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那夜之後,三賢王就未曾再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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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御醫診斷,該是三賢王受傷太重、失血太多,能保住一命進了宮算是天大的好運,否則在外隨便求醫可能就此斷送性命。

事後找了皇城守衛問話,才知曉那夜三賢王連夜入宮,因爲持有帝王親頒的金牌,所以一路過來並無任何人敢攔阻,也無人詢問幫助。

只知道三賢王那時走路有些搖晃,是宮中的守衛見到才扶着他過來,本以爲可能是身體不適所致,卻沒想到那時三賢王身上已經負傷。

一夜進出寢宮的醫者無數,卻都只能嘆息。

「你嗅到陰謀的味道嗎?」

東座王府的屋頂上,一左一右坐了兩人。

「多半如此,三賢王並不與人結怨,究竟是誰下手如此狠毒?」怎樣都想不明白,趁着在東座守着的這幾日他也試圖找過相關的線索,但三賢王的交友十分單純,更可以說真正與他相交者用指頭都算得出來,實在是難以推測到底是誰。

「他昏去之前不是也喊過那兩人的名字,你有前去查探過嗎?或許是當年東宮之鬥時所殘餘下的人此時來報復。」

許多年前,帝王即將退位而選出儲君的那一刻,宮中所有的皇子們如同歷史那般展開了激烈的內鬥,雖然事後被皇室壓下此事並無傳至民間,但他們對此事全然知曉。

沒有護衛不曉得的事。

「快馬送信,證實了此兩人仍在軟禁並無任何異常。」看着屋頂上的另外一人——最多話的那南座護衛,刀祁淡淡的說。早在第一時間他便派出親信去探查,卻查不出個所以然。「倒是你不用回府嗎?已經在此地耗了大半日,不擔心越王爺?」

南座護衛一臉似笑非笑,「放心,那個怪人很難死得了。」趁着刀祁還沒發作,他連忙補充上:「何況,是主子先說東座此次門戶大開怕有賊人入侵,要我到此鎮守幾日,沒想到刀祁大人先快了一步。」

再怎樣說南座也是主軍一方,他這小小護衛就算開溜,要殺越王爺也不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情,所以他跑掉跑得很安心。

「陛下心思縝密,先派了我到此。」理由相同,所以他不必重複。

「我想也是。」不然這粒死腦袋不可能如此乖巧,自動自發的滾來這邊。

他向來懼澄王府如蛇蠍,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這事情大家早都心知肚明。

刀祁轉頭看了他一眼。

不知從哪邊拿了一本兵書出來翻讀,南座護衛也沒管他,只是一逕的沉浸在兵書當中。

「火……你認爲澄王爺如何?」

埋在書中的那雙眼看了他一下,然後又移回文字上,以着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道:「你已經決定入龍陽之道了嗎?」很好,他會廣爲宣傳讓其他護衛來替他慶祝。

眨眼瞬間,小石如同急雷般直往南座護衛的門面射去,見他不移不動神色未變,黑色的影在他面前閃過擊下了小石。小石衝下了屋頂,發出細微的聲音後直接嵌入了底下石壁上。

「並沒有決定。」

完全沒有正在破壞別人家房舍的自覺,刀祁瞪了亂髮言的友人一眼,「若可以,我想盡量用不會傷害王爺的方式令王爺打消決心。」他是敬重四座王爺的,否則不可能讓此人撒賴多年。

「你可以去找西座的那兩個,請他們深夜侵入王府對王爺洗腦,這樣他就會忘記你這人。不過根據我的推測,王爺已經根深蒂固了,失敗的機會大到你該有心理準備。」說完,又埋入兵書當中。

他沒補上的是,可能西座雙護衛入侵王府後王爺的貞操會不保。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情。

刀祁撐着下巴開始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就在屋頂上的兩人完全無言的同時,下方卻先傳來一陣**。

因爲主人離府而封閉的大門傳來連連拍動的巨大聲響。

「聽這聲音,來者的武功不弱,平日進出東座王府的大多都是商人或者文官,罕少會有如此高手擊門。」慢慢收下兵書,南座護衛聽着連連的巨響,如此道。

「聽此聲音規律卻沉重,該是有心控制、並非要生事之人。」

相互點了點頭,兩人只在能看見大門口的屋頂上戒備,並無出手打算。

總管急急的開了門上小窗,滿臉莫名。

刀祁眯了眯眼,看着總管向門外人解釋不能入府。

看着總管解釋得越來越久,南座護衛確定門外人必定是想強行入府。

對望一眼,兩人輕巧的翻了身,連些許聲音都沒有發出的便移動到靠近門上的屋頂伏着,看清了門外客。

是個高大的男子,打扮上看來與一般莊稼漢無異。

可是,平凡的莊稼漢不該來此。

那人與總管周旋着,大抵口上是說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稟報澄王爺,不見到人絕對不干休,甚至磨着總管要打探王爺的出巡下落。

「他探問的方法不像普通人。」

下了這結論之後,刀祁轉身便消失在院落當中。

仍在原地戒備的南座護衛維持着動作沒變,一會兒後便看着一名王府中同樣總管打扮的男子迎了過去,總管見到來人時先是愣了半晌,然後立即退開讓出位置。

那人與門外客交談了沒有幾句,客人便離去了。

見狀,南座護衛才從屋頂上翻下身。

「總管說此人眼生,並非府中所交,所以他不敢擅自將人放入王府。」拿下了頂上的冠帽,刀祁對着配合的總管點了點頭,這般向南座護衛說道。

他們在戒備之前已經與總管打過招呼,所以突然出現並未讓人感到奇怪。

「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喬裝成的莊稼漢突然來訪,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呢。」笑了笑,南座護衛也沒多說什麼。

是很奇怪……

又與總管詢問了下最近有無什麼奇怪的事情,總管搖了搖頭便無下文。

「我交班的時間到了,等等另一個沒話的會過來,王府有他留守應該是夠,你可以考慮看看要不要回宮中走一趟。」將兵書塞入懷中,南座護衛拋下這句話後,眨眼間就消失得無蹤無影。

半晌,果然雙護衛的另一名立即到達。

刀祁看着無言的護衛,心中倒是被稍稍說動了。

若是隻返回宮中一下……

見到不該在這時候出現的人,夙劍瞪大眼睛看着他。

「見鬼了嗎?」冷冷一嘲,刀祁撇了他一眼,然後轉開視線。

「你不怕馬上變鬼的就是你嗎!」緊張的抓着他低喊,夙劍不敢置信這個乖寶寶居然會違反命令偷跑回來。

「越王爺同樣派了護衛顧守澄王府,我是回來向陛下回報此事。」反正有人守着,陛下自然不會治他罪,「三賢王醒了嗎?」

夙劍搖頭,「沒醒,找了各院的御醫,都說傷及肺腑難以治癒,讓陛下有心理準備,所以陛下心情現在非常的糟。」頓了頓,他看着視線範圍內的寢宮,那裡傳來濃濃的草藥味,「剛剛已經派人往越王府以及封王府請過兩位王爺,望他們聯合醫術能夠幫得上忙。」

越王府雖然主戰,但戰場上更需要的是醫,所以南座的人個個都必須有精湛的醫術;而封王府原本就是負責研究各式物樣,所以在醫藥上也略有涉獵,因此着急得無法可施的帝王纔會急召兩人入宮。

「真是的,三賢王不與人結怨啊……」

像是喃喃自語般,夙劍皺了皺眉道。

就在兩人都沉默之際,一名太監急急忙忙的衝入寢宮當中,手上還夾着蓋有火速密件的封箋。

兩人對看了眼,躍下高處便守在寢宮之外。

有種預感告訴他們,出事了。

不用多久,緋煜便拿着那已拆的封箋走出來,一點也不訝異的看着早早歸來的刀祁——像是老早便知道他會有此一着,俊秀的臉上帶着滿滿的疲憊望着兩人。

「刀護衛……澄王爺一行人在行至上平原中途驛站的時候,失去行蹤。」

失去行蹤?

刀祁睜大眼睛,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意思便是指,澄王爺遭襲了。

「這封是東座的單雪傳來的密函,雙護衛似乎都受了重傷無法行動,所以他讓身邊的人送回這封箋。」將信箋交予兩人觀看,緋煜低聲的說道:「他們在進入驛站之前便遭襲擊,對方高手衆多,且顯然已經佈置好陣地等着他們一腳踏入,以致雙護衛反應不及雙雙重創。」

「怎會如此……單雪兩人雖非護衛之首,但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着了道,究竟是誰……」將信箋上的字句看清楚後,夙劍有些疑惑。

皇宮雙護衛爲四座及帝王十大護衛之首,也是他們兩人武功頂尖,但之下的八名護衛卻也非泛泛之輩,一般江湖高手對上他們還無法勝出,且全也都略通奇門陣法,照理來說應該不可能犯下如此失誤。

「信箋上有淡淡的香氣,但箋送至此應該早已無香,看來單雪應該中了迷藥一類。」將信箋奉回給緋煜,刀祁說出自己的推測。

若是他沒有錯認,這般維持時間的香氣似乎在哪邊碰過。

那種幾乎讓人忽略的淡然香氣就好似原本從風中飄來一般,卻又令人覺得怪異。尋常迷藥皆力求無色無味,但這種迷藥卻是反其道而行,藥性兇猛幾乎就在人嗅到的同時令人栽倒,他記得曾經在哪邊見過誰人用此香……但是一時之間無法憶起。

「嗯,本皇也如此認爲。」那點香在房中太過突兀。

「陛下,今日屬下與南座護衛在澄王府,曾遇過一名形跡可疑者探聽澄王爺下落,或許與此事脫不了干係。」乍然一驚,刀祁突然知曉自己可能放過重要線索。

「應該與下落不明一事無關,因爲澄王爺消失時間爲先,那人探問爲後,並非同一路人。」聽罷,緋煜瞭解的點點頭說道:「但必定有某種關係,王爺失蹤事大不宜張揚,刀護衛你暗中聯絡各縣值得信賴的衙官,徹底注意及清查此事。」

「另外,你不必再去東座王府,改爲前去單雪兩人所在之地查探此事。」緋煜自腰際拿出隨身金牌,放在護衛的手上,「若遇官員對此事多加阻攔,殺無赦。」

一愣,刀祁看着向來不將此字放在口中的帝王,卻見那疲憊的面容同樣看着他,決心如此堅定。

「本皇懷疑澄王爺失蹤一事與三賢王相關。」

「陛下?」夙劍喊了聲,發現自己太過逾矩又噤了聲,不敢多話。

「不知爲何就是有這樣子的感覺,所以刀護衛你在探查此事時必定多加註意。」勾動微弱的笑容,緋煜瞭然的點了點頭,「任何事都別出,千萬別出事。」有些疑惑他只敢放在心中不敢說出,只求向來聰穎的刀祁能自此行察覺一切。

「屬下必定會小心,請陛下寬心。」也明白連日來的事多,刀祁單膝點跪地面,「刀祁曾經發誓此命爲陛下所有,若陛下不準,刀祁絕對不會輕易送命。」

所有的護衛都與他一般立下過誓言,無論如何都不會單放主人。

「好,一路小心。」

半時辰後,當刀祁備妥一切走出宮門時,卻看見那個應該交班回返越王府的人就站在外面,像是等待。

「你也該出來了。」南座護衛笑了笑,像是老早知曉他會有此行,「越王府方纔也收到皇上傳來的密函,相信其他三府也會知曉此事。」

聯絡四座是必然,四座的通路人脈遍佈全天下。

沒答腔,南座護衛只是一揚手拋了樣東西給他。

接下,刀祁張開掌心一看,卻是印着澄王府印記的一隻沉重布袋,打開后里面滾出了幾個細碎銀角。

他認得,就在祇珩告訴他要前往上平原那日遇到了兩名乞兒,這隻袋子滿裝了三十兩的銀子,換回了那兩兄弟的情誼。

「交班之後我沒直接回越王府,跟蹤了那人,但是在西城一處貧窟當中發現了兩具屍體。聽附近的人說這兩個小孩平日乞討維生,但數日前曾遇到澄王爺與刀護衛贈與三十兩,所以好幾日沒有出門,附近的人都以爲他們已經搬離。但我在跟蹤了那人之後,發現他找上了乞兒的屋,開了門之後那人急忙的離開,我跟着進入一看,才發現兩個乞兒死了至少有兩日,陳屍屋內無人知曉。」一口氣將所有的話全都說完,南座護衛完全不意外的看見了刀祁用驚愕的表情看着他。

很有趣,許久不見他的錯愕表情,這次跟蹤還有價值。

「死了兩日無人知曉?可你方纔不是說過附近有住家?」那兩名乞兒前幾日還活生生的在他們面前打了一架,卻不料再聽聞時已經亡逝,刀祁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也直覺的認爲此事與祇珩下落有關。

「我進入屋中後有勘驗過屍體。」看了他一眼,南座護衛環着手繼續說:「很奇怪的是屍體無臭無蟲,但是卻有腐敗之相。」他會岐黃之術自然也得查驗屍身,所以當場就先探看了。

「無臭無蟲?莫非中毒致死?」

「是,屍體上有刀痕橫切過背脊,傷入三寸,傷口泛黑帶着刺鼻的香,看來兇器上塗有毒物,下手的人非常兇殘,就是要他們死絕。」翻了翻袖中,南座護衛拋了一隻白玉小瓶給他,「這是越王爺要交與你的東西,下手之人既然會用毒物一類,此解毒劑必定會很有用。裡面一共有八枚,白的七枚是能解百毒的觀音丹,天下大部分毒物用此皆可解;最後一枚黑丹則是天下最劇之毒、奉魂丹,至於用法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總之不是要你沒事拿來自殺。」

小心的收起白玉瓶,刀祁對他拱了拱手,「請代爲答謝越王爺,刀祁任務完成歸來後,必定親自登門答謝贈藥之情。」他知道這八粒藥丹都不是輕鬆可煉,需耗費的是天下珍貴奇藥以及時間,而越王爺卻如此大方饋贈,令他感到暖意以及確實的支援。

南座護衛扇了扇手,「那人的藥很多,拿這麼一點不會造成不便,你也不必太過客氣。」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才壓低了聲音:「至於那人,我在他身上下了追蹤香,那個香味一般時候是聞不到的,但你只要口中含着桂花葉,必定能發現此人蹤跡。」這是不久以前南座與西座的綜合成果,拿來實際追蹤有極大的幫助。

「我明白了。」刀祁點了點頭,將所有訊息全都牢記在心。

走了兩步,他又突然給扯住,回頭一看,見到南座護衛的臉貼得極近,「有些話我不想說,但是沒有親眼看過的話,我不會輕易聽信任何報告,在戰場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祝你此行順利。」

拋出一隻小袋給刀祁,南座護衛不願再多說什麼,只是對他揮了揮手,才轉身離去。

京都的官道鋪得非常大。

刀祁看着官道上來來去去的轎,熙熙攘攘的人,那一瞬間突然有些茫然。

好像天地之中,只有他不知該如何去留。

如此的廣大,看見的盡是無止境的道路。

就僅是那樣一瞬間,然後刀祁立即振作起自己的精神,他第一次如此重要的任務與夙劍分開行動,相信夙劍那兒也不怎地輕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辦到完美。

上平原,自京都往上朝西行走。

走馬四日,僱轎七日。

若日夜兼程趕路,快馬兩日,僱轎則四日。

顧名思義,上平原就真是一處極爲廣大肥沃的平原,在東座王府的糧耕推動之下,已經開墾的農土年年豐收,成爲京都附近一帶最大的天然糧倉之處。

就是因爲此處如此重要,所以當祇珩發現有所不對勁之後,便立即呈報向上取得公文,趕至上平原瞭解狀況。

可,人還沒到達,便已經失去行蹤。

當刀祁連夜快馬兼程在兩日之內抵達,依着手上的地圖找到一處廢棄的小莊園時,那四周有着幾名穿着東座王府衛士服的人正守在外面,數量比原先出城時少了近八成,可見得當時受害程度之劇。

一見他到來,守在莊外的衛士們立即警戒起來。

無聲的慢慢靠近,刀祁取出了懷中的金牌,幾名衛士一看便稍稍的鬆懈了下來,像是其中首領的一名青年迎了上來,「大人,請隨我入內。」示意手下將疲累的馬兒牽入屋後以免招搖,那人領着刀祁往屋內走去。

屋內是空曠的,就連一些該有的桌椅也都看不見。

「原本這裡面還有一些東西,在大人您來的前一夜給燒光了。」領着他拐過幾個彎然後進入最後的廚房,衛士才蹲下身,往地上摸了幾圈,然後倏然提起了地板,底下出現了小小的階梯,「雪護衛說這樣才能夠騙過敵人。」

那是陳年的小地窖,用來儲藏糧食,大部分的莊園多少都有這樣的地方。

刀祁看着小階梯,毫無猶豫的走下去。

衛士並無跟上,只在確定他進入之後便將地門給關上,鋪上把灰土後才小心翼翼的離去。

小地窖很暗,非常的陰暗,暗得刀祁只能靠着摸索走下。

黑暗中的彼方有細微的聲響。

然後,是小小的光亮起。

小光點亮的是一張清秀的面孔,看着他,「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到。」

走了過去,刀祁接過他手上的燈盞,才訝異的發現單雪是坐在臨時以木條搭起的小椅上,腰下的衣襬盡是乾涸血漬,一看便知道先前的抵抗之慘烈。

「我們中了埋伏,在驛站之前有一隊官員出來迎接,發現不對勁時已經殺出好幾個高手。」

四下看了看,刀祁注意到小地窖的另外一邊分了更小的小室,闔起的木門邊緣隱約透出了些光亮,想來應該是雙護衛的另一名。

「澄王爺被擒走?」連刀祁自己都覺得相當冷漠的語氣,不輕不重的迴盪在幽暗的小室中,「商雙也受傷了嗎?」

單雪搖了搖頭,「該是沒有。」

該是?

「你傷勢如何?」

「僅是迷藥未退和些小傷,不礙事。」

刀祁眯了眯眼睛,「讓你藏在這裡是衛士們的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單雪看着他,微微勾了一笑,「若要欺敵得先欺騙過自己人。」

移了移身體,單雪看着他,「中埋伏時我一直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埋伏者對我們的行動太過了如指掌,感覺不像是一般盜匪。而在我們撤入此莊這三天,昨夜便遭襲擊,彷彿已經認定了我們的行爲思考模式。」

通常遇襲時,全部撤退指揮會交由雙護衛,因爲曾經受過訓練將所有的地形圖背起,單雪才能臨時讓殘存下的人平安退至此廢棄莊園。

但已經退至此地卻仍然遭襲,顯然對方相當明白他們的行走模式。

「襲擊者的身手如何?」

「與我們不相上下,且還會使用毒物。」

然後,刀祁站直了身,看着小木門中透出的光輝。

此人,他還有必要去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