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看來即使將接引寶幢加於申公豹之身,其亦是不會乖乖的爲吾西方度化有緣人啊,這胡喜媚顯然是此子報復於吾。”
準提端坐着,手裡的七妙寶樹閃爍的金色的光芒,神情有些陰鬱的說道。
“即使如此,師弟又如之奈何?此時申公豹身處東方之地,師弟也無法去懲治於他,難道讓吾現在就將接引寶幢收回?”接引睜開雙眼,淡淡道。
“那倒不必,未度化滿三千紅塵客前,接引寶幢卻是無需收回,申公豹這廝總不可全是找到這些個類似胡喜媚之輩的人度化來吾西方。”準提搖搖頭說道。
接引聽罷,思考片刻,又道:“那師弟意欲何爲?”
準提靜靜的凝望了東方片刻,方纔幽幽道:“吾欲往東方而去!”
“師弟難道想置道祖之諭令而不顧?”接引疑惑道。
準提搖着七妙寶樹,雙眼不斷閃爍着,似乎有些掙扎,最後方纔呼道:“道兄,吾之西方本就貧瘠,且道祖當年也沒有賜予吾等莫大的靈寶鎮壓氣運,比不得他東方四聖,即使吾二人俱是爲聖人,自身氣運加持教派之中,可是從立派至今,依舊才這幾個零丁稀少的門人,若是吾不仔細謀劃,吾教何時方可大興?”
“道祖當年曾言吾西方教必會有一量劫大興,想必不會欺侮吾等。”接引緩緩道。
準提輕笑一聲,道:“道祖當然不會誆騙吾等了,只不過吾卻是希望西方教之興早日到來,而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元始乃心高氣傲之輩,一直看不慣截教萬仙來朝之勢,此時封神量劫中定要將截教門人送上那封神榜,甚至不惜與吾等結下因果,可見一斑。不過通天教主顯然也不是易與之輩,元始天尊很可能與通天教主鬥成兩敗俱傷之勢,到時道門勢衰,則必是吾西方教大興之時。”
頓了片刻,不待接引答話,準提又道:“不過吾之教派下門人稀少,資質上佳者更是隻有幾個,待大興之時,卻是無甚門人替吾等傳教,是以吾必須前往東方之地度化有緣人啊!”
“可是那道祖之諭令?”接引呼道。
“窮則變,變則通,道祖明言吾等無故不可去往東方,不過卻沒有說吾不可以其他辦法去往東方啊!”準提微笑道。
“有何方法?”
“若是吾不再爲西方之人,真正融入他東方之地,如此,想必道祖必不會再將吾禁足於西方之地了吧?”準提幽幽道。
接引聞言,雙眼陡然睜大,疾呼道:“此事萬萬不可!”
“道兄,西方教有你坐鎮即可,吾甚是放心,且即使吾身份變幻了,也依然心向西方教,道兄又何必如此多慮呢?”
接引面色變幻不定,許久之後,方纔連連念起幾聲西方真經,之後才道:“如此,卻是爲難師弟了!”
準提聽罷,笑而不語,搖着七妙寶樹,雙眼望着東方,閃爍着異樣的光芒。許久之後,只聽準提哈哈大笑一聲,道:“準提本菩提,道佛兩相宜!道兄,吾去也!”
準提說罷,只見其身上華光一閃,瞬間就消失在西方極樂世界中,南贍部洲某地,現出其身影,只見其整個人的氣質倏然間就完全變了,似乎更爲出塵飄渺了,眉宇間少了份狡詐,多了份淡然,且身上的着裝也完全變了,穿着一身似佛似道的法袍,手裡依舊持着七妙寶樹。
嘴邊掛着淡淡的微笑,看看四周後,其身影一閃,出現在一仙家福地前,環顧左右後,手中七妙寶樹朝着前方一刷,隨後,四周的環境陡然發生變化,出現一洞府,頗爲滿意的點點頭後,接着手中七妙寶樹又是一刷,洞府旁驀然矗立起一塊三丈有餘的青色石碑,上書十個大字“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吾今後便自號菩提老祖!”隨後才微微一笑,步入洞府靜修不提。
且說當準提或者如今的菩提老祖離開西方極樂世界後,西方教的氣運金龍哀鳴一聲後,陡然縮減了一半,之後氣運金龍方纔緩緩的懸浮在西方極樂世界上方,緩緩遊弋。
亦在此時,西方極樂世界中白光乍起,響起了一片禪唱之聲,浩大而博遠,聲音傳出西方極樂世界,向着西方之地緩緩傳出。
卻是因爲準提已經自動脫離西方教,自號菩提老祖,是以西方教少了一位聖人的無邊氣運,氣運金龍方纔大大縮減。
洪荒大陸的虛空中,一雙沒有半分情感的眼睛淡淡的掃視一番此變化,之後便從虛空中傳出一句淡淡的聲音沒入才入洞府中靜修的菩提老祖耳中:“如此,封神量劫中你可自由去往東勝神州,不過在東勝神州內,你總共依舊只可出手三次。”
菩提老祖聞言,淡淡一笑,微微頷首,隨即便閉起雙目,靜修悟道
不提西方教如何,且說申公豹自將胡喜媚度化去了西方教後,便帶着蘇妲己回了行宮休息,爲其梳理依舊尚未完全康復的嬌軀。
其後的數日,由於衆位大臣都已經同意了,是以一切皆是很順利的將各種相關事宜都辦好了,隨後蘇妲己便順利的封爲了皇后,也開始上朝聽政,不過爲了不讓外人產生流言蜚語,每次上朝時,蘇妲己都會帶上商紂,看似是商紂在上朝,其實一應事宜皆由蘇妲己處理。
說來也讓申公豹感到很無語的是這商紂被胡喜媚過度的採補後,身體直線下降,終日完全提不起半點精神,且又爲申公豹廢去了其人道能力,是以如今的商紂看上去就如同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而且帶着商紂上朝,對於讓蘇妲己處理國政,商紂也不會多說什麼,因爲在蘇妲己輕輕的施展些許媚絲後,商紂便對蘇妲己言聽計從了。
其間聞仲等人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前積累下來的種種問題都快速解決,對於獸樂園等一切禍國殃民之物,都拆除一空,一時間整個朝歌空氣肅然一清,歡歌笑語再次充滿了朝歌城中。
如此半個月後,當蘇妲己也漸漸的習慣了這般終日上朝聽政的生活,見此,申公豹也漸漸安心了。
這日深夜,新月高掛空中,朝歌城中一片寂靜,申公豹獨自一人來到了當初商紂降香的女媧宮中,上香祭拜一番後,便靜靜的默立在女媧娘娘的雕像前。
此時整個女媧宮沒有一人存在,除了那依舊不曾熄滅的燭火兀自在微風中搖曳不定。
“貧道申公豹,今特來向女媧娘娘負荊請罪!”申公豹恭敬的對着雕像說了一句後,便靜靜等待着。
殺了九尾狐,又將胡喜媚度化去了西方,到底這二妖俱是女媧娘娘派遣而來,自己這般沒有過問女媧娘娘的旨意就擅自處理了,確實對女媧娘娘很不尊敬。
與其等待日後女媧娘娘前來興師問罪,還不自己主動前來請罪,申公豹相信依據自己目前應劫者的身份,女媧娘娘應當不會過於爲難自己。
還有之前在北海一戰中,申公豹發現這女媧娘娘與通天教主的關係還算緩和,如此,申公豹也打算藉此機會一探女媧娘娘的口風,看看是否有可能將女媧娘娘拉入局中,助通天教主一臂之力,畢竟截教之中,據大部分的都是妖族修士,相信女媧娘娘作爲妖族聖人,必不會對此無動於衷,坐視不理的。
申公豹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了數聲後,便再次寂靜下來,燭光搖曳,依舊金碧輝煌的大殿內只留下申公豹一人靜悄悄的站着,沒有半點聲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女媧娘娘的雕像陡然閃過一道白光,其中傳出一道意念:“來三十三外天外女媧宮見吾!”
隨後又有一道白光沒入申公豹識海中,瞬間,申公豹便知曉了那女媧宮在三十三外天中的位置。
見此,申公豹微微一笑,身影一閃,回到府邸中,告知六耳自己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讓他務必小心照顧着蘇妲己,六耳聽罷,頓時保證這次自己絕對不會再受計了。
之後申公豹又悄悄去往宮中,將此事說與了蘇妲己聽,好生安慰了蘇妲己一番後,申公豹才直往三十三外天飛去,到了混沌虛空中,在上清神符的護持下,又憑着女媧娘娘賜予的信息,最終,申公豹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女媧宮中。
女媧娘娘在三十三外天中開闢的道場,自然非同尋常,其中華光四射,靈氣濃郁至極,只見一幢閃耀着金光的華麗宮殿矗立在虛空中,四周之內俱是有那氤氳之氣護持着,不讓混沌虛空中的地水風火侵染女媧宮。
未待申公豹仔細探查完這女媧宮的外圍場景,宮殿中就走出一身着七彩之色衣裙的美麗女子,正是女媧娘娘的侍女彩雲,朝着申公豹淡淡道:“速速隨我進入見娘娘吧!切莫讓娘娘久等!”
申公豹聽罷,當即尷尬一笑,連忙點頭稱是,其後才小心的隨着青鸞往女媧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