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欣然一笑說道“你當時一身凌然正氣,堅定的和我說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討伐天宮,將他們那沒用的腦袋敲醒,告訴他們這世上只有強者,沒有仙人,敢在老子面前稱仙?我呸!‘”
“哈哈哈~你當時的這番話,讓我笑了足足三個時辰,你說可笑不可笑?當時的你就是這麼狂妄,對方可是天宮仙族,就憑你一個人?哈哈~這想法雖是愚蠢,可老哥笑的同時也堅信你有這個能力可以辦到,也只有你才能辦到。”
“那夜之後,我們臭味相投,彼此欣賞對方,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什麼,我們居然以天啓起誓義結金蘭,至此之後,老哥我不理會衆人如何看我,說我噁心也好,朽木也罷,爛泥…這些我都不在乎。”
“因爲當時只有老哥知道,因爲你與衆不同所以獨一無二,但人啊,哼呵~從追殺你到不敢再追殺於你,他們仍舊恥罵你骯髒的血液,爲此你不屑一顧,就連老哥都無法忍受,沒想到你還真能忍了下來。”
“這就是你啊,就是老哥心目中的道源啊。”
軒轅笑聽聞,不禁感動,不知蚩尤是否將道源誇大,但此人無疑,讓自己心生敬佩。
從蚩尤的神情也能看出兩人的兄弟情義多麼濃烈,讓軒轅笑看了看旱魃,又想起了簡然,但也只能無奈一嘆。
在這些話裡軒轅笑可以判斷出,上古時期,所謂的天宮仙族似乎並不神秘,反而享有獨權,人人知曉。
不像如今世道,衆人不知是裝傻也是真的不知道,天劫乃是人爲所制,並非自然生成。
而讓軒轅笑較爲吃驚的事,放在被自己捏在手中的長槍,居然會是古之道兵,如今仍然排行第九的‘道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自己得到,並且煉化,回想方纔仍如做夢一般。
軒轅笑隨即冷道“之後呢?”
蚩尤閉眼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哎~天劫連連不斷,想着仙族那番狗臉,老哥心中的氣怒便難以平息,你同樣也是忍無可忍,因此你我兄弟二人決定累積實力,全力討伐天宮,給他們來個慘痛。““你獨自一人怒鬥人族衆家,並且將他們召集起來,老哥則是帶領‘炎黃‘征討萬羣妖族。好不容易集結萬千勢力,你我卻起了爭執。““老哥仍舊認爲仙族狂妄,該誅滅全族。而你卻婦人之仁,覺得應當留下此族,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軒轅笑暗歎一口,捫心自問,所得出的結果與蚩尤相同,與其給出這種不能確保的機會,不如全部殺盡,以除後患,又能以示懲戒壯大自身威望,鎮服衆人。
蚩尤頓了一頓繼續道“當時我們兄弟二人堅守自己的立場,仍舊號令羣雄攻打天宮,你所做所饒,我所殺所滅,就當一切勝券在握,人族的‘烈山家‘’軒轅家‘’丹家‘’崔家‘與獸族的‘鬥天猴族’‘魍魎妖族’‘魑魅骨族’和精怪中‘巖猿人‘’炎山人‘’水靈人‘這是族紛紛背叛,投靠天宮。“說到軒轅家時,軒轅笑不禁皺眉懷疑,是否又與自己身世有關,這世界姓軒轅的本就不多,活到至今也就只有自己身懷其姓,沒聽說過別的了。而烈山家,相比就是以顧雪琴爲引,逼迫楊戩來殺自己的家族。
蚩尤繼續道“星星之火依可燎原,更何況是十族之力?攻打小小天宮,本就不易,他們各自掌握強大靈兵,我方損失慘重,死了多少人花了多少苦心,你我才能打到當日局面,可卻遭受突如其來的叛變。““十族合力前後夾攻,我方根本不敵,以至我方慘敗。哼~天宮仙族可沒你這份婦人之仁,我眼見衆將士一一慘死,兵卒受屠,我族更是除了我以外,全部被滅。你可知道老哥有多麼痛心。““誰知仙族不只殘忍還無人性,挑撥衆人情感,背叛理念道德,讓衆人不惜活命自相殘殺。哈哈~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哎~大哥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啊。““當年就你一人突破滅極後期,坐享造化之力,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無敵,老哥知道,你也是未救衆人,才被逼的如此。““仙族讓你開闢徒門空間,用以關押衆手足相殘的衆人,讓你以絕學‘道古封陣’關押老哥,同時也讓你交出精血,手刃自殺。““老弟啊,這仗現在纔要開始,來助我吧。“說着,蚩尤拿出一顆血珠,來到軒轅笑面前,溫柔道“這便是你的精血,你以人族之身受其妖族精血,可能會有些痛,不過你得忍耐。“軒轅笑沒有閃躲,自知以自身實力還阻止不了蚩尤對自己做任何事,與其無力抵抗,不如微笑接受。
“砰。“蚩尤將道源精血,打入軒轅笑體內,登時一道轟然巨響,從他丹田噴發而出。
瞬間,軒轅笑都還沒來不及震驚,便傳來一股難以言語的瘋狂劇痛。
軒轅笑狠狠咬牙,悶哼不斷,這根本不是讓人叫了就會舒服的痛,況且這也不是能讓人輕易吼出來的痛。
軒轅笑腦中幻想無數自己慘叫的畫面,卻不由自主的閉嘴咬牙。
只見體內一片暗紅,道源精血在五珠連連碰撞,伴隨着神海漸漸染紅,這期間不知痛在何處,可卻是全身的錐心刺骨,彷彿每一寸皮膚都在分裂重組,其骨髓也像是被人不停的挖呀挖的。
眼看軒轅笑雙眼翻白,渾身不由自主的瘋狂自殘,似乎不將自己弄死誓不罷休一般。
蚩尤同時咬牙,彷彿自己也深感劇痛,可他並沒有阻止,只是想蒙貉討了一些療傷靈藥,一顆顆的塞進軒轅笑口中。
良久,軒轅笑動作稍停,可全身以染滿鮮血,寸寸都是皮開肉綻,說罷也就是一團爛肉血人。
軒轅笑腦海中掠過一幕幕自殘畫面,現在會有所平息,並非劇痛消減,而是藥效發作,使其鎮定許多。
“痛由心生,劇由念控,不忘不想,心定其明,實爲本,虛爲意,空靈之道,心透自成。“軒轅笑一瞬間感悟而出,口中隨之呢喃,由口至心,不停朗誦,直至成千上百,才讓他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也感覺不到風,感覺不到溫度,世間萬物在這一刻完全與他隔絕。
他什麼都感受不到,甚至連自己的心跳也感受不到絲毫跳動,他試着去感覺所有,卻發現自己便是所有。
他透明的令風穿過,透明的令溫度沾染,透明的令心跳變成自然。
“轟轟~。“在軒轅笑感悟的同時,天邊飄來一道雷雲。
蚩尤呵呵一笑,隨即怒視雷雲,狠罵道“本座今日無心和你較勁,滾~。“在一聲吼出,雷雲當場飄散,消失於天地之間,彷彿從未發生。
軒轅笑一連三天三夜站在虛口,一動未動,隱隱能見到他外露的靈力,緩緩緊縮入體。
“這…短短三天就能突破寂靜,太不可思議了。“旱魃不禁一語“哎~也才寂靜罷了,看來真到極限了。“蚩尤則是無奈嘆息,這與他所想象中的有些出入,本以爲軒轅笑能借助道源精血連跳兩階突破化虛,可沒想到他的修爲只衝進寂靜後期連巔峰都不到便悄悄停止了。
在左思右想下,蚩尤一口嘆道“哎~或許人類真的不適合善用精血。“有過了七天,今日軒轅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朦朧景象令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不禁有些錯愕。
“哈哈哈~老弟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蚩尤哈哈笑着,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絲兄長風範,讓軒轅笑不由自主的響起羅空平,無奈重嘆一口。
面對蚩尤的問題,軒轅笑沒有答話,只是再度閉眼,感受體內變化,沒想到丹田世界比以往更加遼闊,神海也變得通紅幽平,五色珠環繞在一顆六角血晶四周,自身靈力比過去更加強大,而且精純。
夔牛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蛻變完成,原本黑得透亮的膚甲,也變成純白色澤,完全是極大的反差。
整個體內猶如死一般的安靜,軒轅笑大喊一聲,卻沒發出任何聲響,這種詭異現象,令他皺眉,心中雖是雀喜,但事情來得古怪,讓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無疑,這就是寂靜,沒有任何聲音,死亡一般的平靜,軒轅笑短短十日便成功突破,步入寂靜行列。
見軒轅笑重嘆,蚩尤一臉憐惜,同是輕嘆誤會。
“哎~老哥知道對於小小的寂靜,你是不會滿足的,不過老哥相信,以你實力定可以再短時間內回到巔峰時刻。“軒轅笑一聽內心大喝,這什麼話?小小寂靜還不滿足?
若不是蚩尤等人在場,估計軒轅笑早就開心的瘋狂大叫,只要修爲不退,他什麼不能滿足?況且短短十天便突破寂靜,這已經是奇蹟了,眼前這人到底還想怎樣?
兩人對視不言,不知對方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該說出什麼話,來打破這片凝重氣氛。
軒轅笑很想開口道別,一走了之,可在這等大能面前,自己哪敢貿然開口。
蚩尤卻是想要挽留,此子最所是道源轉世,可記憶還未恢復,要是出言被拒絕,那自己的面子該往哪擱?
許久,蚩尤的兄弟情義還是戰勝了面子問題,自信說道“老弟啊,千萬年前那場未完的戰役,只要你我兄弟再度聯手,這次定能完成我們的理想,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