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聯盟的事情,萊默爾、貝西.勒夫等人一個接着▊間,最後房間裡只剩下我和霍爾金娜。
“老闆,我怎麼覺得有些不穩妥。”霍爾金娜若有所思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不穩妥的?”我坐下來,喝了一口水。
霍爾金娜小聲對我說道:“總覺得這些人當中,有些人的目的不純。”
“這話怎麼講呀?”我鼓勵霍爾金娜說下去。
別說是霍爾金娜,我自己對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都有點疑慮,先前我也只想和萊默爾的環球公司聯合一下,畢竟我們倆知根知底,屬於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且我們倆對彼此都很瞭解知道對方的個性,所以如果我們倆合作,那時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的。託德.勃朗寧我也是看好的,但是現在突然摻和進來了這麼多人,而且還有不請自來的,我這心裡就有點發毛了。
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問題,如果這些摻和進來的人當中有人最後做了叛徒的話,那可就遭了。
我想霍爾金娜擔心的恐怕也是這個吧。她跟了我這麼長時間,對於一些事情很有自己的看法。
果不其然,霍爾金娜分析道:“這幾個公司中,環球公司的萊默爾是絕對沒有什麼問題的,託德.勃朗寧先生和老闆你地關係非常好。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貝西.勒夫既然是萊默爾先生介紹的,應該也能過得去,海蒂小姐就更不用說了,我惟一擔心的,是凱皮電影公司的理查德.巴格和邊疆電影公司的保羅.斯特蘭德,這兩個人,雖然我們夢工廠和老闆你打過一些交道。但是並沒有多大的交情,這個保羅.斯特蘭德畢竟還是貝西.勒夫介紹的,但是那個理查德.巴格純粹就是不請自來,老闆,聯盟地事情是個很重要的事情,這幾個人現在都知道了內部消息。如果他們中間有任何一個把消息泄露了出去的話,那將產生巨大的影響,到時候好萊塢可就一片混亂了,而且,也不利於我們工作的展開呀。”
霍爾金娜分析得頭頭是道,讓我很是滿意。
霍爾金娜跟着我這一年多以來,早已經從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成長成現在對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獨特看法地人,在這方面的進步,就是在夢工廠公司裡,比她進步大的人也沒有幾個。所以她現在不僅僅單是我的保鏢兼司機,有的時候還可以做一下我的參謀。
“霍爾金娜。你的分析是十分有道理的,這個保羅.斯特蘭德雖然我沒有多大的深交。但是你也知道,邊疆電影公司一向把藝術性作爲自己最大的追求,這也是他們這些年一來,只所以能存活下來地一個根本的原因,他們生產出來地電影,每一部都是不錯的藝術片,雖然這樣地電影不能大賣特賣,不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但是始終都有一小部分人成爲該公司的忠實觀衆,當然。這也是他們公司發展不起來的一個重要原因。如果保羅.斯特蘭德想發財的話,他早就跟其他的那些眼裡只有票房的電影公司同流合污了,但是他沒有,他帶着他的公司矢志不渝地在這條藝術地小道上行走,因此對於他來說,華爾街涌入好萊塢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況且有貝西.勒夫推薦,應該沒錯,貝西.勒夫這個人我瞭解,是個光明磊落地西部漢子,物以類聚,保羅.斯特蘭德也沒有什麼問題纔是。”
我說道這裡,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霍爾金娜一眼:“霍爾金娜,你說得沒錯,我擔心的是這個理查德.巴格。本來我們根本沒有請他,他的出現太戲劇性了,這個人怎麼說呢,很複雜,也很有心機,從心底說,我是不歡迎他的加入的,但是他這個人,對於電影的熱愛幾乎到了發狂的程度,爲了電影,他能把得到的所有遺產全部用來建立電影院,爲了電影他甚至和他的妻子離婚,能做出這樣舉動的人,是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好萊塢落到華爾街財閥的手裡的。再說,我答應他的加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我們所說的所有事情都被他聽到了,如果不答應他的加入,那才真正等於給自己留了一個定時炸彈,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懂嗎?”
霍爾金娜點了點頭,默不出聲。
“好了,別爲這個發愁了,走,到外面跳舞去。”我拍了拍愁眉不展的霍爾金娜,帶着她走向了前面的電影院。
裡面的舞會顯然已經到了高潮,連樂隊裡的人都抱着小提琴加入了跳舞的人羣,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都跳得忘乎所以。
“去跳跳舞。”我指了指舞池,笑着對霍爾金娜說道。
霍爾金娜搖了搖頭:“我纔不去呢!”
“爲什麼呀?別告訴我說你不會跳舞。”我開玩笑道。
霍爾金娜看着我,低聲說道:“我不喜歡和我不認識的人跳。”
我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笑道:“美麗的霍爾金娜小姐,你的笑容如同佛羅里達海風一樣讓心曠神怡,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霍爾金娜被我不瘟不火的表演逗了,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做了一個烏克蘭式的迴轉,把小手遞到了我的手裡。
“跳踢踏舞?”我小聲問道。
“不跳!”霍爾金娜小嘴一撅拒絕了我的提議。
“那我就只會跳三步四步了。”我咧嘴笑道。
“不跳!”霍爾金娜仍然一口回絕,
“爲什麼不跳呀?”我一邊搖着頭,一邊問道。
霍爾金娜得意地笑了一下:“我要和你跳獨一無二的別人都不會跳的舞!”
“那跳什麼!?我可是什麼都不會跳了呀。”我詫異起來。
霍爾金娜笑顏如花,對着我調皮地打了一個響指,然後雙臂交叉做了一個很獨特的很有民族風味的姿勢:“我教你跳一種烏克蘭人的舞蹈!”
“難不難學?”我咧嘴笑道。
“難不難學你跳跳不就知道了嗎?!”霍爾金娜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拉了過去,然後歡笑着抱住了我的腰。
“這舞蹈要這樣嗎?”我指了指她抱住我腰的手。
“當然要這樣!跟着我跳!”霍爾金娜壞笑了一下,揹着我鑽進了我的懷裡,然後把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
在她的指引下,我笨拙地學了起來。
這種舞蹈十分的奇怪,動作雖然不是很難,但是要求男女配合也十契,而且,跳這種舞蹈,男女的身體接觸特別
直就是無時無刻不貼在一起。
現在雖然是十月底了,但是電影院裡的溫度很高,我從後面的休息室裡一出來就把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襯衫,霍爾金娜穿的是一件絲質的小黑羣,所以兩個人黏着一起,我被霍爾金娜結實的背和胸脯蹭得熱血沸騰。
霍爾金娜越跳越高興,到了最後簡直就像是一條小蛇,整個人完全纏在了我的身上,不時對我拋媚眼吐舌頭,那模樣,哪裡還是平時的那個一臉嚴肅的鐵血保鏢。
“霍爾金娜,你們烏克蘭人都跳這種舞?”我喘息着問道。
“不是。”霍爾金娜一個七百二十度大轉身然後一下子衝上來抱住了我的脖子,她雙手捧住我的臉,眼神火辣。
我低頭看下去,她胸脯上的兩個小鴿子若隱若現,露出誘人的乳溝,讓我鼻子一熱差點鼻血噴涌。
“那你在烏克蘭的時候都和男人跳這種舞?!”不知道怎麼的,想到霍爾金娜有可能在家鄉的時候和其他男人跳過這樣的舞蹈,我這心裡就酸溜溜的。
霍爾金娜見我低頭看着她的胸,沒有想以前那樣對付我,反而笑着挺了挺胸脯,她這個動作,讓我身體立馬有了反映。
“流氓。”霍爾金娜輕輕地在我的臉上摁了一下,然後低低地說道:“你以爲我會和別地男人跳這種舞蹈嗎!?告訴你。這種舞蹈,烏克蘭幾乎每個女孩子都會跳,不過她們一輩子只和兩個人跳。“
“只和兩個人跳?!哪兩個人?”我奇怪道。
霍爾金娜微微一笑,用玉蛇一般的腿裹在了我的腰部,朱脣輕啓:“第一個男人是女孩子的父親,她們是從父親那裡學的。”
“第二個人呢?”我追問道。
霍爾金娜莞爾一笑:“當然是自己的丈夫了,要不然這樣的舞誰願意和其他的男人跳呀!?”
噌!我雙腿一軟,差點滑倒。
這話說得。太讓我震撼了。
“霍爾金娜,你也太狡猾了吧!你這不是霸王硬上弓嗎?我可沒答應做你地丈夫噢。”我開玩笑道。
霍爾金娜哼了一聲,得瑟道:“我可不管那麼多了,反正這舞我教給你了,爸爸早就去世了,以後我就和你一個人跳!”
聽了這句話。我心裡一酸,伸手摟住了霍爾金娜的軟腰,把她拉倒了懷裡。
一曲舞罷,我和霍爾金娜都是一頭的汗水,這哪裡是舞蹈,簡直就是劇烈的運動,估計馬拉松長跑都沒有這個累人。
霍爾金娜跳得很盡興,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從舞池上出來,她哼着小曲跑過去給我端來了一杯水。
“累了吧?”霍爾金娜戀愛地看着我。拿出手帕給我擦拭額頭的汗水。
我看着眼前地這個小人兒,得意地笑了笑。
“我去洗手間。你自己玩吧,要出去的話。等我回來!”霍爾金娜現在簡直就把我當作了自己的孩子,叮囑了一番之後,到後面的洗手間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一邊搖頭一邊微笑。
“找你半天沒有找到,原來在這裡呀?”一杯水剛喝了半杯,身後傳來了一聲嬌笑。
轉過臉去,娜塔麗婭端着酒杯風情萬種地站在我跟前。
穿着深紅色的波希米亞短裙,光腳穿着繫帶的鹿皮高跟鞋。露出讓人遐想萬千的白嫩雙腿,讓人口水直咽。心裡發緊。
我後退了一步,笑道:“二哥跟我說你帶着一幫人到歐洲談軍火交易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娜塔麗婭往前湊了湊,微伸那根丁香小舌舔了舔嘴脣,對我輕聲說道:“是去歐洲談軍火交易了呀,可是我想你,就提前回來了。”
如果換作別人,這樣的幾句話足以放倒一頭大象,但是我只是笑笑:“謝謝你的關心。”
娜塔麗婭眼神中露出了一份失望,淡淡地,一閃而沒,然後她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若無其事地問道:“剛纔和你跳舞地那個女人是霍爾金娜吧?”
我望了一下洗手間,霍爾金娜還沒有出來。
“是她。”我笑得異常滿足。
娜塔麗婭點了點頭:“跳得不錯!而且真情流露。”
我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安德烈,安德烈!”正當我爲如何應付娜塔麗婭感到頭痛的時候,海蒂拉着萊尼從旁邊跑了過來。
“呦,這不是庫布斯特夫人嗎?見到你很高興!你不是很忙嗎,怎麼今天有空跑到這裡看電影了?”海蒂和萊尼兩個人見到娜塔麗婭都是一臉地不高興,尤其是海蒂,站在娜塔麗婭跟前說出的話句句帶刺。
娜塔麗婭自然覺察出了海蒂的不善,端着酒杯笑道:“我再忙也沒有海蒂小姐這麼一個大導演忙呀,剛弄了批軍火,回來正好趕上夢工廠的電影首映式,安德烈是我的好朋友,怎麼着也得來捧個場。”娜塔麗婭回答地滴水不露。
海蒂也不想和娜塔麗婭說話,轉臉對我說道:“安德烈,我和萊尼有個提議,你想不想聽?”
“想呀,說吧。”我聳了聳肩膀。
“反正你首映式也忙完了,今天晚上就放鬆放鬆,我們去打牌如何?”萊尼攀住了我的手臂乞求道。
“打牌?!萊尼,這主意不是你出的吧?”我看着萊尼,颳了一下他的小鼻樑。
萊尼巴巴地看了海蒂一下,一臉無辜地表情。
“是我出的主意!你去不去?!”海蒂見狀,小腰一挺,乾脆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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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牌?怕是賭錢吧?!”我咂吧了一下嘴樂道。
“就是賭錢,你到底去不去?!”海蒂翻了我一眼。
“說,都有誰。”我這段時間神經也十分地緊張,所以也想和這幫傢伙樂呵樂呵。
“我,萊尼,你,我爸爸,梅耶叔叔,五個人還不夠嗎?”海蒂瞥了身邊地娜塔麗婭,陰聲說道:“不知道庫布斯特夫人有沒有興趣參加?”
娜塔麗婭嘴角上翹:“好呀,不過我的手氣一向都好,就怕海蒂小姐的錢不夠。”
海蒂晃了晃腦袋:“沒事,我的錢輸光了,他會替我付的。”
說完,海蒂指了指我。
看來,今天我這個冤大頭,是當定了。
娜塔麗婭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笑道:“海蒂小姐,你可別把他都輸給我了,到時候可就哭都沒有眼淚了。”
“庫布斯特夫人,你放心,到目前爲止,還沒有能贏我的人呢。”海蒂沉
我一看不好,火藥味十足呀,估計再呆一會我這第一影院說不定就天花板都會被定破嘍,趕緊介入,轉移話題。
“海蒂,你不是要玩牌嘛,好呀,現在就走,別光在這裡站着了。”我搓了搓手。
“好,那走吧。”海蒂拉着萊尼就要往外面走,娜塔麗婭緊跟其後,我在最後面,走了幾步,我就站住了。
“怎麼了,你?”三個女人轉臉異口同聲問道。
我撓了撓頭,指了指洗手間:“霍爾金娜還沒有出來呢,我們等等她吧。”
“你離開霍爾金娜一會會死呀?!告訴甘斯一聲,讓她自己回去就是了,她難道不認識回去的路?!”海蒂白了我一眼,萊尼在旁邊直晃她的胳膊。
“霍爾金娜是我的保鏢,她在的話我心安,而且她還是司機,沒有她的話,我的車誰開?”我叉着腰嬉皮笑臉地站在不遠處,把海蒂氣得臉青。
“是呀,海蒂,安德烈說得是,這段時間有點不太平,有霍爾金娜在,無論是安德烈還是我們都有安全保證,你說萬一安德烈有個什麼意外,那夢工廠怎麼辦?你就願意?!”萊尼扯着海蒂,嘟囓道。
“好好好,好人全讓你作了。我們等她,還不行嘛!”海蒂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大一會。霍爾金娜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看見我在這邊一溜小跑跑到了跟前。
“海蒂小姐好,萊尼小姐好,娜塔麗婭小姐好。”霍爾金娜一個個地打着招呼。
“霍爾金娜,你這身打扮我可沒有看過,太漂亮了!”娜塔麗婭看着穿着小黑羣地霍爾金娜,嘖了嘖嘴。
霍爾金娜聽到娜塔麗婭誇她,立刻樂得合不攏嘴:“真的?!我還擔心這衣服和我不搭配呢。”
霍爾金娜和娜塔麗婭彼此印象都還不錯。所以她們之間少了剛纔的那股嗆鼻的火藥味。
萊尼也走到娜塔麗婭跟前,誇她的衣服好看,至於海蒂,則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盯得意味深長。
“好了,人也齊了。走吧,海蒂,到什麼地方去呀?”我對旁邊的甘斯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問海蒂道。
“帝國酒店。”海蒂回答得乾淨利索。
我的腿肚子就開始抽起來。
我賭術奇爛,運氣更爛,這幫傢伙娜塔麗婭一看就知道是老手,馬爾斯科洛夫、梅耶的牌技那更不用說,至於海蒂,所謂青出於藍射功勝於藍,我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霍爾金娜我從來沒有看到她賭錢,所以不知道她地底細。惟一能確定牌技不如我的就是小綿羊一般的萊尼,這趟局。竟然偏偏選擇了帝國酒店那麼高檔的地方,這賭籌肯定不底!唉,今天看樣子是要出血了。
跟在這四個女人身後,看着嘰嘰喳喳的她們,我第一次頭大了起來,這陣勢,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紅杏枝頭春意鬧。”現在雖然是秋天,但是這一“鬧”子。太符合我現在的心緒了!
從電影院地後門一出來,大風呼嘯。大家的衣服被吹得呼啦啦直響,所有人在風中眯上了眼睛艱難前行。
“給,把外套穿上!”霍爾金娜把外套遞給了我,我看着凍得哆嗦一團的她,笑道:“這外套還是你穿吧,我要是穿在身上被人看見了,人家會罵我沒有紳士風度的。”
霍爾金娜溫柔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裡盡是甜蜜,然後把外套遞給了萊尼:“萊尼小姐,你身體弱,這外套你穿吧。”
萊尼捧着外套看了看我,又想推給我,卻被海蒂一把扯住:“萊尼,讓你穿你就穿,別給安德烈,他這樣的人,就該凍!”
說完,海蒂七手八腳地把外套披在了萊尼的身上。
娜塔麗婭在旁邊看着三個女人,一臉的無奈,小聲對我說道:“安德烈,以後有你的苦日子過。”
我立馬點頭表示同意。
“海蒂,我們要不要等等梅耶和你爸爸?”我大聲向海蒂喊道。
海蒂搖了搖頭:“這麼大的風誰願意站在外面,我看我們先去吧,定好了房間讓他們找我們。”
海蒂的提議,立馬得到了所有人地同意,所以大家蜂擁向停車場跑去。
但是到了停車場,一個大問題出現了,那就是這車怎麼坐。
一羣人中,娜塔麗婭是搭別人的車子過來地,海蒂和萊尼一輛車,我有一輛車,這樣就是五個人兩輛車。
“海蒂,你帶着萊尼一輛車,娜塔麗婭搭我這輛車吧。”我走到車前,替娜塔麗婭拉開了車門。
“不,我不!我現在不想開車!”海蒂一見娜塔麗婭要上我的車子,立馬不願意了。
“你不想開我開好了。”萊尼傻乎乎地去拿海蒂手裡地鑰匙。
“萊尼,你傻呀!”海蒂使勁地翻了一眼萊尼,把鑰匙踹到了自己的兜裡。萊尼順着海蒂的眼神看過去,看到我車邊的娜塔麗婭,這才反應過來,然後對我傻呵呵地笑了一下。
“那我來開你們的車,老闆自己開車吧。”霍爾金娜見海蒂鐵定不想開車了,便走了過去。
“別!”海蒂攔住了霍爾金娜:“霍爾金娜,你可是這位大老闆的司機兼保鏢,你離開了他替我開車,他要是出了什麼好歹,那夢工廠的人還不生撕了我和萊尼。”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至於五個人擠一輛車子吧?!”我都快暈了,這還沒到帝國酒店呢就死磕成這樣了,今天晚上,可有好戲看了。
“聰明!不愧是夢工廠的大老闆!”海蒂聽了我這話,眼睛一亮,對我打了個響指:“那就五個人坐一輛車吧!”
說完,海蒂拉着萊尼就跑了過來。
“那你地車呢?”我指了指她的那輛停在停車位上地紅色的嶄新福特車,顫聲問道。
海蒂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放在那裡就是了,明天我叫人來開走,我可聲明在先,這停車場可是你們夢工廠的,如果我這車丟了的話,你可是要賠的!”
“好好好,我賠,我賠!”我徹底無奈了。
五個人,把車子塞了個滿滿登登,幸虧我這車還是加大號的,要不然說不定能擠出人命來呢。
霍爾金娜開車,娜塔麗婭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坐在後排座位上,左邊是海蒂右邊是萊尼,關上車門之後,車子飛一般駛出了停車場。
在路上,一幫女人總算是消停了一些,原因和簡單,車子把四個女人
兩部分,前面的霍爾金娜和娜塔麗婭相處得很好,低後面的海蒂和萊尼也是抱着我樂得屁顛屁顛的,暫時雙方達成停火協議,這停火線就是我面前的座位。
“沒想到,霍爾金娜車開得這麼好。”海蒂看着外面飛速向後退去的楊樹喃喃地說道。
“那是,怎麼着這也是人家的老本行,是人家吃飯的手藝,不像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我陰陽怪氣地說道。
海蒂瞪了我一眼,對前面的霍爾金娜說道:“霍爾金娜,等我拍下部電影的時候,一定給你安排個角色!”
“得了吧你!”海蒂話音未落,萊尼就在旁邊樂開了:“霍爾金娜,她的話,你可千萬別信以爲真,這樣的女人我算是領教過了,上次她當着安德烈的面答應我在她的這部電影中讓我擔任女主角,結果呢,我一到片場拿到劇本才發現,我的演的角色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主角,在電影中出現的鏡頭,連兩分鐘的時間都沒有!這女人,根本就是說話不算話!”
海蒂本來想在娜塔麗婭面前顯擺一下自己,結果不小心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一下子被萊尼戳到了脊樑骨,臊得是面紅耳赤。
“萊尼,你個小沒良心的!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兩個女主角都有了人選了,而且你也不適合出演。最重要地是,電影中有很多危險的鏡頭,我這不是怕傷着你嘛。”海蒂連連向萊尼使眼色。
萊尼可不管她這套,小妮子那是抓住海蒂的小辮子就不放手,把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不滿一股腦地說了出來:“我纔不信呢!安德烈原本告訴我我演女主角挺合適的,而且電影中即使有危險的鏡頭別人能演我就能演,我看是你故意不讓我演的,你是怕我演女主角萬一紅透了好萊塢。安德烈就被我搶走了!霍爾金娜,這個女人是個騙子,你可不能相信她!”
萊尼撅着小嘴,抱着我的胳膊大聲地揭海蒂地老底,這些話要是以往單獨和海蒂在一起,她還真不敢說。現在有我在這裡,有我給她撐腰,萊尼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前面的霍爾金娜和娜塔麗婭都笑了起來,海蒂的臉在笑聲中紅得比熟透了的番茄還紅。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萊尼,我答應你,下部電影一定讓你當女主角,行不?”海蒂在衆人的笑聲中完全敗下陣來,望着萊尼一臉乞求的神色。
萊尼哼了一聲。小嘴一撅,抱住了我地胳膊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纔不稀罕在你的電影中當什麼女主角呢。我要在安德烈的電影中當女主角,是不是安德烈?”
萊尼昂起小臉傻乎乎地看着我。簡直就是一個溫柔的小綿羊。
“是是是,等我有機會一定給你寫個連身定做的劇本,好不好?”我樂道。
“好!”萊尼回答得異常幸福。
海蒂在旁邊看着萊尼和我的親密勁,惡狠狠地衝着萊尼比劃了一下,萊尼則仗着有我給她撐腰,也伸出手指對着海蒂比劃了起來。
一時間,車的後排儼然爆發了內戰。
“海蒂小姐,你的那部電影拍攝得怎麼樣了?”娜塔麗婭轉過臉來問道。
海蒂失去了剛纔的銳氣。點頭道:“一切順利,有安德烈給我派地那些人。這部電影沒什麼問題,就等着殺青上映了。”
娜塔麗婭眉毛一揚:“那不錯呀,等這部電影拍好了,能邀請我參加你的首映式嗎?”
海蒂看了一下我,轉臉對娜塔麗婭道:“可以呀,到時還請娜塔麗婭小姐多多指教。”
娜塔麗婭聽見海蒂叫她娜塔麗婭小姐而不是剛纔地庫布斯特夫人,很是高興,不免對海蒂一番稱讚,無非就是誇獎她漂亮能幹,海蒂本來就不是一個刁鑽的人,也經不住別人地好話,結果幾分鐘下來,車廂裡原先的火藥味就淡了很多,到了最後,兩個女人竟然聊起了時裝。
我在旁邊看得是連連搖頭。
“安德烈,你爲什麼搖頭呀?”萊尼趴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問道。
我聳了聳肩膀小聲說道:“看見了吧,剛纔還是劍拔弩張的呢,現在又好得跟親姐妹一般,女人呀!”
萊尼嘿嘿一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這還不是我的功勞,怎麼樣,要是沒有我,有你痛苦的吧?”
說完,萊尼得瑟地衝我拋了個媚眼,笑得極爲開心。
“是是是。”我被她笑得心裡一酥,不覺間心情大好。
“娜塔麗婭,這趟軍火交易,你們談得怎麼樣呀?”我怕海蒂和娜塔麗婭聊着聊着再死磕起來,那我就受罪了,所以把話題引到了軍火上面,而且我也很想知道軍火公司這次交易到底談得怎麼樣。
提到這次軍火交易之旅,娜塔麗婭興奮了起來:“這次我們去了歐洲的不少地方,主要去了三個國家,德國,意大利和法國,有了極大的成果,而且簽了不少訂單。”
“那不錯呀,來來來,跟我們好好說說。”我頓時來了興趣。
“是呀,娜塔麗婭小姐,趕緊給我們說說吧。”霍爾金娜本來就喜歡舞刀弄槍地,對軍火的事情自然很是熱衷。
萊尼和海蒂雖然對軍火這東西不感興趣,但是也很想聽聽。
娜塔麗婭見車子裡地人都一臉渴望地看着她,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笑着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我們先到了法國,在那裡和很多組織的頭頭見了面,那幫傢伙都是些外強中乾的傢伙,小心翼翼得像個老鼠,做起事情來一點也不爽快,不過嘴皮子倒是挺能說,我和諾斯羅普與他們談了一整天,最後拿下了一些訂單,不過不是很多。”
我點了一下頭,這個時候的法國,社會也還算平和,政府不需要什麼軍火,需要的都是一些黑社會團體和地下武裝,當然不會很多,而且法國人一向都是軟蛋,對於軍火的需求也不那麼強烈,能拿下一些訂單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那意大利呢?”我對意大利倒是有點關心。
提起意大利,娜塔麗婭很是得意:“我們最大的訂單就是在這個國家拿下的,安德烈,你不知道,這個國家現在已經瘋狂了!”
“怎麼瘋狂了?”萊尼見娜塔麗婭說得那麼邪乎,捂着小嘴問道。
1926年的意大利,墨索里尼的法西控制了全國,其他社會政黨也在
尼的“黑衫軍”的鎮壓之下一蹶不振,這個時代的意是一輛慢慢啓動了的戰爭機器,盡一切可能吸收力量壯大自己,其中,軍火,自然是一個大頭。對內,要鎮壓各種反抗力量,穩住自己的勝利成果,光墨索里尼的以幾何級速度擴撐的“黑衫軍”需要的武器就何止千萬,另外,武裝警察、憲兵都需要武器,對外,他們積極準備擴軍備戰,意大利軍隊在隨後的幾年更是以前所未有的規模極速膨脹,與之相對的,當然是巨大的武器需求量。
娜塔麗婭笑着說道:“我們進入這個國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在那裡沒有什麼民主,更沒有什麼個人,所有人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被綁到了國家機器上轟隆隆地駛向前方,警察、憲兵還有他們元首的黑衫軍到處抓人,他們可以不經過法庭的審判就將逮捕的人處決,這樣的國家,太可怕了。我們一到羅馬,就受到了他們軍隊高層的接見,那些肥胖的軍官們根本不怎麼和我們談籌碼,而是大筆一揮就簽下了訂單,然後就邀請我們參加奢的酒會,這個國家,我看早晚要出事情。”
“那你對這個國家的現狀怎麼看?”我低聲問道。
娜塔麗婭皺了一下眉頭,搖了搖頭:“表面上看,這個國家現在很是強硬,彷彿回到了遙遠的輝煌的古羅馬時代。但是如果和他們多一些接觸,就會發現這些國家地人,都是一些色厲內荏的人,雖然有着強悍的外表,但是內心極爲脆弱,他們受不了大的打擊,熱衷於享受,所以。他們不會做出什麼讓人深爲震驚的事情來。”
“說得好!”我哈哈大笑:“這個國家的人,的確像你說的那樣,自從羅馬帝國消亡之後,他們地子孫就成了軟蛋,比法國人還軟的軟蛋,就拿他們現在的那個元首墨索里尼來說吧。表面上異常強硬,但是內心卻極爲脆弱,他是整個意大利人的縮影,你們看看十幾年前的世界大戰,參戰的那麼多國家,無論大小,不論戰敗國還是戰勝國,哪一個不是打得鐵骨錚錚,連塞爾維亞那樣地小國都是寧死不屈,唯獨這個意大利。兩面三刀做了牆頭草,你們看着吧。就是再來個二戰,這幫軟蛋們照樣是牆頭草。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沒有堅韌的忍耐力,沒有堅不可摧的意志,沒有不服輸的精神,你給他們再多的武器,再好的裝備,他們到頭來還是軟蛋一個。”
娜塔麗婭被我說得連連點頭。
“德國呢?德國現在的情況怎麼樣?”這三個國家中,我最關心的。就是德國。
1926年的德國,是個暗流涌動的沼漲,民衆地生活困苦不堪,國家內部更是千瘡百孔,這個一戰的戰敗國,現在猶如一個倒塌地廢墟,焦黑頹廢,但是在這廢墟下面卻有着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涌動,這力量是那麼地蓬勃那麼的剛勇,它在未來將是整個德國人的希望和驕傲。希特勒在啤酒館暴動之後被釋放出來,改變了原來的鬥爭方式,原來被國家解散的納粹黨也重新得以組建,在此基礎上,1925年納粹黨成立了黨衛隊,衝[|.會上各種團體都需要武器,這樣的形勢,對於娜塔麗婭和諾斯羅普來說,自然會收穫不小。
“我覺得這是一個讓人有點懼怕的民族。”娜塔麗婭提到德國就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在這個國家,你能看到的是一片水深火熱,他們有些人連肚子都吃不飽,但是他們地眼神裡,那種堅韌和仇恨,是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發現的,他們卯足了力量等待爆發了一刻,到那個時候,這個國家絕對會是一座噴發出岩漿和血地活火山,而先前的那些戰勝國,將在它的烈火中化爲灰燼!這個國家的一個政黨,‘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雖然我們沒有見到他們的領導人,但是從我們接觸到的人羣中我總能發現他們把這個政黨把這個政黨的領導人當成彌賽亞,所以在和他們的黨衛軍的負責人談判的時候,我們就給他們很多優惠的待遇,從他們手裡得到了一筆巨大的訂單。”
娜塔麗婭說完看着我,發現我眉頭緊縮,微微出神,輕輕地推了我一下:“安德烈,你覺得我們賣武器給這個政黨有問題嗎?”
“安德烈,我聽到的一些消息說整個政黨好像對待猶太人很是強硬,而且對歐洲很有威脅。”海蒂在旁邊提醒我道。
我微微一笑:“賣呀,爲什麼不賣,只要他們需要,他們給錢我們就賣給他們,至於他幹什麼,我們不管。娜塔麗婭,我聽二哥說你們還考慮向亞洲發展市場是吧?”
“是。”娜塔麗婭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是可以做的,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要牢牢的記住,我們的軍火賣給中國人的時候,一律打最優惠的折扣,但是如果是日本人,就是他們那個狗孃養的天皇親自來舔我們的屁眼,我們也不能賣給他們一顆子彈!”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爲什麼?你剛纔不是說只要他們需要,他們給錢,就賣給他們嗎?”娜塔麗婭有點不明白。
我聳了聳肩:“我說的是我們賣軍火給人,但是畜生不在此列,那羣小島上的儒,連畜生都不如,賣給他們軍火我還怕他們髒了我們的傢伙!”
“好的,我記下了。”娜塔麗婭雖然不明白我爲什麼如此痛恨日本人,但是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看着外面的夜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1926年的中國,那個和隔着一個太平洋的國家,現在的形勢,就像着夜色,漆黑一片。
在不久的將來,它將迎來最黑暗的時候!
而我,能做什麼呢!?
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蕩然全無,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將盡我最大的可能,給它送去一點火和炭,只因爲我是龍的子孫,只因爲它是我的祖國!
而這個時候,車,在無聲中,停在了帝國酒店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