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軒老

空曠的山洞之中,少年跪拜在地上,向着漂浮在半空中的老者恭敬地行了個拜師禮。

老者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臉上似笑非笑,戲謔道:“小子,你不是不想拜我爲師麼?你不是以爲我是騙子麼?”

聞言,晨言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抱拳道:“小子之前說過,只要老先生能夠讓我再度修煉,我便相信老先生所言,拜您爲師。即便老先生現在不願收小子爲弟子,小子也定當盡心報老先生大恩!”

老者也是因爲晨言的一番言語微微一怔,旋即饒有興致地打量了晨言一番,當看到晨言眼中的那絲堅定後,老者笑了笑,袖袍一揮,一股柔勁將少年馱起,“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了,你可以叫我軒老。至於我的來歷,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吧。對了,小傢伙你叫什麼?”

“弟子晨言,拜見老師。”晨言恭敬地向着軒老行了個弟子禮儀。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老師,之前您說有事有求於弟子, 請老師示下,弟子必盡力完成。”

軒老眉毛一揚,說道:“現在的你還沒有這個能力,等你有這能力的時候我會再說的。”說到此處,軒老又將目光停留在 晨言身上,“雖然你的經脈已經修復,可以再度修煉,但是以前的實力卻回不來了。也就是說,你要重新開始修煉!現在的你落後別人太多,想要縮短與別人的差距,只能付出更大的努力,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晨言面色一正,堅定地說道:“想要獲得超乎常人的力量,就必須付出超乎常人的努力。老師請放心,我無論如何都會堅持下去的!”

軒老笑着點了點頭,“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親人,即便是你最信任的人,也不能透露我的存在,否則會引來很**煩,招致殺身之禍。”

晨言心下了然,他並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即便軒老不說,他也不會這樣做。

“好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爲了隱藏我的存在,我會躲進你的身體裡”,軒老環視了這個山洞一圈,眼中有着一絲不捨,“對了,把這個也帶上吧。”

晨言接過從軒老那飄來的聚靈袋,將之揣入懷中,。等到軒老化作了一抹光團進入自己的身體,晨言摸了摸身體,感覺並無異樣後,便提步走出了山洞。

一如來時那樣的七拐八繞,等到走出山洞後,這才發現天色早已漆黑,一彎新月垂掛在天際,幾顆明星在夜幕下閃閃發光。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冷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洞外的清新空氣,晨言心下有些恍惚,這一天的遭遇,還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感覺就是一場夢。拍了拍腦袋,按捺下心中翻滾的情緒,晨言朝着軒老所指的山路下山。

黑夜中,一道身影在樹林中快速奔跑,不時越過一些障礙,在月光的照映下,露出來一張俊逸的臉龐。這少年,自然便是離開山洞的晨言。在一路奔跑中,因爲有着軒老的提醒,順利的避開了不少靈獸,所以速度暢行無阻,離下山的道路也不遠了。

“等一下!”軒老的身音突然在晨言心中響起,晨言前進的步伐猛地一頓,腳尖因爲慣性而向前劃了幾步,止住身形後晨言忙問道:“老師,怎麼了?”

“前面有動靜,不過並不是靈獸,好像是一個人。但是實力並不強,不過她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聞言,晨言心中一動,入夜之後,後山靈獸出沒的頻率會更大。因此晨家規定,凡入夜之後,晨家弟子不可踏入後山一步。而後山外人又很難進入,除非從高空飛行。而剛纔軒老說這個人實力不強,顯然不是從高空進入。這個時辰,又會是誰在後山呢?

略作沉吟,晨言眉毛一揚,莫不是有人想對晨家不利吧?想到此處,晨言當下放緩腳步,在朦朧月色的掩護下,輕輕地向着前方走去。

遠處,一縷火光在漆黑的叢林夜幕中若隱若現,猶如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晨言將身體掩靠在大樹背後,向着火光處投 去了目光。

火光照亮的地方,是一個身着淡綠色衣衫的少女,少女手中拿着一根火把,焦急地向四周探望。

“晨言哥哥,你在哪裡啊?”晨萱一張俏臉上佈滿了憂慮之色,有些發怵地看着這片漆黑的森林。原本白日裡普通的樹木 在夜幕的籠罩下變得十分可怕,張開龐大的枝身,就像一道道魔爪。無論晨萱怎麼呼喚,迴應她的只是四周漆黑的與寂靜。

自從白日間的測試結束後,晨萱找遍了晨家上下,可都沒有發現晨言的身影。後來似是有人提起,好像看見晨言來了後山。小丫頭便不顧西垂的殘陽,火急火燎地趕來後山。可是,無論自己怎麼找,都沒有發現晨言的蹤影。

晨言吃驚地看着在黑夜中手持火把,不斷呼喚自己名字的少女。這丫頭是來找自己的?不過自己似乎已經失蹤了一天。對於自己這樣的廢物,即便消失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在意,最多隻是習慣性同情的點點頭,或許連一滴眼淚也不會施捨。可是面前的這個少女卻••••••

晨言心中一暖,走出了掩藏的樹木,朝着遠處的晨萱揮了揮手,呼喊道:“我在這!”

這突然而來的叫聲嚇了晨萱一跳。但在火光下看到晨言那熟悉的臉龐,晨萱臉上劃過一抹驚喜,朝着遠處向自己揮手地晨言飛奔了過去。

“晨言哥哥!”

晨萱一把撲進晨言懷中,抱緊了晨言,語調中帶着哭腔,“晨言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了你很久了,我還以爲,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感受到懷中的溫暖,以及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晨言一邊傾聽着少女的哭訴,一邊輕輕拍打着少女的香肩,低聲安慰着懷中的少女。

少女在晨言懷中哭了半晌,方纔掙脫了晨言的懷抱,當看到晨言眼中的那抹柔情時,又回想起剛纔抱着晨言的情景,不由俏臉通紅,眼神遊離,忙轉過身慌張的說道:“晨言哥哥你去哪裡了?”

聽到少女言語中的一絲責備與擔憂,晨言微笑道:“不小心在後山迷了路,所以耽擱了些時間。”想起這丫頭剛纔如此大膽,現在又變得那樣嬌羞,晨言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強忍住笑意,“好了,我們先離開這吧。”說罷,牽着晨萱的小手向着山下行去。而晨萱則紅着臉,任由晨言牽着她,默默的跟在身後。

夜幕中的晨家,並沒有多少人,只有一些值夜的護衛站崗巡視,因此更顯得一片寧靜。

晨言一直將晨萱送到屋門口,方纔放開了少女的小手。當看到少女依舊通紅的臉頰,忍不住一笑。不想晨言的笑容卻讓心中羞澀的少女臉頰不自覺又紅了幾分,就像一顆熟透了的蘋果,給人一種咬上一口的衝動。少女終於頂不住少年的笑容,道了聲“晚安”,不等晨言回話,飛快的進入房間,關上了屋門。

少女着急關門的慌張模樣,晨言不由笑着摸了摸鼻子,轉身快步離去。屋內,晨萱靠着屋門,聽着屋外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一顆猶如小鹿亂撞的心方纔緩緩平和。

“晨萱,你怎麼這麼沒用?”少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又閉上了雙眼,一張小臉上有着欣喜,有着羞澀,有着幽怨。過了好久,房間內方纔傳來一道幽幽的嘆聲。

回到自己所居住的院子後,晨言推開了屋門,目光隨意向着屋內看去,眼神卻突然一寒,冷聲道:“是誰?”

屋中,一道身影背對着晨言,雙手負在身後。等到晨言冷聲詢問後,方纔緩緩轉過身來。待晨言看清那人時,卻是一驚,那人赫然便是晨家族長,晨天南!

“爺爺,你怎麼在這?”晨言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屋中的老者,又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你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晨天南看着不願將目光對着自己的少年,心中感到分外酸澀。不過面上不變,依舊是端**肅的晨家族長。

晨言撓了撓頭,說道:“我去後山了,不小心迷了路,所以現在纔回來。”不過聽爺爺話中的含義,似乎並不是剛來,而是等了很久?

“後山總有靈獸出沒,太危險了,以後你還是別去了”,說到此處,晨天南嚴厲的臉龐上劃過一抹柔和,“言兒,今天的事你受委屈了。我已經讓那些老傢伙們好好收斂他們的孩兒。至於半年以後的族比,你就不要參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我晨天南還在晨家一日,我就會護住你一日!誰要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言語中凌厲霸氣十足,果然不愧爲一族之長。

晨言呆呆地望着面露煞氣的晨天南,心中情緒翻滾,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晨言神情恍惚,晨天南以爲他是累了,便道:“早些休息吧。”說罷,輕輕地拍了拍晨言的肩頭,對他露出了個和藹笑容,轉身離開了屋子。

望着晨天南在黑夜中遠去的背影,晨言雙拳握地吱吱作響,眼眸中涌現出一縷縷火焰,“爺爺,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那些認爲我是廢物的人,半年後的族比,你們就睜大眼睛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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