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這麼回事。”隨風點了點頭,他倒是半點也不覺得惋惜。先不說那翻天鷂子兩人成了慕容世家的家臣日後指不定搞出什麼亂子來,便是他們悍匪強盜的身份,便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圓通雙目微闔,道:“正是如此,貧僧倒不是憐惜此物珍貴。既入空門,一切均爲身外之物,不過……這卻是之前犬子留於貧僧的。”
說這話時,他平淡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哀愁。雖然極是短暫,一閃而逝,可還是被隨風看在了眼裡。圓通雖然皈依了佛門,成了佛家弟子,可是對於兒子的那一分懷念之情放到什麼人身上都是一樣的吧。漫天諸佛也許無情,可是修佛之人卻是有情的。
“對了,大師來到這泰嶽怕是不僅只爲了保護子美兄的安危吧?若是在下沒有猜錯,想必和那武林大會也應該有些瓜葛纔是。”隨風試探着問道,這武林大會既然號稱容括天下豪傑,那身爲佛家翹楚的少林,自然不會沒有什麼表示。
如今到了隨風這分實力,尋常的武者便是實力再強也不過如同炮灰一般。隨手一下,不知可以抹殺多少。原本對於這凡間武者的大會是半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想到那和他算是半個同門師兄弟的風無一,略微有些放心不下。
之前他卻是爲風無一卜過一卦,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卦象之中很不明朗。不過依據卦象。他少年時期雖屢經坎坷,最終仍然會小有得志。不過之後的人生髮展便是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明朗。
以隨風當今實力來說,雖然算不上通天徹地。不過想要卜算一個凡間武者的一生脈絡,基本上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
便是想要算一算大唐國運也不是不可,只不過卜算乃是逆天之事,尤其是測一國之運更是玄門大忌。他雖能勉強看出一些將有大亂的端倪,不過卻也說不準接下來的國勢究竟會怎樣變化。按理說,風無一便是天縱之才日後能夠踏入築基,甚至和隨風一樣步入修道之路。也不會這卦象迷濛一片纔是。
想不通,真是有趣呢。隨風心中低吟一聲,對於那個許久不見的同門師弟更是好奇了。
圓通低吟一聲,也不迴避。道:“施主所言不錯,貧僧也是代表少林而來,替我那無相師侄壓陣。”
壓陣,難道少林也對那個中原盟主之位有些覬覦?隨風心中一動。臉上卻不露聲色,還是一副平淡模樣,笑了笑道:“想不到如此盛會竟連堂堂少林都驚動了,此次大會之盛可見一斑。”
圓通依舊不苟言笑,道:“施主身爲天山派掌教,身份地位遠高於貧僧。天山派如今的實力深不可測,也遠不是少林能比。若是施主想要得這個盟主之位,貧僧絕不會阻攔,相信大會之中的其餘人等也都沒有如此實力。”
“大師謬讚了,在下閒散慣了。實在不習慣有所拘束。”隨風隨口說了兩句,敷衍了過去。
隨風心頭一跳。暗笑一聲,這個少林,果然打得是這盟主的主意。不過他們一羣修佛之人,如此爭名逐利又是爲了什麼?難不成是想像百年前一樣,再次重演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戲碼麼?只是,以我來看,也只能隱約窺見這盛世之下的敗象,那少林寺之中也有如此高人麼?
隨風思來想去,怎麼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他剛剛從道境之中回來之時,足足嚇了一跳。之前還一片昌隆鼎盛的國勢,星象之中已然隱約顯出了頹勢來。只是幸好那紫微之星高懸,人主之氣生機未絕,不然怕是李唐江山堪憂。
隨風雖不是高儒大士,可畢竟曾經也曾體驗過飢寒交迫之苦。實是不忍見天下生靈塗炭之局,這一此,來此泰山之地,並非只是爲了幫助那風無一奪得中原盟主之位,完成花前輩的遺願。同樣也是爲了能夠找出這國勢將衰的根源,此刻,山嶽還未傾塌,也許還有機會能夠挽回。
“施主沉思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圓通輕輕發問,打斷了隨風的沉思。
隨風又看了他一眼,心中也不知想了些什麼。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懷念,這泰山之景昔日我卻是有幸來過一次。當時卻還沒有這般深刻的感悟。”他隨口說了幾句圓了過去,只因國事事關重大,是以聽到少林寺也要插手此事之時,他也不禁多想了一些。
“前兩日的時候無相師侄給我傳信,說是已經到了泰山派了。若是施主有暇,不妨和老衲一同上山吧。”圓通輕聲發問,雙目微闔,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隨風本來來此就是爲了去那泰山派的,有人同行自然是好的。當即應道:“既然如此,同行便是。”
說着,便向着泰山山道走去,一步還沒踏出,卻一下被圓通給攔了下來。
“施主,泰山派卻不在這邊。”圓通搖頭說道。
“不在這邊?這不是上山的道路麼?”隨風一臉詫異。
“不在,這條道通的是泰山的前山。是碧霞元君和妙音道的道場,乃是玄門所在,真正的泰山派設在後山,上山的道路也是另外一條。”圓通如此解釋。
“那邊大師帶路吧。”隨風點了點頭,泰山之地他還是第二次來,並不熟悉,也不多說,直接跟在了圓通的身後。
反正此刻時日還早,隨風倒也不急,不然的話,直接御劍而行,不過瞬息之間就可以將整個泰山逛過來。難得徒步而行,讓他又回憶起了一番當年還不會御劍術甚至還不曾步入先天境界的自己。
兩人便這麼一前一後,向着泰山後山而去。和泰山前道不同,這泰山後山的上山之道比之前面來要隱蔽上許多,只有細窄的一條小徑,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爲只是樵夫開闢出來的打柴小徑。
兩人踏上了小徑,一路向山而去,所見所聞又與之前大不相同。其險峻、陡峭之處,比之前山還要厲害十倍。
不過自然難不了兩人,剛剛走至半山腰,圓通突然伸手攔住了還想繼續上前的隨風。
“大師,怎麼了?”隨風一頭霧水,怎麼這才走到了半山腰就不走了?
圓通單手持戒,道:“我與那無相師侄有約在前,傍晚時分在這泰山後山道中相見。現在時辰差不多了,想必他很快就要來了。我們在此等上一等吧。”
隨風點頭,不過轉而又對圓通口中提到的無相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大師,這無相便是代表少林爭奪中原盟主之人麼?”
圓通微微頷首,“正是如此,無相師侄乃是少林寺中新一代弟子中最有慧根之人。受到佛祖庇護,不過剛剛弱冠之齡便踏入了先天境界,便是比之施主,也絲毫不弱吧?”
隨風聽他如此誇讚那叫做無相的和尚,自然沒什麼興趣與他爭辯,只是有些好奇,堂堂的少林爲何派出一個低輩弟子來爭奪這武林大會?
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之後,卻聽圓通如此解釋。
“因爲之前的老前輩大多已經退隱江湖,而且老者太過守舊、頑固。各派相商,便決定這一次武林大會之中只能新一輩的弟子參與。不然這武林大會便成了各派掌門人的比試了。”
隨風聽罷,這才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那風無一想要奪得盟主之位倒也不是很難。隨風在心中暗暗尋思。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佛號從山峰之上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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