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安敢欺我!”
沈洛水氣炸了肺,聶離居然還是這般欺辱於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氣盈胸,沈洛水若不能一瀉心中怒火,定要被氣得吐血。沈洛水雙手握着手中的劍,再度飛起,人在半空,一劍斬下。
這一劍,乃是沈洛水如今最強實力的一劍,這一劍,其威力已然不在九品道者全力一擊之下。這一劍,是沈洛水洗刷恥辱的一劍,是他勢在必得,是他要讓聶離灰頭土臉的一劍。
劍氣破空,引導天地元力,化作閃亮虛幻劍影,挾起呼嘯的勁風,斬向金城北門。這一劍落實,金城北門,即便是不被摧毀,也會讓北門上的金城軍士卒死傷慘重。
這一劍,沈洛水信心十足。
聶離站在城頭,看着沈洛水施展,看着那呼嘯的劍氣裹挾着天地元力落下。眼看這狂暴的天地元力就要落在城牆上,甚至城牆上的士兵都已經要拼盡全力才能在風中站立,聶離才很隨意地擺了擺手。
霎時間,狂風頓消,那狂暴的天地元力重歸天地。
空中,沈洛水頓時目瞪口呆,他最強的一劍,居然,居然被對方隨手一擺就破了。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沈大少爺,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聶離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在他的眼裡,沈洛水根本就從來沒有被他當做敵手。哪怕是肅郡沈家,也一直不曾被聶離放在眼裡。
“攻,城——!”
沈洛水沒有再施展自己那如同笑柄一樣的劍氣,而是發出了無限壓抑憤怒的呼喊。既然個人奈何不得你,那麼,憑我十萬大軍,不信不能踏平你這小小的金城。沈洛水已經徹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已經瘋狂。
喊殺聲,瞬間炸響。
定北軍再次向着城門的方向運動,而這一次,衝陣的士兵手裡都拿着盾牌,高高舉過頭頂,防備城牆上落下的箭雨。
“投槍!”劉猛將一看到下面定北軍的陣型,便發出了命令。這些天,定北軍的
攻城手段,已經被他們看得十分透徹。翻來覆去就這些手段,簡直就是吃一百顆豆子,不知道豆腥味。
事實上,不是定北軍無能,也不是因爲金城守軍有毛郞戰士相助,威力大增。關鍵是定北軍有一個豬一樣的主將,一頭豬率領一羣狼,狼也會變成豬。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當然,另一個原因,定北軍從來都不是一支善於攻城的軍隊。他們的對手一向是北地胡人,是戰場上的正面衝殺。或者,當胡人來襲,他們也更擅長守城。而今,攻守易形,定北軍完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若是不吃虧,纔是怪事。
“真沒趣,主上,不如讓末將帶人去衝殺一陣!”
每次定北軍的攻城,根本就是在送死,他們在城牆上,幾乎是少有損失。而這一夜,更是有一千的毛郞戰士相助,他們這些金城新軍,一等兵,居然沒有發揮的機會,這讓劉猛將很是不忿。在主上面前,風頭全被毛郞戰士搶了,他怎麼可能甘心?
聶離呵呵一笑,道:“不用着急,有的是讓你衝陣的機會。眼下,且看着!”
原本,按照軍師孔子羽的計劃,決戰還需些日子。但是,戰場上,形勢是瞬息萬變。今夜,便是決戰之時。
大將軍府內,孔子羽終於志得意滿地出現在了政事堂,可惜,等在這裡的只有一個雪千元。
“雪將軍,主上呢?”
孔子羽這大半天可是費盡了脣舌,纔將桓雪公主和蘇妲己、初晴說動。至於他們之間具體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卻必須保密。便是聶離問起,孔子羽也是不會說的。當然,孔子羽更不會承認他在這件事情裡發揮了作用,不然的話,孔子羽可以肯定,聶離一定會讓他好看。
做屬下的,居然干涉自家主公的私生活,而且還成功了,這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
“軍師,你可回來了!”雪千元當即將這會兒發生的事情跟孔子羽完全講述了一遍,至於要如何應對,雪千元只等孔子羽吩咐。
孔子羽聞聽北
門連續兩次夜襲,如今更是大軍壓境。而在這之後,葛大力和雪千元還分別去定北軍大營溜了一趟。他的臉色就變得相當精彩。
孔子羽長嘆一聲,道:“果然,比我預料的要早些時日。也罷,戰場上,本就是瞬息萬變。”
“雪將軍,請你前往校場擊鼓,點起兩萬軍馬,今夜,決戰!”
孔子羽是真正擁有經天緯地之才的大智者,在得知了這夜發生的事情,他就明白,決戰的時間到了。甚至不需要他親自去城頭看看,孔子羽也明白,那位沈家的白癡少爺肯定得知聶離回城,有些急不可耐。
金城西門,匏巴親率被他控制的那些道者乘着夜色,登上了城頭。
然而,等這些道者手中的利刃割向靠在城牆上瞌睡的軍士的脖子時,那些個軍士卻是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撤,中計啦!”
那些靠在城牆上瞌睡的軍士,全都是稻草人,身上披着士卒的衣服。匏巴發現這一點,招呼一聲後,也不管其他的人能不能逃出去,他自己首先向着城牆下飛掠,他必須活着!
隱藏在暗處的葛大力看着匏巴的背影,冷哼一聲,要不是主上要這人活着,他早就一槍把這人拍死了。
匏巴逃了,但是他帶來的那些道者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在這些道者躍下的時候,葛大力也跟着跳了下去,手裡的鑌鐵長槍那就是奪命的判官筆。
轉瞬之間,就有二十多名道者在葛大力的長槍下死翹翹。而那些僥倖逃走的,卻又遭遇了一陣箭雨的洗禮,又是丟下了十多具屍體。
葛大力討回那定北軍五千軍馬處,他的身邊,僅剩下十多人,且是個個帶傷。這一戰,沒有任何的戰果,他多日來使盡手段收攏的道者,居然折損了八成。
“離耳賊子,此仇,不共戴天!”
匏巴氣急,當即轉身看向那五千定北軍,厲聲道:“跟我去南門,走!”
那定北軍偏將很想拒絕,但是看見匏巴那血紅的雙目,他只能聽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