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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哥倆回到房間發現屋子裡多了兩個人。大小兩個蘿莉,其中長着一雙全世界最美麗也最沒用的大眼睛的小蘿莉正盤踞在主臥室大牀上。毒舌口豆腐心的大蘿莉在浴室裡洗的正歡。一對兒小姐妹像兩隻闖入人間的精靈,全無半點規矩束縛。牀上的小蘿莉正在聽歌,身上穿了一件虎丘的大體恤衫,露出兩條光潔纖細的長腿,粉嘟嘟精緻俏皮的小腳丫正隨着音樂節奏左右擺動。浴室裡傳出清亮的歌聲,地上散落着幾件衣服,從內而外大小不一,小的纖巧可愛,大的像一本描寫懷春少女將熟未熟時心態的小說,透着神秘和誘惑。
李虎丘走進房間,尚楠緊隨其後,見此情形轉身便要走,被虎丘回身一把拉住。
“虎哥,不大方便吧,牀上那位小,小嫂子好像只穿了一件衣服??????”
“你小子別胡扯,把你虎哥當成什麼人了?浴室裡的那個小魔頭可是不好惹的很,你在這兒,她攝於你的美貌,或許會裝一下淑女,至於牀上這個,跟小燕子大小差不多,你哪隻眼看虎哥像是需要在這麼大孩子身上找感覺的無能之輩?”
尚楠被虎丘一句攝於美貌弄無語了,長的有點婉約這事兒一直是小楠哥心中不滅的痛,李虎丘常拿來玩笑,連燕東陽有時候也取笑說,楠哥這張臉上就缺了一條刀疤。
浴室裡的歌聲戛然而止。農俊靈脆生生的聲音叫道:“李虎丘,你回來啦。”
李虎丘道:“是啊,還有我一兄弟。”
農俊靈聞聽頓時缺了幾分底氣,聲音低了幾度道:“啊喲,那你還進來做什麼?還不快帶着你兄弟出去,讓你進來時再進來。”
數分鐘後。
哥倆兒再回到房間,農俊靈已穿戴整齊,連小蘿莉農俊琦都換上一身白色裙子。
農俊靈從尚楠走進房間起,大眼睛就沒離開過小楠哥,上下打量,時不時的還偷瞄兩眼,那樣子跟一個油滑少年忽然遇見一位端莊絕色的美人兒後的樣子絕無二致。
虎丘爲尚楠和姐妹二人相互做了引薦。農俊靈口沒遮攔:“李虎丘,我後悔那天親你了。”一指尚楠,頗爲遺憾的:“你爲什麼不讓我早一點認識他?”農俊琦瞪着烏溜溜的眼睛,茫然傾聽的樣子,說道:“農俊靈,你也好沒出息啊,有沒有那麼好看呀,一見面你就犯花癡。”
尚楠倍感尷尬,李虎丘笑的很得意。見識到厲害了吧。
農俊靈毫不在意,淺笑嫣然看着尚楠,問道:“尚楠,你多大了?”
尚楠道:“我是十二月的,比虎哥小不到一歲。”
農俊靈道:“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像兩代人似的,我倒不是說他長的老,只是看上去就陰沉沉的,接觸以後就更像個大叔而不像個大哥哥,你就不同了,不但長得帥,而且還特別可愛,多看你兩眼還會臉紅,嘻嘻。”
農俊琦叫道:“農俊靈你說什麼瘋話那,快別說了,丟死人啦。”
農俊靈斥道:“你閉嘴!小傻瓜懂什麼?”她雖然百無禁忌,卻並非真正的豪放女,挑逗小楠哥這種事也只是淺嘗即止,轉而又問李虎丘:“你們剛纔做什麼去了?”
虎丘笑道:“到上邊以武會友去了,可惜你來晚一步,沒看到那熱鬧。”
農俊靈撇嘴道:“稀罕嗎?”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誰跟誰啊?跟人家交手的是你還是尚楠?輸了贏了?”
尚楠看了一眼小虎哥。
李虎丘道:“由意氣之爭引申出門戶拳術之爭,最後上升到道義之爭,我他媽也弄不清楚怎麼就結了仇,暫時是贏了,長遠看卻沒什麼把握。”反問道:“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整個元首套房華麗非凡,其中包括:一個電影院、兩間臥室、兩間起居室、一個餐廳,出入有專用電梯,寬大的浴洗間有一個超過十平米的圓形浴池,二十四小時不斷供應從土耳其運來的溫泉水,室內傢俱不是包金便是鑲玉。農俊靈雖出身富貴之家,卻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般奢華景緻。農逸夫那個老宅子裡據說隨便一張黃花梨的雕花八仙桌價值上百萬,不起眼的一把椅子可能都是胡雪巖高價請名師製做的,即令如此,比之這裡也只多了幾分韻味和古香,奢糜輝煌處卻猶有不及。
農俊靈得意一笑,“你這兒簡直比皇宮還舒服,我們住的地方比你這裡差遠啦,所以就請賽義德幫忙進來啦,至於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還用我說嗎?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帶我去梵蒂岡啊?”神色一正,續道:“李虎丘,我正式通知你,從今起我和小傻瓜就纏上你了,搬過來吃你的住你的,什麼時候你帶我去把那件事了結啦,什麼時候我們走。”
李虎丘倍感撓頭,看一眼尚楠,後者正用鄙視的眼神看着自由社大龍頭。虎丘解釋道:“我跟她真沒什麼。”
農俊靈笑道:“你倒是想。”對尚楠道:“帥哥,我沒把你嚇到吧,請原諒我的唐突,我不是經常這樣的,實在是你長的太吸引人啦,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其實還是喜歡李虎丘多一點,這就好比你們男人家裡有一個賢惠可人的妻子,但如果在某處看見絕色佳人也很容易犯傻多瞅幾眼吧?”
尚楠起身道:“虎哥,我出去方便一下!”
李虎丘把眼一瞪,“你小子想欺師滅祖?”
農俊靈咯咯大笑,前仰後合。農俊琦還是一副天然呆的樣子,道:“說你是瘋子還不肯承認,我怎麼沒聽出有什麼可笑的?”
李虎丘道:“偷啓示碑這事兒也就這幾天便動身了,去之前有件事必須搞清楚,不然我怕又要被人當槍使喚了。”
農俊靈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誰啊?這麼大本事能把你當槍使喚?”
李虎丘笑眯眯道:“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但有人能把我當槍使喚,還有人敢欺上門來要鵲巢鳩佔。”
農俊琦小臉兒一紅,喏喏道:“李大哥,你別生氣,這件事都是她的主意,我也挺,想聽你聊天的,所以就,就沒反對。”
李虎丘和聲道:“李大哥跟你們開玩笑呢,你比天上的小仙女還可愛,李大哥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兒,看見你我就想起她來,我把你當孩子,怎麼會生你氣呢?”
農俊琦只是沒心機,卻並非真如姐姐說的小傻瓜,她反而是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聽虎丘這麼一說便已明瞭他話中隱意,立刻低頭不語。農俊靈狠狠白了李虎丘一眼,不滿道:“李虎丘,你這個僞壞蛋,你是我見過的最沒勁的男人,你的那些個女人一個個都是有眼無珠的笨蛋纔會愛上你這麼無趣的男人,我現在越來越後悔親你那一下了。”她似乎真生氣了,說着說着便起身拉上農俊琦徑直奔了主臥室,進門前回身環顧左右,道:“從現在起,這間房是我們的了,這套房這麼大,有這麼多房間,隨便你住哪裡,沒問題吧?”
李虎丘額首道:“當然!”
大清早,拳不離手的小楠哥上樓頂練功,李虎丘還在被窩裡高臥。副臥室的門被人悄悄推開,躡手躡腳的大蘿莉進門便悄聲說:“不許動,就裝作沒看見我。”
李虎丘說尚楠就在起居室裡睡覺呢。農俊靈笑的有點色,得意的:“你少來,我親眼看見他出門了,現在整間套房只有我和你還有小傻瓜,不過她一向喜歡睡回籠覺,所以你現在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會理你。”
李虎丘道:“你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僞裝成這個樣子呢?”
農俊靈輕輕合上門,輕靈的跳上牀,笑道:“李虎丘,你這人好到什麼地步我還看不出來,但你能壞到什麼地步我已經知道啦。”她坐在虎丘身邊,小腳丫調皮的伸進他的被窩去咯吱他,卻被虎丘一把抓住。農俊靈啊喲一聲,叫道:“要死啦,女人的腳你也敢抓。”
李虎丘笑道:“你還不算是女人,充其量是女孩。”
他的手又大又暖,包裹着小腳帶來不僅是令人羞澀的觸感,還有溫和的舒適。農俊靈不再反抗,雙手抱着膝蓋,看着虎丘,柔聲道:“你喜歡抓就給你抓着好了,李虎丘,你知道嗎?你昨天真不該跟小傻瓜說那些屁話的。”
她的小腳柔而光滑,腳背因爲緊張弓起,握在手中彷彿白玉雕琢成的小元寶。李虎丘看着她耳根都紅了,還在那兒強作鎮定,心裡一陣好笑。對農俊靈,虎丘絕無半分綺念,雖然很享受這種被她調戲的感覺,但從未想過要和她有更深層的互動。外表越兇的女孩子內心往往越脆弱,她們害怕受傷害,所以纔會在表面上給自己套上一層保護殼。農俊靈的保護殼比別人更多,刁蠻任性精靈古怪有之,海闊天空大大咧咧亦有之,時而精明果決,時而嬌憨豪放,但那都不是真正的她。只有現在,小腳被虎丘握在手中,心旌旗搖難自持,粉面桃腮緊咬嘴脣的她纔是真實的。
她眼睛不眨的看着虎丘,眼窩裡似有水霧。李虎丘一隻手枕起身子看着她,和聲問道:“爲什麼這麼說?你難道希望她那不切實際的感覺繼續下去嗎?”
農俊靈嗯了一聲,道:“你都說了是不切實際的感覺啦,任她想去唄,你又損失不了什麼,何苦那麼殘忍去破壞她的感覺呢?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殘忍?”
李虎丘道:“她纔多大一點兒,又懂得什麼?”
農俊靈情緒忽然轉低,嘆問道:“李虎丘,你喜歡莊子嗎?”
“還行,之前在大學混了幾天,倒是讀過幾天他寫的書,有些地方是非常了不起的武道經典。”
“嘻嘻。”農俊靈一笑,“真能胡扯,莊子怎麼還成了武道經典了?”
李虎丘正色道:“莊子一書是對天地自然之道古今以來最經典的總結,萬法歸宗,殊途同歸??????”
“行啦,別說了。”農俊靈小手捂住耳朵道:“真能打岔,人家在跟你說小傻瓜的事情呢。”
李虎丘笑道:“好啊,你說吧。”
農俊靈語聲飄渺,道:“莊子裡有一篇說到有一種蟲子夏天出生,秋天死去,一輩子看不見冰,其實有些人的一生何嘗不是如此,夏蟲生命雖然短暫,卻要比冰雪消融的時間要長很多,彭祖雖壽卻難及得上巨木之萬一,人生天地之間,看似漫長的生命與這天地相比,只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李虎丘心中忽生不詳預感,臉上笑容不見,握住小腳的手剛要鬆開,農俊靈卻忙道:“不要,我喜歡被你這樣握在手心裡,你已經犯了一個錯誤,難道還想再犯第二個嗎?”虎丘忽然坐起,將她兩隻小腳都攬入懷中,寵溺的:“這樣會不會更好些?”農俊靈俏臉紅彤彤的,重重點頭。“李虎丘,我和農俊琦天生註定都要成爲安拉的僕人,這是祖宗血脈裡遺傳給所有傳經女的宿命,沒有黑隕石的守護,我們倆都活不過二十五歲,到時候就會像我們的媽媽那樣離開,李虎丘,你喜歡這個結局嗎?”
李虎丘輕輕搖頭,農俊靈忽然一掃常態,不顧一起撲到他懷中,幽幽道:“幫幫我吧,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求你幫我偷回啓示碑,因爲只有這樣,蘇魯曼和那些老阿訇們纔會同意我和小傻瓜在禁寺中修行。”
“爲什麼?”李虎丘推開她,看着她強忍眼中淚滴倔強的樣子,微感詫異問道。
“因爲我們都是傳經女,幾乎所有傳經女沒有活過二十五歲的。”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沒有例外嗎?你又爲何要把她送到禁寺中,爲什麼你們需要黑隕石的守護?”
“只有一個例外,很多年前有一個傳經女,被授予任務去禁寺偷一本默罕默德的手記,在禁寺中她得到了那本經書卻被護寺的阿訇們困在黑隕石下,她以經書威脅阿訇們給她水和食物,就這樣對峙着硬是過了十年,當她離開禁寺的時候已是三十二歲的人,後來她活到了八十多歲。”
李虎丘看着她嬌俏活潑的臉蛋兒上露出悽婉悱惻的神情,不禁一時怔住了。農俊靈輕聲問:“李虎丘,生和死,你猜我喜歡哪一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