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豪華小車停靠在小廣場的邊上,馬爾斯科洛夫第一老頭子滿面的春風得意,一身白西裝更是讓他顯得年輕了好幾歲。緊跟着出來的萊尼,則一身黑色的小長裙低調而典雅,兩個人從紅地毯上走來,引起兩旁的閃光燈啪啪響成一片。
與上幾次見面相比,也許是電影《華盛頓》在經歷了馬拉松一般的漫長拍攝之後,終於完成的因爲,馬爾斯科洛夫和我在片場中見的那個樣子,一點都不一樣,臉上沒有了愁容,多了笑色,連皮膚都變得油光發亮了起來,本來有點花白的頭髮,不知道是染了的原因還是因爲調養的好,竟然烏黑飄揚,很是若人注目。
萊尼倒是沒有多少變化,如果說有的話,就是好像變得成熟了一些,她喜歡穿黑色的衣服,我也喜歡她穿黑色的衣服,閃光燈下,她像是一個典雅的公主,那笑容,那向觀衆和記者友好打招呼的姿態,不禁讓我想起了後世的那個演員奧黛麗
“安德烈,你這傢伙還是跑到了我的前頭首映了!”馬爾斯科洛夫走到我跟前,狠狠地捶了我一下肩膀。
我嘿嘿一笑:“誰讓你們那麼慢呀!不過你們也慢不了幾天呀。“
馬爾斯科洛夫點了點頭:“那是那是,我們五號公映,到時候你小子可一定得去。“
“沒問題。”我點了點頭。
馬爾斯科洛夫正要和我再說下去。旁邊地萊尼使勁地推了他一下。
“萊尼,你推我幹什麼呀?”馬爾斯科洛夫看了一眼小臉通紅的萊尼,又看了看我,馬上明白了,昂起頭來哈哈大笑:“行,你們聊,你們聊,我呀。先進去了。”
“你怎麼都不去看我呀?!”馬爾斯科洛夫走後,萊尼對我翻了一眼,撅起了小嘴。
“我這段時間忙呀,法典執行局的事情,加上電影的首映,我恨不得把自己都劈成兩瓣使了。”我辯解道。
萊尼哼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我的領帶,微微一笑。
“笑什麼?”我不解道。
“你這領帶今天怎麼沒有歪呀?”萊尼幫我整理了一下領子,笑聲道。
我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堆笑道:“對着鏡子怎麼可能歪呀。”
“你呀!忙吧,我進去了!”萊尼對我笑了一下,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電影院。
萊尼也許不知道她剛纔的那個動作,會引發我心底的一陣山呼海嘯。
從見到海蒂一來,我就沒有停止過痛苦,這痛苦像刀子一般在我心底慢慢地割着我地肉,痛得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也許在海蒂的心裡。對於那個狗孃養的阿爾貝特的所作所爲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但是我沒有絕望。在我的字典裡沒有絕望這個詞語。
無論冒多大地險,無論經歷什麼磨難。我也不能讓她跳到火坑裡!
從海蒂出事到法典執行局重新洗牌,這段時間以來,我發現自己變了很多。由原來的良好公民,漸漸地也會使用一些手段和陰謀來。雖然我做的這些都是爲了夢工廠的發展,但是我比誰都清楚,我之所以做這些事情,和海蒂有很大的關係。
是她,讓我幾乎瘋狂地不擇手段增加自己的實力。因爲我知道,只有壯大了實力。我才能把她從火坑裡救出來。
哪怕爲她爲我一次次扶正領帶,我這麼做也值得了!
馬爾斯科洛夫之後,邀請的嘉賓大量涌來,卡勒姆公司的老闆西德尼|其緊密。
我對這個兩個公司組成聯盟心裡還是挺不高興的,但是這種場合,不管有多麼地不悅,也絕對不能表現在臉上呀。
“安德烈,恭喜恭喜呀,你的這部電影,今天可是一定會票房飄紅地!”奧爾柯特握住我的手,大笑道。
“那是,我看呀,第一屆哈維獎,你小子地這部電影一定會捧獎捧到手軟呀。”鮑德文在一邊趁熱打鐵,幫腔道。
我微微一笑:“二位過獎了,你們聯盟生產的電影聽說票房也很不錯呀,怎麼樣,今年賺了不少錢吧!?有餘錢的話,借我點?”
我的話,讓鮑德文和奧爾柯特相視而笑:“提起票房,估計這好萊塢還沒有人敢誇下海口和你比呢。”
我們三個人閒聊了一會,他們倆便進去了。
“老闆,這兩個傢伙和當初那會對我們的親熱勁明顯不一樣了。”雅塞爾看着兩個人的背影,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人心思變呀,原來我們之間關係挺好,可是這個聯盟一成立,他們就和我們越來越遠了。雅塞爾呀,你以後可要對他們多提防一點,他們呀,我敢保證,一定會成爲我們的敵人的。”
互助公司地四大巨頭出現在電影院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多少有點吃驚地,這四個人很少同時出現在某個場合,今天竟然一同前來,算是給足了我的面子。信託公司的艾特肯,皇家影片公司的弗洛伊勒,皮鬆第101號公司的凱塞爾,啓斯東公司的包曼,這四個人原來因爲我和萊默爾關係密切以前對我懷有很大的敵意,畢竟他們和萊默爾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現在他們的想法改變了,一方面我雖然和萊默爾關係親密,但是對他們一直挺夠意思,《吸血鬼德古拉》就曾交給他們放映,讓他們因此賺了一筆,萊默爾是他們的敵人,我可不是,另外一方面,通過法典執行局這件事情,他們也見識到了我的影響力,如果和我掰下去的話,無疑會給他們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在好萊塢混,當然朋友越
,有誰會爲自己多豎敵人呢。
第一國家影片公司和比沃格拉夫公司幾乎同時到達,查爾斯托德:中,我對勃朗寧的印象要比對雷伊的印象好得多,實際上,我和勃朗寧的關係也比與雷伊的關係親密的多。雖然比沃格拉夫現在實力衰敗,根本不是第一國家影片公司的對手,但是夢工廠還是和比沃格拉夫走得極近。
查爾斯|了一回話。
“安德烈,我真是羨慕你呀!”看得出來,託德很好。
“羨慕我什麼呀?”我笑道。
勃朗寧一指我身後的夢工廠第一電影院,嘆氣道:“你的夢工廠是一日千里蒸蒸日上,我們的比沃格拉夫卻是每況日下,長此以往,我估計離失業都不遠了。”
“你不是馬上就有一部電影要公映了嗎?!那部電影我聽說試映會反響不錯呀,你小子現在竟然跑到我跟前談失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比沃格拉夫再怎麼着也比我們夢工廠家底厚吧,你要是失業的話,那我豈不是早就睡大馬路去了!”我大笑道。
勃朗寧擺了擺手,然後見四周沒人,低聲對我說道:“桑多修女今天出車禍了。你知不知道?”
“我從路上來地時候看到了,怎麼了?”見勃朗寧神色有點不對勁,我心裡一驚。
難道桑多修女的死,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樣有問題?
勃朗寧笑笑道:“你相信那是一場簡單的車禍?”
“爲什麼不相信,聽說警察都這麼說呀。”我裝出一幅深信不疑的樣子。
勃朗寧指了指我:“你呀,就是太天真了,我告訴你,這裡面有問題。”
“什麼問題?”
“桑多的死好像是有人在殺人滅口。”勃朗寧陰森森地說道。
“別扯了。你怎麼知道的人家是殺人滅口地呀?”我嘿嘿一笑。
勃朗寧湊近我的耳邊:“昨天晚上我在好萊塢第一大街吃飯的時候,在一個角落看見桑多修女和一個人爭吵,好像是爲什麼事情爭執,後來那人對桑多不加理會,鑽進車裡揚長而去,然後今天桑多修女就出了事情。”
“那人是誰?!”我趕緊問道。
勃朗寧神秘一笑:“派拉蒙的影院經理艾倫
“他?!怎麼會是他?!”我大吃一驚。
艾倫+;傢伙怎麼可能會和桑多修女攪合在一起呢?!
難道桑多修女背後地那棵大樹,是楚克?!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起來。
“託德,你小子爲什麼把這件事情我告訴我呀?”我拍了拍勃朗寧的肩膀。
勃朗寧對我擠巴了一下眼睛,然後笑道:“咱們倆的關係誰跟誰呀,我知道你和楚克勢同水火,他要是和桑多修女裹在了一起,肯定還會對你下手的,你可得小心一些。”
我和勃朗寧又談了雜七雜八的事情,然後他也進去了。
但是我的心。從這個時候起,就再也難以平靜下來了。他帶給我的這個消息。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太具有震撼性了。
接下來是到了地是福克斯和科恩。福克斯公司和哥倫比亞公司最近一段時間因爲業務關係走得很近,兩個人都是出了名的滑頭,和任何人地關係都保持在一個適合的度上,不會得罪什麼人,所以我們之間雖然沒有什麼深交,但是也沒有什麼太大地過節,有的只是客氣。
萊默爾到來的時候,我親自走下樓梯去迎接。他的後頭跟着那個亨利
萊默爾精神比我那天和他吃飯的時候要好一些,見到我之後。就和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他今天看到了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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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幾天都沒怎麼和她見面,公司裡太忙了,我脫不開身,你在哪裡遇見她的?”萊默爾帶着幾分歉意問道。
我把遇見海蒂的經過告訴了他,但是並沒有告訴他海蒂有了和阿爾貝特結婚的想法。我知道,萊默爾如果知道這個消息地話,肯定會發瘋的。
“萊默爾先生,你最近可得多放點心思在海蒂身上,她地狀態不是很好。”我沉聲道。
萊默爾點了點頭,然後無力地拍了拍我的手,走上了臺階。
派拉蒙公司老總楚克的到來,讓我感到很意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還是第一次出席我的電影首映式,不過這個老傢伙並沒有和我多說,因爲陪在他身旁的還有20世紀電影公司的貝西
接下來是明星電影公司的羅伯特德以及凱皮電影公司的理查德廠的主動示好,這三家小公司和我的關係非常親密,所以他們三個人能收到我的邀請都感到很高興,基恩甚至還給我帶來了禮物——一罐純正的西湖龍井。
從七點半開始,我就徹底忙活開了,來的人都是一團一團的,基本上都是社會各界有頭有臉的人士,裡面有很多人我都不認識,但是還得友好地跟他們打招呼,二十多分鐘下來,我的臉都笑僵了。
快到八點的時候,格里菲斯見我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東張西望,很是納悶:“老闆,我們進去吧,這都沒人了。”
“是呀,老闆,都邀請的嘉賓到基本上都到齊了,首映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趕緊進
“不對,還少一個人。”我十分肯定地說道。
“誰呀,基本上都到了呀。”雅塞爾和格里菲斯疑慮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雅塞爾,我叫你們給卓別林發請柬,你們發了沒有?”我問道,
雅塞爾這纔想起來我說的那人是誰,趕緊點頭道:“發了呀,不過老闆,我看這個英國佬是不會來的了。”
我搖了搖頭:“再等會吧,他肯定會來的。”
幾分鐘之後,一輛黑色的小車停在了小廣場的邊上,看着上面的那個銀色的小鷹標誌,我笑了起來。
“來了,這狗孃養的還真的來了。”格里菲斯罵道。
車門打開,卓別林從裡面彎腰走了出來,跟着他的,除了範朋克還有他老婆壁克馥。
卓別林一行的出現,頓時讓紅地毯兩旁的人羣熱鬧起來,有人大聲揮舞着拳頭咒罵,有人甚至還扔出了爛水果,記者們更是把手裡的攝影機齊齊對準了他,閃光燈的煙霧更是飄揚一片。
我走下臺階,離好遠就向卓別林伸出了手:“卓別林先生,歡迎歡迎呀。”
卓別林的臉上,也露出了他經典的謙遜的微笑,他抓住我的手,和我一起向面前的記者們擺了個極其友好地POSE。
“柯里昂先生。感謝你的邀請呀。”這一回,卓別林的態度極其友好,友好得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對着我發出真誠的笑容,這種真誠,如果我不知道他先前對我乾的那些壞事的話,肯定會被深深地打動的。
“也感謝你能在百忙之中出席呀。趕緊請進吧。”我拉着卓別林地手,和他一起走進了電影院。
當我們倆出現在門口時,電影院裡的人集體起立向我鼓掌。卓別林在我旁邊則擺出了一幅誠惶誠恐的樣子。
在場的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是蔑視,一部分人的目光直接跳過,還有一部分人則對於我們倆地親熱姿態感到驚奇不可思議。
格蘭特站在講臺之上,穿着一身花哨無比的格子西裝,戴着一頂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牛仔帽,對現場的人吼道:“女士們先生們。掌聲送給我們可愛的柯里昂先生,這天是他,是夢工廠,也是整個好萊塢的節日!”
嘩嘩嘩嘩!掌聲再次響起,並且比原來響亮得多。
我走到前臺,帶着《勇敢的心》的主創人員向現場的所有人鞠躬致意。
“女士們先生們,1926年已經過去月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1926年將成爲好萊塢電影史中至關重要地一年!這一年。法典執行局的面貌煥然一新,這一年。由安德烈:一屆哈維獎將進行評選,單憑這三件事情,1926就已經約定無疑地會被永載史冊!”
“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三件事情,都和柯里昂先生有密切的關係,是他,直接推動了哈維獎地產生,並親自爲它命名。是他,帶領這好萊塢的電影人進行了銳意改革。促使了法典執行局改頭換面,是他,在經歷了重重挫折之後,堅定不移地把自己的這部傑作搬上了銀幕,今天,1926年的81日,在這個劇院裡,讓我們向柯里昂先生道一聲謝謝,謝謝他爲好萊塢電影的發展,所做的卓越的無以倫比的貢獻!”
煽動別人地情緒是格蘭特的拿手好戲,在這傢伙地帶動之下,電影院裡徹底沸騰了,氣球、綵帶被亂七八糟地拋向了空中,場面幾乎失控。
人們在格蘭特的帶領之下大聲對我喊着謝謝,馬爾斯科洛夫和萊默爾站在一起一臉微笑地看着我,他們的目光中喊着殷切的期望,但是以阿道夫.爲首的一幫人則對這種場面不屑一顧。
鬧騰了幾分鐘之後,我走到話筒跟前,大家才安靜下來。
“格蘭特先生的讚揚,我讓很是恐慌,說到貢獻,我想在座的很多人,好萊塢的發展所作的貢獻都要比我大得多,我只是盡了一點綿薄的力量罷了。今天是《勇敢的心》的首映式,我想其他的話就不要多少了,大家還是看電影吧,這部電影費了我以及公司全體上下很多人的心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說完,我帶着格里菲斯等人向大家再次鞠躬,然後在掌聲中走下臺來。
邀請的嘉賓中,重要的人物都坐在中間的前面幾排,我從擡上下來,坐到第三排的旁邊,馬爾斯科洛夫、卓別林、萊默爾、阿道夫等人都在我的旁邊。
我的前面坐着的是西方電氣公司的梅奧也擁有有聲電影的半個專利,這場電影的成功與否,也決定了西方電器公司的命運,所以他可緊張地做在那裡,激動得渾身發抖。
電影院裡的燈光暗了下來,銀幕徐徐拉開,周圍安靜一片,只能聽到隱約的呼吸聲。
“安德烈,開始了!”萊尼在黑暗中握緊了我的手,對我笑聲地說道。
“是的,開始了。”我坐正了身體,看着銀幕,沉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