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這個夜晚肆意燃燒着,漸漸地火越燒越旺,好像冬獵儀式的身後的一隻手在推波助瀾,將在場所有觀衆的情緒都點燃。
“許多年前,我們祖先的那個時代,荒野裡野獸橫行,大自然沒有留給我們人族活路,但是偉大的真武天神將血脈傳承給我們,讓我們的祖先有能力與野獸搏殺,獲取食物,這是天神對我們的恩賜,所以我們每年都要在狩獵之前舉行祭祀儀式,一是祭祀天神,二是祝願大家都可以活着回來。”
老酋長的一番話讓那些還未參加過儀式的孩子們興奮了起來。
可是那些已經參加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大人們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思緒都各不相同,每個人的臉上神色不一,每個人臉上的故事都各不相同。
吳若彤她爺爺就是在一次外出狩獵的時候被一隻吃了地寶而進化的異獸給活生生吞了下去。
那時候吳若曦還沒出生,吳若彤也纔剛剛記事沒多久,所以在她的印象裡只是那個對她十分寵愛的老爺爺再也不見了。
直到有次大典上,她們爹爹喝的爛醉,才向她和吳若曦說起來了她們的爺爺,以及那個讓人難以釋懷的夜晚。
這麼多年來這一直是他心口上的一道疤,每年冬獵儀式的時候就會被揭開一次,所以平時對姑娘們溫柔,對媳婦言聽計從的漢子,每年狩獵的時候卻格外拼命,當他腳步踏出寨子,把溫暖敦厚的背影留給媳婦和閨女,他眼神裡散發的冰冷和血腥也只有那些野獸可以看得見聞得着了。
老酋長話還在講,負責烤肉的師傅也早就將各家帶來的食物烤了起來,形色不一的肉在火上烤着,被火焰炙烤的油脂從表皮滲了出來吱吱作響,肉香四溢,很快這肉香就隨着微風吹遍了整個部落,爲不久之後的狩獵起了一個好兆頭。
快快快,再快一點!這他孃的已經被燒出香味了,李煊此時還在向着火光前進,沒過一會兒就聞到了香甜的肉香,肚子已經咕咕地叫了好久,他從暈倒就再未進食,早就餓得不行。
媽的,真不爭氣,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時候,怎麼能想着吃呢,陷在熊熊烈火裡的人民需要我,此時怎麼能被我這不爭氣的肚子給亂了心態,一邊跑路一邊在心裡不斷的給自己進行思想教育,批判着自己這種可恥的行爲,真是給在前進道路上的前輩們丟人了。
跑路的途中還不忘順手抄起不知道誰家門口的大桶,他也沒仔細看這桶的裝飾,人命關天哪裡還容得上他片刻的遲疑。
離火光越來越近,李煊已經能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了,在他腦海裡已經形成了衆人拾柴火焰高,呸!衆人接水救火的場景了,此時他的腳底已經麻木了,越想越着急,隨後又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在前方不遠處就有口水井,他二話沒說就給拎着的木桶打滿了水,他提着這裝滿水的木桶還能跑得飛快,原來他上學的時候是練體育的,後來在大學開始玩CrossFit,直到最後才選擇了健美,所以他的肌肉耐力是特別強的。
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烤肉師傅在挨家挨戶分着食物,也不麻煩,拿刀跐溜就是一大塊肉,你們人多就大些,人少就少些,事後你們自己再分,等這一圈轉完還有下一圈。
衆人嘴裡正吃着東西的時候,忽然一個身影從頭頂上的山坡飛了出來,嘴裡還喊着“哇呀呀,父老鄉親們別怕,俺老李來也。”
那道身影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拎着桶的雙手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圓弧就被拋了出去,然後整個人的身體直直插入了前方,原本在那坐着的一家嚇的趕緊跳了起來,給他讓路,然後,整個人就插進了原本坐人的草堆裡。
其實在李煊剛衝出那遮擋視線的高草叢時就看到了一羣人圍着篝火氛圍十分融洽,哪有什麼火災,哪有什麼需要他幫助的孤寡留守老人呢。
可是他勢頭太猛了,實在是沒剎住車,一頭衝了出去,就有了剛纔的一幕。
原本進山狩獵前祥和溫馨的氛圍被這一人一桶給打破,在場的衆人齊刷刷地看向這邊,因爲剛纔他在空中劃過的速度太快了沒人看得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只是好像是道人影。
部落裡的男女老少齊刷刷地圍了過來,只見一個腦袋從那堆稻草裡鑽了出來,“嗨,大家好,你們都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吃好喝好啊。”
李煊被這陣仗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一時間也不知道說點什麼能緩解此時尷尬的氛圍,“我,我其實以爲你們這邊着火了,我這不想過來搭把手嘛。”
說話的同時他藉着火光打量着周圍的人羣,好嘛,一個個的光不溜秋的,男的赤裸着上身,僅僅腰下圍上一條皮裙,女子如是,上身穿上不知道用哪種生物做的露臍短背心,只能用清爽來形容了。
這種打扮可嚇壞了李煊,尤其是某些男子的臉上身上還用油彩進行了塗畫,這個時候可比見着什麼紋龍畫虎的道上大哥要刺激地多,這種油彩他只在紀錄片裡見過,南非食人族,身上就是這麼畫的,他心想怎麼被人給賣到非洲了?
“小夥子,你是哪個部落的,你找誰,要幹嘛?”老酋長和藹的目光投向他,這讓李煊原本擔驚受怕的心稍微安穩了下來,開始想着應對的答覆。
過了片刻,衆人看他還不吱聲。
“你他孃的快說,是不是黑山那邊部落派過來偷襲的狼崽子,再不說話就火烤了你!”
老酋長話音未落手中的鐵杖就杵在地上,大地瞬間顫了一顫,以鐵杖爲圓心,附近的花崗岩地面,一寸寸龜裂開來,老爺子的氣勢一下子被釋放了出來,如同那怒目金剛,讓李煊真正理解了怒髮衝冠的意思。
老酋長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這給他嚇得急忙站起身來,雙手高舉,擺出投降的姿勢,他雖然一身肌肉傍身但是也架不住人多勢衆啊,更何況現在還不知道身處何方,到底還是不是法內之地,眼前這些人一個個看起來與那張三無異。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我肉不好吃,全是汗臭味,嘎嘎難啃。”
“你咋知道我們不愛吃汗臭味的?”老酋長的嘴角一咧,邪魅的笑容給李煊嚇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媽的,老子今天拼了,你們有種就來吧,我就算死也得拉個墊背的,他緩緩走出草叢,活動了一下肩胛骨,將他最兇猛的姿勢亮了出來,健美的“蟹式”,這是一個在健身房裡,可以勸退無數對他有想法的少女的動作。
但是結果並沒有像李煊想的那樣,反而是衆人在看到他的身體後,流露出了一份欣賞,幾份敬畏,但是就是沒有被他的動作給嚇到。
“小夥子,我逗你玩呢,莫怕莫怕。”老酋長收起了神通又變回了之前那和藹可親的樣子,“小夥子,你莫急,坐下來慢慢說咋個回事嘛。”
此時人羣中一陣騷動,原來是吳若彤和吳若曦擠了過來,“酋長爺爺,他是我們倆從外面撿回來的,我們來的時候他還昏迷不醒,在我家裡躺着呢。”
衆人齊刷刷的看着李煊,想從他嘴裡知道些啥。
這齊刷刷的眼神給他看的發毛,又將雙手舉過頭頂,嘴裡嘟囔着,我是好人,大大的良民,別把我拉出去槍斃了可好。
槍斃是啥意思,這個詞彙觸及到了老酋長的知識盲區,聞着肆意遊蕩在空中的肉香,李煊臉皮又厚了起來,“那個,我看你們火堆上還烤的肉,你們要是不吃了我能吃點不?”說着說着肚子就叫了起來。
這時候大家纔想起來,儀式還沒結束,肉再不吃就烤糊了,既然李煊沒有惡意,那麼就交由老酋長來處理就行,和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相比,他們還是更在乎那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的肥肉。
現在李煊身邊的只有老酋長和大妮她們一家了,剛纔聽到是大妮和二妮給他撿了回來,李煊先是和她倆道了一聲謝,然後就自我介紹起來,“你們好,我叫李煊,性別男,喜好女,年齡21,目前尚未婚配。”
說完就啃起了手裡的棒骨,他好久沒吃飯了,餓癟了的肚子此時終於有外物的進入,讓它再次感受到了能量,他的胃就好像一個能量反應裝置,在此時注入了能量,然後由他傳遞給全身,讓整個身體又開始運轉了起來,血管裡的血液好像得到了指令,加速流轉在全身的個個角落,毛孔舒暢,彷彿置身在天外,讓剛剛受到驚嚇的李煊不禁潸然淚下地感嘆道,此物只應天上有啊,隨即又是甩開腮幫子啊來上了一口。
“健身系統已啓動。”
李煊好像吃的得勁也沒理會這心底的一句聲音。
一邊吃還不忘一邊問道,老爺子,您這是什麼地界啊,最近的公交站點在哪,坐幾路車能回去,您有手機方便我打個電話,給家裡報個平安,我這不知道暈倒了多長時間,也沒和家裡打個招呼,想必我女朋友已經擔心死我了。
老爺子聽得一愣一愣,什麼手機,什麼飛機公交車的,心想這孩子估計是腦子壞掉了,說的東西他壓根就沒聽說過。
“小夥子,我也不瞞你,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你要用車的話,我們這有牛車,勁可大,拉你保準沒問題!”說完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伸手給他的牛車豎起了大拇指。
“老爺子您就別逗我了,公交車沒坐過嗎,飛機,飛機沒坐過總聽說過吧,兩個大鐵翅膀你坐進去能在天上飛的,你們這不會連無線網都沒有吧,你們平時不打電話的嗎,您別逗我了老爺子。”李煊還以爲這個喜歡性情頑皮的老頭子在故意逗他。
“誰是電話,什麼是打電話,我們部落很和氣的好不啦,雖然我不知道誰是電話,那也不能打人家,在這我罩着你沒人能打你。”老爺子雙手插在胸前,高傲地揚起頭來,自顧自地在那仰天大笑起來,看來對自己剛纔豪邁地發言很是滿意。
李煊此時還沒意識到他好像不在原本的那個世界裡了,以爲只是老爺子的惡作劇,等下他要去找個看起來正經的人來問問,現在的首要大事就是再要一根棒骨,“大哥麻煩給我再來一根大棒骨,肥的少點,肉多點的那種啊,謝謝了啊,大叔。”
一直在旁邊坐着的二妮忍不住了,向他介紹起來,“我叫吳若曦,這是我姐姐叫吳若彤,是我們倆把你從黃沙陵給撿了回來的,不用謝不用謝哦,本女俠做好事不求回報的。”說完就學起老酋長剛纔的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兩腿分開站在那,不過沒有像他笑的那麼豪邁,但是依舊能看出來心底裡的沾沾自喜,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是爺孫倆呢。
黃沙陵?
這把李煊說懵了,他的記憶裡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原來還啃着棒骨的李煊好像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神色嚴肅了起來,問道老爺子,“老爺子,現在是何年月啊,你們寨子所處何地,我暈倒了記憶有點混亂,麻煩您給我說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再想起點啥。”
“現在是啓明418年,我們吳氏部落處在,朱牻氏族的西部,與旁邊的木花部落和黑山那邊的黑狼部落同屬於氏族下的冬獵部落,因爲實力的緣故只允許在冬天進山狩獵,今天舉行的正是狩獵前的祈福儀式。”老酋長娓娓道來,然後又悄悄伏在李煊耳邊小聲說到,“其實今天可以甩開腮幫子吃肉不用管家裡婆娘的眼神,多過癮,我每年就盼着今天這個日子嘞。”
因爲舉行進山儀式的肉食全是部落裡每家每戶各自帶過去,在這個儀式裡也都不想丟了面,所以就會帶着比平日裡多得多的獵物過來,老酋長就能在今晚大飽口福了。
李煊從老爺子的嘴裡好像聽出了什麼,難不成他這是穿越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會有這種事情的存在,之前陪他女朋友看穿越劇的時候還在一邊打趣,說這就是無稽之談,現實世界裡怎麼會有人能穿越呢,扯犢子的玩意,就能偏偏你們這種好騙的小姑娘。
但是現在的種種無不在提示他,他也穿越了,穿越到一個文明極其落後的時代,在這裡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沒有飛機汽車,甚至沒有一件正常的衣服,他剛纔吊兒郎當的心態瞬間煙消雲散,恐懼,害怕,不知所措等等負面情緒一瞬間涌上心頭,他甚至懷疑現在還在做夢,這是他腦海裡的畫面,並不是真的。
想着想着,他就站起了身拿了塊石頭就朝自己腦門砸了下去,《盜夢空間》裡不是說在夢裡自殺就能回到現實嗎,這我不趕快來一下子,還得等到啥時候。
一股暖流從頭頂沿着臉頰流了下來,李煊並沒有如他自己所願,再次睜眼就回到了家裡,此時只有他腦門上劇烈的疼痛佔據了他的神經。
見此情形老酋長一個健步就上前奪下了李煊手中的石頭,因爲眼看他還得再補上一下,“李煊小友,你莫要如此,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人生當中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這個坎是真過不去了,媽的老子回不去了,就算穿越爲啥沒穿到一個科技發達的時代,再不濟穿越到一個什麼玄幻仙俠時代也好嘛,體驗體驗御劍飛行啥的,現在這荒山野嶺,窮鄉僻壤的原始部落,算咋個回事嘛,李煊的內心在哭泣,心頭在滴血。
“小友,我看你這身軀,想必不是一般人吧,你是都城內哪個氏族裡的公子哥?”老酋長轉移話題,一是想讓李煊此時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二是剛纔就想問出這個問題來,在第一眼看到他高大魁梧的身軀時就在仔細打量着。
肩膀比寨裡最精壯的小夥子要寬出不少,三角肌更是外翻出來好似那斑斕虎頭,兇惡猙獰,拉絲的胸大肌和去年狩獵時見到的銀背大猩猩想比也不遑多讓,血管攀爬的兩條手臂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力量的氣味,像是在警告周邊所有的生物,不要靠近他,不聽話會有危險的。
老酋長也只有在都城見過和他類似的身材,但是都不如他這般炸眼,好似神明降世,所以纔敢推斷一定是那都城裡的大氏族裡血脈傳承最純正的嫡系,而且說不定是哪兩個大族嫡傳聯姻纔會出現這麼純正的血脈變化。
不過這孩子好像腦子不太好使,神神叨叨的,比他這個老人家還能扯皮,老夫好歹這麼大歲數,奇聞異事,山談怪錄也聽過不少,什麼電話,飛機的連聽都沒聽過,難不成都城裡的雞大的可以載人?可我去都城這麼多次也沒見過啊。
“老爺子你之前說的都城是哪,爲啥說我是那裡的人。”李煊還指望老爺子說出個省會城市的名字,哪怕不是省會小縣城也行啊,至少證明他是正常的,還在正常的世界裡。
“都城就是咱朱牻氏族的駐地和統領南邊衆多部落的紫陰姬氏共同駐紮在那,因爲血脈,你的這種身材體態只有都城裡的大氏族的血脈傳承纔會造就如此體魄,我們這些小氏族血脈裡真武天神賜予的力量越來越少,只有都城內大氏族裡一直延續這血脈傳承,每一代都有血脈最爲純正的男女相互結合生出的後代才能繼續帶領部落氏族,所以他們的體型和力量我們根本沒辦法與之相比,他們可以在四季隨時出去狩獵,不用刻意躲避異獸出沒的地界,可以佔據都城裡豐沃的土地,可以支配我們這些附庸他們的小氏族,唉……”
聽完老酋長的一番話,李煊若有所思,他的這一身肌肉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啊,以前是個小小胖子,喝涼水都長肉的那種,之所以現在會這樣,那是他日復一日的在健身房努力的結果,是他在無數個黑夜和白天揮灑汗水,控制熱量攝入才造就的這一身似盔似甲,如磐石般的肌肉。
於是李煊提出了一個將來會改變這裡所有的一切的問題。
“你們平時不運動,不健身嗎?”李煊用那剛擼完大棒骨,還帶着油的指尖挖着鼻孔,看着酋長。
啥?
健身,啥是健身?
看着老爺子和大妮二妮一家都疑問的目光,李煊給他們解釋道,“健身,就是強化我們肌肉,提高我們新陳代謝最好的方式,通過對原來肌肉的撕裂,讓他下次生長的時候更爲堅韌粗壯,通過不斷的磨練,來讓自己達到比昨日的自己更爲強壯的姿態,需要我們用堅韌的意志堅持下去,不能鬆懈,用自己的努力來感動天神交換力量的辦法,那就是健身!”
“我的這身肌肉就是通過我日日夜夜不斷努力得來的,絕對不是你說的什麼血脈,諾,我以前就和那邊那個小胖子一個樣,”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和他吳球兒一樣胖?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天生肥胖的人他就會胖一輩子,天生肌肉發達是個戰鬥的苗子那就是老天恩賜天神垂愛,後天想要改變只有大自然中孕育的天靈地寶纔可能有些許轉機。
感受到這邊齊刷刷目光的,嘴裡還塞着肉的吳球兒有點不好意思,朝他們靦腆地笑了笑轉過身去又接着埋頭吃了起來。
“所以說啊,生命不息,運動不止,一分付出一分收穫,No pain,No gain,這就是健身的核心精神,這就是健身!”
此刻,時間好像靜止一般,光芒好像全被吸引到了李煊身上,他真的如同那神降人間,光芒萬丈。
他們聽得似懂非懂,卻又好像領會到了其中的重點,那就是健身可以變強,變得比昨天的自己要更強。
這打破了他們的認知,讓他們一時間難以接受,感覺李煊是在唬騙他們,但是又被他這種自信中帶着真誠的氣勢給震住了,他們的認知當中只有隨着年齡不斷增長力量纔會有所提高,到了一定的歲數之後就會漸漸衰弱,只有天神最愛戴的子民才能擁有最純正的天神的恩賜,他們的力量,速度,反應能力都遠超常人,衰老的速度也比一般人要緩慢,所以大氏族的族長哪怕四五十歲也不是那些小氏族的戰士可以戰勝的。
這是在他們創造出文字文明後千百年內,鐫刻在骨子裡的認知。
他們像看猴子一樣看着他,不過那股自信的氣勢確實讓他們半信半疑,忍不住去想象他口中所說的,在出生之後可以憑藉外力來改變身體強度的說辭,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們就可以變強,不需要去與那異獸搶奪天地精華孕育出來的寶物來提升自己的血脈,在狩獵中可以活下來更多的人,可以去往都城居住,可以過上四季都可以吃上新鮮食物的日子。
看着衆人驚愕的反映,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李煊腦海中悄然浮現,如果在這荒蠻之地帶領他們健身會怎麼樣。
反正暫時是回不去了,先開個健身房再慢慢打聽回家的辦法。看樣子他們對健身的知識一無所知,那我豈不就是這片大地上的神明,可以賜予人力量,不同於血脈的力量,每個人都可以拋棄血脈提升自己的力量,這一定會在這片土地上引起軒然大波,也會給我帶來殺身之禍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事就這麼辦了,李煊拿出了他訓練時的狀態,那種睥睨天下,此時就是老子無敵的自信。
李煊微微揚起嘴角望向老酋長說道:“游泳健身瞭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