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凡吃驚的看着那名醫生,很顯然,他對這名醫生並沒有什麼印象,如果哪怕是隻有一面之緣,指教交談過,甄凡就不會忘記。
“知道魯克嗎?魯克﹒斯密斯,那個患了腦癌的燈光師?”醫生進一步的啓發着。
“當然,他現在也是我的朋友。”
“我曾經是他的主治醫生,而且我要求通過他去見你的,但是……”醫生聳了下肩膀,“很遺憾的是,我並沒有如願。今天倒是如願以償了,見到你真好,裡奇﹒索克斯!”醫生對着甄凡伸出手。
“凡﹒甄!”甄凡和他握了握手。
“你是要接手雷恩警官的治療嗎?這件事情,我是抱着樂觀的態度的,但是……你得先徵得他們上級的同意,然後醫院這邊我會提出申請。”索克斯醫生有些無奈的攤開手,“你知道的,我不能違反規定。”
“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甄凡點了點頭,“我希望能在兩個小時內得到答覆,因爲雷恩警官的情況不容樂觀。”
“我知道,我知道!”索克斯醫生點頭,然後和甄凡握手再見。
“現在……你也應該徵求你的上級的意見了。需要打電話給斯特爾先生打電話嗎?”甄凡看着琳娜。
“不,我給他打!”琳娜點頭。
很快琳娜那邊有了消息了,斯特爾同意了琳娜的要求。而索克斯醫生也帶來了醫院的要求,這得需要琳娜填一張書面的申請。
這一切都不是問題。當申請表遞交上去之後,在索克斯醫生的強烈要求和擔保之下,雷恩再次被轉移到了手術檯上。
“我……我可以在一旁觀摩嗎?”索克斯醫生有些遲疑的對着甄凡說道。“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不希望錯過。”
“當然!”甄凡說着,然後看着他笑道,“對於雷恩警官的前期治療主要是以鍼灸爲主,等他度過危險期之後,就會以中藥治療爲主。”
“好的。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麼,只管說出來。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索克斯醫生對甄凡也很尊重。
“不,你看着就行了!”甄凡看了一眼索克斯。開始取出自己的銀針了。
全程索克斯醫生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的觀看着甄凡的治療,生怕錯過甄凡的每一次的動作,但是他畢竟不懂中醫和鍼灸,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想錯過什麼。在他的醫院裡。也有中醫鍼灸,但是一般都是輔助治療,或者用於麻醉之類。
內息一點點的滲透進雷恩的身體內,對他的內臟進行保護和修復,即便不能一次性的修復,但是這一次卻能夠將內臟包裹住,止住了內臟出血的可能。並且讓內臟一點一點的復位,這個過程比較耗損內息。
甄凡的額頭出現了汗水。整整兩個小時,他這才慢慢的將針拔掉。
“這樣……可以嗎?”索克斯醫生看着甄凡。實際上他也很努力的觀察了,但是他至始至終,就看了兩個小時的扎針。
“你可以對雷恩警官做一個全面的檢查。”甄凡擦了擦手,然後走出了手術室。實際上,即便是批准了索克斯醫生的請求,但是那個批准的主管也是抱着很懷疑的態度。
“我會的,我會的,我馬上就去做,但是……雷恩先生還沒有醒過來。”
“他只是被我麻醉了,等你做完檢查,他就會醒過來的。”甄凡說着對着琳娜笑道,“別擔心,明天我還會再來,相信那個時候,他比現在會強多了。我得走了,琳娜,明天見!”
“明天見!”琳娜和甄凡輕輕的擁抱了一下,她現在對甄凡滿心的感激,所以根本就不好意思再開口讓甄凡幫忙查案子了。
看着甄凡離開,琳娜對着索克斯醫生道:“我們還是先提雷恩檢查一下吧!”
“當然,我來安排!”
索克斯醫生也想盡快的獲悉這次治療的效果,心裡很是期待。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雷恩的全身檢查的結果出來了,而這個結果讓索克斯醫生很震驚,是的,雷恩現在情況大有好轉,除了幾項非關鍵性的指標外,其它的都趨於正常值,完全可以轉出重症監護室,而進入普通病房。
“真不敢相信!”索克斯醫生拿着檢查的結果對着琳娜說。
“是的,是不敢相信,但是——他做到了!”琳娜心裡滿是歡喜,雷恩終於脫離了危險期,這就說明他的康復已經不遠了,這一切,甄凡真的做到了。
“是的,是的,他做到了,就像是個奇蹟,就像我第一次聽到他治好了魯克的腦癌一樣覺得不可思議,我得做出一個決定,一個重大的決定!”索克斯醫生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很顯然在西醫束手無策的時候,中醫讓他看到了很大的希望。
“什麼?什麼決定?”很顯然琳娜並沒有在意索克斯在說什麼,兩個人都沉浸在不同的激動的情緒當中。
“我決定向他學習中醫,這是我的決定!”索克斯醫生點點頭,“或許只有徹底的瞭解它,才能讓這門醫學體系爲人類作出更多的貢獻,而不是作爲西醫的輔助的治療方法,它應該成爲主流!”
索克斯醫生的決定有些衝動,看法也有些過激,但是卻掩蓋不住他對中醫,已經是徹底的喜歡上了。
“你覺得你能學好中醫?”琳娜看了看索克斯一眼,搖着頭,“你甚至不懂中文,好吧,我要去照看雷恩了,再見索克斯醫生。”
“爲什麼還是我們兩個?”
夜晚籠罩下的葡萄園的旁邊的屋子外,一輛停在暗處的警車內再次傳來了抱怨聲。
“這是我們呆在這裡的第二個晚上,我們就該幹這些事嗎?哪怕是在公路上巡邏也比這個強,就因爲我們是鄉巴佬?”
“閉嘴吧,安德烈,你吵着我睡覺了。”
“漢斯,我只是不滿意這次的任務,但願這葡萄園的新主人能夠上訴成功,撤掉這該死的監視,這裡還有什麼好看着的?兇手還會回到這裡?他又不是白癡。”
“閉——嘴!”漢斯拉長了聲音。
“好吧,好吧,我出去走走,這該死的,如果明天晚上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會抗議的。”安德烈說着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你向誰抗議?上帝還是魔鬼?”
“誰都可以!”安德烈向着屋子裡走去,昨天晚上他打開過一瓶葡萄酒,味道還很不錯,現在他想繼續,在那裡喝上一杯,這事不會有誰發現的。
“啪!”的一聲,他摁亮了屋子客廳裡的燈,然後朝着吧檯走過去,看到了昨天他拿過的那瓶酒依然放在昨天的位置。他抽了出來,看了看,取出一隻酒杯。
“味道真不錯!”安德烈喝了一口,“也許該將漢斯叫過來喝一杯!”他又喝了兩小口,終於一仰頭,將整杯酒喝了下去。
忽然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過來,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該死的天氣,又要變了嗎?”安德烈嘀咕了一句,然後走了出去,他想要招呼漢斯,一起過來喝一杯。儘管這不合規矩,但是誰保證在執勤的時候,都是守規矩的?
“漢斯!”他走到了汽車旁邊,敲了敲車窗,但是裡面沒有反應,他叫了一聲,“我找到好東西了,漢斯!”
但是車內依然很安靜。
“漢斯?”安德烈拿出手電筒,朝着車內照了照,裡面空無一人。然後他又拉開車門,四下裡看了看,確實沒有人。
“漢斯——”他從車內鑽了出來,大聲的叫了一聲。
天上的星星很多,月亮也夠亮的。
漢斯看着安德烈進入屋子之後,也知道他要去幹什麼,但是漢斯沒有說什麼,因爲這雖然不合規矩,但是這又能怎樣?上面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是過了很久,安德烈卻沒有出來,甚至屋子裡連等都沒有亮起來過,天知道這傢伙在裡面能不能找到他想要的。
又等了一會,漢斯決定親自去看看。
他下了車,然後慢慢的靠近屋子,伸長脖子朝裡面望了望,試探着叫了一聲:“安德烈,你還在裡面嗎?我要進來了!”
裡面什麼聲音也沒有。
“安德烈,你在嗎?”漢斯提高了聲音,一隻手慢慢的摸向腰間,握住了手槍的槍柄,慢慢的將手槍拔了出來。
“安德烈——”
屋子裡似乎有迴音,還有一股陰冷的風從裡面吹了過來,讓漢斯渾身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該死!”他暗自罵了一句,很顯然自己遇上了麻煩事了,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自然知道,有些東西他們確實存在。他現在握住手槍的手心裡都是汗水,有些溼漉漉的,他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安德烈,如果你聽到了,就不要開槍,我在這裡!”漢斯摸索到屋子客廳的開關那裡,輕輕的一按,頓時整個廳堂就亮了起來。
但是漢斯有些失望了,整個客廳裡,空無一人,但是在吧檯的櫃檯上,放着一支葡萄酒的酒瓶,裡面還剩下多半瓶酒,還有一個酒杯。酒杯裡還有點酒的殘留。
很顯然,這是安德烈留下的傑作,但是安德烈呢?
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