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到警車了?”沈司南從地上站起來捂着流血不止的頭:“你們先送我去醫院,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血盡人亡了。”
陸十一和孟多都沒有說話,兩個人回想着在酒店前的那一幕,好像真的沒有看到警車啊。
正常來講,發生命案的話,不會只有一個警察吧?想到這,兩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真的被騙了,在衆目睽睽之下金曼麗被一個穿着警服的人給帶走了!!
“你們倆還愣着幹嘛?還不快送我去醫院。”沈司南忍不住催促道,聽了這話陸十一揮起拳頭對着他的臉就打了過去:“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噁心的一個男人。”
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把他送到附近的一個小診所,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陸十一又扯着他走了出去,來到車裡。
“你都知道什麼?快點告訴我。”
沈司南臉色慘白,半躺在後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就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
話落,迎接他的又是一頓拳頭,陸十一急了,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看着沈司南,他愈發火大:“我告訴你,我很討厭別人用威脅的口吻和我說話,更何況你這種連臺面都上不去的東西還敢威脅我?”
“你別打他了。”孟多拉拉他的胳膊,自己剛剛那一板磚砸的沈司南頭破血流,剛剛陸十一那幾拳讓他原本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了。
陸十一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放下拳頭,“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吧,如果你不老實交代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放到有殭屍的地方讓他們陪你玩一玩。”
沈司南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曼麗被她第一任老公的兒子給綁了。”
“你是說那個叫周賀然的人綁了金曼麗嗎?”一直沒說話的孟多突然說的這麼一句。
陸十一有些詫異, “你還認識周賀然?”
孟多點了點頭並且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他講了出來。
而陸十一聽了之後臉色微變,“如果真的是那個傢伙綁的,那曼麗可是有苦頭吃了。”
“爲什麼這麼說?”
“那對母子就像瘋狗一樣每次都咬着她不放……”
說到這陸十一撇了沈司南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些厭惡:“你這個東西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呢?”
“我聽說她出事了,所以我想過來看一看。”
“你怎麼知道她會出事?”
孟多從陸十一的口中才得知,原來金曼麗當年和她第一任老公結婚的時候,是以小三的名義轉正的,她老公去世後,將財產留給了她。自己的親生兒子,反倒是沒有得到什麼。
後來周賀然和他的母親總是時不時的找着她的麻煩,就像這一次又是給她的下馬威,因爲這種事情已經不知道發生多少次。
想了想,孟多開口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報警嗎?”
還沒等陸十一說話,沈思南便開口道:“你們似乎把一個人給忘記了,找他幫忙,也許效果會更快一點。”
聽了這話孟多和陸十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了句:“王聰!”
當陸十一和孟多去找王聰的時候,發現周賀然也在。
“我們又見面了。”周賀然對着孟多微微一笑,甚至還走上前伸出手:“這是我們的第2次見面哦。”
王聰看着兩個人的反應,有些詫異:“你們認識嗎?”
“哥,我昨天和這位小姐在商場裡見過。只不過他好像和那個金曼麗十分要好呢。”
王聰臉色有些難看,他摸了摸鼻子,看着陸十一和孟多同時前來,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於是轉頭對周賀然說:“你先回去吧,我這裡有客人。”
周賀然雖然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當他路過孟多的身旁時,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幫我給金曼麗,帶一聲,好。”
“你……”
孟多火了,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十一拉住,他單手摟着她的肩膀:“我們還有別的事呢。”
“可是他……”孟多凌着眼睛,而周賀然大笑着離開。
當他走後,王聰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我知道你們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王少,你知道金曼麗被人綁了對嗎?”
“我知道。”王聰看了眼孟多,然後又說:“這件事情我會幫忙的。”
“你姑姑和你的表弟是瘋狗嗎,這麼多年了爲什麼還咬着金曼麗不放!”
陸十一沒好氣的吼了這麼一句。
而王聰聽了這話,先是愣了兩秒,他皺着眉,也沒有剛剛的好態度,“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和我這麼說話!”
“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陸十一說着蹭的一下站起來,王聰雖然還是坐在沙發裡,可是身上卻散發十分強大的氣場。
孟多扯了扯陸十一,想讓他不要激動,而他因爲金曼麗的事有點失控和急躁,大手一揮,便將孟多給甩倒了,頭重重的磕在了桌角上。
“你這個混蛋!”王聰急了,輪起拳頭就打在陸十一的臉上,“你竟然因爲金曼麗對多多動手!”
陸十一也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爲,又看着地上的孟多,頓時十分的懊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他走上前想將她攙扶起來,但是卻被王聰拽開,“沒資格碰她!”
“你們倆別吵了。”孟多自己從地上站起來,“王少,金曼麗的事情,我交給你了。 我和陸十一先回去,如果有她的消息,你記得告訴我。”
說完,沒等陸十一做什麼反應,她硬生生的將他從王聰的辦公室裡拽了出去。
來到外面,孟多更是罕見的發了脾氣,“你幹嘛這麼衝動啊,我們來是讓王少幫忙的。再說了,那對母子所作的事情和人家王聰也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麼跟他發火。”
“我……”
“不管是跟那個沈司南還是王聰,你能不能冷靜點啊。”
陸十一被他懟的啞口無言,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竟然笑了,“是我衝動,對不起。”
“……”
“額頭還疼嗎?”
聽了這話,孟多微微皺眉,有些委屈的開口,“能不疼嗎,要不我推你一下試試!!”
“你可別推我。”
孟多:“……”
———
第二天.
金曼麗是被人開車丟在自己家門前的,寒冷的冬天,她身上只穿着內衣內褲,裸露的肌膚上則是密密麻麻的淤痕。
在她的臉上,後背上,用着黑色的筆赫然的寫着‘小三兒’‘狐狸精’這幾個字。
地上傳來冰涼刺骨的寒意,她動了動,抱着身軀,極爲狼狽的站起來,想到昨天的羞辱,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因爲,淚水在昨天已經流乾了。
“夫人!”
司機老楊看到顫顫巍巍站在門口的人,他按下開門的鍵子,趕忙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給金曼麗披上。
綠色的軍大衣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老楊蹲下身,“夫人,我揹你回屋。”
“我要自己,走進去。”金曼麗的聲音是沙啞的,老楊見狀,不禁紅了眼眶。
當陸十一和孟多來到醫院的時候金曼麗正在昏睡着,劉媽一直守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陸先生,你們來了。”
聽了這話,孟多看了眼劉媽,她 剛剛是的是‘你們’所以,也包含了她。
陸十一站在門口,還沒等說話,劉媽便輕輕的推開門:“夫人一個小時前醒來過,情緒有些不穩定,醫生給打了一針,說是能睡會兒。”
“她有沒有說什麼?”陸十一問。
進了病房,孟多先是來到金曼麗的病牀前,看着她放在外面的手,特別是手腕,上面是一圈紫色被繩子勒過的淤痕。
不僅如此,胳膊上還都是一道道很細,又很長的傷口。
看着她嘴脣有些起皮,她看着牀頭的水杯,還有醫用棉籤,拿出一根棉籤沾着水給她潤了一下嘴脣。
劉媽看着孟多的舉動,目光更是停留了一會兒,想到陸十一說的話,便迴應道:“夫人早上回到家後,身上都是傷,我們將她送到醫院後,沒一會便說餓了,讓我出去買飯。結果我剛出門,她就拿針往胳膊上劃……還好我返了回來,要不然……”
劉媽一邊說一邊哭,下一秒,她凌着眼睛:“是他們做的吧?”
陸十一抿着脣,知道她說的"他"是指的是誰。
“你好好照顧曼麗,她醒來的話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拉着孟多走了走出去。
在醫院的迴廊裡,陸十一陰沉着臉,孟多望着他的側顏,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這樣讓我好害怕。”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就連上一次,傅則的事情,生死關頭,陸十一都沒這樣,可因爲金曼麗的這個事,從昨天到現在,他都失控多少次了。
聽了這話,陸十一摸了摸她的頭:“孟多,這一次,我真的需要你幫我了。”
“我?我能幫你什麼?”
“我要讓那個周賀然生不如死!!”
這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的牙關裡緊咬出來的。
“你這樣,真的好可怕……”孟多張了張嘴,這句話,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從醫院出來後陸十一帶着她來到一家賣殯葬用品的店。
他買了兩個紙紮人,還有一輛綠色的紙紮車,“能送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