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風大雨持續了六個多小時了,終於漸漸的小了一點,看看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彷彿就是黑夜快要降臨的時候。馬庫斯的衣服烘乾了。他看着甄凡和蕾切爾笑道:“你們暫時還是不能回去了,不如就住在這裡吧,還有……我這裡還有點存貨,可以做一頓豐富美味的晚餐。
甄凡看了看天,舉得今天就這樣回去的話,蕾切爾肯定要感冒,感冒倒是不怕,有自己在,蕾切爾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是這樣冒雨而行,怎麼說都不是明智的行爲。雨雖然小了一點,但是視野依舊不清晰。
“看來要在這裡過夜了!”甄凡回頭對着蕾切爾說了一句,“你怎麼看?”
蕾切爾看了看外面,轉過頭看着甄凡就搖頭:“我們走得太遠了,而且……這樣的天氣,好吧,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不過……奈爾森先生,就要打擾你了!”這句話是轉身之後朝着格里斯說的,帶着一些抱歉的神色。
“別說這個,小傢伙,有時候我也在這裡過夜,但是一個人有點顯得孤單,這裡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我的一套烹飪的東西。想要嚐嚐我的手藝嗎?”馬庫斯站起身來,從客廳的一個小櫃子裡找出了一套廚具。
這裡沒有電,接着火光聊天還行,但是準備晚餐就不夠用了,型號還有個油燈,用玻璃罩着,點亮了掛在頂上。頓時屋子裡亮了不少。馬庫斯從櫃子裡還拿出了用塑料袋裝好的醃製的鹿肉。他將鹿肉搬到了桌子上。
“白屁股!”
“什麼?”蕾切爾反射似得看了馬庫斯一眼,一臉的疑惑,甄凡也看了過來,馬庫斯正拿出一把割肉刀正在切割鹿肉。
“就是美洲馬鹿的意思。在蒙大拿的草原上奔跑的最多的一種鹿,以前這裡的土著們都這麼叫這種鹿的。體型龐大,肉質還不錯,每天我都要獵幾頭。然後將他們的肉醃製起來,這裡我也藏了一些,用袋子裝好密封。抽出空氣,可以保存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我們是需要烤肉還是……”甄凡走了過去,問道,“如果是烤肉的話,我的手藝還不錯,所以……我可以幫得上忙。而不是做一個等待晚餐的人!”
“甄——”這樣一說,蕾切爾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上前幫忙,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忙的,就是將鹿肉切割下來,然後用叉子插好。看着馬庫斯切鹿肉。蕾切爾就插好肉,將叉子遞給甄凡。甄凡就在壁爐邊烤着。
鹿肉被火舌不停的親吻着,看着上面的油不斷的冒出吱吱的聲音,油光發亮,慢慢的變得焦黃,沒有多餘的調料,就是醃製的鹽和鹿肉拷出來的油互相的滲透着。然後就發乎了異乎尋常的香味。
這種香味挑起了蕾切爾和馬庫斯的味覺,兩個人都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很顯然,甄凡的手藝確實不錯,這點顛覆了蕾切爾的認知,反正在洛杉磯的時候,她是沒有看到過甄凡當廚師的,想不到手藝這麼好。如果是貝琳達在這裡,就不會這麼說了,因爲她吃過甄凡做的晚餐,印象非常深刻。
“你是怎麼做到的?”馬庫斯一邊舉起叉子啃着鹿肉。一邊問甄凡,“要做好鹿肉不容易,特別是燒烤的鹿肉,只有鹽的情況下。反正他做了這麼多次,每次的味道都只能勉強下嚥而已。只能充飢,與品嚐美味相去甚遠。
“我也不知道,剛纔你們都是看着我烤的,我也沒有藏私,更沒有什麼秘密的配方,就是這樣!”甄凡又遞給蕾切爾一個叉子,叉子上一大塊鹿肉,最後甄凡才開始享用自己的那一塊,不是很大,但是足夠吃飽了。
這是蕾切爾的第二塊了,她一邊啃的時候,就一邊斜着眼睛看着甄凡。又看看馬庫斯,他也正在啃第三塊,而且他的肚子看上去好像更大了一些。甄凡吃的狠文雅,但是卻一直沒有停嘴巴,要做到這樣,蕾切爾自問有點難度。
吃完,蕾切爾收拾,然後馬庫斯將東西又收藏好了,對着甄凡和蕾切爾笑道:“你們還真是上帝賜予我的禮物,原本以爲又是一個孤獨的夜晚,但是想不到你們的到來,讓我享用了一頓從來沒有享用過的美味。我真不知道如果上癮了,該怎麼辦。”
“我們可能還會在這裡相遇的,除非你要趕我走!”甄凡笑了,“我們可以在這裡釣魚,你知道……我不只是烤鹿肉很不錯,烤魚也是一樣的。”
“那太好了,我剛纔都還想着,爲了報答你的烤鹿肉,我打算將這片湖泊賣給你的,看來我的這個計劃要修訂了!”馬庫斯大笑着,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甄凡頓時就尷尬了,他看着馬庫斯說道:“你不會是當真的吧?其實……我也不會奪人所好的,如果你不賣的話,只要允許我過來玩玩,那就行了。當然……你如果要賣給我,我隨時都非常的歡迎!”
“那可不便宜!”
“只要是錢能夠買的的,都很便宜!”甄凡笑了笑,“不過像你這樣的鹿肉,那就是錢買不到的,馬庫斯……我都覺得自己可以將你當成朋友了!”
“因爲你吃了我的鹿肉?”馬庫斯就笑了,“我喜歡你,小子,你可能是個有錢人——哦,該死,出現在這裡的每一箇中國人好像都很有錢,但是你是有錢人裡面比較能夠讓我喜歡的人,好吧,買湖泊的事情,我會考慮的!”
“謝謝!”甄凡點了點頭,然後三個人又聊起了牧場的一些事情,又聊起了湖泊,聊起了釣魚,總之談的還不錯,甄凡都能夠插得上一兩句嘴,主要是馬庫斯的談興很不錯,這老頭在這裡寂寞得太久的緣故吧!
直到夜晚已經很深了,這時候雨已經小了。蕾切爾有點熬不住,要睡覺,唯一的一個房間留給了她,還好,牀上的用品都很乾淨。和衣睡上一覺,明天再回去補一補就沒問題了。而甄凡和馬庫斯就在壁爐邊就着就着椅子睡覺。
第二天一早,蕾切爾睜開眼睛的時候,走到客廳裡一看,壁爐裡的火還有點餘熱,但是兩個男人都不見了。她詫異的整理好衣服,然後朝着外面看去,就只見到在湖邊上,一老一少的在那裡釣魚。
“甄,我們要回家了,昨晚上沒有給傑克打電話!”蕾切爾走過去。對着甄凡說着。但是馬庫斯卻對着蕾切爾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蕾切爾聳了聳肩膀,只好看着甄凡。甄凡低聲說道:“我們在爲早餐加菜,如果你再說話,魚兒都要跑光了。”話剛落下,就感覺到有魚在咬鉤了,猛然的一提,一條巨大的水紋就在水裡翻起來。惹得身邊的馬庫斯大叫起來。
“是一條大魚,絕對超過五十磅!”
確實是超過了五十磅,釣魚竿很有韌性,但是魚的力氣也不小,在水裡和甄凡僵持着,最終精闢歷經,被拖到岸邊的時候,馬庫斯就不顧寒冷,跳了下去,一把就抱住了那條魚。最後甄凡也跳下水去,將那條魚兩人合力拖了起來。
有多半人高了,估計也有四五英尺,很肥美的一條很大的山鱒魚。馬庫斯抱着魚就上岸了,他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來。對着甄凡試圖將魚舉起來,但是又被魚掙扎着,不敢舉太高:“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山鱒魚,你的運氣真好!”
“是我們的運氣真好,因爲它馬上就要被燒烤城美味的魚肉,我保證,味道一定比鹿肉要鮮美得多。”兩個人帶着這條魚,也沒有心思再釣魚了。擡着魚就朝着木屋走去,還讓蕾切爾用手機照了幾張照片,包括馬庫斯單獨的抱着魚照的。
甄凡收拾魚,蕾切爾就收拾兩個人的釣具,而馬庫斯就給魚加鹽醃製,三個人分工,很快,壁爐裡又燃起了火,三個人圍坐在壁爐邊再次的吃起了燒烤,馬庫斯忽然叫了一聲,然後豎起一隻手。
“我記起來了,我還在這裡藏了一瓶好酒,上帝,我昨晚居然沒有想起來!”馬庫斯一臉的懊悔的模樣,站起來,去客廳一旁的櫃子裡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出了一瓶苦艾酒,這曾經是老傑克的最愛!
“老傑克就非常喜歡這種酒!”馬庫斯舉起手中的酒揚了揚,然後就笑起來,“可惜今天他不在這裡,不然的話,我可以請他和兩杯!”說着看了看蕾切爾,“你需要來一杯嗎?”
“需要!”蕾切爾看着甄凡有些不相信的對着她扎眼,倔強的性子來了,馬上說,“我曾經喝過這種酒,但是我父親不讓我多喝,我可以喝烈酒的!”蕾切爾表明自己並不怕喝酒。
但是事實上,她在第一杯下肚之後,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感覺頭有點暈,甄凡搖頭而笑,舉起酒杯和馬庫斯干杯。一個會釣魚、會燒烤、懂禮貌、說話和氣的甄凡,絕對給馬庫斯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等享用完早餐,給兩匹馬餵了草料之後,甄凡和馬庫斯告別,這時候天氣越發的陰沉起來,好像比昨天更加的陰沉,所以當他們出門的時候,馬庫斯一臉的擔憂的神色。
等甄凡和蕾切爾翻身上馬的時候,馬庫斯拍了拍他們的馬的屁股,將馬感受,還和甄凡揮手大聲的說道:“趕緊回去吧,趁今天的雨還沒有下下來!”
“再見,馬庫斯,非常感謝你的招待!”甄凡揮手,然後就策馬和蕾切爾快速的朝着家裡趕去。馬庫斯看了看天空,一臉的憂色。
這時候老傑克家裡的電視正開着,電視里正在播報即時的天氣預報。
蒙大拿州萊切小鎮附近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厚厚的雲層,很有可能出現龍捲風風暴。老傑克的門已經打開了,屋子裡空無一人。他駕駛着汽車,朝着甄凡和蕾切爾離開的方向,義無反顧的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