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了,這是逼我出大招啊!
“七殺入宮,斗轉星移,虛而化實,御鬼千里!己丑癸申酉甲子丙申謝氏心安,速速參見!”我不得已祭出大召喚術,看我心安萌妹紙,如何收拾你們這幫妖精!
“速速參見!參見!參見!麻痹,來啊!”我連捏了三遍御鬼訣,怎麼不好使呢?
現在不應該是兩個月前麼,謝心安應該在陽界纔對啊!
啊!忽地想起,不對!我在樓蘭看到的,都是幻想,倉央嘉措製造的幻想,剛纔救下初音和銀狐,而她們又認識我,就說明我又回到“現在”了!“現在”的謝心安生死未卜,我上哪兒召喚她去!
說時遲那時快,四頭象氣驢妖已經拍馬趕到,我突地想起,腰間還有幾個小石塊,要不要當暗器打出去?結果手還沒摸進懷裡,其中一頭驢妖已經飛身下馬,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給我整的一愣,這是怎麼個情況?
其他三頭驢妖也紛紛片腿下馬,四頭驢跪成一排,齊刷刷拱手:“救駕來遲,還望贖罪!”
其中一頭驢妖用妖語對衝出來的獄卒們喊了一句什麼,獄卒們也都紛紛跪下,咣咣咣地磕頭。
我拉住初音的馬繮繩,看向銀狐,她應該懂妖語,銀狐也正睜大眼睛看我:“天啦擼,您是北院大王?”
北院大王是什麼鬼?
看着跪在我面前的驢妖的長耳朵,說實話,手癢癢,很想抓啊!但我還是剋制住這種衝動,將四妖當中的領頭驢妖給攙扶了起來:“這位大人,此話怎講?”
看得出來,它們四個比獄卒要高級,穿的鎧甲,甚至比豹子頭還要華美,我推斷它們是妖族的高級武官,所以尊稱一聲大人。
驢頭人一愣:“大王!您難道不知道?”
“知道什麼?”我反問。
“這個……還是等吾王來了,再與大王詳談罷!”
“你王是誰?”我問。
“看!她來了!”驢頭人誇張地往身後一揮手,大部隊離這裡已經不到五十米遠,錚錚鐵蹄,揚起巨大的黃土,黃土中,一架華麗麗、高大上的黃金鳳輦,四周全是鎧甲騎兵,足有兩百多號妖,我捏起誆妖訣,騎兵隊伍裡不乏象氣高手,不過最高的也不過象氣四雲,鳳輦之中,端坐着一個實氣二雲的妖,仔細一看,好像是一隻貓!
貓頭人身,那得多萌啊!
騎兵大隊散開,將我們給包圍了起來,拉着鳳輦的馬前蹄止於我腳下,衝我不客氣地噴了口鼻息,一股子草料味道!
“參見陛下!”我單膝跪拜,自己還是頗識時務的,雖然是什麼北院大王,但我剛纔殺了妖族這麼多妖,自己又是囚徒,恐不好輕易收場。
“免禮。”騎着馬站在鳳輦旁邊的一個虎頭妞說,她沒穿甲冑,而是身着侍女裝,擋上虎頭看她的話,身材還是極好的。
我起身,恭恭敬敬地等着,虎頭妞把頭靠近鳳輦的側面小窗,點了點頭,轉向我道:“陛下請大王上車。”
臥槽?請我上車?難道要吃了
我不成!
不怕,我是象氣二雲,她是實氣二雲,不用懼她,萬一要對我不利,我還能脅迫她!
我回頭看了看初音和銀狐,她們也都下馬,相互攙扶着。
我走到鳳輦旁邊,立即有個豬頭人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用後背給我當臺階,這樣不太好吧?我猶豫了一下,不踩的話,怕傷了豬頭人的自尊,踩吧,又覺得不夠人性,便捏起隱氣訣,輕輕踏上,沒給它多少壓力,飛身上了鳳輦,然後該怎麼辦?我看向虎妞,是她撩門簾,還是我撩門簾?
虎妞看着我,目無表情,那意思就是我自己來唄,我深吸一口氣,撩起掛滿珠子、寶石的錦簾,往裡面看去,只見一個女人!沒錯,是人臉的女人,端坐在黃緞椅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我,此女看上去四十多歲,慈眉善目,長得有點像老版西遊記裡的觀音菩薩,穿的也是一身素白,身姿妙曼,不可方物。
這就是妖族女王?從年齡上來看,確像是那個東野亂步的孃親!
“進來坐罷,賢侄。”女王往邊上挪了挪,拍了拍黃緞長椅。
賢侄?這又是從哪兒論的輩分?
我彎腰進去(內部空間不夠高),坐在女王身邊,跟她保持十釐米的距離,不遠不近。
“大哥近來可好?”女王問。
我看向女王,哇,側臉更美麗,鼻子蠻挺拔的,鼻尖還微微上翹,有點像莎拉波娃。
“大哥是誰?”我這才反應過來,不解地問。
“你父親,夏衛國啊!”
“啊?啊……挺好,挺好。”我訕笑,她怎麼認識我爸的?
“呵呵,賢侄是不是很疑惑?”女王問。
我點頭,感覺鳳輦開始轉彎,往回走,我捏起指訣,初音和銀狐分乘兩匹馬,都跟在隊伍中。
回程的路上,妖族女王給我講述了她跟我爸的前塵舊事。
時光回溯到1984年初,那時候我還未出生,甚至我爸都還沒認識我媽。
南疆戰事,已進入最後階段,也是最苦的階段,我爸爸和宋佳爸爸所在的四十師,正在老山跟南越人打拉鋸戰,彼時高層談判還在繼續,而戰場上的勝負,是談判桌上的籌碼,雖然規模較小,但仍不容有失。
一天半夜,我爸和宋佳爸爸(叫宋金剛,以下簡稱宋伯伯),突然接到命令,夜襲敵人425高地。那個高地突出於我軍戰線,嚴重威脅前線士兵的安危,敵人有一個加強營,近五百人在上頭構築工事防守,我軍攻打幾次都未能攻下來,當時談判陷入僵局,我軍急切需要一場勝利來爭取談判主動權,便連夜出兵,摸向425高地。
我爸爸和宋伯伯屬於特種部隊,那時候還不叫特種部隊,而是叫特工,他們所在的連隊都換上了越軍制服,先於大部隊分散摸入越軍陣地。
那時候的特工,並不是訓練出來,而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據被俘的越軍特工反映,我軍特工特點之一是“手太重”。在一次伏擊戰鬥中,我軍一特工瞬間就徒手弄死了三個越軍特工,事
後他還說,誰知道越軍特工這麼不經打,想抓一個活的回去給其它部隊看看都不成。不過戰爭是殘酷無情的,我軍特工如果不是在戰場上煉就了這樣一招至敵於死地的“重手”,他們自己就不可能活著從戰場上回來。我軍特工用“重手”大開殺戒,發動一連串無情的襲擊後,越軍最終通過前線廣播,要求雙方停止特工戰。
然而這並沒什麼卵用,死神兵種,不用白不用!
話說我爸和宋伯伯兩人同組,摸入越軍陣地之後,以“重手”幹掉一個哨位上的兩名越軍士兵,然後若無其事地往陣地核心走,尋找他們的指揮中樞,他倆都會一些越語,事先已掌握了越軍當夜所使用的暗號,順利過了幾道關卡,就要到達山頂指揮部的時候,一個對暗號的越軍多問了幾句,我爸和宋伯伯沒聽懂,也就沒回應,結果引起了那個越軍士兵的警覺,又問了幾句,我爸和宋伯伯徹底蒙圈,只好先下手爲強,熟料那個傢伙身手也了得,五秒鐘之內,我爸和宋伯伯居然沒能幹掉他!
不過畢竟是二對一,最終越軍士兵還是被宋伯伯一槍刺捅進了心臟,但他在臨死之前,把胸前的手榴彈給拉冒煙了!因爲手榴彈是藏在衣服裡面的,黑燈瞎火,我爸和宋伯伯都沒看見,等宋伯伯反應過來,趕緊護着我爸臥倒,這才躲過一劫,我爸沒事,宋伯伯也只是臀部被彈片擦傷,並不影響行動。
但爆炸聲引來了越軍,宋伯伯和我爸機智地滾入草叢,混入來查看情況的越軍當中,並未暴露。
越軍認爲此事非比尋常,遂加強戒備,應該是更換了口令,我爸和宋伯伯聽不懂,只能裝聾作啞,越來越多的越軍屍體被發現,越軍高層覺得情況不對,打開了陣地的大燈,開始內部清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軍特工沒料到越軍會用扒褲子的方式進行篩查,我軍當時穿的是軍綠色的四角褲,而越軍當時條件艱苦,是不穿內酷的!
褲子一脫就全暴露了,滲透入越軍內部的我軍特工與越軍展開白刃戰,就在這時,我軍早已潛伏在山下的大部隊開始進攻,經過一番苦戰,裡應外合,我軍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終於拔掉了這顆釘入我軍陣地的硬釘子!
戰鬥結果,我軍陣亡、失蹤800餘人,越軍492人,全部陣亡!
這些,都是我爸給我講過的,女王陛下又複述了一遍,不過接下來她所講述的事情,我爸可是對我只字未提!
我軍失蹤的名單中,就有我爸和宋伯伯,他們倆人被埋在被炮火摧毀的越軍工事當中,埋得極深,他倆向戰友呼喊,戰友們也沒聽着,他們只得用匕首一寸一寸地向上挖,但是挖了大概一個白天的時間,都沒能挖動,這個空間呈漏斗形,上粗下細,挖到傍晚,上頂有塌方的跡象,一旦塌方,倆人必死無疑,只能向斜面挖,一點一點往上走。
時間又過了36小時,倆人輪流挖洞,還是未能打通,因爲連夜激戰,又飢又渴,我爸和宋伯伯只能用乾草和沙子過濾自己的尿當水,來維繫生存,正當二人絕望之際,宋伯伯某一匕首下去,洞挖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