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件對於吳隊三人來說也是一個從未觸及的領域,完全顛覆世界觀,幾位爺說的話,這三人恐怕且要消化一段時間才能慢慢接受,不過吳隊破案心切,做事效率也快的很,上午離開,晚上天還沒黑就打過電話來,說經過檢查,果然死者還是處子之身,而那名活着的女學生也的的確確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事情到了這份上,走一遭是少不了的了,幾位爺和羅熾商量了一下,大爺、二爺和五爺帶着和根子小慧留下,三爺、四爺帶着我和石頭去市局走一趟。
也是因爲三爺天不怕地不管的性子和四爺本身就是公安出身,倆人不怯官,其他人還是不大願意和官面多接觸,石頭是自告奮勇要去,我則是被石頭硬拉上的,自打那三位警察走後,石頭沒少跟我提那位段警官,說以他情感專家的經驗觀察我看段警官的眼神可以做四個字的評語,“春心大動。”
我回了四個字,“去你大爺。”
第二天一早,局裡就派那位帶眼鏡的記錄員和段警官開車來接我們,這吳隊也是個情商不高的,你派車好歹派輛普通車,派輛警車來,羅蔭鎮的人看我們眼神都不大對。
一路上眼鏡滿健談,我們才知道,吳隊叫吳守剛,段警官名叫段雲竹,他的名字蠻有意思,叫何苗,段警官是警校畢業不久分配來實習的,剛來沒多久就遇到了這件案子,本來局裡沒人想到要找玄學人士,不過吳隊小時候跟着師傅練武,對山東、河南兩地有修行人的事情聽說過一些,也很淺顯的接觸過,這人腦子又活絡,所以才動了念頭去師傅那打聽到了羅家。
何苗對靈異和玄學其實蠻有興趣,但是段警官說實話,對什麼修行什麼的一直保持着懷疑態度,總覺得這些人神神叨叨,沒什麼真能耐,但是見到羅熾和我們蠻出乎意料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嘛,也樸樸實實,沒什麼架子。
四爺被逗的哈哈直樂,“我不知道你見過的高人大師什麼樣,我倒是見過一些在民間裝腔作勢,忽悠騙錢的主兒,還很多,不過你也不琢磨琢磨,哪個高人會讓你花五十塊錢就請去看風水的?真正治邪你去找他們,看他們敢不敢去?”
路上石頭跟段警官和何苗臭貧嘴,沒一會倒也和倆人熟絡起來,一路問何苗有沒有什麼靈異的案件,逼着何苗一邊開車一邊講故事,何苗進入刑警隊好幾年了,一些詭異的,懸而未決的案子也有些,處於紀律,何苗沒有給我講自己局裡的案子,但是聊起了不久前重慶的紅衣男孩的案子。
案件發生在重慶巴南區東泉鎮雙星村高石坎,死者是個十三歲的男孩子,父母在外打工,很少回家,自己一人獨居,被發現時這個孩子吊死在自己家中,然而死相極爲蹊蹺,死者身穿紅色的花裙子,雙手、雙腳被繩子結結實實地捆着,腳上還吊着一個大秤砣,雙手被掛在屋樑上,前額有一處針孔,男孩死的那天正好是十三歲零十三天。
據說在案發現場,警方既沒有發現犯罪嫌疑人腳印,又沒有發現作案兇器,更未發現男孩身上與人搏鬥的痕跡,周圍環境也頗爲自然祥和,紅衣男孩是怎麼用繩子把雙手捆住,並且自己吊在房樑之上呢,恐怕非人力所爲。
而且在案發的前一天,紅衣男孩的母親竟然夢見了一個看不清臉的黑衣人在自己家的門口,對着男孩母親詭異地笑了笑,之後便消失了。第二天,在外面母親感到頗爲不對勁,急忙和自己的丈夫趕回家,才發現兒子已經在房樑之上吊着,並已身亡。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警方依舊沒能找到線索,最後認定,紅衣男孩是自殺,法醫也進行了解剖,認爲這是窒息死亡的案件。
但是據死者父親說,刑警和法醫對兒子有三個不理解,一、男孩爲何穿着紅裙子、游泳衣?二、死者額頭前的小針孔從何而來?三、死者雙手、雙腳有非常專業的打結。網上傳言的沸沸揚揚,說是茅山道術,煉紅衣小鬼。
這個案件詭異異常,段警官聽着明顯有些發憷,我也聽着頭皮有些發麻,不過三爺聽着倒來了興趣,“靠譜,還真是茅山的分魄針、鎖魂紅衣、墜魂砣,不過這些招數落在敗類手裡,用的過於陰毒,讓其穿紅衣上樑死,這是將魂打散,永不超生的死法。
死者死時身現“金木水火土”五行跡象,頭頂有針眼!分魄術! 那針用屍油泡過,泳衣爲水,紅衣爲火,秤砣爲金,橫樑爲木,地爲土,再選屬陰的數字13歲零13天,按理說,作案時間也應該是陰時,亥時可能最大。這樣狠毒的做法就是想既讓對方家斷後,且讓死者永不超生,死後魂魄盡散,不會找兇手麻煩,標準的養鬼術前半段,十五歲以下的童男童女,用紅衣鎖魂,秤砣墜魂,離地一尺,魂魄不能隨土而遁,引魂針開泥丸宮引魂魄出竅,用死者的骨殖或者生前常用之物作爲養鬼之器,極陰之地養49天 那就是一厲鬼。
不過這裡也有不少可疑,自相矛盾之處,比如說:既給男孩穿上紅裙,又在頭頂用分魂針,是爲了散魂。但又在腳上用上墜魂拓,胸前用引魂白花,如果只是與其家裡有深仇大恨,想將其魂魄打散,則又何需要加上墜魂拓和引魂白花呢?這看上去自相矛盾。如果要想散其魂不再找兇手麻煩,那將其變成厲鬼不是自找麻煩?
所以這裡還有一種可能,如果是想提煉一個至陰的精魄,應該選一個命格純陰的女孩。但他選的卻是一個13歲零 13天的男孩,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比較大,那就是如果這個男孩是一個八字純陽的人,那他可能是想提煉一個至陽的精魄。如果這個男孩是一個八字純陰的人,選一個八字純陰的13歲零13個月的男孩,是爲了提取一個至陰至陽的極品精魄,因爲這樣的精魄極爲罕有,有些修煉精深的人爲了達到某種目的,會花上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去尋找這樣一個精魄。所以他給男孩穿上紅裙散魂,爲免魂魄飄散無法提煉,所以在腳上加上墜魂拓,秤砣鐵製,鐵不透陰陽,墜在腳上魂魄無法遠遊,只能在死處附近徘徊。再用分魂針從額前分散這個男孩的其他魂魄,只將其至陽精魄或者至陰至陽的精魄從胸前的引魂花中引出。這樣才能解釋他這些自相矛盾的做法。看來這一定個法術極爲精深的人,不然不要說做了,根本連了解都不可能瞭解到這樣的做法。我看警方也知道這事邪門,將這個案子公佈出來,估計既是爲了得到更多的玄學方面的解釋的幫助,同時怕也是爲了釣魚吧。重慶警方若是想破這個案子,沒有高人的幫助是根本不可能的。但這件事,怕是一般的精於法術的人都不敢插手去管的。”
一車人除了四爺,我們幾個聽的一愣一愣的,如此縝密的手段和講究,要是沒有三爺這樣的高人,任憑你警方科技高上天也沒法破案啊。
何苗到來了精神,“三爺?我回去和吳隊商量商量,把那些壓了好久的詭異案子都掏出來,您幫着研究研究唄?”
“你個臭小子想的美,你們破懸案立功領賞,我做惡人破解法術得罪這些作案的人?”
何苗被道破心裡的小九九,嘿嘿傻笑,段警官想到了眼前的這個案子,“三爺,您說這個學校女學生的案子會不會背後也有這麼多險惡意圖?”
“應該不止,就我所瞭解,這個以處子祭符的邪術更是險惡,祭符女子三魂俱滅,死不得超生,那道符之所以你們沒有發現血的來源,是因爲施術者是從七魄取血,不知道你們是否發現,死者現在身上一滴血都沒有了,七魄俱滅,三魂也祭了符,更慘的是那個孕婦,這個邪術連六丁六甲的神力都敢打主意,可想而知,更是瞞天過海的邪法了。”
我聽着三爺的講解,心裡也在想,聚集六丁六甲神力的魂魄胎丹,按理說對於本身修爲的提升並不會有太大的幫助,冒這麼大風險,花這麼大力氣煉製這一枚胎丹,如果只是爲了提升修爲,實在有點得不償失。
腦中斷休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有個預感。”
“什麼?”
“那魔神羅剎的元神和神識會不會也和我一樣,並沒有煙消雲散,而是被魔教教主所得,這樣一來很多關節就想的通了,爲什麼那教主會有這麼多關於羅剎寶藏的線索?而且這胎丹更多功效是助魂魄塑肉身的,也就是說,羅剎元神想要個肉身臨凡降世。”
“魔舍利不都在我神識中了麼?”
“舍利是七魄所化,元神是三魂形成,況且,只要有一縷神識就可以廣集魂魄靈氣,逐步修煉。”
“靠,那我不成了羅剎的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