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這場圍攻,動靜是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一場大戰役。三四萬人擠在一個地方搖旗吶喊甚至發生衝突,這樣的事情想不吸引那些蒼蠅一樣的記者是不可能的。
別人不說,洛克特克電視臺就派遣了衆多的記者進行拍攝、報道,不光光他們,連劇組裡面的人都捧着攝影機趕緊紀錄,斯蒂勒和茂瑙兩個人甚至開玩笑說如果用這些膠片製作成一部紀錄片,說不定能夠獲獎呢。
這場類似鬧劇的圍攻,因爲老兵們的到來和塞內加將軍的支援而告終,那些圍攻的民衆在衆多的軍隊面前,還是乖乖選擇了離開,除此之外,塞內加將軍還派人捉拿了那些煽風點火的民主黨人。
第二天,佐治亞州的媒體熱鬧了,不光光是他們,整個美國的媒體都熱鬧異常。
安德烈.柯里昂遭到圍攻,中間還有民主黨人,這樣的事情如果登在報紙上面,那報紙還不脫銷?
對於這件事情,媒體顯然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部分。
《紐約時報》在這件事情的報道上,完全就是一種幸災樂禍的語氣。
“昨天晚上,在佐治亞州,安德烈.柯里昂遭受到了佐治亞州民衆的衝擊,那些民衆高呼着口號向他們的片場發動衝鋒,如果不是老兵們和塞內加將軍的軍隊感到,我們的柯里昂先生可就要被暴打一頓了。”
“這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在此之前,這樣的事情也常常和安德烈.柯里昂有關係,只不過這一次有很大的不同。以前都是安德烈.柯里昂領導民衆衝擊別人,現在呢,民衆開始衝擊他了。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我們認爲大家應該好好想一想柯里昂先生被衝擊的原因。一般說來,民衆是是非分明的,柯里昂先生的所作所爲。我們覺得他應該自己好好思考了,我們的民衆也應該好好思考了。”
《紐約時報》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些模棱兩可、言語中帶着一絲諷刺、嘲笑地話,算是狠狠地讓他們出了一口氣。
除了《紐約時報》之外,那些和民主黨關係極好的媒體也都紛紛給予了報道。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有兩家。
一家是佐治亞州的《亞特蘭大日報》。這份報紙不但是民主黨人在佐治亞州的“機關報”,更是佐治亞州那些極端保守派的大本營,約翰.馬施就是他們的人,所以在這件事情事情上。這份報紙無疑是整個美國叫囂得最爲囂張的一個。
“安德烈.柯里昂毆打約翰馬施先生,他們地劇組污衊我們南方人的祖先,現在,竟然又讓軍隊攻擊我們的民衆!他們的軍人,荷槍實彈,武裝到了牙齒,而我們佐治亞人手無寸鐵,我們是去平靜地抗議的,但是卻遭受到了如此的毒打和對待,實在是美國文明的悲哀!”
“佐治亞民衆們。一個暴徒在我們的土地上爲非作歹,你們能夠容忍嗎!?讓我們把他們趕出去吧!把這些玷污我們土地的人趕出去吧!”
《亞特蘭大日報》的這篇文章,可謂是用心歹毒,上面說地每一句話幾乎都是謊言,但是卻煽動性極強。他們擺出了一副佐治亞民衆代言人的嘴臉,振振有詞地向全體民衆呼籲。而其是受害者的口吻,這樣的報道一出來,無疑是在佐治亞民衆中間放火。
我發現,在煽風點火這方面。美國其他地方的民主黨人根本比不過佐治亞這邊的。
除了《亞特蘭大日報》信口雌黃之外,另外一個媒體也在這件事情上借題發揮站到了我地對立面上。這件媒體的做法,讓我很是詫異。
作爲美國廣播公司中的王者。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在這一天撤銷了他們的所有節目,對佐治亞事件進行全訪問地報道,而這些報道,是十分惡毒的。
“安德烈.柯里昂這一次從英雄變成了鎮壓者,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前不久他還振振有詞地在華盛頓紀念碑下面大談民衆地自由和公衆,現在呢。看看佐治亞發生的事情就能夠說明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在這場衝突中。安德烈.柯里昂竟然出動了軍隊,這種暴力的手法。讓我們想到了暴君。他們拍攝的那兩部電影我們暫且不說,那是藝術的事情,但是先是約翰.馬施被毆打,然後是前去抗議的佐治亞民衆被鎮壓,我們要求安德烈.柯里昂給我們一個交代!”
“上幾個月,羅斯福先生被當衆抽打然後被關進了監獄,這一次,柯里昂先生是不是也要接受這樣地懲罰呢?”
在NBC接下來地報到裡面,他們採訪的很多當事人,這些人都是用悲憤地、聲淚俱下的語調在訴說着自己的遭遇,訴說着自己捱了多少打,訴說着安德烈.柯里昂的暴力。
我十分驚奇的是,這其中還有孩子、婦女和老人。
“我叫湯姆,今年十歲,我跟着爸爸來的,他們打我,把我的胳膊都打斷了!”
“我已經七十歲了,到這裡只不過是爲了抗議,除了一根手杖我什麼東西都沒有帶來,但是他們衝過來打我,用槍托打我,我的臉都被打腫了。”
這樣的報道,充斥着NBC的廣播節目之中。
NBC是全美最有威望最出名的媒體之一,影響巨大,以前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矛盾,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但是這一次,他們的這個表現,讓我大出意外。
不過後來冷靜想一想,他們爲什麼會做出如此的舉動就一目瞭然了。
先,NBC有着深厚的民主黨背景,這個公司裡面的很多高層本身就是民主黨員。其次,也是很重要的是,NBC和洛克菲勒財團交情深厚。別的不說,他們的總部設立在洛克菲勒中心,就是一個證明。
但是NBC地人,一向行事十分的謹慎,這是他們的一貫風格,雖然有民主黨背景,雖然和洛克菲勒財團交情深厚,可以前他們是不會和我們面對面如此作對的。
原因有很簡答。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和我們作對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利大於弊的,因爲這個,所以長期以來我們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
這一次,他們的舉動算是徹底突破了這個界限開始向我們直接發動進攻了。
究其原因,根本的一點,恐怕和洛克特克電視臺有着直接關係了。在美國,NBC絕對是媒體中地超級大鱷,在廣播行當中。它的威望和影響一時無兩,幾乎左右着美國的方方面面,能和他抗衡的,也只有NBC這樣的廣播公司,不過NBC現在還沒有徹底實現內部的大整合,所以在很多地方也不是他的對手。
衆所周知。廣播發明之後,對傳統的紙質媒體形成了巨大的衝擊,在民衆中間,廣播的受衆明顯比報紙要多。讀報紙是需要識字地。而且那玩意最快也只能每天出一期,但是廣播就不一樣了,不管你識字不識字。廣播都能夠聽得懂,此外,廣播可以不間斷地播放,有着報紙所不具有的聲音效果,這些優點使得廣播對輿論的影響很大程度上超過了報紙,而作爲全美廣播公司中的老大,NBC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這樣的媒體。
這是何等地光榮。這是何等的威風。
但是這種輝煌隨着洛克特克電視臺的崛起。受到了嚴重的動搖。
和電視相比,廣播一下子就遜色了。論及時性。電視不比廣播差,而電視本身具備畫面這樣地一個特性可以說是廣播的致命剋星。廣播的一切優點電視都可以囊括,而電視地優點則讓廣播不可能具備,對於觀衆來說,他們會喜歡哪個,不言而喻。
當洛克特克電視臺的勢力還侷限在加利福尼亞州和西部的時候,對於NBC的這種衝擊還顯現得不夠充分,但是當洛克特克電視臺的全國電視網建立起來之後,NBC幾乎遭到了致命的打擊。
聽衆數量銳減,節目佔有率下降,對於輿論的影響力一落千丈,更要命地,是他們地廣告額每況日下,這可是關係到他們生存的大事情。
所以他們對待洛克特克電視臺地態度,也就越來越仇恨了,這一次逮到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發動攻擊。
這幫媒體的報道,在美國產生了十分惡劣的影響,但是幸運的是,他們掀起的這股邪風很快就就煙消雲散了。
原因是有多方面的,但是最根本的一點是在美國民衆對於安德烈.柯里昂的人品,是有絕對信心的。
“柯里昂先生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這是那些讀到《紐約時報》或者是收聽到NBC廣播的民衆們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接下來,他就要多買幾份報紙,多打聽打聽這個佐治亞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而在美國,除了《紐約時報》和NBC這樣的媒體之外,其他的有影響力的大媒體還是不少的。
作爲《紐約時報》的老對手,《華盛頓郵報》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少有的憤怒,這份一貫行文風格都以穩健著稱的報紙,這一次卻如同機關槍一樣對《紐約時報》這些媒體以及民主黨人破口大罵。
“在美國,民衆可以不相信聯邦政府,可以不相信總統,甚至可以不相信他們的朋友,但是有一個人他們是相信的,那就是柯里昂先生!他是美國社會和公衆的良心!是美國的驕傲!這麼多年來,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民權運動、印第安事件、老兵慘案等等等等,這些影響美國大大事件中間,都可以看到柯里昂先生的身影,那是公正的有良心的身影!”
“就在昨晚,這個被稱爲美國社會和公衆良心的人,和他地劇組在佐治亞州被衝擊了。這件事情我們的確應該好好分析分析。聰明人一看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是誰的傑作,自從柯里昂先生帶着兩個劇組進入佐治亞州之後。就一直有人對他們進行破壞和騷擾,先是在亞特蘭大,最後又轉移到了他們的片場。在暴動發生的前幾天,片場還被人放了一把火,而放火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約翰.馬施,他的身份除了是《亞特蘭大日報》地編輯之外。還是民主黨在佐治亞州的中間分子。接下來的事情,就一目瞭然了。”
“佐治亞事件,是一些卑鄙的人策劃的針對柯里昂先生的事件,他們利用民衆的複雜心理,裹挾民衆對柯里昂先生展開攻擊,並且利用民衆達成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的行爲,是可恥地,而那些爲虎作倀的媒體,更是可惡的!”
《華盛頓郵報》的分析,可謂入木三分。並且在隨後詳細地對整件事能的來龍去脈進行了詳細地報道。這個以前文風嚴謹得如同論文一樣的報紙,這一次十足變成了八卦大報,整件事情被他們寫得詳盡到了極點,足足花了10個版面來報道,這可比《紐約時報》地4個版面影響大得多了。
除了《華盛頓郵報》之外,美國的那些大的具有影響力的報紙紛紛對作佐治亞事件繼續了客觀地報道。這些媒體在報道的時候,無一例外地揭露了民主黨人的醜惡嘴臉,並且還原出了當時具體是一個怎麼樣地情況。
大量的媒體的參展,使得NBC和《紐約時報》以及《亞特蘭大日報》這樣的媒體的聲音。一下子淹沒了,在這件事情上,美國據大多數的媒體都站在了我們這一邊。
而給予NBC這些媒體致命打擊的。卻是洛克特克電視臺。
作爲全美影響力最大地媒體(注意,沒有之一),作爲洛克特克財團地喉舌,洛克特克電視臺在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沒有聲音的,也不可能不站在我們這一邊。更重要地是,洛克特克電視臺自從成立以來,口碑就十分的好。被民衆評爲是美國最公正最講實話的媒體。
這一次。在柯立芝的親自策劃之下,洛克特克電視臺進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媒體反擊戰。
從早晨開播開始。洛克特克電視臺就取消了所有的節目,轉爲對佐治亞事件的特別報道。電視畫面上播放的,幾乎全是來自現場的真是畫面。
對於民衆來說,文字是主觀的,是可以作假的,聲音也可以作假,但是畫面是坐不了假的!他們看到的東西,和《紐約時報》、NBC的報道有着本質的區別。
《紐約時報》上說軍隊荷槍實彈攻擊民衆,畫面上顯示的確實軍隊十分克制地請民衆離開,他們說佐治亞民衆手無寸鐵,畫面上先是的確實那些拿着各種各樣武器和槍的民衆在民主黨人的煽動之下發動衝擊的場面,他們說佐治亞人是去平靜抗議的然後遭到了老兵們的攻擊,但是畫面上出現的,卻是老兵們用身體阻止他們的衝鋒而被毆打的場面。
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NBC的廣播節目中,說被毆打的佐治亞人中有不少老人、婦女和兒童,而在洛克特克電視臺發佈的畫面上,根本就看不到佐治亞人中間有這樣的人,反倒是兩個劇組裡面的老人、女人和孩子受到驚嚇的面孔。
洛克特克電視臺全方位地展示了這個事件,用客觀冷靜的畫面展示事件的本來面目。在報道方式上,這幫傢伙牢牢記住了我曾經告訴他們的一句話,這句話,也成爲了洛克特克電視臺臺訓的一句話:“用事實說話”!
在節目中,洛克特克電視臺的報道風格和NBC有着本質的區別,他們沒有像NBC在報道的時候滿是評論,而且恨不得在報道中破口大罵。洛克特克電視臺的節目,評論很少,主持人就不對這次事件發表自己的個人意見,而是用一個個鏡頭來對NBC宣揚的事情進行有力的回擊。
而在所有的回擊中,最經典的,也是最有力量地,是兩個鏡頭。
NBC的節目中。那個叫約翰聲稱被打的十歲的孩子,這一次出現在了洛克特克電視臺的畫面上。
面對着鏡頭,這個孩子笑着告訴記者,他的那些話都是一個大人讓他說的,只要他說了,那人就給他一包好吃的。
至於那個在NBC節目中出現地七十多歲的老人,也同樣出現在畫面中,他的說法和孩子略有不同。有人給他的不是好吃的,而是500美元。
這兩個鏡頭,算是結結實實扇了NBC兩記耳光,在民衆的譏諷的笑聲中,NBC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達到他們的目標,反而使得自己的聲譽大大受損,在全美民衆跟前大大丟了一回人!
局勢熱鬧了起來,不過最熱鬧的還在後頭。
以《紐約時報》和NBC爲首地一幫媒體,在佐治亞事件上針對我們展開了猛烈的攻擊。這幫傢伙用的手段,是極爲卑劣的,特別是NBC。這個廣播公司爲了實現他們的打擊目標,甚至採用了造假的手段,是在是有失其全美第一大廣播公司地身份。
好在在這件事情上,民衆和大多數媒體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天晚上。到場的記者有很多,有新聞道德地媒體人對與《紐約時報》和NBC的這種做法感到了十分的憤怒,紛紛展開了討伐,而洛克特克電視臺地系列報道。更是讓NBC和《紐約時報》丟盡了臉。
原來這幫傢伙還想借助這次事件打擊我從而打擊洛克特克電視臺,但是在衆多媒體的討伐之下,美國民衆的怒火被徹底引燃了起來。社會輿論馬上出現了一邊倒的形勢。
“我們要求政府懲治那些煽風點火的人!我們要求民主黨對這件事情做出交代!我們不能容忍柯里昂先生的聲譽受損,更不能容忍他被陷害!”
“《紐約時報》和NBC幹了一件讓人噁心的事情!他們應該滾出美國!”
各種媒體上面,類似地言語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在美國各地,特別是在紐約和佐治亞州,發生了大規模地遊行和衝突。《紐約時報》的總部受到很多民衆地衝擊,報社的門都被卸了下來。憤怒的民衆將《紐約時報》的那些高層們的汽車一把火燒了給精光。這樣的事情。不止上演一次,最後《紐約時報》不得不在頭版刊登了一個用特大超粗字體地公開道歉。這才一定程度上消除了民衆的怒火。
而NBC的情況就更慘了。《紐約時報》只是在報紙上煽風點火罷了,NBC則是用一種極度缺乏新聞工作者職業道德的方式糊弄美國民衆。那些清楚事情的民衆感到氣氛,而那些被他們欺騙後來發現真相的民衆更是忍無可忍。
NBC在全國各地的工作站都遭到了圍攻,其中位於紐約洛克菲勒中心的總部遭受的攻擊最嚴重。NBC的節目製作室被民衆砸了個稀爛,NBC的高層們被民衆追趕着跑出五條街道最後被逮到差點沒被唾沫星子淹死,最後不得不裝作心臟病突發才躲過一劫。
在NBC的大門上,有人用油漆寫了兩個鮮紅的單詞。這兩個單詞分別是“婊子”和“騙子”
說NBC是騙子,顯然是指他們弄假的事情,而說他們是“婊子”,顯然就是指他們和民主黨沆瀣一氣的齷齪事了。
相比之下,這些動靜鬧騰得還不算大。最熱鬧的地方,是佐治亞州。
開始的時候,民衆被民主黨特別是《亞特蘭大日報》煽動得憤怒異常,這才做出了圍攻的事情,但是看了這麼多報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佐治亞的這些民衆算是沸騰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衝到了《亞特蘭大》日報駐地,將這個報社砸得稀巴爛,在報社裡面工作的那些民主黨的爪牙們一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不少都被送進了醫院。
不光光是佐治亞的民衆,佐治亞州附近的幾個州的民衆也都開始涌入佐治亞,涌入亞特蘭大。這些人紛紛要求佐治亞州政府對鬧事的那些民主黨人進行制裁,要求還給我以及劇組公衆的答覆。
在巨大地壓力之下,佐治亞州政府不得不召開了特別會議。成立了調查組。調查組很快就完成了調查,畢竟事情就在那裡擺着呢,有洛克特克電視臺的那些畫面在,連證據都省了。
短短几天之後,佐治亞州法院就有了宣判。《亞特蘭大日報》停刊一年,並且撤換所有工作人員,如果再發生類似事件,政府將查封。被塞內加將軍抓到的那些民主黨的煽動分子。先是移交給了佐治亞州法院,然後全都被判了刑。除此之外,佐治亞州政府還拍出大量的警察維護我們片場的安全,同時開始在州內掀開了關於南北戰爭的宣傳,這場宣傳,顯然是爲了消除州內民衆的南方情緒。
經過這麼一週地折騰,佐治亞事件纔算是平息了下去。對於這個事件,我是哭笑不得。
這麼一鬧騰,沒有任何一方獲得了什麼好處。《紐約時報》、NBC、《亞特蘭大日報》碰了一鼻子灰,特別是前兩者。聲望大跌,原本聲譽就不假的民主黨則更是成爲了過街老鼠。對於我們來說,雖然最後得到了一個公正的對待,但是也有不小的損失,起碼兩個劇組停工了一週多的時間,無論是在金錢上還是在檔期上。都損失很大。
就這麼折騰了一週,隨着這個事件的平息,我們的劇組馬上開始恢復拍攝。在拍攝進度上,《愛國者》要比《亂世佳人》快一點。從電影的劇情、規模和場面來看,他們顯然是比不上我們的,拍攝起來應該比我們的要快。但是我們人多呀,三個劇組同時開拍,這樣地速度絕對是維克多.弗萊明和斯蒂勒所不能比擬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劇組在我的安排之下,幾乎就沒有怎麼離開這個巨大的片場。或許是因爲圍攻事件剛剛過去,使得演員們對這部電影更加用心,而且先前的那種悠哉悠哉地心態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極端的嚴肅和認真。
從這個角度來說,佐治亞事件對於我們電影的拍攝還有一定地益處。
原先劇組裡面是三天一個酒會五天一個舞會。自從衝突之後,幾乎所有的娛樂都自動取消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看見演員們手裡面拿着劇本嘴裡免嘀嘀咕咕地揹着臺詞。
十月底地時候,電影拍到了高氵朝部分。
那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決戰。
到了這個時候,劇組裡面的人一個個全都精疲力盡了。爲了給這幫傢伙放放鬆,我打電話給二哥,讓他給安排了一艘豪華遊輪,然後把整個劇組的人全都裝上了船,拉到了佛羅里達州境內外海中的一個小島上面。
那個小島是一個私人小島,也是一個運輸公司的老闆的,正好可以借給我們。島上除了巨大地別墅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一幫人在這裡不必擔心狗仔隊,也不用擔心什麼衝突了,更沒有拍戲地壓力,儘可以肆意玩樂。
我的這個主意得到了所有人地熱烈贊同,一幫人在島上玩了是五天,一幫明星大腕們可算是撒開歡了。來的時候,主人是熱烈歡迎,一兩天之後主人就愁眉苦臉地巴不得我們早走了。在這樣的一個世外桃源,幾乎所有人都變成了孩子一般,不管是被打上了成熟男人標籤的加里.格蘭特,還是有些木訥的約翰.韋恩,甚至是亨利.沃爾索這樣的老演員,全都瘋了起來,加上斯登堡、斯賓塞.屈塞這幾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在,真個小島算是遭殃了,島上的那個別墅最後差點被拆了,一幫人在酒會的時候玩火,差點把這個簡直800萬美元的別墅給點着。
而在這場旅行中,也多少出了一些事情,其中之一就是有人看到斯賓塞.屈塞和馬琳.黛德麗在一個角落裡面熱吻。當斯登堡神秘兮兮地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然後問我要不要處理的時候,我樂了半天。這樣的時候,男歡女愛那是人家的自由,再說了,這兩個人都是夢工廠的人,怎麼着也不會肥水流到了外人田。
在那個小島上,我們痛痛快快地玩了五天,五天之後。我們乘遊輪回到了片場,在那裡,塞內加將軍已經帶着軍隊等我們了。
這些軍隊中,有8000正規軍,那是塞內加將軍帶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上次衝突中趕來的4000老兵。本來按照我原先的想法,既然衝突已經消除了。這些老兵自然也就可以散去了,但是他們依然堅持等我們拍完戲再說。
這些老兵們流了下來。爲了不給我們添麻煩,他們在片場外面搭起了低矮地帳篷去,日夜守護。這讓我很感動。尤其是又一次我到他們那裡去看到他們在住着稀粥衝擊的時候,使得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和老喬治待在一起的日子。
雖然國內的大饑荒減輕了不少,而且老兵們手中的救濟金憑證也兌現了,但是老兵們的生活並沒有多麼迅速的改變。
我立刻把劇組裡面的糧食、帳篷等物資撥出了一大部分給了他們,同時,我給負責演員調度地都納爾打了個聲招呼,讓他把這些老兵們也編入到劇組之中配合拍攝後面的那場高氵朝戲。
那場高氵朝戲。是英**隊和獨立軍的決鬥,本來有賽內加的8000人軍隊就已經足夠了,但是我還是決定讓這些老兵加入。
我的這個決定引起了包括都納爾在內的一幫人的質疑,因爲這樣做,基本上等於我們要多出幾十萬美元的開支。但是我依然固執地下達了這個命令。
讓這些老兵們加入拍攝,我顯然是有多方面的考慮的。首先。這些老兵們生活困頓,加入劇組拍攝這場大戲之後,每個人都有一筆演出費用可以拿,這樣可以改善改善他們地生活。二來。我也注意到了,這些老兵中,有一部分人對於生活還是很失望的。讓他們加入劇組,給他們穿上軍裝,讓他們拿起槍走入戰場,儘管只是拍戲,我想他們也一定會記起當初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光榮,這對於恢復他們生活的信心,顯然是有益的。
另外。在電影的拍攝上。老兵地加入也對電影本身質量的提高有很大好處。這場高氵朝戲,拍攝的是英國正規軍和美國杜利軍的決鬥。英國地正規軍自然是衣着鮮豔各個精挑細選,美國獨立軍就一步一樣,除了一部分的是正規軍之外,大部分的是民兵,而民兵,自然是參差不齊什麼樣地人都有。
塞內加將軍帶來的這些人,都是真正的士兵,在年齡上幾乎都是二十多歲的,所以讓他們扮演民兵還是有些缺陷的,但是這些老兵就不一樣了,他們中間各種年齡的都有,無論是在外形還是在心理落魄上,扮演起民兵來絕對到位。
我的這個解釋,後來得到了所有人地贊同。當我親自到老兵那裡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加入劇組地時候,老兵們全都沸騰了。
“柯里昂先生,將來人們看電影的時候,能不能在電影上看到我們和你在一起?”老兵們把我圍在中間,眉飛色舞。
“何止看到!告訴你們吧,在電影裡面,你們扮演地是民兵,老闆就是你們的頭,你們佔的戲份比那些正規軍都要多。”擔任副導演的斯登堡忍俊不禁。
“真的!?”老兵們全都睜大了眼睛。
“能和柯里昂在一起拍戲呀!上帝!”
“皮特,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們也能演電影,而且是和柯里昂先生一起演!?”
老兵們興奮異常。
“老闆還說了,電影殺青之後,每個人都能夠得到一筆片酬,呵呵,大家可要努力哦。”斯登堡咧了咧嘴。
“片酬?!柯里昂先生,我們不要片酬!?”聽到片酬,老兵們不高興了。
“爲什麼不要!?有片酬不好嗎?”斯登堡驚訝道。
“柯里昂先生,能保護你使我們的光榮,你讓我們這些老兵和你演戲,那是我們最大的驕傲!在美國,除了你,還有誰把我們老兵當人看!?那些當官的說我們是亂民,警察把我們當成狗一樣隨意處置,連民衆之前看我們的目光也是滿是鄙視!“
“柯里昂先生。也只有你把我們老兵當人看!你不僅給我們做主,更給我們找回了尊嚴!能夠和你一起拍戲,我們可以自豪一輩子,從此之後,我們可以挺直腰板在大街上走,告訴別人:我曾經和安德烈.柯里昂一起拍過戲!還要什麼片酬!柯里昂先生,你是不是扇我們耳光嗎?!”
一個老兵的話,在他的同伴中引起共鳴。
“說得對!這片酬我們不能要!”“柯里昂先生。你這是再扇我們老兵的耳光!“
老兵們激動了起來。
看着他們地那一張張真誠的臉,我心裡面算算的。有錢可以拿,誰不會削尖了腦袋往裡鑽,何況還是衣衫襤褸的他們!
但是他們不拿這些錢,不管境遇如何,他們的身上始終都保持着老兵的風範!
我呲哄了一下鼻子,看着這些老兵,大聲吼道:“拿!爲什麼不拿!又不是施捨給你們的!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這叫按勞分配,你們給劇組幹活,劇組發給你們片酬。有什麼不能拿地!都給我拿,不拿錢就別想進劇組!現在回答我,想不想進劇組和我一起拍戲!?”
我的大吼,讓很多老兵都停止了腰板。
“想!”
他們發出了一聲振聾發聵的回答!
“那部就行了!明天開始,到劇組去報到,準備拍戲!聽好了。誰不努力,我踢他屁股!”我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老兵們全都笑了起來。
在這笑聲中,我的心變得如此的暖和。
和那些大腹便便擁有着上億家產的大財閥們相比,他們是不折不扣的窮光蛋。和那些州長、總統之類的人上人相比,他們無疑是社會上最卑賤的底層。他們沒有錢,沒有房子。沒有車子,甚至連一身乾淨的換洗衣服都沒有。但是和他們但在一起,我總是感到前所未有地幸福和踏實。
這些老兵,在別人眼中,也許是貧窮的,是低賤的,但是在我眼裡。他們是最富有最高貴的人。不爲別的,就爲他們有一顆發光的心!
“老兵們。能和你們一起拍戲,是我最大地驕傲!”面對着這些老兵,我舉起了自己的手。
老兵們沒有說話,他們只是全體立正,然後齊齊向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他們中間的很多人,已經無語凝噎。
十一月初,距離片場三英里地一片巨大的坡地之上,一萬多人分爲兩個部分靜靜等待拍攝開始。空地之上,一對對劇組人員穿梭往來,場地各處,幾十臺攝影機嚴陣以待,天空之上,黃宗沾的航拍小組已經準備就緒。
我騎在馬上,旁邊是那些老兵還有詹姆斯等人,面前是一片紅色!那是英國紅衫軍。700名紅衫軍分爲幾十個方陣佈置在對面。米字旗和聖喬治地十字旗在天空中迎風飛舞,皇家騎兵在隊伍的兩側往來穿梭,炮兵們在喊着號子推動大炮,軍樂隊的軍樂悠揚而激烈。
以前只是從電視、電影上看到英國紅衫軍的風采,據說歷史上當他們排列整齊地出現在戰場之上的時候,漫天遍野的紅色,會讓對手兩股顫顫。這樣的一支軍隊,在幾百年中,是世界上最強大地軍隊。
雖然扮演紅衫軍地這些人,是美**隊,但是多少展現出了紅衫軍當初的風采,那種肅殺,那種泰山壓頂地氣勢,讓人內心顫抖。
“真是壯觀呀!老闆,跟着你拍了那麼多戲,從來沒有拍攝過這麼壯觀的戲!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一萬多人,實在是太過癮了!”扮演上校的詹姆斯看着對面的那片紅,連連讚歎。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我轉臉問道。
“想什麼?想這部電影首映之後該是何等的成功?”詹姆斯開玩笑道。
我搖了搖頭:“我在想歷史上的那個本傑明.馬丁。”
“他?!想他做什麼?”詹姆斯奇怪道。
我嘆了一口氣,指着對面鋪天蓋地的那片紅,對詹姆斯說道:“你看看對面,許多年前,本傑明.馬丁的面前就是這樣的紅衫軍,比這要兇猛得多的紅衫軍,他的背後,是美國的民兵和不多的正規軍。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呀?”
我的話,讓詹姆斯和旁邊的很多老兵都沉默了。
“我曾經在媒體上寫過一篇文章,把老兵們稱爲最可愛的人。這個稱呼,他們完全當得起。他們扛起槍,告別家人,走上戰場,面對的是敵人的子彈和打破,面對的是隨時都會到來的死亡。但是他們義無反顧!即便是面對強大的敵人!”
“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美國,沒有他們,現在的什麼聯邦政府連個屁都不是!我們怎麼可能會忘記他們呢?”
老兵們全都拼命點頭,我的話,算是說到了他們的心坎裡。
“老兵們,我讓你們拍拍戲,不僅僅是拍電影,而是讓你們找回你們曾經的驕傲和尊嚴。不管這世界有多麼的黑暗,不管着世界有多麼的不公平,你們都要記住,不能低下你們的頭顱,不能丟棄你們的驕傲,不論什麼時候,都要衝鋒!向着未來衝鋒!向着希望衝鋒!這樣你們纔不枉老兵這個稱號!懂嗎?!”
我說得這些話,讓老兵們老淚縱橫。
這一刻,他們徹底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柯里昂先生,放心吧,我們會昂着頭生活的!”
“老兵可以老去,老兵不死!“
“老兵不死!”
“老兵不死!”
“老兵不死!”
他們喊起了不久前我教給他們的那句口號!先是我身邊的老兵,然後是身後的那些新兵,最後是對面的塞內加將軍帶領的新兵。
最後,整個戰場之上,都響起了這個口號!“老兵不死!”
這喊聲,淹沒了一切聲音!直上雲霄!
這一天,天氣很好,高控之上,萬里無雲。
天空闊大,美得讓人心醉。
我昂着頭,聽着耳邊的那一聲聲呼喊,看着深邃闊大的天空,內心是那麼的滿足和驕傲。
“父呀,看看我們這些如同蟲蟻一樣生活在世上的人吧。我們也許是低微的,但是我們有着一刻純粹的心!那就眷顧我們吧!”我默默禱告,爲自己,也爲身邊的這些人。
“斯登堡,開始吧。”禱告完畢,我轉身對斯登堡做了個手勢。
這場高氵朝大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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