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而牽動的劍意,就在李小意一指所向,破滅碎裂的爛牆瞬間成了一堆齏粉。
四目魔神一動未動,卻是以一個猥瑣老頭兒的形象出現,一旁還有白狐女修以及鬼母幽月。
道鳴真人倒是坦坦蕩蕩,不用李小意將其揪出來,自行的一步步走向了中心廣場。
沒有最強聖武的影子,妖族的大長老,面色如常,陰冷而猥瑣,嘿嘿的一笑,絲毫沒有被人發現的覺悟,大大方方的身形一晃,便來到了距離李小意幾步的距離,鬼母幽月和白狐女修緊隨其後。
“在下的最強聖武,是不是該還回來。”李小意收回八方匕首的時候,一字一句的質問着。
妖族大長老森然一笑:“李掌教若是想要,完全可以憑本事來取,老夫就在這裡,你幾步的距離而已。”
聽完這話,李小意的眉頭一擰,臉色有些陰沉,道鳴真人則站到了他的身後,一對兒死人才有的眼睛,在妖族大長老等人的身上來回打量着。
悟世真人還有慧明神僧則是不動聲色,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而悟世真人卻是極其渴望這樣的事情的發生。
是出於對這位妖族大長老,不可磨滅的怨恨,還有那個敖旭都是一樣。
前者殺了他的師弟悟性真人,後者破了蜀山,使整個宗門千百年積累下來的聲望毀於一旦,這些人都必須死!
他是這麼想着的,甚至期望着李小意能夠現在立刻就動手,可惜的,這位年輕掌教比他還能忍。
好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其他人更是一句話都沒有,只有不敢接近中心廣場的那些大屍蛆,躁動不安的咆哮在四周。
壓抑的氛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李小意和妖族大長老的身上,一旦這兩人真動起手來,大家都在思量着,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
一道光,區別於天空四方的黑暗,更是不同於古城的藍色晶瑩,猩紅一閃,然後化開,瀰漫,彷彿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一樣,驟然而成時,敖旭的身形瞬移閃現,就在李小意和妖族大長老中間的位置,略顯激動的擡頭仰望着。
衆人見了,不禁同樣觀望於上空,那猩紅輪轉的光幕漩渦裡,逐漸成就出了一顆巨大的魔眼,靈動非常的四處轉動。
最後所注視的方向,就是衆人的所在,冷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空洞洞的凝望,不禁讓人陣陣的心悸,難以平息。
敖旭卻是在這時開口道:“不是想去看看沉淪之域嗎,去吧,那裡就是全部的真相!”
說着,根本不管衆人是如何的反應,當先起身的率先一飛沖天。
就在衆人的注視下,這傢伙竟然毫不猶豫的飛向了那隻巨目眼球的時候,卻是被其瞳力鎖定的瞬間,敖旭的本體,霍然而現的展露出來。
龍吼八方的聲音,響天動地,巨大無比的真龍之軀,極其壯觀,並隨着龍吟再響的時候,身形就在那魔眼的注視下,化無消失的,蹤跡全無,恍若從未出現一樣的不見了任何的形跡。
妖族大長老嘖嘖了兩聲,注視着上空的那顆魔眼許久之後,這纔將目光一轉的看向了李小意道:“若是想拿回那幾具分身,咱們沉淪之域見。”
話音一落,四目魔神的形象驟然而成,四隻怪目,仰視上觀,大嘴一咧的“蹭的”一下子,拔地而起的便撞向了上空處的巨目魔眼時,和敖旭幾乎如出一轍的消失無蹤。
白狐和鬼母幽月彼此間對視了一眼,同樣毫不猶豫的瞬移飛起,相繼追隨着四目魔神的晃身不見。
悟世真人看向了李小意道:“走不走?”
慧明神僧還有夢琪等人,同樣看向了他的同時,李小意的嘴角微微上揚道:“咱們來這裡不就是爲了那最終的所向嗎?”
說着拔地而起的同時,衆人一起的,相繼飛身而起,緊接着便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忽然籠罩全身的瞬間,一股極爲強烈的侵蝕性,就好像空間擠壓纔有的力量,忽然作用於全身上下。
不得已的情況下,一線牽的劍意,順勢瀰漫於身體的外圍,成就出了一個劍意光罩,護持住自己的全身。
就在那股氣息愈演愈烈之際,悟世真人,慧明神僧,道鳴真人,還有夢琪,就在李小意的眼前,相繼的消失不見,只剩下他自己還在上空處,虛實不定的杵在那裡。
與此同時的腦海之中,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陰冷非常,極其冷漠的只有幾個字:“你終於來了!”
一瞬間,李小意心神巨震之下,一線牽的劍意,驟然破碎,他瞪大了雙眼,就在那顆巨目魔眼的凝實下,閃亮出一片猩紅的光幕。
然後炸開的璀璨奪目的劍意,帶着撕裂的法則,直刺上空之際,未等李小意的劍意瀕臨靠近,全都化無連帶着他本人的一起消失,只剩下了那顆巨目眼球,還無聲無息的屹立於上空之處。
一滴血淚,在眼球中凝結,滴落,再到中心廣場上,化爲了一片殷紅的血跡。
本來還圍繞在此的那些無以數計的屍蛆,沒有趨之若鶩,反倒是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頭也不回的,開始爭先恐後的四處逃竄。
沒有多久,一座遠古的藍巖之城,便恢復到了它原有的靜寂。
而那顆巨目眼球,也在這個時候,開始虛化消失,無聲無息,漸漸地消失不見,神主雕像,一如先前的那般,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但在另一個世界裡,彷彿是混沌未開的一片虛無裡,雲霧縹緲,亦然有陰陽之力,時而的聚散離合,在五行中演化不定。
一道身影,忽然的出現,腳下則是黑色的土壤,潮溼乾硬,卻是隨着這裡的氣流變化不定。
他仰頭時,東方西方各有一個猩紅的巨目魔眼,亦如之前所見到的那樣,不聲不響的置於頭頂。
空氣裡靈氣荒蕪,又因爲陰陽之力的不定性,神念無法走遠,就連身體外圍的距離,有時都可能被突然而成的亂流所撕裂。
只能依靠着雙眼來觀察四周,卻不見其他人,似乎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