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龍看來在這地煞門並沒有虛度時光。一舉一動之間,都散發着精英弟子的味道。
“嘿嘿,寒哥哥有所不知,這修行的方法不一樣,所煉製的神通當然也會不同。我還是用我學的煉製方法來。”小姑娘撅撅嘴,笑嘻嘻的朝許寒做了個鬼臉,然後淨手焚香,煞有介事隆重的準備了一番,這才緩緩來到丹鼎之前,開始如許寒一樣選材融丹。大概這之前的幾個步驟,大多的煉丹師都是相同的功法,因此在最開始,許寒並沒看出有任何的出奇之處。
但是到了後來的凝丹步驟,阮玉龍卻是手腕一轉,打了數道許寒看都看不懂的丹訣之後,丹鼎內的情況就驟然發生了許寒想都未曾想過的變化。
明黃色的丹液,在阮玉龍打下的丹訣裡,很快升騰起了大股煙靈。就像是水燒開了一樣,不僅僅是丹液完全沸騰了開來,而且其上升騰的煙靈,就跟水蒸汽沒任何兩樣。甚至到了最後,隨着丹液長時間的沸騰,這丹鼎裡的**很快就被燒乾,化做嫋嫋輕煙升騰到了空中。只不過唯一與燒開水不同的是,這些煙靈升騰到空中卻是凝而不散,甚至在龍兒的雙手運作間,還聚成了一個純煙靈的圓球。
“丹液化靈,這等奇異的景象,當真是聞所未聞啊。”許寒在心裡感慨了一聲,隨即想起阮玉龍所說各師秘傳各有各法之事。看來這龍兒從原供奉手裡學得的煉丹功法果真與大衆功法差異很大。驚奇之下,許寒這眼睛當真是一眨不眨盯着龍兒的動作,生怕錯漏了哪怕一絲的細節。
這樣的變化。讓許寒瞧得一呆一呆之間,好像琢磨到了什麼東西。可仔細想想之後。他腦袋裡卻感覺到有些糨糊,沒法完全摸清楚腦袋裡這靈光一現的念頭。他甚至完全沉下心來去琢磨,阮玉龍眼前究竟給自己展現了什麼東西,可是許久之後,他在一無所獲之後,卻不得不搖頭認爲自己這樣是多心之舉。煉丹如道法,如果可以集百家之長。一定可以使自己更進一步。
許寒定睛看着場中阮玉龍小臉嚴肅,不苟言笑繼續打着丹訣的時候,那完全靈化的丹液,在她的控制之下竟然一點一點縮小的起來。道了最後這片原本有人體頭顱大小的煙靈,竟然隨成了只有半個拳頭的大小。而在這個時候,許寒就已經能夠看得出來。這煙靈竟似水化了一般。形成了一個可謂是流光溢彩,甚至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夢幻般色澤的球體。
這凝聚的靈氣,竟然變成了水?許寒被阮玉龍這個動作給深深的震撼了,難道煉丹還有這麼煉的?不得不說,這個時候許寒的思維有些轉不過來,正如很多時候人的腦海會突然空白、短路一樣,什麼事情都想的會慢上一拍。
阮玉龍的這個動作。讓許寒生起了滿腹疑問,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隱隱約約覺得阮玉龍的煉丹之法,跟自己的修煉有着暗合之勢,許寒一動不動的看着阮玉龍,然而很快,隨着她繼續施行的動作,許寒的腦袋裡突然像閉塞的河水通暢了一樣。猛然間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阮玉龍此時就像一個功力深厚的煉丹師,認真的操縱着那靈氣的形狀。當靈氣濃縮成爲球體之後,她還繼續用真氣轉動靈球。直到這個煙靈狀態的球體完全成爲了一個冰球之後,她才突然間唸誦了一句咒言,然後雙手一搓,將這冰球擺在了桌子之上。過了沒多久時間之後,等冰球的溫度稍微冷卻之後,這均勻的十份就變成了一粒粒白色的丹藥,晶瑩剔透,玲瓏小巧。
這枚丹藥一看就不是什麼凡品,此時看來,更是讓人心癢難耐。如果能夠把這枚丹藥服入腹中,那麼一定是會對修煉有着巨大的裨益。
不得不說,剛纔阮玉龍的煉丹方法,着實是讓許寒大開眼界,這是他以前在凌雲門都不曾見過的。雖然凌雲門貴爲大陸上數一數二的修真門派,可是在煉丹一項上,確實是有着一些不足。
許寒心中歡喜,看來當初自己把阮玉龍送到天水門,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見到小姑娘,心中有些難受。可當此時見到阮玉龍後,知道她有了這一身本領,心中的失落也就被喜悅給填滿了。
寒林真人知道自己說服不了許寒了,雖然他在師父當中,很受尊敬,然而,對待眼前這個弟子,他真是感到渾身的無力,沒有一點辦法。這個弟子,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蒼老。
阮玉龍也擰緊了眉頭問道,“你應該知道,照馮碧娥那麼說,就算你回去了,也應該來不及及救你母親,甚至以你現在的實力,雖然能對付一般的煉氣七層了,但是馮家和馮家加起來最少也有六個之多,甚至還有可能有上等的煉氣七層!你現在回去,要是讓他們發現了,你未必還能活着回來,你確定你還要回去?”
這個時候,阮玉龍倒是真真正正的在關心許寒。因爲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不知道這個徐涵就是當年的許寒嘛,這也讓許寒心中有一點竊喜。沒想到,你們,當年你們把我玩的團團轉,逼迫我的母親。
哼,你們沒有想到,如今我要去救的就是我的母親。等回來的時候,我就把你們這些人大殺四方。也好消去我這口心頭之氣。
這就是許寒心中的想法,因爲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所以也只能是現在心中想一下。時間還長,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跟凌雲門鬧翻。只有等待下去,才能夠撥開雲霧,見真像。
那枚丹藥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虛無縹緲。似乎只要一陣風吹來。就能飛向天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許寒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直到小姑娘的一聲嬌嗔傳來。這纔打斷了他紛飛的思緒。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總算是成功了。”小姑娘撫了撫額頭上的汗珠,朝許寒笑了笑道:“許寒哥哥,這是五品的丹藥麼,爲何我只是煉製了一次就輕易獲得了成功。二品煉丹師一般最多可以煉製三品丹藥的說,而且成功率還低得嚇人。怎麼我就一下將五品丹藥給煉製成功了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啊?。”
許寒張了張嘴,根本就沒有先回答小姑娘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問道:“那個,先不說這個。龍兒,剛纔你將那煙靈化的丹液再度轉化爲水球狀,這是怎麼做到的?。”
“濃縮啊。”小姑娘有些不解的瞅了瞅許寒。道:“許寒哥哥。你該不會不知道,水靈在經過的濃縮之後,可以很快凝結成水珠。就像是真氣的時候一樣,你如果將一團靈汽集聚起來,就能夠得到很多水珠一個道理,我剛纔煉丹遵循的也就是這個原則,而且是人爲的將煙靈進行了濃縮。”
“原來是這樣啊!濃縮下去?”許寒眨巴眨巴眼睛。心裡瞬間一片透亮。
從道家真言上他了解到,真元應該就是如同**一樣的水流。在先前他並不知道如何將身體內的煉氣之氣轉化爲這種形態,但是經過剛纔阮玉龍的這麼一陣演示,他豁然間明白,自己先前所做的準備工作已是到了臨界點,只需要將這些靈化的天地靈氣進行人爲的濃縮,那就能夠得到道家真言上所謂的真元
許寒想通了這點,臉上的欣喜之情即便是想壓制。那也不可抑制的竄了上來。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對秘籍沒有太多的苛求。但是自從聽到柳夢琳對於道法的重新解釋之後,許寒才真真正正的發現。事情並不是像他過去所想的那麼簡單。所謂道法道法,如果不能靠着本身道法的高低上下來進行進階的話。那麼在將來的修煉過程中,一定也會很難提高的。
柳夢琳毫無疑問,爲許寒的修真之道,打開了另外一扇門,這扇門幫助劉健認清了很多的修真秘辛,他原來只是在許家那個小家族,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情,而如今因爲再次來到了凌雲門使得他的視野也開闊了很多。
有了很大的遠見。如此一來,許寒現在挑選道法的眼光,自然也就高明瞭起來,任誰都是可以看出來這個秘籍不是一般的等閒。
甚至瞧見了龍兒這丫頭已經將大回氣丸給煉製成功,他囑咐小姑娘在接下來的兩天記得準時吞服丹藥恢復氣力後,便已是迫不急待的回到屋子裡,欲要好好準備研究這靈化的天地靈氣如何轉化成真元。攻擊神通他現在雖然還算不得多,但基本上已經夠用了,所以目前對他來說最主要的東西,自然就是境界。許寒穩定心神,剔除一切雜念,開始嘗試着將丹田內的天地靈氣進行濃縮。
這與許寒剛纔所想,需要將丹田外部環境變爲冰涼所不同的是,進行天地靈氣濃縮只需要在丹田內部進行便可。而且這還可以一部分一部分的來。先剝離出一部分的天地靈氣當作濃縮的作用力,然後將要轉化的天地靈氣置於其中,就可以形成一個有效的如同阮玉龍濃縮丹液那樣的過程。果然,當他如此運作丹田內天地靈氣之後,那全部靈化的天地靈氣,真的開始有轉爲**的徵兆。
如此情況,自是讓許寒感覺到大受鼓舞。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除了每天出門陪陪龍兒之外,便一門心思將所有修行的精力都投注到了真元的轉化之中。只不過很顯然,真元的轉化,要比他先前將天地靈氣轉化爲靈狀要難上了許多。縱使他如此全心神的投入,半個月的時間,竟才轉化了百分之一不到的程度。
不過正是這百分之一,許寒現如果將之運用到攻擊上來,更是要比先前靈化的狀態,還要強上了一倍換句話來說就是,他如果將天地靈氣全部轉化爲真元,那所擁有的攻擊力,將是對陣李玉河時候的數倍之多。這樣強悍的攻擊力。雖然不一定能夠說讓他能夠擁有傲視整個神州大陸煉氣前期強者的能力,但是最起碼若真元全部轉化完成。那絕對能夠算做是煉氣前期裡攻擊力數一數二的強力人物。要知道他現在的境界才僅僅是煉氣三重,離煉氣中期還有三層的差距,以這個程度傲視煉氣前期修者,不能說前所未有的話,卻也絕對能夠屬於鳳毛麟角的存在。更何況,先前只是將煉氣之氣轉化爲靈狀,就讓許寒晉升了整整一層。這真元的轉化,最起碼也應該具備相同的效果。半個月百分之一,也就是說,他需要一千五百天的時間來完成真元的所有轉化。
用普通的時間來算的話,那也就是四五年的光景。只用四五年就最起碼能夠完成從煉氣三重到三層的跨度,這個修行度如果放到神州大陸上來。恐怕足以使任何自詡爲天才的強者感到汗顏。有了這層認知。許寒在心裡隱隱生出無比的期待之後,對於修行自然就是更加動力十足。
只不過很讓人煩躁的是,他欲要安心靜修,別人卻是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這一天他陪龍兒逛了一上午,下午準備開始修行的時候,跨院兒外忽然傳來一聲長喝:“那個什麼叫做許寒的小子,趕緊滾出來見老夫。若是度慢上半分。休怪老夫不顧天水門的情面,將你化爲一灘膿水。”這誰啊,竟然如此囂張!
不得不停止了剛剛纔準備運行的功力,許寒一臉不爽的搖搖頭,不僅僅就沒出去見他的意思,而且還揚聲喝斥道:“哪裡來的傢伙,竟是如此無禮。難道你家長輩就沒教過你,來到別人的居所要先敲門或者呈上拜帖。然後纔等待主人召見嗎……如此大呼小叫的在我門前叫囂,卻是成何體統。”
外面的人顯然對許寒如此說法分外惱怒。呔喝一聲,道:“小子。別自以爲是。”
“自大張狂我不知道,但是你這樣毫無禮數的傢伙,我是不肯召見的。”許寒針鋒相對的回了一句,心裡自是惱怒不已。如此擾人修行的傢伙對他來說最是可惡,若不是先前這傢伙吆喝讓自己出去見他,許寒不願意遂了對方的心願,否則定當出去看看這究竟是哪裡來的傢伙,敢在自己門前如此張揚。
許寒內心裡自然也知道,別人既然知道他的名字,而且還能尋到這裡來,自然是對他的實力有過一定了解,在有把握之後纔敢過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是許寒偏偏就對這樣的傢伙非常不感冒,所以既然對方沒有好言語他自然也不會講什麼禮貌。左右若對方真是來找麻煩,自己縱使再謙遜,他還能自己退走不成?
果然,在許寒如此將事情想通透之後,外面那人已經是穿門而入落在了許寒所在的房間裡。他進來的方式非常霸道,只是一掌就將房門給擊得粉碎,堂而皇之落在了許寒正面的位置後,便是同樣霸道的說道:“小子,你是自己來個乾脆的,還是讓老夫事後給你留一個全屍,還是需要老夫親自出手,將你大卸八塊五馬分屍?。”許寒擡眼望去,轉眼就將面前之人看了個清楚。
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其精神矍鑠自不必去說。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留着一把山羊鬍子,而且臉部也不知道是因爲何種原因,看起來頗有些凹凸不平的味道。
然而最引人矚目的卻是他的身高,與許寒十六七歲還沒成熟的身體相比,他幾乎都可以被稱呼爲侏儒,具體的高度還不到許寒的胸部。就這麼一個老者,長相可謂是猥瑣的緊,卻偏偏表現出一種霸道的神態,當真讓初見之人有些難以適應。
不過,這老者明顯有着煉氣中期的修爲,他流露在外的氣勢比王峰還要強大。心裡一動之下,許寒已是猜出了來人的身份。按照這幾年龍兒的提醒,這老傢伙也應該是這幾天就會來到天水門。許寒曾對飛來客的事情做過許多打算,但卻沒有料到這老頭居然會直接找上自己,擺明一副欲將自己除之而後快的架勢。
這飛來客沒理由能夠知道是自己殺了飛來客啊許寒暗地裡如此嘀咕了一句,表面上卻是風輕雲淡的問道:“哼,來者何人,爲何要強闖我的居所。”
老者給了許寒一個早就預料到的稱謂。隨即便是雙目一瞪,道:“老夫人稱飛來客小子,老夫且來問你,是否認識一個叫做飛來客的煉氣三層修者。”
許寒料定此人就是飛來客的師父,然而到底是少年心性,心存僥倖,自認剛纔先前自己那番毀屍滅跡的行爲做的是天衣無縫,斷無人知。
這飛來客,看來並不像是傳說的那般神經大條,看樣子他也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在這裡事先觀察了許久。不過看來他並沒有從這裡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許寒現在就更不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