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着他的耳邊就傳來了“叮叮噹噹”的金屬交鳴之聲,直震得他耳朵都要聾了。他悄悄向上瞟了一眼,頓時被漫天劍氣刺痛了雙眼,連忙閉上眼時,眼淚已經不由自主流了出來。
而後,他的小鐵棺材就傳來了劇烈的抖動,這是那成百上千的短劍無功而返的節奏,很快短劍全都藏入了小鐵棺材,“呯”的一下棺材蓋自動蓋上了。
這就……完了?衛不樂顫抖着,他悄悄向上瞟着的目光已經看到剛纔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自以爲得計的時候,沒想到包天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棺材蓋剛飛起來,包天的面前就憑空出現了一面黑鐵盾牌。
那黑鐵盾牌瞬間擋住了迎面而來至少數十劍的刺殺,一刺不中的這數十劍就自動返回了小鐵棺材。其餘的數百短劍就像是能自動追蹤一樣兜了大圈子向包天包圍過去,這時候那黑鐵盾牌就大展神威了。
只見黑鐵盾牌圍繞着包天上下翻飛,簡直就像是救火敢死隊,哪裡有險情它就會詭異的出現在哪裡。
當所有短劍都未刺中之後就都自動返回了,小鐵棺材合攏表示這一輪攻擊已經停止。
衛不樂心都碎了,這小鐵棺材是他機緣巧合纔得到的一樣寶物,但是他的修爲還不足以煉化,只能激發出這麼一次最普通的攻擊而已,其他更奇妙的變化根本激發不出來。
但即便是這種最普通的攻擊,衛不樂都藉此越級殺死過一個通靈境中期的修士。當然,也是憑藉這樣無恥的求饒獻寶手段,但不管怎麼樣衛不樂相信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法器。
可沒想到這樣都沒能殺死衛火,這衛火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包天也是有點目瞪口呆,因爲就在短劍全都收回到小鐵棺材裡之後,擋在他面前的黑鐵盾牌上竟然生出了一道道裂縫,而且已然千瘡百孔。
不等包天收回,那黑鐵盾牌就已經不堪負荷,“嘩啦啦”一下碎了滿地。包天登時臉色蒼白,黑鐵盾牌已經被他煉化了,此時黑鐵盾牌毀去,對他的神識也難免造成傷害。好在他神識足夠強大,換成別人的話早就口噴鮮血了。
不過包天也因此對衛不樂手中的小鐵棺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衛不樂還不能煉化小鐵棺材,威力都如此強大,若是能夠煉化,豈不是更爲厲害?
難道說這小鐵棺材竟然是上品或者極品的法器不成?
包天的見聞何等廣博,他立刻感覺出這小鐵棺材厲害之處只怕並不止此。如果能夠把小鐵棺材裡的飛劍都換成品質好的飛劍,威力豈不是要翻倍?而且這小鐵棺材既然能收能發,說不定還能開發出收別人寶物的功效呢,真是潛力不小啊。
衛不樂此時臉色比包天還慘白,這小鐵棺材確實威力強大,但是也太消耗真元了。就激發剛剛那一次,就抽乾了他全部的真元。
現在衛不樂就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無力反抗,只能絕望的向包天破口大罵:“你殺了我吧!小賊!我死之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衛莊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包天高傲的俯視着他,冷笑道:“螻蟻!”
“嗖——”
衛不樂的人頭高高飛起,鮮血瞬間染紅長空。
包天取了那小鐵棺材,先神識試探了下,發現果然是件極品法器。但是以包天此時的真元根本不足以驅使,所以也只能先收進白玉蝸牛殼裡。
左右看了看,包天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毀屍滅跡的必要了。這四周圍方圓百米之內的樹木都已經被剛剛那無數飛劍攔腰截斷,光禿禿的一片樹樁子,若是從天空俯視下來絕對醒目。
搖了搖頭,包天最後看了一眼衛不樂和奔犬的屍體,忽然心中一動,又走到奔犬屍體前。
“這頭奔犬年齡好似不小了,毛髮雜亂無章、蓬鬆如草、無光澤,有的地方還毛髮脫落至光禿,眼睛暗淡無光,結膜發紅……難道說——”包天欣喜的蹲下身去,找到了奔犬的胃。
切開了奔犬的胃,包天不顧血污翻找了下,果然找到了一顆拳頭大橢圓形的【狗黃金】。
這狗黃金可是好東西,又叫狗寶,乃是一味藥,能治多種病症甚至還能解毒。但是作爲生長在奔犬這種靈獸胃裡的狗黃金,還有着其他妙用。
包天把狗黃金握在手裡,輕輕一攥,再張開手時已經變成一捧有光澤的灰金色粉末。他把這一捧粉末細細的灑在了方圓十米之內的土地上,剩下一點全撒在了自己身上,一種不仔細嗅不可能嗅得到的奇怪味道便滋生出來,奇怪的是卻把原有的氣味給中和了。
奔犬狗黃金還有這種妙用,能夠混淆氣味,如此一來,再靈敏的嗅覺到了這裡也要失靈。這樣一來,除非是這頭奔犬的伴侶能夠依靠玄妙的感應追到這裡來,其他人是別想找來了。但是即便找來這裡,有狗黃金的氣味混淆,想找到他也不易,
包天滿意的把血手在衛不樂衣服上抹了兩下,站起身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向着連雲山脈的深處繼續遁去。
“轟——”
衛不羣面前的檀木案几被一腳踹翻,上面的茶盞摔了個粉身碎骨。但是盛怒之下的衛不羣並沒有歇斯底里,陰沉的臉上透着可怕的沉穩。
他剛剛得到消息,他的堂弟衛不樂已經死了。衛不樂是護法,整個衛莊也不過只有十二個護法而已,死一個少一個。
原本衛莊在齊國的修真家族之中就不算強,現在又一下子少了一個長老一個護法,可謂是無法承受之痛。
“呼嚕呼嚕……”
一頭憤怒的奔犬正在瘋狂的向着某個方向衝擊着,牠的兩眼通紅,口中噴着白沫,就如同患了瘋犬病。
兩根手指粗的鐵鏈牢牢的束縛着牠的脖頸,將之勒出深深的痕跡,甚至磨得毛髮脫落皮肉出血,在鐵鏈上留下斑斑血跡。
兩個犬奴合力拼命拉住了鐵鏈,他們的臉上寫滿惶恐。因爲他們要時刻擔心那瘋狂的奔犬會不會忽然反過來先跟他們拼命。
“大哥,讓我去把那小賊抓回來!”衛不敗此時主動請纓,他是個猛將般的人物,豹頭環眼絡腮鬍子,魁梧的身材聲若洪鐘。
其實衛不敗還沒有突破通靈境中期,但是由於是衛不敗的親弟弟,又進入通靈境初期有段時間了,所以才能夠出任二長老的職位。
衛不羣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是他不看好衛不敗,實在是他現在摸不準衛火是什麼實力。或許衛火身邊跟了個高人也說不定,連同爲通靈境初期的衛不樂都死了,衛不敗去就能把衛火抓回來嗎?
“父親,我也要和二叔一起去!”這時候衛明珠也鑽出來添亂了,衛明珠對包天的仇恨早就罄竹難書了。現在有機會殺死包天,衛明珠怎能不踊躍?
“胡鬧!”衛不羣大袖一揮,呵斥道:“滾進去!這裡豈有你說話的資格!”
衛不羣的大袖附着了真元,一股無形強風將衛明珠直接捲進了後堂。他是通靈境後期修士,實力可不是衛仁杰衛不敗能夠比擬的。
被女兒這麼一打岔,衛不羣倒是定了計較。他對衛不敗道:“你請林大供奉和你一起去,把馬廄裡的【乘風駒】牽兩匹,務必要生見人死見屍!”
在衛不敗眼中,把衛火生擒或者殺死簡直易如反掌,他可不會把衛不樂當成跟自己同一級數的實力。實際上也確實是有差距的,衛不樂頂多凝聚了四五粒真元種子,他衛不敗可是已經有八粒真元種子了,距離中期是指日可待。
他可不願跟林大供奉一起去,這樣的話功勞還得跟林大供奉平分。而且林大供奉向來眼高於頂心高氣傲,即便是他衛不敗指揮起來也是十分不爽利。
“大哥!哪裡用請她,有小弟一人去便可將那小賊生擒回來!”衛不敗覺得自己被大哥小看了,滿腔的不服不忿。
“二弟!”衛不羣沒時間和他解釋,只好拿出莊主權威來嚴肅的呵斥道:“按我的命令去做即可!快去快回!”
“……是!”衛不敗胸口堵着口氣,怏怏的拱手算是應下來。
“走!”衛不敗轉回身不爽的對兩個犬奴一揮手,兩個犬奴連忙使出全身力氣,手臂肌肉鼓得筋絡都在跳,努力聯手控制着憤怒的奔犬往外去。
衛不敗當先走去了馬廄,牽了一匹乘風駒出來。這乘風駒同樣是靈獸,最善奔跑。若是不懂貨的,一定覺得這乘風駒極醜,因爲乘風駒其貌不揚,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馬,而且腹部兩側還各生了兩個大肉瘤,醜陋無比。識貨的卻知道這乘風駒纔是真正的寶馬良駒,千金難求。
翻身上了馬背,衛不敗對兩個渾身大汗淋漓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犬奴擺了擺手。
兩個犬奴如遇大赦,連忙將鐵鏈機關一按,“啪”的一聲鐵鏈斷開,痛失愛侶的奔犬頓時一陣風般向着某個方向瘋狂的奔跑而去。
“去他孃的林大供奉吧,帶她去還不夠受氣的!”衛不敗回頭撇了撇嘴:“大哥小看於我,看我如何擒得那小賊來,也讓大哥刮目相看!”
說罷衛不敗一抖繮繩,那乘風駒頓時撒開四蹄向着那已經跑沒了影的奔犬追去。跑出一段路速度衝刺上來時乘風駒腹部兩側的大肉瘤忽然“呼啦”一下展開,竟然是兩對翅膀!
這兩對翅膀上並沒有羽毛,而是軟骨上蒙了皮膜,就像是蝙蝠的皮翼一樣。只見乘風駒把一對皮翼拍了兩下,便緩緩騰空而起,卻並不是像鳥類那樣飛行,而是乘風滑翔。
儘管如此,速度仍然如離弦之箭,眨眼間便滑翔出去數裡,待緩緩降落時乘風駒又是一陣疾奔,再次乘風滑翔,這一個起落便已然追上了先跑出去的奔犬。
兩個犬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冒出一句:“莊主不是說讓二長老與林大供奉同去麼?怎麼二長老獨自去了?”
“……怎麼辦?”
“還用說麼?自然是快去向莊主稟報!”
“你不怕二長老報復麼……”
“蠢貨,莊主大還是二長老大?若不馬上稟報,莊主知曉了你我知情不報,只怕當時便是人頭落地!這兩日死的人還少麼?”
“……那還等什麼?速去!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