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摯致歉!生命中最難者其實不是堅持,而是放棄。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一件事做的有頭無尾我還做不到。所以這個故事還要繼續下去,傷愈歸隊,多謝各位的一直守候。更新依然很難保障不斷,但故事會一直繼續,直到五卷完結。
時代在進步,日漸普及的歐美高科技安保措施正向李虎丘的舊江湖迫近。新科技勢力正逐漸改變盜賊世界的規矩,一旦跟不上這時代的腳步,就意味着某一天將要被淘汰。李虎丘意識到了這一點。
在阿萊芒看來李虎丘的手法簡直不屬於人類應掌握的範疇,快,準,巧結合的天衣無縫。全歐洲最複雜的機械機關類鎖到了這雙手上似乎都有了靈性,那開鎖的聲音彷彿是在唱一曲臣服之音。爲了能有機會學習到這精妙絕倫的技巧,阿萊芒對自己所掌握的東西毫不保留,傾囊而贈教會給李虎丘。
據阿萊芒介紹電子防盜鎖大體可分爲三大類,電子感應類,密碼解鎖類,生物識別類。電子感應類往往需要磁卡之類的鑰匙才能打開,想進入這類鎖把守的地方只有兩個辦法,設法弄到磁卡或者破壞掉它的中央電腦。密碼解鎖類李虎丘已經見識到了,這東西沒其他竅門,只有破譯了密碼才能打開,阿萊芒爲李虎丘介紹了幾款比較好用的破解設備,但李虎丘顯然對此天分不高,任阿萊芒如何介紹他也弄不大懂這些複雜的電腦設備。生物識別型的電子鎖屬於很高級的玩意,開啓它需要的是電腦已經認定之人的指紋或者眼角膜,擁有這種鎖的地方多半是些機密要害之地,其中必然機關重重,目前爲止阿萊芒也只是有耳聞。
燕明前問李虎丘爲什麼對阿萊芒教授的東西不感興趣了,李虎丘告訴雞婆的小姨說,那些東西太精密,以自己的學歷想要把阿萊芒告訴的東西研究透了華夏連奧運會都辦完了,知道個大概,真有一天遇上真東西了,知道開啓方法不會臨時抓瞎就夠了。科技含量再高的磁卡也是由人來保管的,同理,即便是最高端的生物識別類的電子鎖也是由人來控制的,真遇上了,只要在人身上下功夫,就沒有打不開的鎖,研究那麼透幹什麼?
燕明前對這種新奇刺激的事情表現的極感興趣,對這個外甥從事的那個神秘浪漫的俠盜職業同樣好奇萬分。嘰嘰喳喳總有問題要打聽的樣子。李虎丘卻看得出她其實更多是在岔開話題。說道:“總以爲斷腸人在天涯,其實天涯外還有天涯,拜火教的麻煩不是一天兩天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有麻煩的人多不勝數,咱們還是先顧着自己那點事兒吧,巴陵珠的事兒絕沒這麼簡單,聽我的,咱們回去越早越好。”
燕明前有些不樂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俠義精神嗎?人家幫了我,現在人家正遇上困難,咱們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又明明有能力幫一把,爲什麼要袖手旁觀?”
李虎丘看一眼正緩慢恢復的奧坎?蘇克,燕明前看向這人的眼神裡有着分明的柔情,那目光跟蕭落雁看自己時的眼神並無二致,心下不由一陣陣犯難,暗忖:小姨明顯是對人家生了親近的心思,這個時候想讓她拋開傷重的救命恩人只怕多半要受到極大牴觸,巴陵珠一事知道的人極少,這件事泄露的十分蹊蹺,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奧秘估計不是一時半刻能弄明白的,便再給她幾天時間吧。想到這,點頭道:“那就再住幾天,等他傷好了咱們再走,這期間如果有人找他們麻煩,我會出手幫忙。”
燕明前聞聽頓時高興的站起身,抱住李虎丘親了他臉蛋一下,叫道:“這纔是我的乖外甥。”二人雖屬至親但畢竟年齡相差不大又沒怎麼生活在一起,李虎丘被她冒失的親暱舉動弄了個大紅臉。燕明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笑道:“還不好意思了?”
李虎丘別過頭去沒跟她搭話,他的心頭正想起福德堂中司庫組裡那位周青雲,不禁隱隱有些擔憂。
港島,嘉信齋總部。
王秉鑑眯着眼掛斷電話,從匣子裡拿出一支哈瓦那雪茄,點燃後卻並不吸,只用手夾着,看着青色的煙霧嫋嫋飄起,微微嗅了嗅,對一旁垂手站立的管家張永剛不無感慨的說道:“燕復農終於露面了,二十多年了,我總算又有機會得到巴陵珠了。”
張永剛垂首道:“先生打算如何向梵蒂岡交代?”
王秉鑑側過臉看着身邊低眉順眼的中年壯漢,心頭不由暗自鄙夷。嘴上卻說道:“寶貝到手後自然是要獻給教皇大人的,不過??????”
“放心,答應您的錢一分也不會少,只要教皇陛下能夠連任,咱們跟梵蒂岡今後的合作還會更深入。”張永剛接過話頭,躬身說道。
王秉鑑擺手,掩飾住內心的真實感受,言不由衷道:“今後你便是教廷跟我嘉信齋做生意的代表了,以後不必這麼多禮了,你跟隨我二十多年,名雖主僕,實爲良朋,既然你有幸成爲神的僕人,我也只好忍痛割愛???另外也請你放心,巴陵珠一旦到手我會立即交給你帶回梵蒂岡。”
甬城,福德堂總部。燕雨前靜靜的看着面前已經風燭殘年的老者。這就是讓母親受盡苦難依然癡心不悔的那個男人。她不知道那場讓她不得不去北方經歷一場風花雪月的風浪過去後,這個男人還有什麼理由要四處流浪。望着他雪白凌亂的頭髮和滿面的皺紋,她實在無法理解父親究竟在執着什麼。十幾年前回家,留下一大筆錢後他便又離開了。如今父親老了,除了標槍般筆挺的腰桿,他渾身無不散發着老態。
“爲什麼?爲什麼讓母親又爲你提心吊膽十六年?憑什麼?憑什麼讓母親癡心不悔的一直等着你?”燕雨前一掃往日穩重端莊儀態,神情激動口氣充滿不忿怒問道。
燕復農神情古井不波,眼神銳利,聲音滄桑而遒勁,揮手道:“因爲你母親知道我從來都把你們娘仨裝在心裡,我那麼做自有原因,而這原因只有你母親能夠理解,我不會跟你解釋,也不需要你諒解,既然明前無恙我也就放心了,有些事我還得繼續做下去,不然我和你母親死都難閉眼。”言罷,嘆口氣又道:“聽說你找回兒子了,爸爸由衷替你高興,家傳的翠玉燕可以傳給他,聽說那孩子在草莽中長大,你不必因此太過擔憂,千古豪傑,多出草莽,出身於江湖,少讀幾天書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還需抓緊纔是,我看那個纏着你的洋鬼子不怎麼樣,你老大不小的人了,可不要在這件事上犯糊塗,我還是覺得李援朝那小子不錯,憑他現在的身份什麼樣的人找不到?那可是全國最年輕的正部級??????”
“夠了!”燕雨前高聲叫道。燕復農果然閉嘴不說了。燕雨前又道:“正說您的問題呢,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的事不用您操心,甚至明前的事情也不用您操心,虎丘的事情您說的更不算,我的兒子怎麼可以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江湖人?真是荒唐透頂,好了,這個話題結束。既然明前無恙,也就不需要巴陵珠了,聽您的意思是還打算離開,我想離開前您至少該跟母親見一面吧。”
燕復農銳利的眼神似變的溫柔,表情也多了幾分猶豫,嘴脣喏喏了半晌,終於長嘆一聲道:“見一面也好。”
燕雨前憤怒的看着父親猶豫的神情,聽到父親答應後,不由鬆口氣,如果不是母親思念這個男人太甚,她真懶得跟他開口。會是什麼原因能讓母親如此甘心情願的被這個男人一次次丟棄在家中呢?燕雨前無從想象其中的內情。她又想到了遙遠的京城裡,大約正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那個男人,他又爲什麼不結婚呢?轉念又給自己鼓勁,無論如何那個男人都不值得原諒!我無法選擇父親,但讓誰成爲我燕雨前的丈夫,選擇權只在我手裡!
燕復農看着大女兒臉上神色的變化,時而惱怒,時而溫柔,時而堅定,暗自猜測惱怒的原因多半是自己,溫柔的理由大約是外孫,堅定則多半是因爲李援朝那小子吧。
“這次回來我打算將巴陵珠正式傳給你,今後燕家大小事務家族重擔也將全交給你??????”
翡冷翠,阿爾諾河畔,李虎丘正興致盎然的跟妮娜互相學習對方的語言。他的語言天賦居然很高,幾天的功夫已經能聽得懂許多意大利語,雖然說起來很費勁,但已經可以大致聽懂周圍人說的大概意思了。這大約得益於他從小成長於江湖,許多情況下他不得不掌握一些快速與各種人溝通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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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前這幾天過很快活,病榻上的男人已經甦醒。跟他那天魔神般的出手方式截然不同,這個人除了英俊,還是個極有幽默感的男人。每次聊天總能聽到她放任的歡笑。
李虎丘任妮娜的小手緊緊握着自己的大手,坐在河邊看似不經意的時不時回頭向河岸上的帳篷裡望。燕明前感受到他犀利的目光,握着奧坎?蘇克的小手沒來由因爲緊張而趕忙鬆開。
達魯特從河岸後的半山住宅羣中走下來,走進帳篷,看一眼病榻旁的燕明前,神色緊張欲語還休,得到蘇克點頭示意後纔來到蘇克病榻前躬身道:“聖子,咱們教的聖器神燈明天將要在羅馬展出。”
蘇克臉上頓現怒色,沉聲道:“找阿萊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