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目光一掃,就發現這些鎧甲士兵一個個都平視前方,而腰桿則挺立如蒼松,露出鎧甲的肌肉都堅硬如磐石,骨子裡的彪悍毫不掩飾,許寒看得心驚,渾身不由緊繃:“好厲害,這些令人心悸的眼神,恐怕對上高一兩階的對手,都能把對手嚇破膽!”
“凌雲門果然厲害!”走過短短十人站立的距離,許寒背心都驚出冷汗。
“呼!”許寒回頭看一眼整齊站立的凌雲門戰士,小聲道:“天煞派真令人期待。”
在許寒往修真殿堂走去的同時,凌雲門外爲首壯漢哈哈一笑:“柏語,這小子居然沒有被我們赤殺軍嚇住!”與他並列的青年卻笑而不語,他那兩道宛如利劍的目光卻掃shè在前方人羣身上,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禁後退幾步。
“這裡就是修真殿堂!”許寒擡頭看着面前暗紅sè輪廓猶如巨鯊盤踞的碩大殿堂,踏入一丈長寬大門,入眼是腳下那一片鮮紅,這是一個巨大廣場,給許寒感覺就好似浴血奮戰後的戰場!忽然。一股能量直接進入許寒腦海中,馬上衍生出無數殘肢亂飛的恐怖場景,真是太恐怖了。
許寒眉頭略微皺起,綠sè武力在筋脈中一流轉,頓時就把煞氣趕出體內:“難怪不少人都盤坐在地,原來是煞氣影響。”同樣,也有不少人彼此站立交流
“田真?”許寒一眼看到靠在飛天鮮紅石柱的白衣jīng瘦男子,那赤果手臂上一條條猙獰傷疤好似惡龍糾纏。似乎感覺到兩道毫不掩飾戰意的目光shè來,田真側目看去,就看到一兩個月前擊潰的許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能輕易破開這修真殿堂煞氣的人物不是能夠小覷的。
隨着田真看向許寒。不少彼此站立交流的凌雲門預備戰士都朝許寒看過來。這時一名白衣青年往許寒方向走來。“在下李寒。不知兄弟名諱?”他笑看着許寒。
許寒也笑看着他,隨後道:“許寒。”幾個時辰之後,再無一人進入修真殿堂中,這時。所有在修真殿堂中的預備戰士都感覺到一股強橫、無可匹敵的氣息擴散而來。
修真殿堂內。sè彩猶如鮮血一般淒厲的碩大廣場上響起連竄怒吼聲,原本就如浴血戰場的大廳,經過憤怒咆哮聲加持更似地獄般恐怖!
“不服?”血sè廣場最中心一根鮮紅石柱頂端上站立着一名金sè銅質鎧甲男子,以他爲中心。恐怖的氣息猶如海嘯般洶涌撲來。
數百號人心頭猶如岸邊礁石,被這股氣息撞得心頭髮悶,整個修真殿堂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那些一個個至少擁有黃階武士潛力青年雖不吭聲,但臉上不屈之sè很是明顯。
“五百二十一人只有五十二人能站着,你們不臉紅,我都替你們臉紅!”金sè銅質鎧甲男子的悶哼聲就好似轟天大錘,再一次撞擊在數百號人心上,不少人在這一聲悶哼下都血氣上涌,本來煞白的臉。瞬間通紅!
“這人真是太厲害了!”連許寒都是身子一怔,心中暗驚。這金sè銅質鎧甲男子給自己的感覺,就好比一尊金屬堡壘!冰冷、果斷、身如磐石,就算是天他也撐得起!
“憑什麼我在這地方不能站着就失去進入種子弟子的資格!”
“我不服,不服!站着坐着根本不能說明問題!”這些武徒如此反應也屬正常,畢竟成爲凌雲門預備戰士的首要標準就是成爲一名黃階武士。能連勝一百場的人物,那個會沒有一點心高氣傲。現在,突兀出現的大人物僅是一眼,就把他們分出距離!誰,也忍不下這口氣!
“誰能告訴我,對我們修士什麼最重要?”金sè銅質鎧甲男子的聲音傳遍整個修真殿堂大廳。沉默數個呼吸之後,數百人都紛紛回答。
“天賦!”“名師!”“修真!”“錯!錯!錯!”金sè銅質鎧甲男子滿是鄙夷的聲音迴盪在數百人耳邊,“修士最重要的是心智!”
“如果心智不夠堅定,任何風吹草動都足矣令你踏上歧途!連動搖心智的念頭都壓不下去,你們告訴我怎麼踏上強者之路?”
“怎麼踏在修真大陸巔峰?”一衆人等都不吭聲了,臉sè雖然不服,但心中卻認同了。
“都聽說過洪荒時代誅殺妖獸頭領的傳說吧,你們真以爲妖獸就從此滅絕了?天真!”
“啊?我沒聽錯吧?妖獸竟然沒有滅絕!”所有在修真殿堂的預備戰士們一個個彼此交談着,許寒神情一怔,不可思議的看着鮮紅sè石柱頂端站着的金sè銅質鎧甲男子。的確!洪荒時代的妖獸給修真大陸上每一個人都留下yīn影。妖獸是武獸一個分支,一般人口中說的妖獸都是兇獸、惡獸罷了。武獸都是可以汲取上修真魂之力修煉的猛獸,分爲兩大部分,一是能化爲人身的妖獸,二是不能化爲人身、永久都是獸身存在的異獸。
這位長老所說的確實是事實,衆所周知,妖獸能化爲人身,思想上幾乎和人類一致,也渴望有安定的環境生活,不像異獸一般身居深山,反而喜歡繁華城市。也造成了洪荒時代與人類的戰爭。
“洪荒時代,九位妖獸首領在被誅殺時,都曾開闢過異度空間,把他們的子孫後代全都送入異度世界中生活。數百萬年來,相繼有三個妖族異度世界與我修真大陸連通!分別是郎盡頭的天河世界,西方盡頭的卡神世界,南方盡頭的乾坤世界。”
“這也是凌雲門爲什麼每年開放jīng英弟子,每三年開放種子弟子的原因!我們要守衛這片領土,不容妖獸佔去!”
此時衆人都被長老的這些話,給震懾住了心神,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全部都靜靜的等待着長老的再次發言。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是聲音,因爲他們知道現在是最緊張的時刻。如果要是得罪了這位長老。那以後的rì子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這個身穿金sè銅甲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霸天絕地的氣質。還有那令人不敢忽視的道氣,似乎猶如實質一般,在慢慢影響着每個人的心智。使得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凝聚的無形道氣。
也幸好他們沒回來。沒多久,就有修士找上門打聽許寒的消息,柳常青等親兵哪裡知道許寒在哪,知道他們也不會說呀。
所以這些親兵就被某個修士抓起來了。這些修士是他們能找到的唯一線索,所以爲了爭奪這些親兵,修士們又爭鬥了很久,最後青冥谷的人來了,把那幾個修士都殺了,柳常青等人就落入了青冥谷修士之手,直到今天。
許寒又問了他們是否知道盧家兄弟等人所去何方,他們有的說去了黃州,也有的說去了安都,最後也說不清……
看來打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許寒的心裡又擔心了幾分,按道理盧家兄弟和風四娘都是老於世故的人。若是找到老孃應該會回來說一聲。若是找不到,也會回來集合,爲什麼一出去就再沒回來呢?
莫非也被人抓了?或者遇到了什麼不測?
許寒不敢去想。
當下,他取出了儲物袋中所有的銀兩,讓這十來個親兵去黃州找點生計,許寒忙着找老孃,也沒時間照顧他們……
當然了,許寒決不是那種給點錢就算了的人,他的信條是“別人如何待我,我便加倍待人”,這些親兵三番兩次被自己連累,就算死到臨頭,還個個衷心耿耿毫無怨言。
若是隻給點銀子就打發走,不覺得對他們的補償太少了麼?許寒讓他們都去黃州找生計,就是準備以後自己安頓好了,再去黃州找尋他們……
仙師救了自己,還給銀子,親兵們都千恩萬謝的去了,許寒隱着身,護送了他們一段,發現確實沒人盯梢,這才又回返南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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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宗祠。
以牙還牙的牌匾下,一身青衣的許寒大步走進,他已經卸去僞裝,以本來的面目來見逝去的親人。
他沒有用靈力,一個個地走過去,把每個靈位牌匾前的燭草點燃,動作緩慢,面sè凝重……
“爹,雖然你一直都沒看好我,也沒擔起做父親的責任,不過我卻要盡一個兒子的職責,兒子已經給你和全家都報仇了!在九泉之下,你聽見這個消息,是不是很開心呢,你是不是已經見到了那個混賬皇帝安如山呢,他會不會做鬼也得被你揍呢?”許寒說完輕聲笑了,可眼角卻有淚花滾落。
他又拿起了葉威的靈牌,“大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弟弟我終於築基了,你不是一直都在着急,我葉家沒一個修仙者麼?現在已經有了,我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修仙者了,所有欺負葉家的人,我都會讓他百倍償還!聽見這個消息,你在地府裡一定會多喝幾杯吧……”
許寒沒有出宗祠,整整一天一夜,他都在宗祠內,陪着那些冰冷的靈位牌,他覺得那些木牌子並不是那麼冷,而是熱乎乎的,心裡熱乎乎的……
就連那些曾經瞧不起他的兄弟姐妹都不恨了,他甚至微笑道,“葉龍葉虎,我還會經常來看你們的,就算你們再罵我廢物,我也保證不揍你們……”
一天後,許寒離開宗祠,來到後院,這裡有幾棵蒼柏老樹,這裡本來是府內的學堂,許寒把張五德就葬在這裡,張五德的屍身被那些抄家的兵丁燒了,所以這只是一個衣冠冢。
“老師,我幫你殺了你最恨的人,這裡是他的頭顱,你可以瞑目了……老師,我知道你不喜我成爲一個修士,你說修士個個自私無情,不尊法令,視凡人爲螻蟻,濫殺無辜……你說的沒錯,不過你放心,我會做一個和滄南修士不一樣的修士!我要擁有無上的力量,我要建立鐵一般的法則,我要這個世界……是我想象中的世界!”
又是大半天,許寒這才服下易容丹走出了葉府,不過一出門,他又驚訝地想起一件事……
黃泉老祖沒進來!本來約好的,黃泉老祖去給了老羊倌賞錢就跟進來。可這兩天過去了。這老小傢伙竟然一直都沒來!
許寒心裡一驚。不過隨後就猜到這老傢伙去了哪裡……
一定是去了那個小鶯姑娘那。當初老祖弄破了她身子,可別人不知道是老祖乾的啊,風四娘也不知道。在許寒的叮囑之下,風四娘當初給了小鶯zì yóu。還把她養在藏chūn樓不遠處的院子裡。
這事沒多少人知道,所以小鶯得以倖免了,別人都以爲她贖身了,風四娘不說。哪有人知道,所以小鶯姑娘就在那小院裡生活了。
這丫頭xìng格不鬧,就喜歡呆在屋裡,有個老嬤嬤照顧,所以知道這裡有個美人的不多……
不過最近有點煩惱,風四娘早走了,斷了生計,幾年下來,金山也被吃空了,老嬤嬤就有想法了。
外邊消息傳來。有的說葉八少爺被人追殺,已經死了;還有人說。葉八少爺去域外生活了,就連風四娘都被他帶走了;還有人說,葉八少爺救人太多,功德無量,已經得道昇仙了。說的是有鼻子有眼,什麼天上掉下根金光燦燦的繩子,葉八少爺順着繩子就爬上天了(如果葉某人知道,定會大罵,rì你先人,你當老子是猴子成仙麼?)
總之,消息多得很,總結下來一句話,葉八少爺是絕對不會回來了……
老嬤嬤也不能說壞心,關鍵是沒錢了,你八少爺讓小鶯姑娘給你守着身子,總不能讓我們餓死吧?
這種情況多得很,那些商人的棄婦,無錢生活,其下場就只有改嫁,或者跟晴梅一樣,再出去賣……爲生活所逼啊。
出去賣當然是最後一步了,老嬤嬤想的是還是先走上策,讓小鶯姑娘改嫁吧。做大房是不可能了,給人家做小妾吧。
小鶯當然是不願意了,自己那是南都大英雄葉八少爺的女人,怎麼能做人家小妾呢?八少爺回來如何面對他呢!
不過小鶯也被不住勸,當她自己最後的首飾都典當完畢,她也沒辦法了,只好答應老嬤嬤見一面。
既然是姑娘家已經答應了,老嬤嬤也不負所望,也不知道怎麼就牽上了趙氏車行的大少爺。這趙氏車行是南都數一數二的車行,家底殷實,有錢,趙家大少爺更是個金龜婿。
跟着扎進海里,使個千斤墜直速竄向海底。海很深,足有兩千多米,水下漆黑一片。這若是讓全身漆黑的魚頭人在海底亂竄,找都找不到。
順冰柱下潛,很快到達海底。四面冰牆圍成的冰柱,越往下越厚,最底部厚達千米纔算抗住水力。許寒瞅着冰柱爲難,我得怎麼進去啊?
正爲難,冰柱微微傳來震動,十分輕微,若不是許寒以手觸冰,加之感覺靈敏,根本不能發現。這是刨冰呢?你說一羣大頭魚好好的在枯骨森林裡呆着不好麼?幹嘛老惦記出來?將意念送給冰晶,千多米厚的冰牆繼續擴大,增大一倍才停下。
讓你刨!累死你!許寒向上遊。不多時回到海船,看着方漸等人倍感爲難,難不成一直守衛下去?摸出定星盤看了又看,真想丟掉,有了這破玩意以來就沒有過好事。難怪說無知最快樂,我要快樂啊!
上次的通道是用八陣圖封住,浪費數百枚陣旗,可是那地方水淺,這裡深達兩千多米,連佈陣都難。許寒撓撓頭,問道:“符咒能不能把通道炸沒?”
“試試就知道了。”張天放給出個毫無意義的答案。
大家沒有辦法,那就耗着吧。許寒時不時去海里轉悠轉悠檢查冰牆。一晃過去半個月,這天毫無徵兆下,大海深處傳出聲悶響。許寒面sè劇變,大叫道:“退!”一羣人不知道發生何事,沒及問話,許寒再喊道:“快跑!雲翳,喜兒,方漸,你們帶着丫頭們快跑!”
說話時間,身上彩光頻閃,久沒使用的五行護盾重現身外,內裡是冰晶護盾,還穿着伏神蛇皮製成的護甲,這一身裝備說是天下第一防護絕不爲過。可是就這樣,許寒依然感覺到危險,遠飛高飛,緊張看向水面漩渦。
大家相伴多年。不說心有靈犀也差之不多。方漸放出飛咫。宋雲翳第一時間招呼丫頭們進入,然後快飛。張天放還想說廢話,被方漸一把扯入。
這時悶響聲變大,從海底迅速竄至海面。只聽轟的一聲,什麼雷聲符咒爆炸聲不過如此,便見五米左右的漩渦及困着漩渦的冰牆,在一聲爆炸中全部消失不見。爆炸還沒完。隨着聲音竄出海面,爆炸纔算得到徹底釋放,嗡的一下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感覺到空氣在震動,氣浪快速擴張,撕裂面前一切。許寒那艘來不及收起的五仙木號大海船,在氣浪波動下頃刻間化成齏粉。
而爆炸還沒停歇,掀起高高海濤,幾達百米,從漩渦處洶涌撲向四面。一浪疊一浪,層層推進。與海浪相伴的是空中氣浪。無形無sè震動,緊追在海浪後面。
緊急時刻來不及想別的,許寒飛起高高,總算躲過爆炸餘波。飛咫停在更高處,方漸衝他大喊道:“上來。”
許寒沒答話,掏出定星盤看,黑平表面正中的紅點不見了,整個表面一片漆黑,枯骨森林通道關閉掉。許寒冷着臉看下面氣浪開始減弱,海浪高度逐漸降低,而遠處,高達百米的海浪卻一疊一疊繼續前進,聲勢不減,速度依然。
方漸突然大叫道:“不好!”許寒也想到問題,面sè越發難看,吩咐道:“你西我東。”說完話,展開氣翼疾飛而去,這些許久沒用過的法術,今天一一使用。
方漸衝宋雲翳和張天放說道:“你倆一南一北,乘中品飛咫盡力飛行,尋找陸地島嶼,有發現通知我,沒有發現兩天後返回。”
張天放還想說點廢話,可是看方漸嚴肅表情,知道事情緊急,討來中品飛咫趕忙往北飛去。宋雲翳南飛,方漸跟成喜兒說道:“你cāo控飛咫停在這兒,照看好丫頭小豬小貓。”說完不待她答話,一展銀劍,人隨劍行,化做一道銀光shè向西面。
方漸是修行天才,但因爲許寒和冰晶的存在,少有機會與人動手,這一刻全速飛行盡展實力,單憑速度而言比許寒還要快一點,天才的名頭畢竟不是白叫的。
四人朝四面急飛,第一個發現島嶼和人羣的是許寒。他們從白千島離開沒多久發現枯骨森林通道,然後一直守衛在那,距離爆炸處最近的當然是白千島附近島嶼。
許寒速度快過海嘯速度,輕鬆超出老遠老遠,但他心情並不輕鬆,見到海面有漁船商船往來,時間緊急,心情更急,越急越想不到辦法,他只有一個人,如何搭救海上千百人?着急之下一聲狂叫,忙念靜心咒,心態平靜後計算海嘯到來時間。
他們離開時乘坐大海船,全速航行速度極快,也是走了半天才到達漩渦處。許寒回飛而來,速度不弱於中品飛咫,估計海嘯再快,也要一個白天才能到達。這樣一想,心情稍微放鬆,大聲喊道:“有海嘯,海上船隻速速返航,尋高處躲避。”連續喊上三遍,海上人雖然吃驚於他的嗓門,但少有人信。互相張望,看看是誰在亂喊。
一個白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許寒沒時間和大家解釋,化做一道白光飛向白千島。心底固有的善,讓他不可能見萬千百姓於危難中而不救。
他沒想到,這一刻白千島上劍拔弩張,大將軍大都督帶着百多侍衛,在白千島主府內與水月公主護衛隔着十來米距離對陣,看樣子隨時有可能械鬥。
上次攻島不成,黑雲國國主吃癟,極其不爽,命探子多方打探,確認許寒離開,命大都督再去提親。按他所想,好吧,給奇人面子,你那個破島我不要了,但是怎麼也得給我點兒甜頭,把水月公主嫁過來。
也是給奇人面子,大都督此番前來只乘一船,帶百多護衛,所以才能登島。而後雙方一談,水月公主不允,於是矛盾激化,形成眼下局面。
許寒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心底的怒簡直要迸發而出,怒道:“想死是麼?”人比閃電還快,無聲出現在廳堂之上。
他一出現,大將軍和都督正明面sè變白,這個煞星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水月公主卻是驚喜萬分,跑過來衝許寒作揖:“拜見恩公。”
趙國良年紀二十四五。相貌堂堂。不但如此。還是有真材實料之人,鄉試中過秀才,手底下也有點點把式,可謂能文能武。多才又多金。
這趙國良家裡已經有了一房老婆,不過那女子是個悍婦,導致趙國良無法納妾,聽說這邊的小鶯姑娘。便也動了心,就想花點錢,弄個外室玩玩。最主要的是,聽老嬤嬤說,這小鶯曾經是葉八少爺寵幸過的,八少爺那是仙師,自己能不能也從那個“寶窟”中吸點仙氣呢?
所以,這天,趙國良帶着手下,坐着車。就上門來了,他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把這個小鶯姑娘拿下,爭取今天就能放倒那姑娘,進窟尋寶……
趙國良來到小巷,老嬤嬤早就翹首期盼了,趕緊迎上來,當看到趙大公子送上的禮金時,老嬤嬤早就看花了眼。
“白銀五百兩,錦帛十匹,金鐲子一對……”就連來這裡的酒菜都自己帶來了,是南都聚客樓大廚所作的jīng美菜餚……
“趙大公子,看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呀。”老嬤嬤樂呵呵地把趙大公子迎了進來,老遠就對着小屋裡喊道:“小鶯小姐,快點出來迎接趙大公子。”
小鶯也是逼到沒法了,好在藏chūn樓的素質還在,趕緊走到門口福了一福。
那趙國良一看,嘿,美人啊,果然那葉家八少爺的眼光不錯,自己這大幾百兩銀子花的還真值了!這樣的美麗女子,清純年華,雖然不是清倌人了,可那仙氣比什麼都值錢呀,如果自己也能沾點光,不談成仙得道,就是弄個無病無災,那也是賺大發了……
“小鶯,你就和趙大公子好好聊聊吧。”老嬤嬤把桌面上的菜餚拾掇好,便趕緊溜出門去,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叮囑一句,“好好聊聊啊!”
反手關上門,老嬤嬤守在門外,心裡巴不得這兩人就聊上榻去……
不過就在這時,某個老祖來了。
雖然黃泉老祖活了那麼多年,經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是這小鶯畢竟是他在落難的時候上的,而且他也對南都城有點故鄉的感覺,而這個小院,讓他感覺就是到家了。
所以到了南都,他是一定要來看看的。
本來和許寒是約好進葉府的,不過等他進去,發現某人在那感懷傷逝呢,黃泉老祖也就沒有打擾,直接出門,往着小院趕來……
想着要見到等待自己的姑娘,黃泉老祖已經變得石頭一樣的心裡竟有了些許的激動和興奮。
當初和小鶯XX以後,他抹去了小鶯的意識,所以那姑娘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和誰做了,甚至黃泉老祖這個人,她都沒聽說過。
爲了留下個不錯的第一印象,黃泉老祖特意在路上的衣飾店購買了一套衣物。當然了,這老小子也沒帶錢,衣服穿上身才想起這件事,便取出一枚靈石付賬,那老闆也是見過市面的,一看靈石,這是修仙者啊,趕緊退回靈石,衣服也白送了……
黃泉老祖走到那小院門口,看着停着一輛馬車,也沒有多想,直接大步走了進去,那些趙府的家丁看見這小少爺衣着華麗,一看就是有錢人,也不敢詢問,便讓他直接進去了。
黃泉老祖鬱悶,這都在幹什麼呢?怎麼進門都不用通報的嘛?也不怕招了賊來?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小院也不大,進門就看見小屋,屋外站着一個老媽子……
黃泉老祖想着要再圓鴛夢,心裡開心呀,大步往裡走,至於老媽子根本是視而不見的。
“哎!這位小少爺,請問你是趙家的人?”老嬤嬤一看這小少爺年紀不大,不過衣着華貴,派頭驚人,還以爲這是趙國良帶來的。
黃泉老祖心裡莫名其妙,惱道:“什麼狗屁趙家,老子是陳家的!”
這南都城還偏巧就有一戶姓陳的大家,是經營珠寶生意的,比趙家還有錢三分,不過陳家和趙家一直關係不怎麼樣……
老嬤嬤之前也聯繫過陳家的公子,聽黃泉老祖這一說,她立即驚道:“啊!陳家也來人了!真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老祖心中惱火。T***。這是老子家,難道回家還要看過黃曆找到好rì期纔來麼?
正要發作,就聽那老嬤嬤又問道:“那請問陳公子,你是自己來。還是替你家哥哥來的?”
雖然滄南大陸結婚什麼的都早,可是陳柏軒的年紀也就是十二歲,若說這小子來找姑娘,就連老嬤嬤也覺得早了點……
黃泉老祖被問得雲山霧罩。心道,真他孃的,老祖我奪舍以來,多了娘,多了個師尊就不說了,啥時候又多了個哥哥?
“老子沒哥哥!”黃泉老祖瞪眼道……
老嬤嬤一看這小子年紀不大,脾氣不小,更不敢得罪,捂着嘴笑道:“那就是陳公子自己來的嘍,不過……我看公子年紀稍輕。定是尚未娶親,找這個早了點吧。不如就讓給趙大公子。”
老嬤嬤想的是,你年紀這麼小就找外室嗎,不方便吧,家裡知道一定也不允許,而且你來啥禮物不帶,所以你還是走吧。
不過黃泉老祖根本沒懂,聽的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抓抓腦袋,罵道:“你的老婆子,是不是失心瘋了,在這裡胡言亂語什麼?快讓老子進去!”
黃泉老祖罵人是習慣,那嬤嬤雖然怕他是大戶公子,可是你老罵,人家就氣了。
老嬤嬤怒道:“陳公子!你請回吧,實話告訴你,我們小鶯姑娘已經相中了趙家車行的趙大公子,現在裡邊相談甚歡,估計她已經答應給趙大公子做妾了!”
老祖我的女人給別人做妾!
黃泉老祖真的火了,他活了十多萬年,還沒今天這麼窩囊過,當下大怒,一腳踢開老嬤嬤,推開房門,走進去就是一陣厲嘯。
裡邊兩人正在說話了,小鶯姑娘雖然答應老嬤嬤,可是始終覺得對不起葉公子,便對趙國良說道:“趙大公子,奴家乃是葉公子的人,他不但爲奴家開了身子還幫我贖了身,其中意思想必趙大公子應該明瞭……奴家現在雖有困難,可若是八少爺回來,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若是大公子體恤給予我們幫助,奴家想,八少爺回來必定是感謝的。”
這小鶯姑娘雖然是青樓出身,可比尋常人家的女子更加會權衡利弊,一句話把趙國良說的啞了火。
趙國良心想,是啊,八少爺既然把這女子贖身出來,一定就有了情意,若是自己娶了她,怕是葉八少爺回來,自己全家的xìng命就交代了。若是此刻給這女子一些小小幫助,許寒回來,那自己就是大恩人啊,自己家都是平民,如能結識一個修仙者,今後何事不成?
不過他又想到,外間都傳說葉八少爺不會回來了,就連風四娘都帶走了,留下這女子怕是沒什麼感情了,否則爲何不一併帶走?
而且,自己興沖沖的跑來,盡然白送了銀子,手指頭都沒摸到,實在是心有不甘!
正在躊躇間,突然大門被人一腳踢開,只見奔進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少年進來以後就是一聲狂嘯……
“嗷~”那聲音震人心魂,趙國良覺得自己心臟彷彿都要被震碎一般,接着四周的牆壁全部都抖動起來,再接着,就聽見轟隆一聲,又是稀里嘩啦的一陣響。
趙國良再睜開眼看時,只見小屋已經徹底沒了,屋裡所有的一切都沒了,房樑、磚瓦、器物,全都都散成了碎屑,堆在兩側的圍牆下。
唯一剩下的,就是自己這張桌子,和坐着的兩個人,彷彿自己和小鶯姑娘是坐在空地上擺席吃酒一般……
外邊趙府的家丁聽見裡邊的動靜趕緊趕過來,看見這驚心動魄的景象。主子也顧不上了,紛紛跪下磕頭,口叫仙師饒命。
“是誰要挖老子牆角?”黃泉老祖怒目瞪着趙國良,步步走來,一步一個腳印,看的趙國良心驚肉跳。
等這少年走到面前,趙國良已經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下,“仙師,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啊!在下知道小鶯姑娘手頭拮据,這是給小鶯姑娘送銀子來的,在下哪敢對小鶯姑娘有非分之想?”
看見兩人規矩地坐着。黃泉老祖心裡早也鬆了一口氣。問道:“姓趙的。你今天是第幾次來?”
“稟仙師,第一次……”趙國良磕頭如搗蒜,忙又說道:“在下就是來跟小鶯姑娘喝了杯酒,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啊。仙師饒命啊,我真是來白送銀子的……”
黃泉老祖這才哼了一聲,“碰到手指你就倒大黴了,還不快滾。等着老祖滅你滿門啊?”
趙國良嚇得趕緊跌跌撞撞往門外跑,後邊又響起某老祖的聲音,“明天給我送十萬兩銀子來,老祖的女人,豈能白和你喝這杯酒。”
趙國良連死的心都有了,媽的,太黴了,我只不過來喝了一杯酒,就要十萬兩銀子,還好你來的早。若是多喝幾杯,賣了車行也湊不起呀!
趙國良趕回家。連夜湊了十萬兩銀子,第二天一早就送來了,這才了事……
問題解決了,可是老祖又遇上了新的問題。因爲當初抹去小鶯的記憶,所以小鶯姑娘死賴着說自己是葉八少爺的人,你是修仙者又如何,修仙者本姑娘也只能陪你喝喝酒……
不但如此,就連屋子也也某人拆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好在隔壁一家聽說來了小仙師,趕緊把房子騰出來,讓他們住,這纔有個說話的地方。
夜sè如磐,繁星點點,許寒不理下邊屋裡的破事,獨自坐在屋脊上,手中掐着一塊玉柬,這是從那幾個青冥谷修士那得到的。
玉柬中不但記載了瞭望花的培植方法,而且有瞭望花布置的監視陣法的方法,這是許寒這次最大的收穫……另外有一個玉柬,裡邊記載的是幻靈迷陣的控制方法,對許寒來說沒什麼用,沒有佈陣方法,要控制方法又有何用呢?
最讓許寒開心的是,就連瞭望花的種子,都給他準備了大把,以後他也可以在某處放幾株瞭望花,偷看人傢俬隱了。
在上來前,他已經在下邊房間的花盆裡種上了幾株瞭望花,還是按照監視陣法的位置種的,爲了測試靈不靈,葉某人決定還是看看下邊的兩人……
使用監視陣法也很簡單的,不過也不象地球上的電視屏幕了,只要拿出一個和監視陣法打上一樣法訣的玉柬,把神識沉浸進入,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了,比電視頻幕要先進多了,是三D的哦。
只見下邊屋裡,燈光迷朦,那小鶯姑娘正斜坐榻邊,手抓着牀幔,側着個身子……
從黃泉老祖的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見緊身褲裙包裹的美妙股部和大腿,女子美好的身形惹得人食指大動,可黃泉老祖卻沒法上。
對自己的女人總不能用強暴的吧,再說小鶯說了,若是強佔她,她就自盡。
黃泉老祖說道,“小鶯,你說那天是許寒和你歡好,可你記得當天的情景嘛?你只記得許寒進了房,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不對?”
小鶯一直對這事耿耿於懷,不知道爲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什麼會忘記,她沒說話只點點頭。
黃泉老祖又道,“若是當rì真是許寒那小子,他又爲何抹去你記憶?正因爲當rì是我,我又不便現身,所以這才抹去你的記憶!”
“可那樣也不能證明就是你!”小鶯想想說道。
“怎麼不能證明!”黃泉老祖有些惱怒,來回走了兩圈說道,“抹去你記憶的就是我,我當初還查點了你的記憶,你是八歲和家人失散,後來被人拐賣到藏chūn樓,你心裡惦記的一直是失散的家人,你說對不對?還有,你倆腿的根子部位有顆紅sè的小痣!你以前經常胃部不適,可是和我做過應該沒有再犯,這又對不對?”
小鶯聽得心中一驚,這些都是她隱秘的事,旁人如何得知?特別是她想找到家人的心思,更是對誰都未曾說過。
聽他說了這些,小鶯倒有些信了,回頭看着這個小孩,她皺起秀眉問,“那rì真的不是八少爺,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