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爽快!”
“你們怎麼了?你們怎麼了?哈哈……葉哥,論嘲諷的本事,我特娘全院就服你!你是沒看到當時玄印班那幫小人還有那姓邊的表情,眼睛珠子都要給瞪出來了!”
“咳,那個,我當時是真的不清楚狀況……”
“就是這個表情,哈哈,葉哥,絕了,佩服佩服!”
“我好怕怕哦,你宋奇一人挑我們黃印班兩人,我們葉兄弟一人挑你們玄印班全部……哈哈,潘二你這嘲諷人的本事也不差啊,尤其是這趁機捅刀子的水平,嘖嘖,那宋奇到最後都沒敢施放元陽矢……”
“嘿嘿,這就叫人賤自有天收!”
……
學院前街小酒館,氣氛熱烈。
爲慶祝成功保住黃印班顏面,並順勢將玄印班臉面踩在腳底下這一喜聞樂見的事情,放學後,潘胖子再次提議找個地方小酌幾杯,這次葉席終於沒再推脫,爽快應約。
葉席現在的心情真的很好,不僅僅是因爲那加強版元陽矢,這印術在葉席手裡強則強以,但終歸只是個印術而已,葉席看中的是這個靈感的思路,既然火信印能與元陽矢結合,那換做其他印術當然也可以。這就代表着現世道印與異世界印術是有融合可能的,這對葉席的意義就很重要了。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感謝那玄印班的宋奇了,當然後者未必會這樣想就是了。只看下課時灰溜溜走掉的玄印班學員,以及那宋奇投來的怨念目光,葉席便就知道他這次是把對方給得罪狠了……
不過葉席也是真的冤枉,對天誓他這次真沒有裝逼想法,也不可能有,因爲中午時他就吃了個類似教訓,一直到上課前都沒有緩過勁來,如此怎麼可能還有類似興致。
但是怎麼說呢,造化弄人啊,葉席有意裝逼,結果裝成了傻.逼。這次純屬無意,結果卻極爲完美……對此,葉席只能無語感慨,果然無形裝逼,最爲致命!
推杯換盞間,待那玄印班還有那邊姓導師被嘲弄的差不多了,酒意有點上頭的潘胖子環顧左右,略微不爽道:“小楊這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呢?上次青樓不去,這次慶祝又不來,真是掃興!”
潘胖子口中的小楊,自然就是楊澤了。這四人小團體的活動,除了葉席參與不甚積極外,其實那楊澤也是如此,基本是一放學就不見人影,顯得很是匆忙。
秦瀚冰不在意擺手:“許是有什麼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潘胖子打斷,“我看他是中午剛去兌換了印術,怕讓我們知曉,這會正一個人偷練呢。”
“潘二莫要說這等酒話。”秦瀚冰正色道,“心法印術本就是修印師最爲重要的物事,秘而不宣是應該的。莫要說我們不知曉楊澤修煉的是什麼,就算是知道了,也該替他保守秘密。”
這是實話,心法印術之於修印師,便就是功法招式之於江湖中人,若是你的招式被人瞭然於心,那與人動手時,對方只需有意防範,或者乾脆提前就準備好了破招,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微頓,秦瀚冰再道,“不需要再行猜測了,他應該確實是有要事在身,中午時候他就提前給我打了招呼,說最近可能會請幾天假。”
“小楊?請假?”潘胖子聞言不由一愣,葉席也是有些訝然,楊澤可不同於秦瀚冰兩人,他與葉席一樣都是白丁出身,對能進入學院學習印道的機會很是珍惜,平時聽課也最爲認真,筆記上更是記得滿滿當當,如此他會請幾天假,確實令人頗覺不可思議。
當然了,楊澤既然沒說,那便就是私事,葉席幾人自也不會去刻意探聽,很快轉移話題,痛痛快快喝了頓酒,便各自散去。
隨後幾天,葉席的生活逐漸恢復規律,學院、醫館,兩點一線,上課生意兩不誤,偶爾再應邀與秦瀚冰幾人喝頓小酒,當然都是後者請客,安逸的很。
先說醫館,那指揮使大夫人有沒有懷孕暫時還不曾知曉,但桂杏醫館在夜傾城內的痕跡確實被完全抹去,也包括青袍老者那些人,像是從未出現過。就連那被焚燒一空的醫館舊址,因爲地段頗佳的緣故,也被人接過手來,同樣是做買賣的,二禿還有意去瞧過幾眼,雖然店鋪房屋還未建成,但招牌已經掛出來了,是個售賣衣料的鋪子。
有點意思的是,在動土當天,那店家應是聽了什麼傳聞,還特意請了幾個遊方和尚前來做了場法事,吹吹打打的,好不熱鬧……
再說學院,葉席在演武場上那手紅色元陽矢並沒有流傳開來,但開學禮上的那水調歌頭,其影響卻在學院內不斷蔓延。不過因爲葉席的刻意隱瞞,外人並不知道水調歌頭出自誰人之手,只知道這屆黃印班是露了大臉,請來的蘇念念等人在舞臺上的風姿,讓學院內的學員回味良久……
據秦瀚冰閒聊時說,蘇念念以及那十餘伴舞女子,現在儼然成了城內最爲出名的花魁名角。這些天什麼客人都沒接待,也很少回鳳儀樓,就不停的在北城區內各個宴會場所間流轉表演,至於表演曲目,自然就是那水調歌頭琴舞,除此之外,葉席在鳳儀樓活動期間另外寫的那兩情詞也頗受歡迎,引領一時潮流。
爲此,那告老還鄉的韓太傅還特地通過秦副城主,找過秦瀚冰,帶話邀請葉席與他一道去參加些文會什麼的,探討探討詩詞歌賦,其實也就是提攜之意。不過讓葉席給毫不猶豫拒絕了,志不在此,那韓太傅也未再行勉強,倒是令秦瀚冰頗爲惋惜了一陣……
葉席對此自無遺憾感覺,老實說也沒那閒工夫,他正忙着拿五元唯心訣秘籍裡的疑問,不斷向里斯特請教呢,前後整整用了三天時間,這才徹底解決了秘籍問題。
葉席這時方纔確切知曉他此前拿地元玉液與墨小默換取秘籍的做法,是有多麼小白。好在當時是交易失敗了,那墨小默也沒有坑他的想法,否則就算是換本秘籍過來,葉席也還是乾瞪眼,除非他願意冒着走火入魔的風險去撞大運。
哦,說起里斯特,演武場上那節印術研修課結束後,身爲助師的秦瀚冰,次日曾抱着認真負責的態度,將事情原委說與里斯特知曉。
秦瀚冰此舉倒也不是指望里斯特報復回去,只是希望後者能向學院反應下,讓那邊姓導師能有所收斂,不要再刻意針對黃印班。畢竟他們以後可是還要上那邊姓導師課程的,若是這事解決不了,那黃印班學員無疑還要受辱。而下次的話,他們就未必能有這次的好運氣打臉回去了。
遺憾的是,里斯特在聽完訴說後,只是哦的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再無其他反應。恩,他當時還在與那生活導師安吉娜說着笑……
秦瀚冰被氣的不輕,回到教室後就與葉席幾人抱怨不休,如果不是尚存着點理智的話,當時就想辭掉助師一職了。
通過這事,黃印班學員算是看清楚他們導師爲人了,開學時那番警告話語還真就不是隨意說的,除了傳道授業外,對方這是真不管事,完全一副置身事外、任憑學員自生自滅模樣。
除了這些外,還有那楊澤確實請假了,請兩天,這原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關鍵是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楊澤身影依舊未出現在學院中……
這就不是小事了,還是那句話,楊澤對能進入學院學習印道這一機會的珍惜態度,葉席幾人都看在眼裡,沒道理在兩天期限已過的情況下,他還不來學院上課。
當然,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誰還沒有個被閒事耽擱的時候。這天中午休息時,秦瀚冰與葉席兩人正閒聊着下午放學後,要不要去楊澤的城內住所看下情況,地點潘胖子是知道的。
也就在這時,楊澤身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不用說,中午時候能進入學院,他自然也是靠的標識牌。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出現在葉席幾人眼前的楊澤,腳步虛浮,臉色慘白,甚而連呼吸都長短不一,狀態極差。
“小楊你這……”潘胖子一愣後不由笑了,“你這兩天請假不是都待在青樓了吧?少年郎也要注意身體啊。”
楊澤苦笑擺手,正要說些什麼,手腕經脈被一旁葉席拿住,頓了頓,皺眉,“臟腑損傷移位,真氣紊亂,重傷,你與人動手了?”
話落,視線掠過楊澤身軀,葉席鼻端輕嗅,“還有外傷?傷在哪了?”
“重傷?外傷?”秦瀚冰與潘胖子聞言齊齊一怔,隨即不由也是緊張起來,連忙起身攙扶。
楊澤自己倒是淡定,笑着看向葉席道:“沒想到葉哥你還是個大夫呢,連我受了外傷都能看得出來?”
葉席平靜搖頭:“不用看,我嗅到血腥味了。”
楊澤一怔,隨即笑道,“葉哥明察秋毫。”擡手指了指左側胸口位置,“傷在這裡,也算我命大,若是再上移幾分,我怕是就再也見不到幾位了。”
“幹!你還笑得出來!”潘胖子急聲憤然,“誰下的手?你的仇家?”
楊澤苦笑搖頭:“不知道,昨天夜裡的事了,我當時只顧着逃命,顧不上回身去看對方是誰。”
秦瀚冰道:“具體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恩,這事說來也是怪我自己,貪心了……”
從楊澤口中,葉席幾人終於知道他受此重傷的原因。原來那天在去學院平臺兌換印術時,楊澤無意間瞧到了個任務,任務內容是收集一株藥草。恰巧那株藥草他見過,就在城內某偏僻老宅裡面。
而爲什麼楊澤不是夜傾城本地人,卻能現那處偏僻老宅,那就是另外的事了。前面說過的,楊澤與葉席一樣,都出身白丁,二十印幣的學費對他們來說都是筆巨大負擔,爲了湊足下一年度的入學費用,葉席的選擇是開醫館,楊澤沒這門手藝,只能去擺攤。當然,不是擺攤賣凡俗物事。楊澤懂幾分堪輿,也就是風水的本事,不算高明,但幫人看看屋子裡有沒有髒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憑着這份本事,趁着放學後的時間走街竄巷,多少能攬到些生意,這也就是楊澤爲什麼一放學就急於離開的原因。
也正是因爲如此,楊澤在有次走街竄巷時,現了那棟偏僻老宅,也現了那株生長於老宅後院古井旁的藥草。畢竟是在外混過的散人,楊澤眼力還是不差的,確定了那株藥草不凡。不過楊澤當時沒敢去採,因爲他現那處荒廢老宅裡陰氣很重,只一靠近就令人身軀隱隱寒,楊澤那修印師的體質也不例外。
楊澤知道里面肯定是有不乾淨的東西,而且實力不低,以他的本事未必能穩妥拿下,便在記下地點後就離開了,想着以後實力提升時再過來取。
但在學院平臺看到那藥草任務後,楊澤還是心動了,忘卻了里斯特之前的警告,接下了任務,併爲此準備了幾天,終於在昨夜決定動手。
過程不是很順利,那老宅裡確實有只鬼怪,生前被溺死的水鬼,就住在那古井裡,且修爲不低。即便是精心準備了的楊澤,一時半會竟也拿不下對方,當然若是就這樣僵持下去,楊澤還是能磨死對方的,只是需要點時間而已。
偏偏就在他與水鬼激戰正酣、且逐漸佔據上風的時候,意外生了,有修印師偷襲了他,且一出手就是殺招,若不是楊澤反應還算快,再加上身上有個防禦印器的話,他當時就躺了。
饒是如此,果斷選擇撤退的楊澤,還是被那偷襲之人在暗中陰了幾次,他體內臟腑受損的重傷也就是這麼來的,如果不是周遭就是民宅,那偷襲之人估計也是有所顧慮,不敢放手施爲的話,楊澤恐怕也逃不過這一劫……
“事情就是這樣子,怪我自己貪心了,咳咳……那假長毛說的沒錯,現在的我們實力還是太弱了,不宜接取任務,我這次就是教訓。”楊澤搖頭嘆息。
秦瀚冰不甘追問:“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線索,有倒是有,不過我不敢確定,當時真的是慌了……”
“什麼線索?”
楊澤猶豫了下,道:“對方偷襲我時所用的印術,好像是元陽矢,恩,青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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