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在夜空裡發出淒厲的叫聲,與此同時還有警車閃着警燈在街道上巡邏。武裝人員荷槍實彈,有的帶着面罩在街道上穿行。路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了,就算有,也只是單個的或者三兩個人從街道上匆匆走過,然後被警察截停,接受盤查。
“你已經沒事了,你已經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貝特朗?諾瓦雷在救護車上握住索菲亞的手,不斷的說着,然後輕輕的擦拭着她頭上的水漬。而就這個時候,索菲亞正看着貝特朗?諾瓦雷,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貝特朗?諾瓦雷就心疼的握住她的說道:“別擔心,你的傷已經好了,只是失血過多了一點,很快就會沒事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然後我們還要一起去波爾多,我要向你的父母表達我的對你的愛意,我要娶你,我們會一起度過一生的。”
索菲亞就點點頭,很輕,她覺得自己非常的幸運。而且還經歷了一次恐怖,但是卻有非常奇妙的時刻。她感受到了自己被子彈擊中的那種感覺。整個胸膛好像被撕裂了一樣,有東西在自己的體腔內炸開,各種疼痛瞬間就擊潰了她,她想要掙扎,但是隻是翻了個身,疼痛讓她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後瞬間就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後,就是那麼一瞬間,整個天空都亮了,她感覺到自己身輕如燕,能夠在空中飄飛一樣,居高臨下的看着,四周的一切都那麼的真切,但是卻又讓人接觸不到。
街道上,那個亞洲男人抱起了一個穿着白色有花紋裙子的女孩。她感覺到這個女孩很熟悉,仔細一看的時候就不由得驚慌起來,那張臉是那麼的熟悉,是的。沒錯,那就是自己。而現在的自己卻漂浮在空中。
“上帝”她叫了一聲,但是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發出來,那種聲音只是自己的心裡。她感覺到自己漂浮不定,隨時都可能被風吹走一樣。她想喊叫:“別這樣,別這樣丟下我,別讓我躺在那裡。”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生意一樣,那個亞洲男人忽然就抱起了自己。在槍林彈雨之間從容的走了出來,那感覺……有種讓人狂喜的悸動,他是那麼的勇敢,子彈打在地上,濺起了碎石,卻就是擊不中他,她想撲過去大笑,也想撲過去去撫摸自己的臉,但是卻始終考不進自己的身體的那邊。只能是一路上跟隨着他進入到了一間酒吧的後門。
那個亞洲男人將自己身體抱進去,放在了桌子上。然後開始給自己的身體上扎一些看起來像是針的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就在那些針扎進去後不久,她就感覺到自己漂浮在空中的時候,不斷的感覺到了一種漩渦,這種漩渦在不斷的吸引着自己。
隨着那個男人的動作不斷的深入。索菲亞覺得自己被那種漩渦不斷的吸引,扯住自己不斷往上漂浮的身子往下落。最後就耳邊轟然一響,兩眼一黑,感覺到身子很沉重,於是努力的想衝出這黑暗,但是身子卻越來越沉。終於睜開一絲眼。感覺到了眼前的亮光,就暈沉沉的睡過去了,她感覺自己好累,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等索菲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裡了。看着雪白的牆壁,還有雙人間的病房。她看到的第一張臉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貝特朗?諾瓦雷,他正靠着病牀邊睡着了。她有些憐惜的伸出手,然後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着。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好,沒有什麼不適,除了有點虛弱。有點累之外。然後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幕,真的很神奇,自己好像是死了一次一樣。連那個亞洲男人搶救自己的一幕,她都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如果自己沒有那個那亞洲男人幫助自己,恐怕自己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她本能的望了一下,卻沒有發現其他人。
貝特朗?諾瓦雷感覺到了臉上癢癢的,於是就從夢中醒過來,擡頭一看,頓時舒了一口氣。還好,和夢中的情形是不一樣的。看到這結果,他不由得自此感慨起來,中醫的不平凡。在醫院裡,醫生幫索菲亞做了ct,檢查到她的心臟部位、脖頸部還有上腹部本來都被擊中,而且還撕裂了一些內臟。
但是心臟部位的致命傷,除了那地方一點點的幾乎肉眼都看不到的紅點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地方有問題。而這個小紅點,還正在不斷的縮小,估計再過兩天,就會徹底的消失。而腹部那些被子彈撕裂了的臟器,也正在神奇的自愈,而且自愈的效果非常不錯,沒有內容物的泄露,腹腔內非常的清潔,不會引起不良反應。
這就是貝特朗?諾瓦雷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這怎麼可能呢?但是這絕對是事實,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又不得不相信。
“他……沒有在這裡?”索菲亞對着貝特朗?諾瓦雷說道,“我知道是他救了我,這種感覺很神奇,我在空中親眼看着他給我做救治。那些針,很長的針,扎滿了我的身體。我感覺有股力量將我本來飄得越來越高的我從半空中拉了下來……然後我就回到了地面上,回到了我的這具身體之上……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是上帝派來的嗎?”
“你真的很幸運,索菲亞,你遇上了他,但是……不管他是誰派來的,我們都必須感謝他,或許我們可以去見見他。我知道他是誰。或許你想不到,會讓你大吃一驚的,他真正的身份。”貝特朗?諾瓦雷對着索菲亞說着。
“那麼……告訴我,他是誰?”索菲亞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身邊的貝特朗?諾瓦雷,有些期待的看着他,“說說看,看能不能讓我大吃一驚?”
“凡?甄。是美國著名的葡萄酒品牌h?c?d的創始人。我想這個名字對於出生在波爾多的你來說,應該不會很陌生吧?”貝特朗?諾瓦雷對着她笑着說道,又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想想你的父親,當時就是法國葡萄酒聯盟的最堅定地本地葡萄酒保護主義者。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很奇妙啊!”
“我的天,竟然是他!”索菲亞驚呼了一聲,然後就嘆着氣,“是的,我父親和h?c?d的對抗由來已久,雖然現在葡萄酒的商業壁壘已經打破了,但是在波爾多地區,還是有葡萄酒商聯合起來,讓商家們抵制h?c?d的入侵……沒想到……好吧,這對我們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這確實是個難題。是放棄對抗,還是繼續抵制下去?一方面是自己父親的葡萄園,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索菲亞苦惱的皺起了眉頭,然後看了看貝特朗?諾瓦雷說道:“等我出院了,我想見一見他。”
“我也是這樣想的!”貝特朗?諾瓦雷對着索菲亞點點頭,“這是必須的,放心吧,醫生說了,這兩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就陪你過去。我聽說甄先生這次來是參加航展的,而且會買飛機,估計還會在這裡逗留好些天才行。”
索菲亞再次的點點頭,對和甄凡的見面有些期待。這是一個怎樣神奇的人呢?她敢保證,自己肯定是已經死了的人了,不然自己的靈魂就不會離開自己的肉體,但是這個人卻強行的將自己拉了回來。她將自己漂浮在外面的那種意識當成了自己的靈魂。實際上她的這種判斷是沒有錯的,那時候的她確實就是靈魂。
甄凡回到了酒店之後,正要在大廳裡碰到了比特和強尼。這兩個傢伙在恐怖襲擊開始之後,就快速的從牀上下來,然後將兩個女人都趕走了。兩人在房間裡碰頭,最後等局勢穩定下來之後,就決定在大廳裡等着甄凡回來。
“感謝上帝,你平安回來了!”見到甄凡出現在大廳裡。強尼就趕緊走了過去,和甄凡擁抱了一下,然後又憤憤不平的說道,“那些該死的傢伙,好不容易來一次巴黎,卻就讓我享受着這樣的夜晚。估計這幾天都這樣了,戒嚴之後,還想有個浪漫的夜晚是絕對不可能的了,該死的恐怖混蛋們,他們破壞了我們的假期。
“你能夠平安回來就最好了,女人什麼時候找不到?”比特比強尼看得開一些,和甄凡抱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在街道上看到了現場嗎?我是通過電視看的,我的天,我們拍過的槍戰片也不過是如此,整個……就像是戰場一樣。甚至有那麼的一剎那的錯覺,我覺得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經爆發了。太可怕了!”
“放心吧,你們知道我的,我怎麼會被那些人傷害到?”甄凡不由得笑起來,拍了拍比特的肩膀,“明天的行程怎樣?還是按照計劃進行嗎?”
“當然,剛纔前臺的服務員告訴我,說這裡等了很多人,都是找你的,估計是那些製造商們的銷售人員。不過槍戰一發生,他們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強尼大笑着說道,“都是一羣膽小鬼,不過……剛纔打電話來着……比特,是不是照計劃進行?”
“當然,我們的行程不變,不過安保會加強,都是那些製造商們拍安保人員來負責我們的安全事務,所以……明天我們去航展看看!”比特揮了揮手,“我們嚇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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