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7號,《郵報》、《好萊塢時報》、《基督教真理報》、《洛杉磯論壇報》、《市民報》同時刊出大篇幅的報道,指出這次針對《色戒》的指責,很大原因並不是因爲電影本身,而是某些公司意圖吞併對手和惡意打擊導演。
真相一被揭出,引起一片譁然。
7月8日,弗蘭肯斯坦主教突然現身洛杉磯一臺,在廣播裡向人們宣佈之前他對《色戒》存在着偏見才發表了那麼一篇文章,他說:“在與安德烈·柯里昂導演誠懇地交談了之後,我瞭解到了他的創作動因以及影片中包含的感人至深的意義,這是部好電影,我收回先前的那些攻擊《色戒》的話語,大家應該去電影院看看,拷問一下我們的靈魂。”
勢態出現了180度的轉變,在學術界、電影界、宗教界三方面的支持之下,《色戒》空前的獲得了一致好評,環球公司的幾千家電影院場場爆滿,門外也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7月10日,哥倫比亞公司宣佈他們將在旗下的所有影院公映《色戒》,這個舉動讓那些其他的公司思想上出現了鬆動,而福克斯、互助公司、派拉蒙則灰頭土臉,不僅丟盡了面子,還要眼睜睜地看着別人的影院大把大把地從民衆兜裡掏錢。
7月11日,我向洛杉磯法院提出上訴,控告福克斯公司不遵守放映合同,法官受理了這個案件,洛杉磯的媒體分外關注此事,紛紛派出最能幹的記者跟蹤。由於我是原告,有合同在手,法律又偏袒弱小的一方,所以福克斯公司無論是在輿論上還是在法律面前都落了下風,夢工廠和我本人的“遭遇”受到了包括法官在內的公衆的極大同情。
7月14日,愛賽耐公司、卡勒姆公司、閃電公司,這三個小公司偷偷摸摸地在下屬電影院全線放映《色戒》,他們明白,一旦我將他們告上法庭,等待他們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重罰,還有倒閉的命運,這三個小公司本來經營狀況都不好,在這樣的形勢下,他們寧願得罪大公司,也要保命先。
三個公司的老闆,西德尼·奧爾柯特,湯姆·鮑德文,查尼·巴拉,紛紛親自登門拜訪,向我賠禮道歉,一個勁地說不該受到別人蠱惑,同時也希望不要把他們告上法庭。
我當然也不想一下子把事情做絕,便十分“慷慨”地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面對這幾個公司的反戈,派拉蒙、福克斯、互助公司沒有任何的動靜,而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第一國家影片公司、比沃格拉夫公司則秘書聯繫我,“熱情”地邀請我到他們的公司總部訪問參觀,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並且婉轉地告誡他們的秘書,如果一週內得不到他們老闆的答覆,我同樣會向法院遞交控訴。
7月16日,洛杉磯法院做出就《色戒》一案做出判決,福克斯因惡意違反合同敗訴,法院判處福克斯公司賠償夢工廠公司10萬元。
因爲美國是個判立法的國家,一旦做出了這樣的判處,那就意味着與福克斯一起和夢工廠簽訂放映合同的公司,只要我上告,他們都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一時間,好萊塢出現了和不久之前截然相反的局面,原本盛氣凌人的福克斯、賽納特等人像只夾尾巴的狗一樣躲進了公司,其他沒有被我告上法庭的人則身心煎熬。
7月17日,比沃格拉夫開始全線放映《色戒》,艾特肯和楚克又捱了一刀反戈。
結果就在比沃格拉夫放映《色戒》的當天,我卻意外地收到了山姆·華納和查爾斯·雷伊的電話,兩個傢伙突然語氣強硬地告訴我他們不會放映《色戒》,並且聲稱不怕我上告。
他們這個不尋常的舉動,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經過一番調查,我才得知,派拉蒙公司出品由萊布斯·彼雷導演的《南北戰爭》殺青並且剪輯完畢,互助公司、派拉蒙公司、華納公司、第一國家影片公司、福克斯公司五大電影巨頭將聯合在他們的影院裡放映《南北戰爭》,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用這部電影把我的《色戒》打壓下去,報一箭之仇。
至於華納公司和第一國家影片公司因違反放映合同的罰款,由派拉蒙和福克斯兩家來出。
《南北戰爭》號稱投資五百萬,其實投資200萬不到,但是再此時應該算得上是巨片了,導演萊布斯·彼雷被喻爲票房常青樹,這樣的一部電影和《色戒》同時推出,我的壓力可想而知。
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福克斯公司賠償我10萬美元,第一國家影片公司和華納也由法院判定賠償了我14萬美元,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有24萬美元進賬,早就夠本有盈利的,更不用說各大公司的放映我還沒有提取分紅呢。無論《色戒》能不能扛得過《南北戰爭》,我都是大賺了一筆了。
萊默爾此刻也沒什麼擔心的了,經過這段時間的放映,環球公司把投入的放映資金都賺了回來,並且還有巨大的盈利,惟一擔心的,就是那些後來加入放映隊伍的公司了,愛賽耐、卡勒姆、閃電、哥倫比亞、比沃格拉夫,這些公司的老總幾乎每天都來我的辦公室請求我想出對抗《南北戰爭》的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該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社會民衆是喜歡看《色戒》還是《南北戰爭》了。
7月20日的晚上。萊默爾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我的公司。
“安德烈,忙什麼呢?”老頭子春guang滿面,穿着筆挺的西裝,竟然還噴了古龍水。
我放下手裡的活,笑嘻嘻地走過去道:“這不,剛買了一批器材設備,正在卸貨呢。”
萊默爾一把抓住我就把我往樓上扯。
“什麼事情這麼急?”我把髒稀稀地手放在衣服上抹了兩下問道。
萊默爾微微一笑:“家裡龍井喝完了,到你這裡找茶喝。”
我領着他進了辦公室,給他泡了杯龍井,然後笑嘻嘻地問他道:“你找我怕不是喝茶那麼簡單吧?”
萊默爾不理我,先是喝了一口茶,點了點頭道了聲好茶之後,才低聲說道:“你真的不管那幫人的死活了?”
“哪幫人?”我翻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