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甄凡就住在了道觀,並沒有連夜趕回京城。只不過道觀裡的十幾個道士聽說來的是甄凡,都要過來看,但是卻有有點兒怕,就擠在外面。於是甄凡就走出去,在院子裡和那些道士見面,還有道士拿出手機拍照,要求和甄凡合影。甄凡也不嫌麻煩,一一的滿足了要求後,然後就來了一個大合影,這些道士們才滿足的散開。
晚上和寧鄉子論道,這寧鄉子還是有一套的,有着自己的一些領悟。甄凡時不時的點撥一下,頓時讓寧鄉子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一直談到了天濛濛了,他還興致不減,要不是甄凡提醒,都忘了時間,看到天色,不由得呀的一聲,趕緊對着甄凡告罪。這時候,他幾乎都要以師禮來待甄凡了。不是甄凡堅決不肯,這時候都要叩拜了。經甄凡這一點撥,原來是入道無門,如今是道門打開,只等自己日後修行,一隻腳踏進去。哪裡能夠不驚喜萬分呢?在寧鄉子心中認爲,就算是師禮待之,自己也是佔了便宜的。
第二天一大早,甄凡就接到了潘葦的電話。說是他弟弟潘樟的病又犯了,今天凌晨四五點鐘開始,就痛得受不了,吃了止痛藥,也管不了多少事,問甄凡能不能幫幫她,讓她弟弟去醫院,即便是死,也可以少受一些苦了。人到這個時候,基本上也就是求告無門的一種無奈選擇了,甄凡特別理解潘葦的想法。
“你等着,我大約兩三個小時就到了,如果痛的話,就忍着,止痛藥不要多吃。實在忍不住了就咬毛巾、木棍什麼的,一切等我到了再說吧,我先讓我的徒弟過來給你弟弟先看着。”甄凡一邊打電話,一邊除了禪房。準備馬上回去了。
寧鄉子過來問甄凡吃早餐。甄凡就說道:“來不及了,飯就不吃了。我還要趕回去救一個病人,就先告辭了,有什麼事情就打我的電話,這是我的名片。”甄凡從錢夾裡抽出一張名片給寧鄉子。然後又給青羽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情況。隨後又打電話給潘葦,告訴青羽子的電話,讓她告訴青羽子地址。
做完這一切,甄凡這纔對着寧鄉子稽首。出了道觀,寧鄉子一直送到停車場,直到甄凡離開,還是站在那裡,對着甄凡的方向看着。旁邊的弟子不明白,就說:“觀主,那人走了,您還站着這裡幹嘛呢?”
寧鄉子就嘆着氣說道:“如果你師父我今後修道有成,將都是他對我的成全。古人有尋道問仙的故事,我這遭遇。就和他們差不多了!”說着就朝着道觀裡而去。到是留下這些弟子摸頭不知腦的嘀咕着,這觀主是不是瘋了,修道還真能呈現還咋地?
潘葦已經是快要急糊塗了。給甄凡打完電話,得知他要三個小時左右才能感到,心裡已經是有點兒絕望了。弟弟潘葦已經是骨瘦如材了,前面經過化療,他的頭髮已經掉光了,只剩下個光頭,白血病中晚期基本上已經屬於不治之症了。可是看着弟弟這樣痛苦,備受折磨。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也涌起了深深的無奈和疲憊的感覺。
三個小時,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只有甄凡來了,她纔能有錢送弟弟去醫院。聽着弟弟一聲一聲的痛苦的嘶叫。她也不停的用頭撞着門。她就是倚在門口看着外面,希望甄凡就在門口出現,這幾乎是她的精神寄託了。
這時候一輛高級轎車開了進來,她頓時欣喜萬分,要不是不放心弟弟,她幾乎就要衝過去了。只是車門打開。裡面下來了一個長鬍子的老頭子。他快步的朝着這邊走過來。看了看潘葦,說道:“你就是剛纔給我師父打電話,然後給我打電話的女孩子?”
“是的,是的,請問您認識甄先生嗎?”潘葦急忙說道,“我給甄先生打過電話了,想他幫我,我已經沒有錢送弟弟去醫院了,我希望他幫我,可以嗎?”她有些怯生生的說着,生怕這個老頭子拒絕她,這樣的話,她就真的絕望了。
“去醫院?”青羽子一聽,不由得就笑道,“你搞錯了,我來不是送你弟弟去醫院的,我是來幫他看病的。”說着就對着潘葦說道,“帶我進去吧,越遲,你弟弟受的苦就越多。別在這裡說廢話了。”說着就揮了揮手。
潘葦一聽,不由得一愣,這是來看病的?看了看青羽子的模樣,什麼都沒有帶,這看什麼病?真是開玩笑嗎?心裡不由得有幾分不滿意起來。就算你有錢,也不能這樣糊弄自己啊,不去醫院看什麼病啊?心裡漸漸的冷了下來。但是弟弟實在叫的太痛苦了,只好朝着屋子裡走,帶着青羽子進去。
青羽子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家裡的非常簡陋的地方。屋子是租來的,不大,一室一廳,房間裡一張牀,還有一個是打地鋪的牀。潘樟就躺在牀上,看露出的胳膊和腿,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眼睛裡滿是呆滯的表情,站着嘴巴,只知道痛苦的叫喊。
青羽子就過去,捏了捏他的手腕,皺起眉頭,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長盒子,從盒子裡面拿出了一排銀針。看到銀針,潘葦心又泛起了希望,原來這個老頭子是中醫啊,以前都是西醫治療,或許中醫會不同呢,她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青羽子一把按住了不斷在牀上翻滾的潘樟,竟然將一個死命掙扎的人按住了絲毫動彈不得,然後就開始下針,在他身上紮起來。開始潘樟還嘴裡“呵呵”的大叫着,但是隨後就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叫聲也慢慢的在緩解。不是那種很痛苦的叫聲。到最後,等銀針扎完,潘樟已經沒有叫了,而是躺在牀上,沉沉的睡去了。
“啊——這……這就好了?”潘葦驚喜的叫起來,然後看着青羽子,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弟弟的安靜下來,看樣子還睡得比較平穩,她頓時就有種解脫,整個人的精神經過了長時間的熬夜之後,就虛脫了,全靠一口氣,一種精神在支撐着,一旦心裡的支撐沒了,整個人就支撐不住了,軟軟的倒了下來。
青羽子嘆氣,就只好潘葦扶到地鋪上躺下來,自己給她紮了安神的銀針,自己也在這裡坐着,等候着甄凡的到來,既然師父將事情交給他了,他總不能先自己一走了之吧。於是等了兩個多小時候,甄凡終於趕了過來。
看到甄凡過來,青羽子趕緊的迎上去,將情況這甄凡簡要的說了。甄凡就對着青羽子說道:“你先把這個女孩子弄醒吧,這次就由你來給這個孩子治療,我給你指點指點。”說着對着青羽子擺了擺頭。
青羽子忙給潘葦扎銀針,一紮完,潘葦就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看四周,特別是看到了甄凡,不由得驚喜的叫起來。掙扎着爬起來。對着甄凡連連的鞠躬說道:“甄先生,您可得救救我弟弟啊!”或許是因爲青羽子的銀針的效果,讓她看到了希望。
甄凡就點頭說道:“這個沒問題,既然已經答應你了,就該爲你的事情負責到底的。剛纔我徒弟青羽子爲你弟弟鍼灸了,他睡得很踏實,暫時不用擔心他。我們可以先坐下來聊一聊,畢竟他是你的弟弟,我們要商議一下他的治療的方案。”
“應該的,應該的!”潘葦連連點頭,這一點頭,連淚珠兒都出來了。看了看四周,還沒有凳子給兩人坐,就讓兩人去了客廳,自己看了看弟弟,這才走到客廳裡,對着甄凡和青羽子鞠躬,這才坐下來。
甄凡也不廢話,對着潘葦說道:“因爲你弟弟現在是白血病晚期,所以我們應該制定一套方案,這次主治的是我的徒弟青羽子,如果你不放心,我也可以親自爲你弟弟治療。你自己怎麼選擇?”
或許是看到了青羽子鍼灸的神奇,再加上青羽子的鬍子一大把,給人一種經驗非常豐富的印象,所以潘葦就忽視了甄凡是青羽子師父的事實,趕緊就點頭同意了:“麻煩您了,麻煩你們兩位了。”說着膝蓋一軟,竟然跪了下來。
甄凡趕緊將她扶起來說道:“先別謝,治好了再說吧!”於是對着青羽子說道:“先說說他的病情,你剛纔已經診斷過了,相信你已經有了結果了。”
“是啊,師父,結果很明顯!”青羽子點頭。這時候潘葦忽然插了一句嘴說道:“我們有醫院的診斷書,還有做的CT,我去拿給你們看。”說着就要進房間裡去。
“算了,別拿了,我們自己心裡有數。”青羽子制止了潘葦的舉動,對着她說道,“只要配合好我就行了。”於是對着甄凡說了自己的判斷。潘樟的白血病是因爲收到了一種電離輻射造成的,只是不知道這種放射性的物質是什麼。所以要治療的話,比起病毒性的和化學性的更加的難一些。
“西醫裡面有幹細胞自體移植的案例,我們可以通過這個來進行治療。只是我們不能採用西醫的那種方式,我們要用中醫自身的優勢來解決這件事情。讓他自身可以恢復人體‘清道夫’的功能。”青羽子繼續的說着。
“想法不錯,但是爲什麼不用我們道家的陰陽調節來處理?”甄凡搖着頭說着,“其實你這種方法,西醫一樣的可以做到,但是效果怎樣先不說了,成功率不是很高,但是道家的陰陽調節,可以讓身體達到平衡,才恢復健康的身體,爲什麼不在這方面下功夫?你有點兒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