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吉卡羅在思考這個問題,就連在船上的詹妮絲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是的,她將隨這艘船駛向哪裡?這個問題在前幾天就已經產生了,是因爲一件事情。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也讓她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原來還真的有這那些特異的人。
詹妮絲清楚的記得,桑切斯說過他們將駛向埃及的最大的港口亞歷山大港。但是事情總是在變化,即便是在大海上。
大海上已經看不到月亮了,只有星星還在,這意味着他們已經航行了很長的時間,而且離目的地不遠了。桑切斯再一次來到貨輪的最下層的秘密倉庫的時候,他的目光是那麼的迷醉,他眼前的彩棺,靜靜的放置在由厚厚的一層防彈玻璃櫃的裡面。
沒有月亮的貨船的外面,是成堆的集裝箱,大海上的夜晚很寂靜,寂靜得連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都特別的大,少數幾個船員在外面巡視,只有駕駛艙和輪機艙裡燈火還亮着,兩個埃及籍船員轉了一圈之後,就靠着集裝箱坐着,拿出了從英國購買的朗姆酒。
“最美妙的時刻就是這時候了!”其中一個船員喝了一口酒,常常的虛了一口氣,“去tm的什麼教義,如果不是有酒,我都不知道怎麼在大海上熬過那些日子,真是活見鬼了,我覺得應該改信基督教!”
“這話如果你在上岸之後說的話,會被人當成異端的。”另一個人也喝了一口。“說話話,我現在什麼教都不信,每次回去做儀式都是做給人看的。只要是出海,我就喜歡喝酒,我可不會顧及什麼!”
“只是這樣的日子要到頭了,再過一週我們就到達了亞歷山大,真是活見鬼!”那人說了一句,正舉起酒瓶再次喝一口的時候,忽然就停了下來。另一個人要說話,卻被他輕輕的噓了一聲,打斷了。
“怎麼啦?”另一個人不解的問道。
“別出聲。仔細聽聽,我好像聽到了什麼!”那人抿了抿嘴,將酒瓶輕輕的放下來,朝着最高處的一個集裝箱慢慢的走了過去。
“嘭。嘭……”很沉悶的聲音從那裡傳了過來。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那人對着另一個問道。
“誰知道。自行車?手錶?酒或者香水、皮包之類的,誰知道呢!”另一個也湊了過來,很顯然他也聽到了同樣的聲音,走起眉頭,“就是沒有動物什麼之類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通知船長或者大副過來看看?”
“好,你在這裡看着,我去通知他們!”那人慢慢的想要離開。忽然就聽到一聲“嘭——”聲音好像是撕裂了什麼一樣,一個黑影忽然從空中就落下來。落在了他的面前,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看起來像是人的影子,但是接着船上微弱的燈光,他頓時就兩眼圓瞪,張開嘴巴,試圖發出一聲驚叫聲,因爲他看到了這個人形的身上,居然長着一個狼一樣的腦袋,一張嘴就流出了鋒利的牙齒。
“啊——”他的聲音彷彿被中途掐斷了一樣,然後就只剩下了咽喉冒着冒着血泡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他被咬斷了脖子,鮮血彪了一臉,讓那個狼頭顯得更加的猙獰起來。
另一個人被嚇傻了,動也不知道動,就被一個落在自己面前的黑影,一口咬住了脖子,兩個尖銳的白牙就深深的咬進了他的脖子裡,然後血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奔流,知道全部進了那個黑影的嘴裡。
擡起頭來,一張慘白的臉,漸漸的有了一些紅潤。屍體“噗通”一聲倒在了甲板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發出了很舒服的嘆息聲,彷彿是剛剛享受了一頓美味一樣,心滿意足的模樣。
“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好好的開胃了!”那慘白臉色的傢伙說了一句,看了看天空,“今晚真是個好天氣。我喜歡這樣的夜晚。”
“我不喜歡,我喜歡有月亮的時候!”那個狼頭走過來,對着慘白的臉的傢伙說道,“我們在這裡憋了這麼久,就是爲了這一刻,該死的,我簡直快要悶死了!普萊斯金,你說這次我們得手之後,能不能找那個中國人討回我們的血債?”
“不,永遠也別想!”普萊斯金冷笑了一聲,“我建議你即便是得到了我們需要的能量,也還是見了他有多遠躲多遠。比斯利,別想得太天真了,即便是這艘船上的桑切斯都不好對付,知道爲什麼我們煞費苦心的安排這麼多事情嗎?就是爲了不讓那個傢伙找上我們!”
“爲什麼?”狼人比斯利很顯然不明白,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就算是強大了,還要躲着那個中國人,難道他就那麼的可怕?
“因爲我們永遠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在內華達州的那個晚上之前是這樣,何況教授的那塊隕石的能量,我估計已經被他全部的吸取了,所以之後我們更不能去和他正面衝突,這是我的警告,朋友!”吸血人普萊斯金吸了一口氣。
“我們還不時從他的手裡逃脫過,他抓不住我們!”狼人比斯利冷笑着,“他也不是那麼的可怕,雖然以前我們確實比不過他!”
“你以爲他抓不住你?你這頭蠢驢,他是故意放走我們的,就是爲了讓丹?米克爾那羣人能夠繼續被政府所用,不至於將我們澆滅之後,政府翻臉不認人,轉頭就對付他們,呵呵,他們打的好主意!”
“好吧,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很多事情,只有做過了,才知道能不能做,總得試試才行的!別讓人嚇破了膽子!”狼人比斯利說着,朝着駕駛艙走過去,“我來對付那些傢伙,你先去找打桑切斯那個老傢伙!”
“我希望你儘快的解決那些傢伙,別讓我久等了!”吸血鬼普萊斯金說了一句,然後慢慢的朝着艙底走去,他就像是個幽靈一樣。
桑切斯還在陶醉着自己的夢想,是的,他有種想要征服世界的夢想,而這個夢想的全部都將寄託在這個彩棺裡面,這是最爲重要的東西。是他費勁了心思從大西洋海底撈取的希望,所以他看着它,就像是看着情人一樣的迷醉。
“桑切斯先生,桑切斯先生,不好了……”忽然一個船員跌跌撞撞的衝過來,拍打着門,很急切,臉上很驚恐,透過玻璃的門,可以看到那船員其實已經被什麼刺傷了喉嚨,咕嚕着冒出血來,噴灑在門上。
“桑切斯先生,爲什麼不打開門讓我們進來?”忽然一張慘白的臉從那個船員的身後伸了出來,船員的身體這才軟軟的倒在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桑切斯滿心的警惕,很快按下了按鈕,防彈玻璃又重新將那彩棺給蓋住了,他後退了兩步,靠在了防彈玻璃櫃邊上。
“我們是你的客人,陪着你上船,也陪着你在大海上整整的航行了快二十天的時間,現在你看到了我們,難道不應該拿出你最好的酒來招待我們嗎?你就這樣對待客人的?我們可是近二十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當然……現在我們已經飽食了一頓,就差你的美酒了!開門吧,桑切斯先生!”吸血鬼普萊斯金帶着輕佻的口氣對着桑切斯說着,還伸出手指,擦了擦嘴角邊的血漬,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吸血鬼?”桑切斯忽然間就想到了什麼一樣,大笑起來,“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想你們就是隕石能量的受益人之一吧?只不過你承受不了初次的能量,所以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真是太可笑了!”
“很好笑嗎?”忽然一個悶聲從旁邊傳過來,一個高大的人身狼頭的傢伙也出現在了普萊斯金的旁邊,跟着玻璃門對着桑切斯說道,“既然你不開門,我們就自己進來了,等着瞧吧,老傢伙!”說着狼人比斯利一拳就打在了玻璃門上,頓時就聽到“轟”的一聲,玻璃門四分五裂。
“老傢伙,對不起,你得重新裝個門了,最好別用玻璃的,很容易碎掉!”狼人比斯利踏着碎玻璃就走進去,對着桑切斯說着,“好了,我們需要談談,第一,你把隕石叫出來,我們揍你一頓,然後離開。第二,我們先揍你一頓,然後你再把隕石拿出來。這兩條你打算選哪一條?哈哈!”
“你們找錯地方了,我沒有什麼隕石,我只是個普通人,是博物館的管理員而已!”桑切斯往後推了一下,但是他沒有退路了,只能靠着玻璃櫃往後仰了一下身子,躲開狼人比斯利湊過來的帶着臭烘烘的血腥氣的大嘴。
“噢呵呵呵!”狼人比斯利大笑起來,轉過頭對着正在走進來的吸血鬼普萊斯金道,“聽聽,這老傢伙的話,多麼的誠實,誠實得讓人忍不住就想揍他一頓!”說着忽然就轉身朝着桑切斯揮動了自己的巨大的手掌。
“嘭——”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爪子拍在了防彈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桑切斯忽然就從他的眼前消失了,這讓他頓時就發出了一聲怒吼,一轉身,一巴掌橫掃過去,桑切斯的身體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紙片一樣,隨着手掌揮動的流動的空氣,飄動着,始終讓狼人比斯利的手掌拍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