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乾咳了幾聲,問道:“這句打油詩是誰寫的?不會是胡鐵花那個傢伙吧!”
張菁努力回憶道:“我記得聽外祖父說,好像是‘香帥楚留香’寫的。”
剛開始張菁誇自己,讓李清聽得很是受用,直到聽到‘江湖鬼見愁’這三個字。雖然確定了這個世界的確是自己那時候離開的世界,可是想不到自己‘仙君劍魔’的外號沒能留下,反倒是那個‘江湖鬼見愁’的名號傳了下來。心中無限怨念:該死的胡鐵花、金靈芝,你們兩個討厭的傢伙,都是你們兩個乾的好事……還有楚留香這個不嫌事大的,居然這麼不講義氣,你們最好沒死,就算死了,老子要親手拆了你們的墳。
想不到那麼帥氣的外號,居然變成了‘江湖鬼見愁’,天理何在啊。楚留香,如果你活着,不要讓我看到你!
鐵心蘭大驚道:“七十年前……這,那豈不是老前輩了?”
張菁雙膝下跪,求道:“請前輩收我爲徒!”和鐵心蘭的恩怨先放一邊,還是拜師要緊,她遠遠看見鐵心蘭跪在李清面前,還以爲她也要拜師呢。自己怎麼能錯過這個機會?
鐵心蘭心念父親安危,心道:前輩暗示父親在做危險的事,自己去了只會是父親的負擔,既然如此,我先學好武功,再請前輩指點父親所在……鐵心蘭心思打定,同樣下跪行禮道:“也請前輩收我爲徒!”
“嗯?!”李清愕然,想不到居然接連有人想要拜自己爲師。不過,這張菁倒是挺機靈的。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想要拜自己爲師呢。袁承志本來就是穆老頭推薦,才收下的。
李清回道:“我不會隨便收徒弟的。”
張菁真誠道:“前輩,我真的很有誠意的。請前輩給我一個機會。”
鐵心蘭同樣道:“是的,前輩。懇請前輩收我爲徒……”
李清問道:“你們習武所謂何事?”
張菁回道:“除魔衛道。”
鐵心蘭則回道:“保護弱小。”
李清看得出來,兩人皆出自真心。,自己要不要收下呢?李清淡淡道:“你們起來吧。”
張菁問道:“師父,答應了?”鐵心蘭也有同樣的疑問。
李清道:“拜師之事怎能草率決定……拜師要有拜師的規矩。”
兩人自然聽懂了李清的話,同時道:“謝師父!”
小魚兒笑道:“恭喜前輩,收得佳徒。”
張菁道:“師父,這鐵心男偷了我的藏寶圖,不是好人呢!不可收他爲徒的。”
鐵心蘭拿出了藏寶圖道:“誰偷你的了!這明明是我養父給我的,更何況師父都說是假的了。這根本不是燕南天的藏寶圖,你要你拿去好了……”說着扔給了張菁。
只是藏寶圖是從鐵心蘭的鞋子裡拿出來的,張菁嫌髒沒有接,任由它掉在地上。隨即拿了自己的一條絲巾裹着撿了起來,道:“假的?怎麼會呢!”
鐵心蘭道:“師父說了,燕大俠是個窮鬼,全身上下能找出五十兩都是奇蹟了,怎麼會有寶藏?”
小魚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道:“這點倒是真的,燕伯伯的確窮的很。”
“燕伯伯?”張菁一聽頓時樂了,對方是燕南天的侄子,那麼自己就可以套出燕南天的下落,來討好孃親了。正想詢問燕南天的下落時,李清的話使得張菁有些接受不了了。
李清道:“他是你爹結義兄弟的兒子。”
張菁問道:“我爹?師父,你說我爹仇家無數,他到底是誰?”
李清問道:“你娘當年身爲武林第一美人,看似追求者無數,可能性很多。可你娘卻只對一人傾心,你還猜不到他是誰嗎?”
張菁眼紅道:“師父您是說……我爹是燕……”話到嘴邊,已經說不出口了。
李清道:“燕南天雖然武功絕頂,俠名在外。可也正是因爲這點,仇家太多。所以……”
小魚兒看着張菁,接口道:“所以燕伯母纔不讓她姓燕嗎?”想不到眼前像仙女一般的女子,居然是燕伯伯的女兒。
張菁想不到自己居然是燕南天的女兒,於是向小魚兒問道:“他,他還好嗎?”
小魚兒安慰道:“燕伯伯之前受了傷,正在閉關修養,不過很快就會出來的。”總不能說被自己幾個師父廢了武功,變成活死人吧。
張菁道:“那就好!”自己也一時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等拜完師,回去和母親求證。
鐵心蘭也是十分吃驚,接連遇上江楓的兒子和燕南天的女兒,甚至還遇到了武林傳說。
鐵心蘭道:“師父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李清點點頭,衆人向下一個城鎮敢去。
另一邊,李清的一首詩也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七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斷,當年那一批武林人士早已圓寂,可總還是有些隻言片語流傳下來的。比如四十年前,一顆‘九花玉蟾丸’鬧得腥風血雨,後爲繡玉谷移花宮所得,傳說此藥就是李清所留。
“消息可靠嗎?真的是那首詩嗎?”宮裝麗人問道。
“是的!二宮主!”侍女回道。這裡正是移花宮。
憐星道:“不可能,當年明明找到他的骸骨!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邀月沉思了一番,道:“當年我們見到的只是一具骸骨,骸骨旁邊放着《明玉功》的秘籍,所以……”
憐星皺眉道:“所以是錯認了嗎?……此事,交給我處理。若有人敢冒充他,我一定殺了他……”
邀月點點頭:“如果真是他,聽說他醫術超羣,更在鬼醫萬春流之上,你的手……”
憐星嘆息道:“這麼多年了,我從未再奢求過什麼,只是……”
邀月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深夜,李清正在客棧裡打坐修煉。最近,即便不去刻意修煉,自己的真氣也在持續增長中。明天就是張菁和鐵心蘭的拜師典禮,出門在外一切從簡。直到現在兩女纔剛剛佈置完畢……兩女的誤會解開,倒也關係好了許多。小魚兒這裡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客棧被包了下來,張燈結綵的。鐵心蘭也換回了女裝。
“師父再上,請受徒兒一拜!”恭恭敬敬地一連扣了三個頭,道:“師父,請用茶。”
李清點點頭,先接過了張菁的茶杯喝了一口放到了一邊,又接過了鐵心蘭的茶杯……
“爲師至今只收過一個徒弟,從今往後張菁爲我第二位弟子,鐵心蘭爲三弟子。”
“是,師父。”兩女高興道。
張菁道:“師父,徒兒沒準備什麼拜師禮。這張藏寶圖可能不是燕……我,他的東西。可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藏寶圖,請師傅收下。當成我們兩個的拜師禮。”說着將地圖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