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湖畔,水軍碼頭的大火依舊在熊熊燃燒,三千水軍保守估計至少折損了三成。那些落水失蹤的軍卒,在水軍統領步千帆的心中,依舊抱着一絲的僥倖。若是落水失蹤的軍卒全回不來,那麼,這一夜,澤湖水軍,除卻毀了八成的艦船,損失的軍卒數目將達到恐怖的六成。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失火的?”
步千帆將當夜值守的巡邏士卒全都聚到了水軍大營,爲了防止有人偷襲水軍,每一夜的巡邏士卒多達五百人。可是這麼多人巡夜,居然還是讓水軍所有的艦船都被點了火,連水軍的駐地大營也莫名地燒了起來。
“統領,我等真的沒看到有人。只是忽然間,火焰就燒了起來。彷彿,彷彿這一場,這一場火是老天降下的!”
巡夜士卒的一名當值校尉硬着頭皮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講了出來。
可以肯定,這一場火,是莫名其妙降臨的。現場沒有看到任何人,但是,幾乎在同一時間,火焰燃起。
“你們先回去休息,包紮傷口。此事,且等張將軍來了,再作商議吧!”
如果這場火真的是老天降下來的,那麼,是不是代表老天也不看好他們定北軍?還是說,他們張將軍最近做的壞事太多,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澤湖之西,急行軍而來的葛大力和木根遠遠就看到了那沖天而起的火光。只看到那光,木根就知道,這是澤湖縣城的水軍營地失火。
“葛將軍,瞧這火勢,應該是澤湖城的水軍出了意外。或許,我們可以一鼓作氣,拿下澤湖城!”
沒有水軍的艦船相助,澤湖城也就不再那麼牢不可破。北地胡人之所以一直拿澤湖城沒辦法,就是因爲澤湖縣城的水軍。每當胡人攻城,澤湖水軍便會自船上相助。在澤湖水軍的船上,佈置有大量的守城硬弩和弓箭手。
胡人屢次攻城,都在水軍的遠程攻擊下傷亡慘重。而胡人也曾試圖使用火箭燒燬艦船。然而,那火箭三兩枝落在船上,還沒燃燒起來,便被水軍的取水龍頭噴出的水龍澆滅。最爲重要的
是,水軍艦船之外都包裹着一層鐵皮,對火箭攻擊有着相當的剋制。
“木根兄弟,你的人,可以裡應外合吧?”
“眼下卻是來不及的,瞧現在的架勢,澤湖水軍營地失火。想來正是澤湖城人心惶惶的時候,若是我這時候聯繫城內的人,必然坐失先機。倒不如,我們直接衝城,城內我的人看到我出現,定會見機而動!”
“木根兄弟,聽你的!”葛大力不擅長這些謀略的東西,他最擅長的就是動手。而且,來之前,軍師特意提點過,凡事多聽聽木根的建議。畢竟,木根是從澤湖城出來的,對澤湖城的情況,木根可是門兒清。
當下,葛大力和木根率領三千騎兵,稍稍加速,悄無聲息地沿着澤湖岸邊,向着夜色籠罩下的澤湖縣城摸了過去。
待到距離澤湖城不足三裡之地,他們已經能清晰地看到澤湖水軍艦船燃燒的情景。湖面上,數十個巨大的火團熊熊燃燒着。
“他孃的,這什麼人乾的,真是大手筆啊!”
瞧着熊熊的沖天火焰,葛大力忍不住直拍巴掌。在知道澤湖城易守難攻的原因之後,他們就謀算着一把火燒了這澤湖水軍的艦船。可惜,一直不得其法。甚至黑道都提議要金刀宗的道者去強襲,可惜,思及澤湖城的禁寶宗弟子,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舉動,便被聶離和孔子羽乾脆地棄之不用。
而今,澤湖水軍莫名其妙地被滅了,那出手之人在葛大力心中的形象立時變得高大無比。可惜,他無緣漸漸這位神奇的高人。
“葛將軍,你看,澤湖城的城門,沒關呢!”
再慢慢靠近澤湖縣城,他們已經能清晰地看到澤湖城的西城門。
若是以前,想從西門攻城,必須承受澤湖水軍的箭雨襲擊。但現在,澤湖水軍已經廢了。
“兒郎們,隨我衝……”
葛大力揮起鑌鐵長棍,一馬當先,直衝火光映照下的澤湖城西城門。
城門上,定北軍的守城校尉眼尖異常,遠遠地看到了奔騰而來的葛大力,更看到了葛
大力身後的三千騎兵。
“敵襲,敵襲,快關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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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水軍的艦船支援,若是城門不早早關上,等那金城軍馬衝入城內,他們這些人可是隻有死路一條。
銅鑼聲響起,城門上的定北軍立刻開始拉動吊橋,也不管此刻正有水軍的傷員還在被送進城內治療。
一時間,吊橋上的水軍士卒紛紛墜落護城河內。
金城軍馬來襲,水軍的艦船已毀,水軍的士卒沒有了安身之所,想要進城,可那城門的吊橋已經在緩緩地升起。
水軍上下,包括那水軍統領步千帆也不禁破口大罵。他們是水軍,若是在水上,他們是一支百戰精兵。可是如今的他們,沒有了棲身的戰船,沒有了熟悉的弓箭,讓他們拿着短刀匕首跟奔騰而來的金城騎兵對戰,那不如讓他們自己結果自己來得痛快。
“放下吊橋,我們要進城!”
“我們要進城,王八蛋,快放下吊橋!”
澤湖水軍的軍卒憤憤地嚷着,然而,回答他們的卻是自城頭射下的利箭。那是城門校尉親手射出的羽箭,凌厲的羽箭狠狠地穿透了一名水軍士卒的咽喉,使得這人仰面跌倒,死不瞑目。
“張鐵,你個狗孃養的,老子跟你沒完!”
水軍統領步千帆擡頭,看着城頭上那手持長弓,搭箭上弦的校尉,目光如火。若不是他現在無法登上城頭,不然的話,他一定要親手砍下這狗賊的人頭。
城門校尉張鐵將長弓交到旁邊軍卒的手中,冷笑一聲:“步千帆,你還是想想怎麼活下來吧!哼,水軍被燒,你,難辭其咎。就算是金城來軍沒殺死你,我定北軍的軍法,也是饒你不得!”
定北軍中,賞罰之舉一向嚴厲。步千帆折了水軍,這一項過錯,若是要追究責任,他還真的是死罪難逃。
“統領,他不仁,我不義,咱們反了他孃的!”
一名水軍的士卒當即嚷了起來,與其等着被金城軍馬殺死,或者被定北軍的軍法處置,倒不如反戈一擊,且謀生路一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