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天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經過了涅槃雷音之後,已然是脫胎換骨。而丹田也經過了神雷轟炸破而後立,凝結成了法海。擁有了法海,真元方纔轉化爲法力,擁有了質的飛躍。
如今包天已經是涅槃境初期的修爲了,法海雖然名爲法海,但初期爲河、中期爲大江、後期才真正爲海。此時包天丹田之中便是有着一條滔滔長河,波濤洶涌,宛如一條白龍,張牙舞爪肆意奔騰。
到此時,包天也就真正不再需要法寶的配合,自身便可駕風而行,一日三千里,徹底擺脫了螻蟻的命運,成爲了“上人”。
“哈哈哈哈哈——”包天長身而起,萬劍棺自動收回,而包天腳下出現清風託了他的身形立於虛空。狂笑聲中,包天將千斤醉對着嘴巴仰天痛飲,一時間臺下數萬修士個個都是仰着頭張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呆了。
涅槃境上人終究是鳳毛麟角的,這數萬修士哪個親眼見過涅槃境是如何突破的?可是現在包天就公然展示了一番,當真讓他們心中充滿了敬畏。
包天將千斤醉隨手一丟,先向着諸葛玄風躬身一揖,口中高聲道:“多謝岳丈大人厚愛!”
諸葛玄風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做什麼。
包天跟着又轉而向那發如雪的南宮琴音躬身一揖:“多謝南宮掌教出手相助,包天感激不盡!”
南宮琴音妙目之中秋波流轉,似笑非笑的道:“你無需謝我,你代我誅殺了本派逆徒,我便今日助你一臂之力,籍此了卻你我因果。”
包天心中頓時恍然,原來他誅殺譚一曲的事情,本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南宮琴音已經知道了。好在南宮琴音深明大義,倒也沒怪他,還在此時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了援手。不管怎麼說,這份人情是記下了,日後定然有償還之時。
諸葛玄風忽然起了童趣之心,竟然把那蛛網包裹着的張凌雲肉球彷彿蹴鞠一般一腳勾了起來,然後一腳爆射,張凌雲就像是流星般射向了包天。
張凌雲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你個諸葛玄風!這一腳恨不能把老子脊柱都踢斷了!老子將來定要把這一腳還回來!
他這大宏願纔剛剛發出來,就已經到了包天的面前。包天不禁大笑道:“張堂主,我便如此猖狂,你敢怎樣?”
同樣的話同一個人說出來,此時卻已經不一樣了。張凌雲簡直嚇得魂飛魄散,一點抵抗之心都沒有了,卻被包天飛起一腳踢得向着天際飛去。
肉球在半空中忽然“呼”的一下躥起了黑金色火焰,彷彿把他包裹成了飛火流星一般,筆直的向着太陽射去,還未及便已經先“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化作了無數黑灰……
王鏞在下面看的膽戰心驚,顧不得他和趙乘風早有勾連,忙不迭的讓手下人把五花大綁的張勁鬆給送出來了。
“包天,你兄弟我還給你,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王鏞仰天向着包天嘶聲大吼道,他已經是無比後悔了,包天那是隨便能惹的麼?當初包天只是傳奇境中期,他便已經心存忌憚,如今包天涅槃境初期了,王鏞簡直畏之如虎,只恨自己貪心爲人利誘,如今招惹了這般彪悍的強敵。
“大哥!”張勁鬆又驚又喜又羞愧的喊着包天,喜的是包天果然未死,驚的是不但沒死還晉升涅槃境,羞愧的是他本來是要救包天的結果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包天隨手一指,張勁鬆身上的繩索便爲火焰所熔化,火焰竟然連張勁鬆的衣服都沒燒着一點,可見包天對火的控制有多麼爐火純青。
“王鏞!”包天冷笑道:“你與人勾結陷害了沙家,又把沙家二弟給捉了去,現在你說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你當沙家是什麼人?”
王鏞顛倒黑白道:“包天,你不要得理不饒人!我如今當着天下修士向你道歉,是我的錯!我錯了!人也退還給你了!你還不放過我麼?”
“犯了多大的錯,就一定要付出至少等同的代價!這句話,你下輩子一定要記住!”包天聲音漸漸變冷,彷如千年冰風。
王鏞心中一驚,忽然感覺渾身劇痛無比,連忙一看,不知何時張勁鬆身上燃燒繩索的火焰竟然跳到了他的身上,已然將他的身體給燒着了。
想起了剛剛張凌雲慘死的樣子,王鏞嚇得魂飛魄散,這時再也顧不得其他,慌忙向着趙乘風嘶喊道:“風天王救我!救我啊——”
****你他媽死就死了唄,咬出我來做什麼!趙乘風真是惱羞成怒,他也看出來包天此時大勢已成,不是他能夠想殺就殺的了。包天還是傳奇境中期的時候,雨天王巫**就已經敗在包天手下一招,如今人家是涅槃境了,只怕正面對抗巫**妥妥不是包天的對手。
再加上包天還有諸葛玄風、南宮琴音等人做靠山,背地裡不知道還有什麼背景,現在跟包天繼續做對下去實屬不智。而且萬一讓王鏞把自己跟他勾結的事情說出去,在東土數萬修士面前,他趙乘風的臉往哪兒擱?李夢仙的臉往哪兒擱?羽化宮的臉往哪兒擱?
“放屁!你倒行逆施,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道理大過人情,就算我們有私交,大是大非上本座也絕不會姑息養奸!”趙乘風一聲厲喝打斷了王鏞的求救,唯恐王鏞再多說什麼,抖落出他和李夢仙來,直接一口罡風吹過去。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頓時王鏞身上的黑金色火焰沖天而起,眨眼間便將那王鏞化爲了灰燼。
“風天王真是義薄雲天啊,呵呵呵……”包天冷笑着俯視那趙乘風。
“不敢當不敢當……”趙乘風呵呵訕笑。
暫時不理會趙乘風,包天猛地轉過頭來盯着那臧浮生,似笑非笑的道:“臧上人,不知道,此時我可有資格了嗎?”
臧浮生不禁老臉一紅,但他終究是六大派之一派掌教,豈能在包天面前落了威風?臧浮生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這德仙台,唯有六派掌教方有資格同臺共飲!你想上德仙台,哼哼,此生休想!”
“臧上人!既然如此,你我便來做過一場如何?就看看天劍宗和御劍堂到底誰更有資格成爲六大派之一,看看你跟我誰更有資格坐上德仙台!”包天心中殺念已生——臧浮生!沙家忍你很久了!
且不說包天曾經立誓必殺臧浮生,就只是爲了他自己,也是非殺臧浮生不可!臧浮生堪稱他這一世頭頂上始終壓着的一座大山,同樣也要成爲他的心魔,臧浮生不死,包天只怕今生都難覓大道!
“你好大的口氣!”臧浮生面色一沉,冷聲道:“包天,你在天劍宗時,我便見你腦後有反骨,今日果然要行那欺師滅祖之事!來來來,我便看你如何殺我!”
臧浮生雖然修爲上還佔着優勢呢,卻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把握了,說起來還先把自己擺到道德制高點上。
“哈!我要行欺師滅祖之事?我師父乃是雷霸道,可不是你!我師父仙逝在海之秘境,我親手替師父報了仇,你憑什麼說我欺師滅祖?我已經被你逐出了天劍宗,並非天劍宗門人,如今我加入了御劍堂,便是御劍堂的人。這是御劍堂與天劍宗之戰,你憑什麼說我欺師滅祖?”包天雙手分張,手心中已然各騰起一團黑金色火焰,冰冷、兇悍,殺氣騰騰!
“住手!”
這時候有資格喊這一句的,當然是東道主,還未卸任的東正盟盟主李夢仙。
李夢仙冷冷的道:“這裡是東土正道大會!這裡是海天盛宴!包天,你在這海天盛宴上公然殺死張凌雲、王鏞二位一派之主,我等念在你報仇心切,不與你計較。如今你竟然得寸進尺,想要和六大派之一的天劍宗掌教動手,你究竟還想做什麼?你是不是想瓦解我們東正盟?你是不是想破壞我們整個東土的安寧?你這是入了魔啊!”
“哈!李宮主可真是能言善道啊,就算不修仙到凡間都能到天橋底下說書了吧?”包天不禁出言譏諷道:“第一,王鏞可不是我殺的!第二,我與天劍宗掌教同樣有仇!第三,你少給我扣大帽子!這一次東土****若是再被你們拿下盟主,你敢說不會要求東正盟所有門派合併,滿足你的個人野心?第四,你是不是指鹿爲馬習慣了?我入魔不入魔,是你說了算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爲你是誰?”
“放肆!”李夢仙一聲厲喝,他當真是出離憤怒了。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人敢在他李夢仙面前說出這種話!
從來沒人敢,他李夢仙已經擁有了東土最大的威望!
絕不容人違抗!
李夢仙的心裡,他早已經是天下共主,天下大一統是早晚的事情。可是這都是秘而不宣的事情,即便大家都心裡有數,也沒人說出來,現在包天說出來卻等於直接把他放在火上烤。
包天,這個修士之中的異類,膽大包天,肆意妄爲,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