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武已動了殺心,李虎丘卻似無所覺,仍在試圖說服他。在距離他們數公里之外,孫鬼馬與史密斯等人一起正通過望遠鏡觀察二人。史密斯說:“那個人就是李虎丘,絕對錯不了”孫鬼馬放下望遠鏡,目中可見怒意。
“孫先生,您也看見了,我們沒有冤枉張吧?”史密斯指着遠方道:“張鳳武要做什麼我不清楚,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一直給他郵寄所謂足球俱樂部紀念品的人正是高雛鳳手下在倫敦的一名堂主,現在,他又在這裡單獨與咱們共同的死對頭見面,這難道還不足以幫你下定決心嗎?事實擺在眼前,只有我們美國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我們已經出動守衛者部隊,那幾名生化兵人的能力你也看見了,每一個都能夠跟他媲美,有了這些忠誠不二的戰士,你還有什麼可不捨的?”
孫鬼馬決心難下,猶豫道:“他畢竟跟我多年。”說罷長嘆一聲。史密斯冷笑道:“尊敬的孫先生,作爲您忠誠的朋友,我不能理解您的猶豫,這個人將要出賣你,而我們卻在竭盡全力助您一臂之力,但是很顯然,您並未給予我們足夠的信任,反而對那個叛徒一再容忍,您這樣的做法讓我們感到雙方很難合作下去”
“史密斯先生,我最親愛的朋友,請原諒我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想法,當我表示遺憾和懊喪時就表示在我心中已經放棄了這個人,沒有人會因爲一件還屬於自己的東西感到懊喪。”孫鬼馬在史密斯的催促下終於下定決心。
李虎丘的話沒能動搖張鳳武的意志,能把功夫練到他這種層次的人,心理防線何等強大,精神意志幾乎可稱堅不可摧。不要說眼下毫髮未損的張鳳武,就算已經身受重傷,被張永寶拿住的賀知白,直到此刻都還未被勸降。
張鳳武將要出手,他雙眸鎖定賊王,衣袖無風自動,作勢欲動的時候李虎丘忽然擺手叫道:“停”張鳳武一愣,問道:“李虎丘,你可是怯戰了?”李虎丘道:“當然不是,我縱然打不贏你,難道還跑不贏嗎?”張鳳武道:“你是堂堂自由社大龍頭,連聶先生都推崇有加的人物,豈有不戰而逃的道理?”李虎丘心道,最好孫鬼馬也是這樣想,道:“張鳳武,我來見你並非惡意,主要目的是對你說那番話,次要目的是提醒你要小心孫鬼馬,你的赤膽忠心是我所欽佩的,但我更欣賞的是你的機變通明,你那天的表現讓我相信你並非死忠愚頑之輩,如果孫鬼馬先對你不義,青幫歐洲總堂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李虎丘說罷,轉身便走。去勢極快,躥縱跳躍,頃刻便走了個無影無蹤。張鳳武眼見李虎丘的輕身功夫名不虛傳,心知人家若無戰意,自己根本追之不及,便索性站在那兒無任何表示。
孫鬼馬在遠處眼睜睜看着二人說了幾句話後賊王不戰而退,張鳳武卻毫無表示,不禁痛罵道:“這忘恩負義的賊子果然狼子野心與敵人勾結,史密斯先生,不必多說了,就按照您計劃的那樣,下手除掉他吧。”
李虎丘回到青幫歐洲總堂,高雛鳳正送瑞典人安德森從裡面出來。只見她身着一條淡藍色旗袍,修長健美的身姿比平日更增幾分性感。擦肩而過時,虎丘明顯感到了她的興奮之意。她悄聲說:“回到房間等我,有驚喜送你。”
房間裡,高雛鳳將客人送走後急匆匆回來,興奮的猛撲向虎丘,將男人撲倒在牀上。滿眼盡是欣喜的淚花,興奮至顫抖的說:“壞東西,你就是我命中魔星,真恨不得爲你死了纔夠”虎丘道:“這回放心了?”高雛鳳重重點頭,又哭又笑道:“嗯,安德森教授看過磁共振的片子後感到不可思議,直說這是隻有上帝才能創造的奇蹟壞東西,對我們母子而言,你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你遠涉重洋從天而降出現在我面前,救了我的事業,還救了我的命和我們的兒子。”
雛鳳捧着虎丘的臉頰,胡亂親吻了幾下,接着說:“從前我還常常想遇上你真不知是我這輩子的幸運還是不幸,我孤單的在這邊想你,回憶你我一起的時光,那時候我是那樣的寂寞無助,所以我會忍不住怨你,甚至想找一個能代替你的男人。”
李虎丘溫柔的爲她抹去淚痕,深情道:“你若有這樣的念想我不會攔你,其實你我之間還是我對不起你多一些。”
高雛鳳伏在虎丘身上,用力搖頭道:“再也不會這樣想了,這輩子有和你之間的這段情足夠啦你這偷心賊已把我的心拿走了,讓我如何再喜歡上別的男人?”李虎丘用討喜的眼神看着她,不必說話,雛鳳就已知道他要說什麼。嬌笑道:“別急,馬上讓你看到我送你的驚喜。”說着,按下牀頭遙控器,在音樂的伴奏下開始爲虎丘寬衣解帶。她的動作溫柔中帶着一股子野蠻,像一匹動情的小母馬。那音樂所表現的是一種原始的狂野氣息,隨着雛鳳解除掉虎丘最後一道武裝,她終於開始向虎丘展現她要送給他的驚喜,一身粉紅色的奇趣怪異讓男人噴血的特別內衣。
這還真是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美人多情,爲了討虎丘歡心,高雛鳳真可謂用心至極。這一番歡愛完全從**起,單純的,狂野的放縱情懷,直至幸福的淚花從她眼中飈出滴落在賊王胸膛上。她安靜下來,伏在虎丘懷中,身子依然和他緊密的連接在一起。柔聲道:“別動了,再動我就要死了。”又補充說:“也別退出去,就這樣連在一起,我中有你。”
李虎丘笑道:“從哪裡學到的花招?”高雛鳳用雙手按住他胸口,將身子微微撐起,指尖調皮的在馬春暖留下的齒痕上畫圈,“從哪裡學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爲你第一個女人,我不能比任何人遜色,這次咱們重逢,我發現你這方面變的好厲害,稀奇古怪的花招層出不窮,想必一定有特別出色的女孩子教會了你這楔招,對手太厲害了,我怕自己沒有幾招拴住男人的絕技,你終有一天會把我完全忘掉。”
李虎丘忽然一翻身,將她壓在身底下,金剛杵懲罰性的在她身子裡動了一會兒,直到她再度春潮氾濫連呼求饒才停下。捧着她的臉柔聲道:“好姐姐,謝謝你那時候給我的一切,也謝謝你對我的縱容,我雖不算是個好男人,但到任何時都不會忘記曾經爲我付出這麼多的女人,所以今後再不要說這樣的話好嗎?”高雛鳳愣愣的看着他,點點頭。
虎丘又道:“孫鬼馬的事情很快就要見分曉,下一步你要爲全盤接手合併後的青幫總堂做準備。”
雛鳳吃驚道:“這麼快?”語風一轉又道:“真不知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到的,不過解決了孫鬼馬之後,我弟弟和那個女人怎麼辦?青幫的元老都記得父親的臨終遺言,他們會支持我繼續執掌青幫嗎?”
虎丘笑道:“放心”
“就喜歡你對我說這句。”雛鳳笑盈盈點頭。忽又想起另一件事,眉頭微蹙道:“地下室裡關着的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賀知白靜靜的注視着面前的年輕男子,兩天以來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第一次談人生,第二次談理想,這個年輕人口才極佳,賀知白非常認可他的說法,但他並不打算改弦易轍。賀知白有劍心一顆,問劍求道舍此無他。身在青幫這些年他很少爲賀司徒辦事,用他的話說就是恩可以不報。報恩意味着俗務纏身,練不成心劍。又說,但仇不能不報不報仇,心中始終會介懷,心劍便有了破綻,他視心劍爲本命,因此不肯放棄報仇。改弦易轍後還找誰報仇去?
李虎丘也在觀察着對面中年男人,賊王雖然年輕但見聞廣博,所學駁雜閱歷極深,似賀知白這等人物卻是頭一回遇上。這人軟硬不吃,難得開腔,張口必讓人啞口無言。他不但把自己打扮的像一口寶劍,甚至連說話都如利劍。
李虎丘之前先跟他談恩義,從家國天下祖宗宗族的角度講小恩和大義的分別。賀知白看似深以爲然聽的連連點頭。最後卻說,你說了半天卻忘記最重要一點,在我眼中根本看不出你跟賀司徒說的有何區別?他其實也常常說這套人間大道理,但真做到實處時,你們這種人爭名奪利,誰會真把這邪當回事?就好比劍法之道,劍譜上的劍法都是名家心血,劍中的真理,但真正執着於劍者若死忠於這些所謂真理,又豈能超越前人得悟劍道究極?
張永寶說這人悟劍成癡,卻從中領悟到世間道理,能洞悉人心,這樣的人心思已通透,只有投其所好或者才能令其動心。於是李虎丘第二次又找他談了武道和理想。賊王說,你的武道劍走偏鋒以身爲劍,拳意盡在一個銳字,名雖爲劍,其實卻仍未脫拳法形骸,你一心追求銳利卻忘了重劍無鋒樸拙更勝機巧,如非是這一點偏差,憑你對武道的理解,就算是以慢劍對慢拳,也斷無輸給尚楠的道理。虎丘言下之意,是想指點他拳化重劍的訣竅。賀知白聽的心醉神馳,覺得賊王的話頗有撥雲見日之意。但這傢伙性情古怪無比,雖然認可賊王的話,卻絲毫不爲之動心,一口回絕道:“武道修行流派衆多,大家各行其道,你的境界還在我之下,說的多漂亮不過是紙上談兵,你敢給我治傷,然後與我決一死戰嗎?”
這是李虎丘第三次來找賀知白。
見面開門見山道:“我知道前次你敗的心中不服,我不治好你的傷,但可以跟你比一次你最擅長的劍,你現在身上發不得力,我便也不用力,咱們只比劍意和招數變化,你若贏了便放你自由離開,你若敗了??”
“拜你爲師,今後如何隨你安排”賀知白一骨碌身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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