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崔大略根本沒有思考,直接給出了回答。他,金陵崔氏子弟,雖然是旁支,但只要努力,憑藉他現在積累的財富,只要回到帝京咸陽,便是魚躍龍門,金鱗化龍。若是在這裡向烏丸公主臣服,日後,即便是成爲朝堂之上的第一人,也無法擺脫他乃是他人之奴的恥辱。
如果說崔大略一定要效忠臣服於某個人,那麼,這個人,必然,也只能是那神秘的從未露面的道門之主。其他人,便是大漢帝國的皇帝陛下,也不足以讓崔大略效忠臣服,哪怕他是皇帝陛下的臣子。
聶離盯着崔大略,淡淡地開口,道:“魯二,是你的人吧?”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魯二?”
崔大略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詫,魯二,這個奴才,居然敢算計他。待到這裡的事情處理乾淨,魯二,必須死。所有知道這一夜,山谷裡發生的事情的人,都得死,包括,他身邊這一十七名忠心耿耿的下屬。
這個世界上,活人是很難保守秘密的。要將一個秘密變成真正的秘密,便只能將知情的人,都幹掉。
聶離輕哼一聲,道:“崔百戶,你莫非是想要將這裡的人都殺了滅口吧?”既然說出了魯二,聶離不介意讓崔大略知道,他早已知道蒙面騎士的身份和來歷。
崔大略聽到聶離的話,那叫一個悚然心驚。他的身份,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將這裡的人都殺掉,這個秘密,能不能變成真正的秘密,崔大略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定把握。
“你到底是誰?”
崔大略,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必須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了他。眼前的少年,有着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心智,這種心智,堪稱逆天。爲了算計他崔大略,那護衛烏丸公主的大漢百人輕騎馬隊,完全被當成了誘餌。此時此刻,崔大略,已經肯定,他不可能將這裡的全都殺死,對方既然算計他,豈能沒有十全的安排?
絕地,死地,全在崔
大略的一念之間。
“你若肯像公主殿下臣服,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反之,死人知道了我是誰,沒有任何的意義。”
聶離站在馬車上,瞄着崔大略。神情,相當的輕鬆悠閒,混沒有陷入重圍的絕望,而是一派貓戲老鼠的戲耍目光。
崔大略站在雪地之中,沉吟良久,終於在這鮮血瀰漫的雪地上,跪了下去。
“崔大略以歷代先祖之靈對天起誓,此生效忠桓雪公主,以公主之命是從,如違誓言,天誅地滅,萬死不得超生!”
跪倒雪地的崔大略摘下了面巾,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誠心。
旁邊的一十七名武者在崔大略之後,同樣宣誓效忠,摘下面巾。
聶離臉上露出淡淡的喜悅,沉聲道:“崔百戶,公主殿下血夜遭遇馬賊突襲,護衛損失殆盡,你可願帶兵護送?”
“屬下領命!”
崔大略從雪地之上站起來,收攏山谷內陣亡大漢輕騎的坐騎,並且將那些垂死的騎兵全都殺死,不留活口。
山口內發生的一切,註定只能埋葬在這漫天的雪夜。
凌晨,烏丸族桓雪公主的車駕走進了金城。
崔大略和他手下十七名強大武者跟隨在車駕的左右,直到車駕在金城驛館安頓妥當,這才返回百戶所。
“把魯二帶過來!”
進入百戶所,崔大略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拿魯二開刀。
若不是魯二,崔大略依舊是自由自在的金城百戶,因爲魯二,崔大略成了桓雪公主的家將。儘管這是個秘密,但是,這卻是事實。這一輩子,除非桓雪公主死掉,否則,崔大略將永遠受制於人。
百戶所的軍丁立刻行動,半盞茶的時間,魯二就被人押了過來。
“百戶大人,饒命,饒命啊!”
議事堂內,魯二看到端坐在白虎皮椅子上的崔大略,三魂七魄頓時丟了一半。崔大略活着回來了,那豈不是說,那些人已經遭了不測?
崔大略冷厲的目光盯着魯二,右手的手指在椅子的把手上輕輕敲擊着。一聲聲的敲擊聲,不大,但對魯二來講,卻是如同陣陣雷霆,讓他惶恐不安。
“魯二,你說,我爲什麼要饒了你?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居然敢算計我。若我還是留着你,下一次,你是不是會親自操刀殺了我?”
崔大略是真的怕了,魯二賣了他,若不是對方沒有存殺心。他,可能已經葬身在荒野之中。那時,他蒙面的屍體和大漢輕騎的屍體混雜在一起,朝廷必然震怒,或者,便是金陵崔氏的滅門之禍。
魯二跪在地上,兇猛地磕頭,昨兒才磕破的額頭,僅僅幾下就是鮮血盈面。
“百戶大人,我,可以對天發誓,這個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如果我說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魯二擡頭看着崔大略,悔的腸子都青了。
“你要說什麼事情?我怎麼不明白?”
崔大略冷冷地瞅着魯二,臉上帶着嗜血殺戮的表情。
魯二戰戰兢兢,道:“就,就是,烏丸的公主,朝貢……”魯二的話沒有說完,他忽然想起之前手下探子送來的消息,烏丸公主的車駕,進了金城的。想到這個消息,魯二不由有些發愣。烏丸公主的車駕沒事兒,崔大略也安然無恙,那麼,他進來之後幹嘛請罪認錯?他太緊張了啊!
“公主車駕很好,不過,我很不好。”崔大略盯着魯二,“魯二啊,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你可願意?”
“小的願意,萬分願意!”
魯二哪敢說不願意?崔大略現在的表情,分明就是想要殺人。
崔大略哼哼笑着:“公主車駕,真的是帶着大量的貢品麼?爲何,我看那車轍印,那麼的淺?你去幫我查查,桓雪公主帶的貢品究竟是什麼東西,可好?”
“是,是,小的,立刻就去辦!”
只要能不死,魯二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不過是打探貢品是什麼東西,對於包打聽的魯二來講,小菜一碟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