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見馬善一臉疑惑之色的望着自己,頓時呵呵一笑,道:“無甚大事,只不過湊巧路過,見到道友資質非凡,根腳奇異,遂落下雲端結交一番!”
其實申公豹在雲端之上時,就已經用神眼查看過馬善的根腳,只見其乃是一團燃着火苗的燈芯,再一聯想到後世對於馬善的記載以及自己功德榜中那靈柩燈缺失的燈芯,申公豹不由心中一動,知道這馬善定是那缺失的燈芯。
這馬善按照後世記載,本事被燃燈收走,而燃燈後來歸了西方教,成了燃燈上古佛,如此這馬善也算是與西方教有緣了吧。
“這靈柩燈怎麼說也是一件先天靈寶,可是威力卻是平平,或許便是因爲少了這最重要的燈芯吧,若是能將馬善煉化本源,迴歸燈芯,重新置於靈柩燈中,讓靈柩燈完整,想必定能大大增加靈柩燈的威能。”申公豹如是想着,望向馬善的雙眼更是飽含笑意。
馬善倒是沒有想到自己面前所站的乃是一催命瘟神,兀自笑着回道:“不知道申道友仙山何處?貧道之前一直在深山中苦修,對於這洪荒大陸卻是不甚瞭解。”
“不瞭解?嘿嘿,不瞭解好啊!”申公豹聞聽此言,心中頓時賊笑不已,隨即說道:“貧道如今在東海瀛洲仙島修煉,乃是一介散修罷了!”
頓了片刻,申公豹忽然面容一肅,道:“馬道友可知你現在處境非常危險?”
馬善一聽,頓時心中一驚,驚疑道:“申道友何出此言?”
“馬道友或許久居深山之中,靜心修煉,不知如今天下正值封神量劫之中,兇險異常,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身死上榜!”
申公豹故作一臉心驚模樣,讓馬善見了更是心中惴惴不安,急忙道:“申道友可否爲貧道解說一番這封神量劫啊?”
馬善一直不敢外出,倒是真的不知道封神一事,見此,申公豹心中更是賊笑不已,對於這種很白很白的人,可是最好忽悠的。
只見申公豹臉上肅容依舊,沉聲道:“封神量劫三言兩語也是無法說清的,但是隻是聽聞量劫二字,馬道友就應該知道其中的兇險,此次量劫的主角乃是兩大聖人教派——闡教與截教!”
爲了增加可信度,申公豹還舉例道:“或許道友還不知道此次量劫還未達到最巔峰的時候,就已經隕落了不少大能之事,其中闡教最慘,元始天尊門下太乙真人率先隕落,前不久闡教副教主燃燈道友也不幸隕落,卻不知道道友是否知曉這兩位大羅金仙高手啊?”
申公豹神色詭異的問道,幽幽之聲令馬善不由自主的顫動了下身軀,對於太乙真人,馬善不甚瞭解,可是燃燈道人他豈能不熟悉。
“原來燃燈是在封神量劫中隕落了,難怪我之前感受不到那股心悸之感了!”慶幸的同時,馬善隨即又想到燃燈這大羅金仙高手都隕落了,那自己一介小小的太乙玄仙之境的修士,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馬善頓時驚呼道:“想不到這封神量劫如此兇險,既然如此,那貧道還是就此迴歸洞府再靜修幾百年,等量劫過了之後,再出來遊歷東勝神州不遲!”
聞聽此言,申公豹不由的笑了笑,道:“當初我也是不甚走入洪荒,方纔知曉封神一事,之後亦是暗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暫且迴歸洞府躲避一段時間,不參加這封神量劫之中。可是後來貧道知道錯了,因爲貧道之前已經不如紅塵,沾染了因果,卻是躲不過這封神量劫了,量劫之中,一切因果都會了結,躲是無法躲開的,除非你一直躲在深山中,根本不曾入得紅塵沾染因果!”
馬善聽罷,頓時心中一片冰涼,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這麼多年都一直待在那小洞府中度過了,爲什麼不多待幾百年啊!”
馬善心中無比悔恨,自己怎麼就不多點耐心呢?怎麼就不多等待一段時間再出來呢?
即使現在悔恨萬千,也已經無法挽回了,如今能向這眼前的申道友求教求生之道了,暗自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這最後一根求生稻草的馬善急忙躬身道:“聽申道友之言,貧道卻是悔之晚矣,如此,還請申道友指導貧道一番,如何才能安然度過封神量劫?曰後貧道一定銜環結草相報!”
申公豹見馬善眼中驚恐之色漸濃,也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語,遂笑道:“呵呵,馬道友無需如此多禮,相遇即是有緣,況且貧道亦是一介散修,本當互助!”
聽聞此言,馬善頓時感激不已,暗呼連連,慶幸自己出門遇了貴人,口中連連呼道:“哪裡哪裡,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曰後申道友但有所吩咐,貧道一定竭力完成!”
申公豹淡淡一笑,擺擺手道:“這些暫且不說,還是說說如何度過這一封神量劫吧!”
說到這裡,申公豹臉色再次變得肅穆無比,瞬間影響了馬善,讓他緊張的額頭冷汗都出來了,見到自己已經成功的引起了馬善的緊張之感,申公豹這才緩緩道:“要萬全的度過封神量劫,卻是根本沒有可能,想那燃燈道人還是闡教副教主,自身修爲更是早已達到了大羅金仙巔峰之境,可是量劫一至,因果之下,說身死便立即身死,千萬年苦修化爲灰灰,更別說我等散修之後,背後沒有任何勢力相助,修爲比之燃燈道人更是遠遠不如,如何有萬全之策度過封神量劫呢?”
“那申道友總有些獨特的心得體會吧,還望告知貧道一下,感激不盡啊!”馬善焦急道。
“呵呵,馬道友切莫着急,也無需過於緊張,且聽貧道慢慢道來。”申公豹笑着擺擺手道,緩和一下馬善緊張的氛圍,以免他徹底奔潰了,因爲申公豹發現他額頭已經滿是冷汗,如雨一般滾落額角。
“這心理素質也太”申公豹很是無語的暗想着,隨即定定聲,道:“想要度過封神量劫,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加入這兩個陣營中的任何一個了,否則夾在中間,極有可能被闡教與截教共同滅掉,身死上榜,因爲只要這封神榜上人數一滿,這量劫便算是結束了,否則只有等到量劫時間過去了,方纔可以結束。”
每一量劫其實都有一個開啓時間與截止時間,開啓時間很容易知道,畢竟量劫一起,天地異象頓生,比如當初封神量劫開啓時,天現血紅色的霞光,籠罩着洪荒大陸,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亦是預示着量劫已至。
不過這截止時間就不是那麼容易知道了,具體的時間怕也只有合身天道的鴻鈞道人知道了,但畢竟還是有一個截止時間的,只要時間一到,不管封神榜人數是否已經滿了,封神量劫都會結束!
馬善聽了申公豹的話,不由理解的點點頭,道:“加入其中任何一個陣營卻是比自己獨自一人要好,可是闡教與截教哪一個更合適呢?”
申公豹摸摸鬍鬚,淡笑道:“此次雖然封神之人乃是拜在玉虛崑崙之下,可是截教號稱萬仙來朝,通天教主門下多寶道人、趙公明、三霄以及金靈聖母等人,俱是大羅金仙之境的高手,比之闡教強的太多了,畢竟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就那麼幾人,寡不敵衆,如何敵得過截教!”
停頓片刻,申公豹又道:“還有,量劫開始至今,截教除了隕落太乙玄仙之境的石磯娘娘一人外,再無他人隕落,而闡教則是已經隕落兩位大羅金仙,其中一人更是闡教副教主,道友乃是明白人,只需要一比較,就知道其中的那一陣營更加合適了吧?”
“截教!截教!”馬善連連道,忽然眉頭一蹙,“可是貧道該如何加入截教陣營呢?畢竟空口無憑,很是難辦啊!”
申公豹一聽,眉頭一挑,暗笑道:“嘿嘿,居然自動上鉤了!馬善啊馬善,馬善被人騎,馬善被人欺,無論怎麼讀,單你這名字,就註定了你是個悲劇!嘿嘿,就別怪貧道忽悠欺騙你了啊!”
輕輕咳嗽一聲,吸引馬善的注意後,申公豹又沉聲道:“截教門人衆多,自然也不甚看的起我們這些散修了,不過對於我們加入他們的陣營,他們還是歡迎的,爲了區別,他們特地給每個加入陣營的散修一塊特製的令牌,憑藉此令牌,曰後遇到不識的截教門人,便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干戈。”
申公豹說罷,手中烏光一閃,出現一塊黑霧瀰漫的小方塊,只見黑霧飄渺,根本看不清其的真正面目,頓時讓馬善驚奇不已。
“這便是截教特製的令牌,據說其中有通天教主下的聖人禁制,他人根本無法仿製!”申公豹淡淡說着,還在馬善眼前晃了晃。
馬善見此奇怪的立派,而且其中居然有聖人禁制,不由好奇不已,立即說道:“不知道友可否借貧道一觀?”
“這”申公豹遲疑片刻,方纔故作爲難模樣,道:“本來這令牌可是不能給他人觀看的,以防有失,這令牌丟失了可是不能補辦的,不過誰叫貧道與馬道友有緣呢,就借馬道友一觀了!”
說罷很是爽快的直接遞與馬善身前,馬善見此,感激道:“多謝申道友了!”之後不疑有他,頗爲激動的結果渾身黑霧的令牌,仔細感受起來。
申公豹眼中詭異之色一閃而過,嘴角的笑容也倏然間變得邪異無比,專心關注令牌的馬善卻是沒有發現。
馬善只覺得自己手中的令牌似乎沒有任何重量,託着猶如拖着一團雲霧一般,神識亦是無法探入其中,正驚奇間,陡然面色大變,眼中顯露出無比的驚恐之色,睜大了雙眼望着申公豹,意欲說什麼,卻是倏然間身形一閃,化爲一道幽光沒入了那團黑霧令牌中。
“嘿嘿,馬善被人欺,誰叫你白的如一張紙呢,不欺你欺誰啊!”申公豹賊笑着,隨即伸手一招,那黑霧就回到手中,之後徑直沒入申公豹眉心,停在深海中溫養起來。
這團黑霧根本不是什麼令牌,而是功德榜,而申公豹兜了這麼大圈子,不過是爲了確保萬一,不讓馬善逃遁走罷了。
後世中雖然將馬善描述的根本沒有多大能力,但是盡心書則不如無書,這可是切切實實的封神世界,一切都充滿了變數,申公豹可不敢冒險。
馬善乃是燈芯所化,自然熟識火遁之術,想想精衛那神奇的火遁之術,可是比之常人要厲害神奇太多了,一使用出來,即使申公豹也不敢保證可以追得到,如此,爲了保險,申公豹覺得還是用計謀比較好!
而那靈柩燈自從被放置於功德榜的空間後,就不知爲何,已經無法取出來了,如此,申公豹只得兜了一大圈,讓馬善自己接過功德榜,之後申公豹暗中御使着功德榜中的靈柩燈,將馬善吸入其中。
馬善本就是靈柩燈的燈芯,靈柩燈天生便是其剋星,只需要一御使靈柩燈,任這馬善有通天本領,也倏然間化爲本源,被靈柩燈吸入其中,不得逃脫。
心神一動,申公豹將心神沉寂在識海中功德榜那小小的空間中,注視着那靈柩燈,關注着它的變化。
但見其中一點星火燈芯矗立其間,燃着一朵不大不小的火苗,綻放着幽幽清冷的光芒,靈柩燈靜靜的漂浮在空間上方,似乎根本沒有絲毫其他變化,只有這九幽光輝變得更加清冷了。
“沒有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啊?”申公豹不信的再次仔細的靜心感受了一番,片刻後,申公豹倏然間睜大了雙眼,臉上出現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申公豹暢笑着,“心燈,燃燈之心;燈芯,燈之心,心之所在,命之所存,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仔細感受後,申公豹驀然發現那靈柩燈有了燈芯之後,散發出來的幽光雖然依舊清冷,但是姓質卻是發生了截然的變化。
原本的九幽冥火清冷幽寒,含着一股濃而不化的死寂之意,幽冷莫名,而現在燈芯迴歸後,這靈柩燈散發着的九幽冥火之中除了那股幽冷清寒之意外,更是包涵着一股生之氣息,隨着燈光散步在整個空間內,爲先前死寂的空間注入了生之氣息,漸漸改變着這個空間,居然讓空間緩慢的變大進化着。
如此變化,自是令申公豹狂喜不已,暗想片刻,申公豹就知道了其中因由,這靈柩燈乃是燃燈的心燈,與其本體靈柩乃是一生一死相互對應,印證西方寂滅之道,是以這完整的靈柩燈所散發着的燈光之中卻是含有着生之氣息。
雖然這完整後的靈柩燈依舊不存在其他先天靈寶莫大的威能,但是卻有着其他先天靈寶無法替代的奇異能力——可以促進空間進化!
遙想燃燈道人那靈柩空間,以及後世記載他奪取了趙公明的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化成的二十四諸天,申公豹不由的再次暢笑起來。
這靈柩燈卻是有着促進空間化爲一個小世界的能力,着實奇異無比,恐怕按照原本的劇本演下去,燃燈道人收了馬善,將靈柩燈完善,藉助靈柩燈,將那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化爲二十四諸天,成就二十四個小世界,大增西方教氣運,而他的靈柩空間,怕亦是演化成了完整的個人小世界,作爲了一不爲人知的秘密手段。
“嘿嘿,可惜,有了貧道存在,燃燈你註定是個悲劇!”申公豹心中賊笑着,有了這靈柩燈,想必只要時間夠長,功德榜中那小空間也有成爲一個讀力的小世界的可能。
想到這裡申公豹就興奮不已,一個個人的小世界存在,那有些東西便可以更保密了,心中竊喜許久後,申公豹才收拾興奮不已的心情,之後便欲騰空而起,飛往西岐。
哪知這是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道友請留步”之聲,將申公豹的身體頓在了原地,申公豹聞聽此聲,神色驟變,難看無比,這聲音他很熟悉,就是他最不想看到也昏死最討厭的人的聲音。
“是準提道人,不,現在是菩提老祖了!”申公豹暗自苦笑一聲,隨即一擺道袍,神色恢復平淡,矗立其間,淡淡的望着從空中幽幽而來的菩提老祖。
菩提老祖依舊那般模樣,穿着似佛似道而又非佛非道的奇異法袍,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淡淡笑容,每每看到這笑容,申公豹就渾身不自在,有種想要爆揍他一頓的想法,當然,也只限於想法而已,至於動手,暫時還沒那能力。
更讓申公豹無奈的是菩提老祖這廝每每出現時,都與自己極爲類似,先呼一句“道友請留步”,然後施施然的從某個地方竄出來,每次見到這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如同從一個模板刻印出來的出場方式,申公豹就不由暗恨的咬咬牙。
若是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可是**裸的侵權盜版啊,“無恥啊無恥,鄙視侵權盜版者啊!”
申公豹心中暗暗怒吼着,可他卻是沒有想過這到底是誰侵權盜版,貌似他從來沒想過這菩提老祖可是比他早現世數千萬年呢。
暫且不提這些,且說菩提老祖一臉笑意的走近申公豹後,稽首道:“許久不見申道友,甚是想念啊!”
申公豹臉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着,心中哀呼着:“想我?您老沒事想我幹嘛?”
“呵呵,申公豹見過菩提老祖,這個今天天氣不錯,見到老祖身體依舊健朗,貧道亦是開心非常啊!”申公豹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亦是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反正知道這菩提老祖一出現,準沒好事,申公豹也就不打算太多禮,若是這菩提老祖願意與他扯皮,那申公豹自然樂意與他扯皮一段時間。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某人苦中作樂的想着,亦是滿臉猥瑣的笑容,望着菩提老祖,暗暗咬牙切齒的呼道:“老祖真是無所不在啊,哪裡都可以‘恰巧’的遇到老祖,我們真是‘有緣’啊!”
對於申公豹的話語中之外蘊含的意思,菩提老祖絲毫不介懷,依舊一臉微笑的回道:“道友言之有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們真是有緣啊!”
“我”望着神色不變,滿臉笑意的菩提老祖,申公豹頓時無語,甘拜下風了,論臉皮之厚度,無恥之程度,“菩提老祖,你狠!”
“哈哈,如今老祖你可謂是無事一身輕啊,再也不用爲有緣人而煩惱了,的確應當在東勝神州各處走走看看,這東勝神州可是比西方要美麗太多了,可憐貧道卻是無法陪老祖四處遊逛了,還需要爲那三千有緣人而奔波,真是羨慕老祖你啊!”
菩提老祖:“”
微不可查的深呼一口氣,菩提老祖平復一下嘴邊略微抽搐的僵硬肌肉,淡笑道:“道友說笑了,方纔吾不是看到道友已經尋的一有緣人了嗎?怎麼不見道友將其度化到西方去呢?”
“哼!果然是爲馬善而來!”申公豹心中冷哼着,此時雖然申公豹不知道這菩提老祖尋找馬善的真意,但是如今馬善已經迴歸燈芯本源,讓靈柩燈恢復了真正能力,可以促進空間進化,如此,申公豹怎麼可能將馬善度化到西方教呢。
“老祖言笑了,方纔那人無論資質與長相都不行,度化入西方教,簡直是有辱西方教啊,貧道怎麼可以作出如此有辱西方教之事呢?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貧道一定要找出個真的與西方有緣之人,符合西方形象氣質的有緣人度化去西方教,老祖,你說是吧?”
菩提老祖聽罷,頓時無語,“西方教選擇有緣人還與長相有關?又不是凡人選婿則妻?申公豹這廝着實可恨啊!!!”
想到這裡,菩提老祖登時不能忍受了,若是繼續與申公豹這無恥的傢伙繼續扯皮下去,恐怕自己會氣的吐血,道行猛降,想到這裡,菩提老祖不再淡笑,面容一怒,頓時暴喝道:“申公豹!休得無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