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來,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大哥,想着大哥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夠和大哥見面,想在什麼樣的場合下我們兄弟三個人才能夠團聚一堂。
但是打死我我都不會想到我的大哥竟然是讓美國人爲之色變的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上帝呀,這個事實我一下子很難接受,尤其是當看着埃德加佛摘下他的面具露出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的時候。
雖然驚訝是有的,雖然那份震驚讓我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但是更多的還是高興。那種全身每一個汗毛孔都會舒展的高興,畢竟,這麼多年了,大哥總算是出現在我的跟前了。
雖然之前我對大哥做過的事情不太理解,不太理解他爲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和我們聯繫,哪怕是父親去世了他也只是自己偷偷跑過來,並沒有和我們兄弟見面,以前我是很不理解,不理解大哥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現在,我算是明白原因了,大哥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作爲調查局的局長,他可以掌握着別人的秘密,但是他自己的秘密是一定不能夠被人掌握的,要不然的話,他這個調查局局長就別做了。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纔不和我們見面,也不怎麼和我們聯繫,這樣做,顯然是不讓他的真實情況被人掌握,同時也是在保護我們。
因此,我能夠理大哥的所作所爲,而且這麼多年來,大哥並不是音信全無。他一次次幫助我,一次次提醒我,甚至在我遇刺之後給我輸血是大哥,我怕是早就掛掉了,當然了,也就更不要說夢工廠和洛克特克財團了。
大哥這麼做,也是迫不得的。
我是這麼想的,但是並不等於二哥這麼想。
對於二哥來說,大哥就是總千百萬個理由爹去世這一點上面,二哥就永遠都無法原諒大哥。雖然老爹生前對二哥整天也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二哥和我都清楚爹那麼做顯然是爲了二哥更加有出息。
二哥在親情方面特別的重,對於他來說,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扯淡,只有家纔是最重要的。而老爹去世的時候,二哥開始的時候是期盼大哥能夠到來懷希望地等了那麼長時間,大哥卻始終都沒有露面只是到最後纔在父親的墓地碰見。大哥這樣的做法,加上之前積累在二哥心頭的那些事情二哥對大哥之前的意見全都爆發了起來,而二哥更是在心裡面不能原諒大哥。
所以當大哥開懷抱迎接我們地時候。我可以上去擁抱大哥是二哥卻舉着拳頭上去了。
啪!那一拳頭。結結實打在了大哥地鼻子上。
二哥從小就在街頭上混身地功夫雖然不能說是什麼金剛罩鐵布衫飛檐走壁。那要是打起架來也是十幾個人近不了他地身頭上地力氣更是大得驚人。如果不是功夫了得。他也不能拉起伯班克黨地名頭來。
而大哥。我也敢肯定。在特工行當裡面風風雨雨這麼多年闖過來。又經過了一系列地特訓。特別是經歷了生生死死。他地身手也不會比二哥差。但是二哥這一拳。大哥根本就沒有躲。而是生生捱了下來。
拳頭下去。大哥地一張臉當場就變形了。鮮血四濺。
“二哥!”看着滿臉是血地大哥。我急了。上前一步就抱住了二哥:“二哥!你怎麼能打大哥呢!你看你把他打地!”
“我爲什麼不打他!?他打死他這個沒有良心的人!”二哥氣得暴跳如雷,揮舞着拳頭還要衝上去,我死命拽住才讓他沒有挨着大哥的身。
“卡爾,你這個狗孃養的!你現在爲什麼要露頭了!?之前的幾年,你不是一直縮着腦袋嗎!?老爹去世了你不露面,老媽想你想得每天以淚洗面,你不露面,我和安德烈到處找你,甚至在媒體上面做廣告,你還是不露面!你現在怎麼就露面了?!是不是覺得現在以一副拯救者的面孔露面,我和安德烈就要感謝你呀!”
“我告訴你!沒都門有!我寧願坐牢,都不會接受你的所謂的解救!我鮑吉寧願坐牢,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就是一頭狼,一頭不將感情的狼!你還算得上是咱們柯里昂家族的人嗎!?”
二哥看着大哥,氣得面色鐵青,如同一頭猛虎一般,那氣勢,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我見過二哥憤怒的樣子,我也見過二哥和人拼命的樣子,但是那是針對敵人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傷心到絕望的樣子!而且是對自己的親人。
之前每一次提到大哥,二哥總是語調冰冷,甚至有些時候聽到我提到大哥的名字他就很不爽,語氣當場就變了。但是我總以爲,二哥這只不過是一般的生氣罷了,怎麼說他和大哥也是一奶同胞,見面的話怎麼着也會六親不認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我的估計可能真的要錯了。二哥對
憤怒,顯然超乎了我原先的意料,甚至到了絕情
“卡爾,自從老爹的葬禮之後,我就已經不認你這個哥哥了!這麼多年來,你一走了之,我知道你吃過一些苦,知道你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位付出了很多,但是我告訴你,同樣的事情,如果換成了我,換成了安德烈,都不會像你這麼絕情!都不會想你這麼一點都不顧親情!”
“這麼多年來,你完全可以在保證你工作不出問題的情況下,完全在隱秘的情況下和我們取得聯繫,因爲這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但是這幾年,你選擇了和我們不來往!”
“如果我鮑吉出現了什麼危險你不出來,安德烈出現什麼危險你不出來些我們都能夠原諒。但是老爹去世你不出現,老媽這麼想你你也不看她一眼甚至一封信都不寫,這是我絕對不能原諒的!”
“說到底,對於你來說,相比於這個家庭,你更看重你的事業!這個家對於你意味着什麼,你想過沒有!對於我來說個家意味着一切,爲了家人,我可以命都不要!對於安德烈也是這樣可以爲了家人,放棄他親手創辦的洛克特克財團!但是你做不到!你絕對做不到!”
“你完全不必像樣。你完全可以在你那調查局局長的寶座上面舒舒服服地呆着,完全不必要替我們操心。而且我們也不希望你爲我們操心!”
“胡佛局長,你以後還是叫德加佛吧。柯里昂家族從今之後,只有兩個人兄弟吉和安德烈,不會再有什麼卡爾了當他死了!”
二哥聲淚俱下,這麼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那種情愫在徹底釋放了出來。
看着憤怒的二哥,看着默默淚的大哥,我也不知道如何勸說了。
他們兄弟倆之間的這種盾是不太能夠插上手的。
“鮑吉!你是不太過分了!”大哥看着二哥,一邊抹着臉上的血邊哭了起來。
在此之前,我想整個國還沒有人看到過堂堂調查局局長哭過!在美國人的心目中是和詭異毒辣劃等號的,沒有人看到過這個人流淚的樣子,但是現在我看到了。
“鮑吉,你說的對,這幾年我的確是和家裡聯繫上了。想一想,雖然我有很多的理由可以解釋,我可以說我工作的性質決定了我不能聯繫,我也可以說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是很重要的一點是我的確看重自己的這個工作,看重自己的身份。但是我要說,在這個問題上面,你這麼說我是有些過分的。”
“鮑吉,我離開伯班克鎮的時候,就發過誓,一定要闖蕩出個樣子來,我不會再讓咱們這個家活得那樣的辛苦,活得那樣的普通。所以我可以吃常人根本就無法忍受的苦。我覺得只要我一點點爬上位子,就能夠實現我的理想了。”
“但是當我進入特工這一行的時候,當我的位置越來越高的時候,我才發現,在這方面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隨着我的位子越來越高,很對看似普通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爲勒在我脖子上面的一個繩索。你也知道,調查局這個組織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風光,其實因爲權力特別的大,誰都對你虎視眈眈,先不說其他的部門和組織,就連聯邦政府、總統對你都時刻盯着,只要你稍微有一些分神,有把柄落到他們的手裡面,你就有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鮑吉,我想和你們聯繫,我想回家看看老爹和老媽!我想和你們享受着家庭的溫暖!這些你以爲我就不想嗎!?每年過聖誕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痛!因爲我看到別人可以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圍坐在火爐旁邊吃飯,我卻只能對着照片發呆!我告訴你,有兩年聖誕,我就在咱們家對面的車裡面看着你們,看着你們和老爹老媽聚在一起,我真想打開車門走出去告訴你們我回來了呀!但是我不能,我只能滿臉是淚地開車離去!因爲我不想讓人知道你們是我的親人,埃德加佛的親人,因爲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會帶來很多的麻煩,而且極有可能是生命危險!”
“鮑吉!這麼多年來,我的一顆心始終都放在你們身上,始終都放在這個家上面!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麼多年來,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派人打聽,都瞭若指掌。你的伯班克黨剛到洛杉磯的時候,很多幫會都打壓你們,有幾個幫會甚至要聯合剷平你們,但是這幾個幫會卻突然之間退了出去,你還記得嗎?”大哥盯着二哥的臉問道。
“啊!?那是……”二哥一愣。
“不錯!那是我!我派人幹掉了那幾個幫會的頭頭!一夜之間!否則的話,你的伯班克黨早就讓人滅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當上調查局局長的位子,但是我依然盡最大可能幫助你。”
“看到安德烈進入好萊塢建立電影公司一步步成長起來,我真高興!我是發自內心!我怎麼都想不到,原來那個整天跟在我們屁股後,那個呆頭呆腦的傢伙竟然能夠創辦一家電影公司且一點點發展壯大,不僅成爲了好萊塢第一大電影公司,更是依靠他的電影影響了美國,影響了世界,被美國人稱爲‘美國社會和公衆的良心’!我想不到我們柯里昂家族竟然有着那麼輝煌的歷史,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美國會涌現出一個名叫洛克特克的大財團!”
“安德烈們不知道我是多面的高興!這幾年來,夢工廠的每一步發展我都在關注,你們取得成績取得輝煌替你們高興,你們出的每一部電影裡面我都在看,而你們遇到的每一次危險,遇到的每一個對手我都替你們擔心。”
“很多時候,我自己都在害怕因爲你們的對手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得連我都不知道如何對付。我能做的是盡最大可能幫助你,最大可能地提醒你。而每一次們卻總能夠化險爲夷,總是帶給我太多太多的驚喜。”
“很多次,我都想站出來揭下這個面具。尤其是我和安德烈見面的時候看着安德烈的這張臉,我就差點流淚了是我朝思暮想的一張臉呀。但是我不能和安德烈相認,因爲我知道這樣做比相認要好至少沒有人知道我和你們的關係,這樣他們就無法防備,我就能夠做出一些幫助你們的事情來。”
“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儘可能地提醒你們,不管是通過什麼方式。安德烈被槍擊的那一天,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暈倒在辦公室裡面。然後我就聽手下的人報告說安德烈缺少血液生命垂危,我的血型和安德烈一樣我是知道的,所以那天我跑過去送血,我讓人把車子開到安德烈醫院的門口,就在車子裡面完成了輸血,我怕血不夠,輸出的血超出了醫生警告的量,輸血之後就昏迷不醒了,醫生搶救了三天才搶救過來!”
“大哥!大哥!別說!別說了!”看着大哥的那張臉,我哭了一起來,走過去抱住了大哥的肩膀。
“鮑吉,相信我!這麼多年來,沒有忘記這個家!沒有!請你原諒我!好嗎!?”大哥摟着我的肩膀,看着二哥,潸然淚下。
“二哥!你就原諒大哥吧!二哥,還能有麼辦法比我們三兄弟在一起還重要的呢!我們兄弟不和,老爹要是看到的話,也不會開心的!”我抹着眼淚對二哥說道。
二哥哽咽了,他看着我,看着哥,蹲到在地,嚎啕大哭:“你以爲我不想見這個狗孃養的嗎!?你以爲這麼多年我不想他嗎!?我想呀!我想呀!”
二哥放聲大哭,一邊哭一捶着地:“我想呀!這麼多年,我不知道拍多少人查他的下落!我怕他出事,怕他不明不白就死了!我越是想找到他就越是沒有消息!他越是沒有消息,我就越憤怒!卡爾,你爲什麼就不能露個面!哪怕一次呀!”
“鮑吉!”大哥走去,扶起二哥,兩個人抱頭痛哭!
看着大哥和二哥,我着眼淚笑起來!
不管怎麼說,這一天,多年沒有音訊的大哥總算是回來了!柯里昂家族的三兄弟總算是聚齊了!
“鮑吉!安德烈!從今往後,我不會和你們分開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絕對不會!誰要是敢欺負你們,我絕對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哥看着我和二哥,眼眶發紅。
“大哥,你也太小看我和二哥了。二哥怎麼着也是伯班克黨的老大,我雖然沒有你這麼大的影響力,但是在美國也不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我咧嘴笑了起來。
“安德烈,你就滿足他這個大人物的虛榮心吧!人家可是調查局的局長,牛着呢!”二哥白了大哥一眼,也嘿嘿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三個人相互看着對方,同時笑了起立。
“安德烈,讓家裡的人趕緊進來,我要好好抱抱我的侄子們!”大哥好像想起了什麼,指了指門外。
接下來,這個房間裡面算是翻天了。
當外面的人被我放進來的時候,當他們看到站在房間裡面的大哥的時候,想起了一陣鬼哭狼嚎!
“胡佛局長,你的面具!”
“卡爾!?你是卡爾!?”
“上帝呀!我的眼鏡花了!”
“怎麼回事!?安德烈,怎麼回事?!”
……
一屋子的人,全都因爲大哥而尖叫了起來。
而我和二哥,則坐在沙發上大笑不止。
這一天,柯里昂家族總算是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