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烏斯.克雷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雖然沒有和桑多道,也沒有看過桑多修女的慘狀,但是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還是聽過別人說起的,所以聽到我把他和桑多修女做了一個比較,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一向心高氣傲的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柯里昂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這句話是對我的威脅?!”尤特烏斯.克雷厲聲問道。
我燦然一笑:“主教大人,如果你自己非要和桑多修女拉在一起,那我也沒有什麼話說。”
“你!”尤特烏斯差點被我這句話給嗆死,站起身來指着渾身發抖。
海斯一看這局面,趕緊打圓場:“安德烈,主教大人,你們還是別動怒,先把這部電影解決一下再說別的吧。”
他這麼一說,審查室裡所有法典執行局的成員都連連跟着稱是。
“柯里昂先生,如果你不能對這部電影做出合理的解釋不能讓我們法典執行局感到滿意的話,這部電影是一定會被刪減的!”尤特烏斯.克雷恢復剛纔的陰冷深情,笑了兩下。
他笑的,簡直比哭還難看。
我長出了一口氣,道:“要解釋嘛,好,主教大人,各位法典執行局的女士們、先生們,我就給大家一個解釋。”
房間裡很多人都拿起了紙筆,準備記錄我要說的話。
“主教大人對於這部電影的指責,剛纔我大體總結了一下。分爲對三種鏡頭地指責,一是恐怖鏡頭。二是對宗教和教會指責的鏡頭,最後一個,是主教大人說地鏡頭,對此我將分別解釋。”
我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尤特烏斯.克雷,然後把目光收回來,投向了房間裡的一百多號人。
“主教大人說世界上光明多的是。爲什麼斯蒂勒非得要拍攝那麼陰暗的鏡頭。對於這種指責,我只能感覺到好笑。身爲西部教區的大主教,我想我們地主教大人一定對《聖經》極爲熟悉,聖經創世紀的開頭,第一句話就說‘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在後來,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把光和暗分開,纔有了晝夜。這個我想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很熟悉。那麼請問我們的主教大人。如果沒有暗的話,哪裡來的光,沒有暗的話,哪裡來的晝夜,沒有晝夜的話,哪裡還有大千世界。哪裡還有你們教會?!《聖經》裡說過,暗也是好地,因爲它能讓人警醒,認識到善來,我想斯蒂勒的這部《帝國旅館》就是要在這暗裡折射出神地光芒,讓人們體會到世界的美體會到神的偉大,我想,這樣的電影作品比那些燈紅酒綠讓人靈魂墮落於物慾中的電影作品好深刻地多吧?!”
嘩嘩嘩嘩,在唐納.拉普達的帶領之下,審查室裡爆發出一片掌聲。尤特烏斯.克雷在座位上嘟囓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早在與桑多修女打交道地時候我就學會了一個絕招。那就是對付他們這些所謂的宗教人士,一定要用宗教的辦法來回擊,不然的話你就是有一百二十分的道理,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無論是什麼事情,這幫宗教人士總是拿上帝做自己的武器,上帝說怎們怎麼樣,上帝怎麼樣認爲……一旦亮出了上帝這張牌,你就是再有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所以,做好的辦法,就是你也應該把上帝搬出來,讓上帝告訴他他那樣說是錯誤的,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我很慶幸對《聖經》極爲了解,可以大量地從裡面摘引各種各樣的話來作爲我的論據,而這些話,作爲宗教經典,別說是身爲西部教區主教地尤特烏斯.克雷,就是教皇來了,也推翻不了。
在我的氣勢奪人地開場反駁之下,尤特烏斯.克雷面紅耳赤,無話可說。
而這,緊緊只是我的開始。
“主教大人說《帝國旅館》裡面的恐怖鏡頭除了讓小孩做噩夢之外,什麼用處都沒有,我想這句話從根本上就是錯的,因爲至少它還可以讓那些小孩的家長陪着自己的孩子睡,然後增進了家長和孩子之間的感情,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已經越來越遠了,所以,怎麼能說什麼用處都沒有呢?”
哈哈哈哈,有不少人被我這句話逗得樂了起來,一些年紀看上去已經是家長的人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主教大人把這些鏡頭定義爲恐怖鏡頭,這也是有失公允的,我想在好萊塢,大家都知道真正的恐怖鏡頭是什麼,那些恐怖鏡頭純粹是刺激觀衆的視覺感官的,但是大家看看這部電影中的所謂的恐怖鏡頭,這些鏡頭是有極其深刻的內涵的,不僅僅烘托了氣氛凸現了電影人物的內心世界,更對錶現電影的主題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這些鏡頭要刪掉的話,這部電影一下子就坍塌了,這是不公平的,也是極其刻毒的。”
我的有些激烈的言辭,讓法典執行局的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其實既然是被選入了這個組織之中,他們對電影都具有極高的欣賞能力,自然明白我所說的,也明白這些鏡頭和一般的好萊塢恐怖電影中的鏡頭有很大的不同,因此,他們便認爲尤特烏斯.克雷之所以要刪減這些鏡頭,恐怕不單單是爲了什麼社會責任那麼簡單,估計大部分是因爲他個人的原因。
這一招,叫最大可能地孤立敵人,組織成自己的統一戰線。
果然,尤特烏斯.克雷在衆人的議論聲中,如坐鍼氈。作爲一個愛惜自己聲譽的人,被人戳着脊樑骨地滋味自然不好受。但是他根本沒有反駁的理由,而且這個時候即便他站起來反駁。也只能是給自己抹黑,這更是我想要地。
坐在第一排的格蘭特和斯蒂勒等人,一個個發出了會心的微笑,斯蒂勒那傢伙竟然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主教大人的第二個指責,說電影裡面的人物在指責教會指責基督教,因爲這個理由就要把這些鏡頭刪掉。我想這樣的說法也是站不住腳地。爲什麼站不住腳呢?道理很簡單。讓我
《聖經》的《約伯記》就知道了,主教大人說裡面的教會自責了基督教,我要問一下,是教會大還是上帝本人大,約伯連上帝都敢指責,而上帝怎麼做的,他沒有打擊約伯,沒有放出烈火燒死約伯,而是耐心地開解約伯,最後讓他領悟真義。而和我們寬容偉大的上帝相比。我不得不爲我們的主教大人感到一絲臉紅,你的所作所爲。很難讓人相信你是一個真正侍奉上帝的人!”
我死死地盯着尤特烏斯.克雷,目光如劍,尤特烏斯.克雷在我的注視之下直冒冷汗。
作爲一個整天以上帝地僕人自居的人,別人這樣指責並且絲毫不能反駁,對於尤特烏斯.克雷來說,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我笑了笑:“幸虧今天這裡只有我們這麼一百多人。我想如果主家大人這樣地表現被登載在報紙之上,我不知道那些信徒們會有多麼的失望和傷心。”
尤特烏斯.克雷看着我,目光中終於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我對媒體和輿論的左右能力,別的不說,一份發行量不大的《基督教真理報》經過我稍微一搗鼓就變成了如今整個西部最出名地一份雜誌一舉佔領了電影輿論高地,夢工廠對於媒體的影響力,也就可見一斑了,如果今天這些事情被我們在報紙上大搞特搞,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在信徒的心目中可就大爲受損了,這可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一瞬間。尤特烏斯.克雷好像明白了桑多修女爲什麼會落得那樣的命運,明白了原本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沒有什麼特色的甚至有些軟弱的夢工廠老闆。竟然還有如此的心計和可怕之處。
“女士們,先生們,作爲凡人,我想大家在生活中都有苦惱地時候吧,有苦惱了怎麼辦,自己獨自忍着,或者是向上帝告白。正因爲我們把上帝看作是自己的親人,和上帝心貼心,所以我們纔會把自己地苦惱展現在上帝面前,我想那些非基督徒們是絕對不會走進教堂和上帝聊天的吧!?所以,電影中的人物,指責教會,指責基督教,某種意義上,和這苦惱沒有什麼不同,況且,對於中世紀的歷史大家都清楚,教會在有些事情上也不是沒有錯誤的,教會不是上帝本人,說穿了它只是一個服務於上帝的僕人機構,所以,不要把教會標榜得和上帝一樣偉大,教會裡面的都是人,是人就有錯誤,有錯誤就得接受別人的指責,又則改之,無則加冕,這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教會裡的人都像我們的主教大人一般對別人的指責持如此態度,我想這樣的教會不是真正服務於上帝的組織,它是不稱職的,是應該被詛咒的,因爲它隔段了民衆與偉大的上帝之間的聯繫,這份罪,我想就是再怎麼懺悔,都洗刷不掉的。主教大人,你說是不是?”
譁!審查室裡一下子亂了起來。
這中間有一半的人都是基督徒,所有的基督徒從小就被灌輸一種思想,那就是教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在他們洗禮的時候,有三個問題是必須要被問到的,一個是信問你信上帝嗎,一個是問你信耶酥嗎,另外一個就是問你信教會嗎。教會給信徒們灌輸這種思想,無疑是給自己披上了神聖的外衣有利於自己的統治而已,很長時間以來就是這樣,因此我的這番話,讓所有人的腦袋都嗡了想了一下,因爲他們發現,我說的這些話,是事實,而且是沒有任何錯誤的事實,教會剛剛成立的時候,自己宣稱就是一個服務於上帝的僕人機構,和尋常的信徒沒有什麼區別,那它自然也會犯錯誤。而這樣的話。如果在尤特烏斯.克雷地宗教系統中,無疑是個異端。
是異端。但是又是真理,這之間的矛盾,是很難解決地。
審查室裡的人亂了,尤特烏斯.克雷更是懵了,他已經完全陷於癡呆的境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話。因爲身爲教會的主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教會給自己披上那麼神聖的外衣其實就是爲了自己地統治穩定,一兩千年的歷史已經證明教會不僅僅會出錯,而且有的時候還會犯下大錯,這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他,開始害怕起來,因爲他發現,如果讓我繼續說下去,不但是他的威信受損,估計教會的形象也會被我打壓下去了。而且更恐怖的是,他竟然無法反駁我。現在不是中世紀說不過對方就扣給對方一個異端的帽子然後把對方處死。美國有言論自由,所以他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
而對於我來說,趁熱打鐵一向是我的性格:“所以,電影中的那些對教會指責地人,是真正熱愛上帝的人,是真正地上帝的信徒。而指責他們的人,執意刪除這些鏡頭的人,他對於上帝有多大的誠意,我想就不言自明瞭吧。”
“你!……”坐在作爲上的尤特烏斯.克雷雙眼一翻,差點昏過去。
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被我擊敗了,剛纔地八面威風,已經蕩然無存,原先他的那些擁護者們也是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垂下了頭顱。
此消彼長。以唐納.拉普達爲首的“夢工廠派”則是羣情激昂,一陣陣掌聲鋪天蓋地。
當我把這些鏡頭上升到宗教的高度時。當我聲明誰要是刪減這些鏡頭就是對上帝不誠時,不管是尤特烏斯.克雷還是其他人,都退縮了,這個時代,在人們的心目中,儘管教會光芒四射,但是和偉大的上帝相比,簡直就是螢火蟲和太陽比亮光。尤特烏斯.克雷不會不知道如果他堅持自己的想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我笑了笑,示意衆人安靜,然後繼續說道:“最後一點,關於主教大人說的鏡頭的問題,這個問題幾乎是所有好萊塢導演都要遇到地問題,我想我在以前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事實也證明了我的觀點。這個觀點很簡單,那就是這些鏡頭不是單純地感官刺激鏡頭,而是電影的有機組成部分,如果主教大人和其他對此想不通的人,我建議你們可以去翻一翻法典執行局以往的記錄,應該可以
以前的說法。我的解釋就是這麼多,謝謝各位。”
我點了一下頭,然後紅光滿面地走下了講臺。
“老闆,太痛快了!”斯蒂勒樂得臉上地肌肉都扭曲了。
這麼一場反駁,立馬讓形勢翻轉了過來,審查室裡出現了一面倒了情況,連原先那些支持尤特烏斯.克雷的人都動搖了。至於尤特烏斯.克雷本人,已經沒有再上講臺反駁我地勇氣了。
“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對這部電影進行投票。”海斯走上講臺,宣佈暫時休息。
我和格蘭特等人走出了房間,然後被海斯拽到了他的辦公室裡。
“安德烈,今天很是抱歉,儘管我認爲你們的電影沒有絲毫的問題,但是主教他……”一進辦公室,海斯就對我表達的他的歉意。
“海斯先生,不要說什麼抱歉不抱歉的,我尊敬你,所以你的所作所爲,沒有什麼錯的地方,你是法典執行局的主席,自然要爲大局着想,再說,有不同的意見就讓他提出來,這也是民主嘛。”我搖頭笑道。
海斯聽我這麼說,也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老闆,你今天對那個尤特烏斯.克雷已經夠客氣的了,如果我們像上次那樣撤回電影拒絕審查,那桑多修女就是尤特烏斯.克雷的下場!”斯蒂勒揚了揚眉毛,嘰歪道。
格蘭特在旁邊頓時樂了起來:“拉倒吧!斯蒂勒,你要是把電影撤回拒絕審查,只能是夢工廠的損失,正中尤特烏斯.克雷的下懷,人家還求之不得了。”
“爲什麼?!”斯蒂勒不明白,扯住了格蘭特。
“爲什麼?!很簡答呀,如果這部《帝國旅館》是你們老闆的電影地話。那撤回電影拒絕審查絕對會在社會上引起激憤。然後在輿論地壓力之下。尤特烏斯.克雷肯定會被踢出法典執行局,但是是你地電影就不行了。要是撤回電影拒絕審查,民衆也就只會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根本對尤特烏斯.克雷構成威脅,反倒對夢工廠損失巨大。懂了不?”格蘭特大笑。
斯蒂勒這才如夢方醒:“原來是我沒有老闆那麼出名呀。”
格蘭特咂吧了下嘴指我說道:“所以,你們老闆以上帝之名辦事情,實在是高。高得讓尤特烏斯.克雷那樣地人都不得不低下頭。因爲他在臭屁,也沒有上帝他老人家臭屁呀。”
我聳了聳肩:“話雖然這麼說,但是等會還得看投票結果。”
結果會怎麼樣呢?
“安德烈,我覺得有曾經的桑多修女相比,咱們的主教大人實在是更難對付,以後有他在,估計你們夢工廠的每一部電影地審查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他都會找麻煩,你一次次過來解釋也不是個事呀。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格蘭特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
斯蒂勒在旁邊哼了一下:“一勞永逸地辦法太好想了,那就是把他踢出法典執行局。”
我搖了搖頭:“不太可能。首先尤特烏斯.克雷不是桑多修女,他是大主教。地位顯赫不說,現在深受信徒的喜愛。把他踢出去有點難度。再說,經過桑多修女那一場,我們能不這樣做就不要這樣做了,要不然來一個人被我們踢一個,時間長了,別人會說閒話的。尤特烏斯.克雷本人剛纔不就說了嘛,稱法典執行局快成了夢工廠的一個分部了。”
格蘭特對我的想法表示贊同:“安德烈說得對,不能這麼做。”
斯蒂勒雖然急了:“老闆,不這麼做那怎麼做?!我們總不至於每部電影都要受這樣的刁難要求刪減或者是禁映吧。這也太痛苦了吧!”
海斯嘆氣道:“其實不單單是你們痛苦,現在好萊塢幾乎所有電影公司都痛苦。現在對於一部送審的電影來說,只有兩個命運,一個是禁映,一個就是通過審查,而通過審查一般都是建立在電影刪減修改地基礎上的。有地時候,我自己都感覺到那些電影被刪了以後原來的神韻和味道當然全無。藝術表現力受到了極大的損傷,但是不刪減吧。又沒有別地辦法,畢竟那些鏡頭不能讓小孩子們見到,得和社會上的一些特殊人羣割裂開來才行。說實話,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現在對法典執行局印象極差意見極大,照這樣下去,以後肯定會出事情。”
“那除了禁映和刪減之後通過審查就沒有第三條路了嗎?”霍爾金娜好奇地問道。
“沒了。”海斯和格蘭特同時搖了搖頭。
但是霍爾金娜地話,卻讓我眼睛一亮。
“誰說沒有第三條路?我說有!”我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菸。
“安德烈,趕緊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海斯一聽我其他地辦法,頓時興奮了起來。
現在的法典執行局,遭受的反對一天比一天強烈,幾乎所有的好萊塢電影公司對於這個機構都產生了厭惡之情,長此以往,說不定哪一天這個機構就會被大家聯合起來推翻掉,這樣的局面,自然是海斯不想看到的,而如果能想出一個不錯地折中的辦法來,那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所以海斯不興奮纔怪。
對於我來說,以後夢工廠生產出來的每一部電影都像今天這樣一次次被要求刪減之後才能放映,簡直就是一件痛苦地事情,我可不想一次次對着法典執行局的人做演講,一次次和尤特烏斯.克雷做辯論,即便是他有時間,我也沒和主教鬥嘴地心情。
所以如果能找到一個辦法,讓電影不刪減也可以放映,無論對於法典執行局還是對於我們夢工廠本身來說,都是十分有益的。
“其實辦法很簡單,就是電影分級制。”我攤了攤手道。
“電影分級制?!什麼意思?!”不禁斯蒂勒沒有聽懂,連海斯和格蘭特也沒有明白我說得電影分級制是什麼意思。
歷史上,美國電影分級制度是在1968提出來然後被迅速推廣使用的。實際上。世紀大部分地國家後來都有了分級制度。比如香港電影,後來就分爲第
適合任何年齡人士)、第二a級(兒童不宜,但是建引)、第二b級(青準18歲以上人士觀看,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三級片)三個等級:影分級,比香港的要負責的多。在1968建立起來之後,這種制度既在某中程度上保護了電影,也起到了對社會負責的作用,所有受到觀衆和電影人的一致好評。
我抽了一口煙,解釋道:“所爲的電影分級制,顧名思義,就是根據電影地觀看人羣設立幾個級別,然後把所有的電影分到不同的級別裡去,這樣的制度比現在的電影審查要麼刪減之後才能通過要麼禁映要好得多,也人性得多。”
“安德烈。你的意思是把所有的電影劃分三六九等?”格蘭特興奮道。
“是的,這個制度下。某種意義上來說,所有的電影要想上映,都不要刪減,惟一的不同就是看這部電影地觀衆會受到限制而已。”我點了點頭。
海斯在旁邊倒是有些迷糊:“安德烈,比如裡面有鏡頭的電影,或者是極端暴力地電影。青少年看到了怎麼辦?而且這樣做,我們法典執行局也就沒有多少作用了呀?”
我哈哈大笑:“海斯先生,你錯了。有鏡頭或者是極端暴力鏡頭的電影,就可以把他們劃分到不允許青少年看的級別裡去不就沒事了?這樣做,法典執行局的權力不僅僅沒有削減,反而得到了增強,因爲和現在一樣,它擁有電影分級的權力,要知道對於一部電影來說,被劃分到不同的級別就意味着可以看這部電影地人數量有所不同。這對他們的票房可有這巨大的影響,所以法典執行局的權力根本沒有後受到損失。而且,這樣一來,各大電影公司也就不會像現在那樣對法典執行局一肚子的意見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生產出電影就能上映,你們只不過決定看他們電影的人是多是少而已。”
“好辦法!的確是個好辦法!”格蘭特連連稱好:“安德烈,你可是又爲好萊塢立了一件大功!”
與格蘭特相比,海斯還有一絲疑慮。他這個人,做事情十分的小心,電影分級制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是他不知道一旦施行之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一時猶豫不決。
“安德烈,即便是分了級之後,也會引發一些問題呀,比如一些電影,分級之後即便是成年人看到它,也說不定會因此做出強姦之類的事情來。”海斯對於電影分級制可能出現地問題還是很擔心。
我聳了聳肩膀:“海斯先生,對於有些人來說你就是給他看風景片,他也說不定跑出去強姦人,這種事情基本上和電影沒有多大關係了,你這麼要求電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電影身上,對於電影來說可就不太公平了,是吧。當然,與電影分級制相比,把所有的鏡頭一下子全剪掉,絕對出現地問題要少地多,但是這樣做,無論是對於電影的健康發展開始對法典執行局的權威都是有害的。”
我特意在“法典執行局的權威”上加重了語氣。海斯最在意的就是法典執行局的權威,所以在法典執行局的權威和對社會的影響上,海斯還是會選擇前者,更何況,電影分級制也不會出現多大的社會問題。
“安德烈,你這個辦法真的不錯,讓我和格蘭特他們商量一下,商量出來結果之後,再決定是否運用,當然這個提議還得召開一次好萊塢電影人大會,爭取大家的意見才能決定能不能被通過。”海斯辦起事情來,是滴水不漏的。
“那行。”我笑了笑,表示贊同。
這種事情,根本急不來,而且我也有信心只要放在好萊塢電影人大會上,這個提議絕對會被通過。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海斯看了一下手錶,道:“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走。我們去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投票的吧。”
大家跟着海斯出了辦公室地門,然後就看見一個瘦高個跑過來對海斯嘀咕了幾句。
“安德烈。尤特烏斯.克雷主教說找我有事情商量,你們現在辦公室裡呆會,我去去就來。”說完海斯跟着那個瘦高個匆匆朝一個走道盡頭的一個房間走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重新回到房間裡來,斯蒂勒對我說道:“老闆,尤特烏斯.克雷找海斯有什麼事情呀?”
我皺眉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尤特烏斯.克雷肚子裡地蟲。怎麼可能知道他的想法!?”
格蘭特咧嘴道:“安德烈,我覺得這可能是一件好事。”
“這話怎麼講?”我問道。
格蘭特道:“你想呀,尤特烏斯.克雷剛纔被你反駁成那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威信掃地,所以我覺得即便是投票的話,這部電影被通過的可能性也是極大,所以這傢伙有可能是找海斯過去和你討價還價,想保住自己的一點面子。”
“保住他的面子!?我們爲什麼要給他面子!?”斯蒂勒嘿嘿壞笑了起來。
格蘭特地話,沒多久就得到了驗證。
海斯去了不久,就推門走了進來。
“安德烈。尤特烏斯.克雷找我主要是爲了你。”海斯看着我,笑容燦爛。
看着他的笑容。我就知道他下面要說什麼事情了。
“尤特烏斯.克雷做出了讓步,他說那幾十個鏡頭也不需要都刪掉,只需要刪減掉十幾個鏡頭就行了。安德烈,其實主教這樣做,也是爲了自己的面子着想,如果一個鏡頭都不刪的話。他也下不來臺。”海斯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一臉渴望地看着我。
“滾他狗孃養的蛋!他要臺下我的電影怎麼辦?!十幾個鏡頭和幾十個鏡頭有什麼區別?!這個老玻璃!我們爲什麼給他面子!”斯蒂勒破口大罵。
“海斯先生,電影來說也有不小的影響,我們不能爲了他的一個面子讓我們自己的電影鎩羽而歸吧?”
海斯,笑着說道。
海斯點頭道:“安德烈,你說得沒問題,但是爲了法典執行局,你就不能做一下讓步嗎?再說,只要你做一下讓步。等會投票就沒有什麼波瀾了,這樣大家面子都好看了不是。”
海斯身爲法典執行局地主席。可謂是苦口婆心。
“海斯先生,剛纔你也看到了,這狗孃養的主教大人誠心就是想讓我們地電影砸鍋,現在發現陰謀不能得逞了,就要面子,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讓我們給他面子,不可能!”斯蒂勒對於尤特烏斯.克雷可是恨得牙根癢癢。
海斯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神裡滿是渴望。
這個時候,即便是不給尤特烏斯.克雷的面子,海斯的面子也是要給的,要是一口拒絕,可就傷了海斯了,再說,雖然現在有很大可能在等會的投票中我們可以通過審查,但是誰知道尤特烏斯.克雷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地花招,再三思考之下,我覺得可以稍微妥協一下。
“海斯先生,既然是你這麼說,那我不能不給你的面子,請你轉告主教大人,就說我們可以刪減鏡頭,但是隻能刪減一個,只是我們的底下,答應的話,他的面子也有了,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們就看投票,到時候一旦通過審查,可別說我沒給他機會。”我把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
對於我們來說,少了一個鏡頭,根本就無所謂。
“好,我去跟主教說說。”海斯急急地跑了出去。
他剛出去,坐在我旁邊的霍爾金娜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我納悶道。
霍爾金娜指着我直搖頭:“你也太狡猾了,刪掉一個鏡頭對於咱們的電影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損傷嘛。”
“霍爾金娜,我們答應刪掉一個鏡頭就已經給足尤特烏斯.克雷的面子了。換成是我,就連刪一個鏡頭我也不會答應他的!”斯蒂勒現在是蹬鼻子上臉了。
“能不起衝突就不起衝突吧,再說,刪一個鏡頭也沒有什麼損傷。”格蘭特看着我,也是哭笑不得。
“可是老闆,那幾十個鏡頭我們要刪掉哪個鏡頭呢?”斯蒂勒扯住我地衣服,巴巴地問道。
我擠巴了一下眼睛,壞笑道:“你說呢?當然是時間最短的那個了。”
“知道了知道了。”斯蒂勒切着牙齒笑得比我還陰森。
又等了一會,海斯跑了進來。
“海斯先生,他答應了嗎?”我問道。
海斯點了點頭:“答應了答應了,主教沒有說什麼反對地話。”
“那就好,各位,我們去審查室吧。”格蘭特哈哈大笑,第一個走出了辦公室。
經過十分鐘的休息之後,審查室裡再次聚滿了人,看着我和尤特烏斯.克雷一前一後進入房間,裡面的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在投票之前,海斯走上了講臺:“各位同仁,剛纔主教大人和柯里昂先生商量了一下,打成了一項協議,夢工廠願意刪減掉一個鏡頭,主教大人也覺得其他的鏡頭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接下來,大家開始投票吧。”
這種形勢之下,投票完全變成了一種形式。本來擁護我們的人就佔了絕大多數,現在尤特烏斯.克雷又退讓了一下,所以一圈投下來,《帝國旅館》以刪掉一個鏡頭的代價得到了公映的機會。
投票之後,我戴着斯蒂勒上臺向所有人鞠躬表示感謝。
“柯里昂先生,不知道你們的電影剪掉的是哪一個鏡頭呀?”人羣中一個法典執行局的成員站起來大聲問道。
其他的成員也對這個刪減掉的鏡頭十分的好奇,所以都直勾勾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老闆,要不要我告訴他?”斯蒂勒奸笑道。
我點了點頭。
斯蒂勒請了請嗓子,對那位提問的法典執行局的成員說道:“關於這個鏡頭,我來告訴大家。請放映員放映電影。”
後面的放映室裡,放映員開始把原來那幾十個尤特烏斯.克雷要求要刪掉的鏡頭一一放了出來。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着銀幕,包括尤特烏斯.克雷本人。
忽然,斯蒂勒吼了一聲:“停!”
然後銀幕上的畫面就靜止不動了。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要刪減的那個鏡頭,就是這個鏡頭!”斯蒂勒樂呵呵地指着銀幕,笑得花枝招展。
哈哈哈哈哈!審查室裡爆發出一陣大笑。
臺下格蘭特都笑得快背過氣去了。
那個鏡頭,估計有辦秒鐘都不到,而且還是一個全黑的過渡空鏡頭,尤特烏斯.克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後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別人不笑纔怪呢。
“你們!……”尤特烏斯.克雷的臉,在衆人的笑聲中,色,他站起來指着我和斯蒂勒,氣得渾身直抖,然後噔噔噔地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這個時候,連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