曲非煙知道李清這是在藏拙,畢竟不想被問東問西。然後她接受着幾人的指點,對陰寒的功法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功夫進步不少。接着幾天曲非煙都分別擺放討教一番。他們倒也不介意曲非煙翻閱他們書房裡的畫作書籍,畢竟,裡面並沒有武功秘籍。曲非煙甚至在丹青生的房間裡發現了一本春宮圖,看得她面紅耳赤,但她居然不知怎麼想的當下記了下來。
一連近一個月,李清和曲非煙都住在梅莊,其間李清也沒有去找過任我行,一直與四人套近乎,切磋一番。幾人對李清的才學也是十分佩服,倒也願意相交,通過接觸,李清也藉着書樓之力,得到了對方的功法。
這些日子曲非煙和李清共處一室,每天晚上都有意無意的勾引着李清,可惜似乎李清始終把她當小孩子對待,氣得曲非煙私下裡老是跺腳。
這一天幾人招待着曲非煙盒李清。
“四位伯伯,打擾多日,明日我們就要離開了!”曲非煙告辭道。
“爲何不多住幾天?”黃鐘公問道。
“我們出來許久了,我婆婆一個人在家也不方便!”曲非煙說謊道,最近曲非煙的演技越來越好,說起謊來都不打草稿,張口就來。
“好吧,那你們路上小心!祝你們早生貴子!”丹青生道。
“多謝!”李清道。曲非煙想起丹青生的春宮圖,不由得臉紅。
第二天兩人上路了,走到半路,迎面來了兩人。雖然對方喬裝打扮了一番,但李清還是認了出來。來人正是令狐沖,李清不動聲色的和曲非煙走了過去。令狐沖也是一愣,本想打招呼,但想到還有事情要做,實在不宜多生事端。所以忍了下來,四人相視錯身而過。曲非煙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李清身上,所以也忽視兩人。
“你認識那兩人?”向問天問道。
“嗯,兩個朋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令狐沖回道。
李清心道:看來任我行該出來了,實在有趣啊!
兩人的下一個目的地是武當山,又是十天路程而過。自從分房睡了以後,曲非煙每天都纏着李清學琴到很晚,總是媚態十足,可惜李清始終堅守本心。
兩人正在酒館裡用飯。昨天曲非煙又是無功而返。看着眼前之人,曲非煙吃着肉,狠狠的嚼着:可惡的壞人,我都這麼主動了,爲什麼沒反映?我哪裡不好了!
曲非煙剛想說什麼,但漸漸注意到看到李清今日起來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悶悶的喝着酒,心下擔憂問道:“你怎麼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李清皺眉,慢慢喝了一杯酒道:“今天是我師兄的生忌!”看到窗外蒙蒙細雨,想到馬鈺,李清心情不佳,今日可沒有開玩笑的興致。現在的李清就像個炸藥包,一點就着。無論是誰來惹他,絕沒有好果子吃!
“哦!”曲非煙很清楚李清的性子,今天看來還是少說話吧。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還是安安靜靜的吃飯比較好。而在一旁,似乎有人賊眉鼠眼的盯上了兩人。
“怎麼樣?”
“不錯,穿得都是上等面料,應該是兩頭肥羊!”
“那你趕緊回去稟報寨主,我在這裡盯着!”
“好,我先走了,別讓他們跑了!”
李清和曲非煙兩人無聲的用完了飯後駕着馬車上路了。之所以用馬車,是爲了方便存放字畫和包袱。或許就是如此,引來了強盜的覬覦。
兩人行至野外一條山道,突然從林間竄出十來名持刀的兇徒,面目猙獰。“車裡的人聽着,把財物和女人留下,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說着,趕車的車伕立馬逃走了。
“找死!”曲非煙剛想出手教訓這夥山賊,卻被李清爛了下來。示意這次由他來解決。
李清和曲非煙慢慢走出車內。李清面無表情道:“你們不該今天來惹我的!”說着眼中漸漸透出紅芒。曲非煙皺眉,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李清,她能夠感受到李清身上散發的寒意,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哈哈哈,這人瘋了吧!”
“呵呵,小子,把人和財物留下滾吧!”……一衆賊人嘲笑道。
李清向前走了一步,劍未出、意先動。右手慢慢摸索到腰間,手指已經觸及到紫薇軟劍。正是強盜即將殺劫臨身,可卻除了曲非煙無一人發覺。
李清摘下斗笠,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每走一步劍意就長一分,漸漸即將走到賊人面前。曲非煙心道:好可怕的殺意,我感覺四周的溫度也低了不少,怎麼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意?曲非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這時衆賊也發現不對了,一人道:“老大,這傢伙邪得很!白眉白髮,看得我心慌的要死!”
強盜頭目也覺得此人很不祥,眼看就要走到眼前了,林間慢慢起風了。衆人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嚥了一口口水道:“殺了…”
話未畢,劍先動!紫薇軟劍寒光一閃,在場之中似乎只發出一絲細不可聞的破皮聲,強盜頭目直挺挺的向後倒下,竟是突出此生最後一個字“他”。強盜頭目喉間一道細細的劍痕,似乎還沒有流出什麼鮮血,雙目微睜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死。
衆賊一時無語,似乎還不能接受剛纔發生的事。不知誰先反應過來大吼道:“殺了他,快殺了他!”衆賊清醒,舉刀向李清砍殺而去。
李清手執紫薇軟劍,眼神中透着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似殺似悲。口吐四字:“天地同悲!”起招便是《七情道》劍道第一式。
衆賊忽然感到這天下的絲絲細雨,突然變成了狂風暴雨,自己的身體如同狂風中的落葉一般不由自主的飄零。風狂、雨狂、劍更狂。空氣中這絲絲細雨,漸漸染成一片血雨。
這時誰的身體?怎麼穿得和我一樣?人頭落地竟是絲毫還未察覺。另一人屍首分離倒飛出去,心中最後一道思念起了已故的親人。
曲非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發誓,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劍招!真是人間最悲烈的場景!起招之時毫無徵兆,但瞬間就猶如狂風暴雨,招式看上去大開大合,但絲毫沒有破綻可尋。劍鋒所及之處,擋着必死無疑。《葵花寶典》中的劍法實在無法和他相比。曲非煙不由自主握緊了雙拳,似是害怕,似是緊張。看着白髮飄揚的李清,慢慢說出六字:“這是劍魔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