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約莫盞茶時間,申公豹就見一位十七八歲的俊秀男子走進大廳之中,正是姬昌的長子伯邑考,只見他一襲白衣長衫,頭髮零散的飄散着,並沒有梳着髮髻。
其腰間還掛着一根碧青色的玉笛,隨着走動與腰間的佩玉發生輕微的叮噹撞擊聲,聲音甚是悅耳,如同一曲美妙的音樂,讓申公豹感到很是稀奇,這伯邑考果然是懂音樂之人,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也滲透着音樂之道。
伯邑考肩膀上還蹬着一隻白麪猿猴,此猴乃是得道千年的白猿,雖然是畜類,卻也善會三千小曲,八百大麴;善爲掌上之舞;善看人間妖魅。
姬昌見伯邑考到來之後,忙引薦道:“我兒,此乃東海得道真仙......額,這個,道長,不知道可否告知道號啊?”
申公豹訕訕的笑笑,想了想,便道:“貧道青蓮散人!”
姬昌點點頭,對着伯邑考道:“此番卻是你之機緣,道長有意收你爲徒,還不快快行那拜師大禮!”
伯邑考雖然不喜政事,不過對於父親卻是愛戴有加,他的的話亦是言聽計從,是以聽到姬昌的話後,伯邑考便欺身上前,恭敬的向申公豹行了拜師之禮,道:“邑考拜見老師!”
“哈哈,起來吧,我之門下,只需師門之間互相真心尊重即可,無需多禮!”申公豹爽朗一笑,扶起了伯邑考。
“道長,卻不知你是現在就將我兒帶入那山門之中修煉?”
“貧道此行前來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卻是不能立即帶他去山門之中,不過侯爺請放心,貧道會不時的回來指導其修煉,且如此亦可讓其進爲人子女的一片孝心啊!”
姬昌聽罷,不再多言,也覺得申公豹不講伯邑考帶走甚好,而伯邑考亦是同聲道:“如此甚好,孩兒還要侍奉父王左右呢。”
隨後姬昌便命人準備了宴席,慶祝一番,同時也告之府中所有人申公豹之身份,日後申公豹若是來到府中,卻是無需再稟報了。
在宴席之中,申公豹也見到了日後的周武王姬發,如今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不過其身上亦是散發着一股不凡的氣勢,稚嫩的小臉上透着絲絲英氣,果然是天命人皇。
還有的周公旦,與姬發同母,比之姬發還要小上一歲,可是卻是一身儒雅之氣,溫文爾雅,有禮有節,做任何事都一板一眼,毫無逾越之舉,沒有一般孩童的歡鬧,讓申公豹不由的多望了幾眼,看看這日後被孔子奉爲先賢的儒學大家。此時他就如此懂禮知節,無怪乎日後能夠爲周朝建立禮樂等級典章制度,將周朝的政事制度規範化。
除此之外,申公豹還見到了姬昌的其他子嗣以及爲他所用的重臣,申公豹重點注意了士大夫散宜生。
宴席之後,在伯邑考的帶領下,申公豹來到了伯邑考的住處,隨後的數日,申公豹都教導伯邑考一些入門的修道法門,還爲其洗髓易筋,助其修煉。
期間,伯邑考也爲申公豹演奏了幾番,還讓那白麪猿猴表演了幾次,果真是能謳筵前之歌,善掌上之舞,其音真如嚦嚦鶯簧,其形更似翩翩弱柳。
這日,申公豹喚來伯邑考,道:“我已經將你能夠修行的法門告之,日後只需要你多加修行即可,修道一途,貴在持之以恆,是以你切不可荒廢修行,每日須得靜坐煉氣。”
“是,師尊,徒兒謹記於心。”
“嗯,我且問你,你真個不熱衷權勢?”申公豹忽然問道。
伯邑考一愣,不明白申公豹之意,不過還是倘然道:“徒兒不喜歡那些政事,很是麻煩。”
“呵呵,可是你乃侯爺長子,按照慣例,卻是該繼承其位,如此,卻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了。”
伯邑考遲疑半響,才道:“可是徒兒一看到那些政事之類的就頭疼無比,遠沒有音樂來的歡快。”
申公豹哈哈一笑,道:“爲皇爲王者,何須事必躬親,只需其能知人善用,懂得將最合適的人放置在最合適的位子上,發揮其作用,如此這般,方纔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見伯邑考依舊迷惑不解,申公豹又道:“你觀你之父王,可曾事事都親力親爲?他亦不過是重用了些許大臣,替其分憂解難,如此,遇到大事召集權臣共同商議,採取最佳決策即可。王者之道,關鍵在於能夠保持一顆不偏不倚的王者之心,仁義對人,能夠禮賢下士,親賢遠佞,以及高瞻遠矚的目光。”
“可是還有那兵法啊,對於行軍打仗,徒兒亦是不甚喜歡。”伯邑考苦笑道。
“呵呵,行軍打仗之事,你亦是無需擔憂,如今四海之內皆是平靜的很,除了些許地方有些紛擾,再說,不是還有朝臣嘛。”
“額......徒兒還是喜歡音樂之道,至於其他的,如今父王健在,考慮的太早了,呵呵。”伯邑考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隨意的說道。
申公豹笑笑,“爲師也只是這麼一說,至於最後該如何,依舊你來拿注意!”
說罷,申公豹又從懷中取出從伯邑考那拿來的玉笛,遞給他道:“爲師先前將此笛子用些許天材地寶祭煉了一番,刻錄了一些法陣,你且試試,看看是否更加合適?”
伯邑考一聽,頓時來興趣,當即接過玉笛,吹奏一曲,綿遠悠揚的笛聲緩緩響起,婉轉流長,很是優美。
一曲終罷,伯邑考興奮道:“師尊,這笛子吹奏出的笛聲似乎更加悅耳了!”
申公豹啞然,他祭煉這玉笛乃是因爲伯邑考喜愛樂器,長長帶在身邊,是以他在玉笛中加入了些許陣法,輸入法力後,便可釋放出來,用以護衛伯邑考,哪知這伯邑考似乎只在乎音律,對於其中的陣法根本沒有察覺,當初在祭煉時,申公豹可是已經將伯邑考之精血一同祭煉了,此時他應該可以使用這玉笛法寶了。
苦笑一聲,申公豹搖搖頭,道:“你在好好感受一下這玉笛!”
聽申公豹如此一說,伯邑考在仔細感受着手中的玉笛,似乎其與自己融爲一體,有種血肉相連之感,很是奇怪,隨即才察覺到玉笛中的法陣,方知申公豹已經將之前的普通玉笛煉製成了一件法寶了。
尷尬的撓撓頭,伯邑考笑道:“多謝師尊,方纔沒注意,呵呵。”
“無妨,你知曉即可,日後若是遇到危險,也好用以防身!”頓了片刻,申公豹又道:“爲師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辦理,待處理好了之後,再回來檢查你之修煉情況,你且好生修煉。”
隨後又道:“替爲師向侯爺告辭,爲師去也!”然後就化爲一道長虹,橫貫天宇,消失不見了。
望着申公豹消失的地方,伯邑考行禮呼道:“恭送師尊!”
岐山山巔之處,申公豹的身形陡然出現,眉心神眼大開,望西岐城中望去,凝聚於姬昌府邸,只見一道紫氣盤踞一讀兵法的孩童身上,觀其相貌,正是姬發!
隨即又向伯邑考之所望去,但見其身上亦有紫氣縈繞期間,比之姬發甚至更加濃郁。
“居然兩人身上都有帝王紫氣,難怪二人日後都成了帝王,妙!妙!妙啊!嘿嘿,我倒要看看姜子牙日後會如何選擇,哈哈哈哈......”
歡笑過後,申公豹身形一閃,消失在山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