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里昂先生,我很喜歡你的電影。”沃恩·梅耶端着一杯紅酒靠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大家都是年輕人,叫我安德烈吧。“我笑道。
沃恩搖了搖頭:“說實話,我覺得和你相比,真的很慚愧。論年紀我們都差不多,你憑着自己的本事闖蕩出一番事業,聽爸爸說《色戒》在歐洲贏得了一片歡呼,那本《蒙太奇論》我這段時間就沒有離過手,寫得太精彩了,可再看看我們這些人,整日躲在父輩們的名聲之下醉生夢死,想想實在是慚愧呀。”
沃恩看着我,語氣誠懇,他和他老爸一個脾氣,是個實幹家,擁有着很大的野心。
我正準備回答他,海蒂和萊尼手拉手走了過來。
“安德烈,怎麼不跳舞,走,我們跳支舞去!”海蒂笑得燦爛如花,看得出來今晚她很高興。
“海蒂,我不會跳呀。”我聳了聳肩。
“既然海蒂小姐想跳舞,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沃恩放下了杯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海蒂瞪了我一眼,不情願地和沃恩跳舞去了。
這樣一來,角落裡就剩下我和萊尼了。
“你是不是女孩子生日的時候都送給人家自己貼身的東西?”萊尼沒有看我,盯着舞池冷冷道。
我轉臉看了看她,發現她一臉的冰冷,白淨的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
“你生氣了?”我笑道。
“我爲什麼生氣?自作多情。”萊尼還是不正眼看我。
我苦笑了一下:“你們這些有錢人哪裡知道我們窮人的苦,海蒂根本就沒有告訴我今天她生日,我沒有買生日禮物呀。”
“那你就把錢包送給人家了?!”
“你翻翻我的身,看除了錢包還能翻出什麼東西來?!”我蹭到萊尼身邊,把褲子的口袋掏了個底朝天。
萊尼瞅了我一眼,恨恨道:“我才懶得看你的口袋呢。”說完推開包間的後門走了出去。
我閃身出門,緊緊跟上。
外面是個不大的小天台,養了些植物,有不少竟然開出花來,月光之下發出淡淡的幽香。
“萊尼,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我手搭欄杆,問道。
萊尼見我貼近她,哼了一聲走到了對面:“誰吃你的醋!又是吃飯又是手挽手一起進來,柯里昂先生,美國戀愛自由,我能吃什麼醋。”
萊尼靠近一朵半開的花深深地聞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可聽這口氣,分明是有人吃醋了。”我笑嘻嘻地走過去,靠在萊尼身旁,看着她的臉,她的高挑的鼻子,月光如水,在她臉上蒙上了一層細紗,彷彿天使一般。
突然間,我的心被什麼擊中,一陣酥麻。
“幾天我原本在碼頭拍電影,餓了出來透透氣,正好碰見海蒂,就一起吃個飯,然後就被她稀裡糊塗地帶到這個地方,你不信問她去。”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真的?”
“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我把那朵花掐掉,插在她的頭髮上。
萊尼這才笑了笑,擡頭對我道:“那你真的不會跳舞?”
“那要看是什麼舞和什麼人跳了。”
“和我跳呢。”
“跳什麼舞?”
“就裡面他們跳的舞。”
“不會。”
“那你會什麼?”
“三步四步。”
“什麼三步四步?”
“來來來,我教你!”
我走去一手握住萊尼的手,一手輕抱她的淺淺細腰,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看着對方,一時間竟然忘記了移動。
“我剛纔挺生氣的。”萊尼半天憋出了一句話,小臉潮紅。
“現在呢,還生氣嗎?”
“看你本事了。”萊尼扭了一下脖子,嘴角上翹。
“那我們就來個三步四步。”我拉着她輕輕在小天台上笨手笨腳地晃了起來。
“這叫什麼舞呀!?”
“三步四步呀。”
“怎麼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呀。”
“這舞原本就是給小孩跳的。”
“你踩到我了。堂堂大導演竟然連舞都不會跳,還什麼三步四步,你分明就是騙我,這根本不是舞。”
“那你教我不就行了。”
“我纔不教你呢,把你教會了就便宜別人了,就跳三步四步!”
兩個人在小天台上笨拙地扭動着身體,一邊跳一邊笑出聲來。
“你那部電影怎麼樣了?”
“還好,馬上就要殺青了。”
“別太賣命,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萊尼扯着我西裝的領子,低聲說道。
“嗯,知道了。”我低頭聞着從她身上發出的淡淡的香氣,身心俱醉。
萊尼輕輕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雙手抱住我的腰,一句話不說,彷彿睡着。
我一動不動地抱着她,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那麼圓,那麼亮。
啪啦!一聲悶響從不遠處傳來,緊接着一個身影飛也似地跑開了。
是海蒂。
“怎麼了?”萊尼仰臉問道。
“沒什麼。”捧着她的小臉,我低頭吻了下去。
兩片抖動的脣,溫潤芳香,此刻這個精美的女子,在我的懷中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人生,可以如此美好。
當我和萊尼進包間的時候,房間裡只有沃恩和德克,其他人都不見蹤影。
“海蒂他們呢?”萊尼問道。
沃恩看我一下,聳了聳肩:“剛纔哭着跑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米特和艾倫追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萊尼暗中掐了我一下,然後對他們倆說道:“那我們也去找吧,這麼晚,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容易出事情的。”
沃恩和德克這才起身拿起各自的衣服和我們一起走出了酒店。
四個人開着車子在街道上亂竄,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現海蒂的身影,最後決定分開找。
我和萊尼開車沿好萊塢第一大街一路找下去,在街尾碰見了米特,他的車子後面,坐着哭成淚人一般的海蒂。
“海蒂沒事吧?”我走到米特的車邊,問道。
米特掃了我一眼,粗聲粗氣地說道:“沒事。我送她回家。”
我看了看海蒂,她靠在車子後面,雙手捂面,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米特發動了車子,拐過街角迅疾而去。
“安德烈,海蒂不會是生我們倆的氣了吧?”萊尼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我呆呆地看着消失在街尾的車子,喃喃道:“不知道。”
送萊尼回家之後,我開車回到了公司,托馬斯出版集團的銷售經理在辦公室已經等我有段時間了,他代表公司把《蒙太奇》論的版稅交給我,一共16萬美元,當然這只是目前印刷7版的版稅。
16萬美元,對於別人來說也就是上上幾次帝國酒店或者買部車子的錢,可放到我手裡,意味着又多了一筆流動資金。
第二天早晨,公司裡來了位客人,閃電公司的老闆查尼·巴拉。
“柯里昂先生,你好,好久沒見面了。”查尼·巴拉進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眼睛紅腫,看樣子有段時間沒睡好覺了。
“巴拉先生,請坐。”我放下手頭的工作,請他坐下。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笑道。
查尼·巴拉爲難地嘆了口氣:“柯里昂先生,今天晚上的會議,你去嗎?”
“當然要去,海斯先生的邀請,誰敢不去?!”我笑道。
查尼·巴拉表情陰鬱得能擰下來水,看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巴拉先生?”我關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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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最近重感冒,很是不舒服,天氣冷了,望大大們多多注意身體。身體好了,才能多投小張幾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