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末都火對火,陽對陽的,光就在這戰局中的確吃虧太大,防着末都不說,還得提防着我,而且有石頭幫襯着我,知道我不會吃虧,光就心裡最有底的是我手上那兩把斷休刀,斷老爺子託底今天這末都算是到頭了,也不再糾纏,轉身去殺末都營其他兵士,這倒大大降低了本營兵士的傷亡。
末都營的兵士們雖然算是這鬼族中天賦異稟的一羣人,但是在這種營主的統領下,除了依賴着熾熱地穴的靈氣以外,其他能爲逐漸都荒廢了,什麼凝聚力,團隊士氣更是一盤散沙。
本來想依靠着地利的優勢滅掉光就營中的精英,卻沒想到,被壓制了靈氣的光就營衆兵士居然仍然如狼似虎,早就心生了怯意,再加上自家的營主根本不拿自己這些兵士的命當回事,哪還有戰意,不多時被光就營殺滅殆盡,每一個鬼族被殺身亡之後,一縷藍色魂靈就由腦門飄出,飄向天空,屍身化爲灰燼,一陣焰火似得魂靈飄飛之後,就剩下了末都光桿司令一個。
末都本來招數精奇,如果單純跟我和石頭對比廝殺的能力,再來一對我和石頭也不是個,否則也不會那麼簡單在鬼族領域猖狂了這麼許久,但是今天他面對的不單單是我和石頭,他要是知道我手中的雙刀是當年連蚩尤都能打跑的斷休老爺子的元神,估計早閃的不見影子了,他的那些能耐在斷老爺子眼裡屁都算不上一個,我也放開了任由斷老爺子施爲,壓的末都死死的,再加上石頭冷不丁的襲其破綻,末都被我和石頭殺的狼狽不堪,氣喘如牛。
又戰了幾個回合,斷老爺子瞧中一個破綻,一刀挑飛了末都的長矛,長矛挑飛,帶起末都雙手,中門打開,石頭跟上一斧子劈中末都胸口,末都一口黑血噴出,敗陣倒地。
末都受了重創,連爬都爬不起來,倚着一顆大樹,惡狠狠的盯着我和石頭,“你倆不是鬼族,爲什麼跟我過不去?”
我和石頭收了雙刀了金斧,“擊殺人渣,人人有責,你大爺的,朝老子背後扔長矛的時候你不說爲什麼了?”
“光就,你殺了我,轉輪也便會知道你私帶人族進入鬼族領域,你整個營都活不了。”
“你一隊人我都殺了,我還怕被轉輪知道麼?”
末都突然變了一副嘴臉,“你如果不殺我,我自會幫你把此事隱瞞下來,而且我們可以合作,我保證你橫財就手。”
末都這種人就是這樣,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卻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極重,這種人極怕死,卻又不尊重生命。
這時候我和石頭也冷靜下來,聽說牽扯到光就營一營的性命,不敢衝動造次,一起看向光就,聽末都的意思,如果不殺他,這裡面還有一場大富貴,這就看光就怎麼選了。
“橫財就手?”光就的語氣中似乎十分感興趣,“你倒說說,怎麼個橫財?如何就手?”
“每年各營都要想轉輪族長繳納不同的物資,末都營要繳納的就是這靈火涎,靈火涎是這鬼族領域裡唯一飽含至陽靈氣的物件,你也知道在我們這領域裡的黑市中這靈火涎是最搶手的,你說這是多大一筆橫財?”
石頭納悶,“鬼族人不是怕至陽靈氣麼?要這東西幹嘛?”
末都瞥了石頭一眼,“煉丹,鬼族中的烏滿營就是以煉丹爲主的。只是在黑市上得了靈火涎的人有些請不到烏滿營煉丹術士,或者不敢明目張膽煉丹,會暗自擺弄,經常因爲使用不當造成至陽靈氣外泄,相當於引火自燃。但是這靈火涎所含靈氣巨大,而且能帶來無盡財富,所以倒買倒賣的,鋌而走險的趨之若鶩。”
“我怎麼聽着跟販毒似得?這玩意還上癮呢?”
“是心癮,是貪念,光就,你看着處理吧。”有光就一營的性命在這懸着,無論光就做出什麼選擇我也都能理解。
光就看看衆兵士,一個個用信賴的眼神看着光就,無論光就做出什麼決定,一衆人必定誓死相隨,“有錢就可以得到靈火涎?轉輪的靈火涎是要統一送到烏滿營,而且管制極其嚴格,黑市流傳出去,那還了得麼?有人那它當修行法寶,有人就會那它當殺人利器,你沒想過麼?”
“那與你我何干?我們只管收錢就好。”
光就閉目沉默了一陣,“知道我帳下副將驚鷲怎麼死的麼?”
末都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瞬間變色,說話也閃爍其詞,“驚副將死了?……我怎麼知道?”
光就一聲冷哼,“驚鷲脾氣暴躁,因爲看不慣你弟弟在轉輪面前阿諛奉承,在普通營衆面前飛揚跋扈,一次你弟弟欺辱光就營衆被驚鷲遇到,把你弟弟一頓好打,有沒有這個事?”
“年輕人之間的小矛盾而已,這有什麼可說的?”
“有什麼可說的?你哥倆瑕疵必報,受不得半點氣,在鬼族是出了名的,你覺得我是傻子麼?驚鷲與我一起相處了幾百年,是我最得力的部下和朋友,你以爲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就不了了之了麼?”
說着擡頭對着衆兵士中一名滿臉污血,眼睛通紅的兵士說到,“驚虎,你哥哥無緣無故自燃而死,魂飛魄散,歸於虛無,我早說我我要差出原因。”
擡手將鬼頭刀扔給驚虎,“你自己的恩怨,自己瞭解,出了天大的事情,我光就營扛得起。”
說着又轉過頭對着一臉驚恐的末都,“這是驚鷲的親弟弟,他如果饒了你,我二話不說,至於你那橫財,我光就營貧寒慣了,受不得,更不願用良心換,我光就營的氣節和良心無價。你敢差人潛入我營大庭廣衆之下用靈火涎殺人,你知不知道我營中還有數千幾乎毫無修爲的婦孺小孩?就你手的不是橫財,是鬼族人的性命和鮮血。”
說罷扭頭離開,驚虎提着鬼頭刀,淚流滿面,咬碎了銀牙,步步逼近,末都嚇得魂飛天外,“是我弟弟乾的,不關我的事啊,我弟弟就在營中,饒了我,我願意大義滅親,冤有頭債有主,找他去啊……。”
一聲慘叫,驚虎鬼頭刀抹過末都的脖子,黑紅色的血噴濺了驚虎一身,驚虎不閃不躲,任由仇人的血灑滿自己身體,似乎這樣才能化解心中的仇恨和悲痛。
末都雙手捂着脖子,發出赫赫的聲音,一陣掙扎終於氣絕身亡,一股藍色魂靈從腦門飄出,剛剛要向空中飛去,我突然心中一動,這末都的靈魂轉輪必然認識,尋常兵士也就罷了,要是看到末都的魂靈怕是會有不小的後患,至少給光就準備的時間會大大縮短。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不等末都魂靈飄起,顧不得周圍兵士,手中火焰祭起,一把抓住了末都的魂靈,一鼓靈氣,火焰一盛,將末都魂靈燒了個煙消雲散,乾乾淨淨,末都的屍身也隨之化爲齏粉,光就看到我的舉動,心領神會,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暗暗向我點了點頭。末都兄弟心胸狹窄,殺害了驚鷲,落得個魂飛魄散,歸於虛無的下場也是他的報應。
清理了末都營的一衆不速之客,所有又想起那因我們而受罪的火妄獸一家,這火妄獸靈性異常,看到我們捨生忘死的擊殺傷害自己的敵人,心裡也明白我們是友非敵,現在末都的兩柄長矛還插在公獸肩頭,火妄獸的血液紅色之中摻雜着金色,流了一地。
當務之急是要幫着火妄獸治傷,問題是甭說會治不會治,長矛的頭上戴着倒鉤,就往下拔這一下誰敢保證它不會回頭來一下?這哥們再靈性也畢竟是獸啊。
讓誰去?光就一幫子鬼族,甭說過去治傷,隨隨便便一點獸血或者吐沫沾上那還不成了篝火晚會了?
讓石頭去?這往外拔倒鉤長矛的事也算是個精細活,石頭的二百五勁上來,給你魯着來?甭說獸,是人也得給他一口啊。
思來想去,還得我來,也甭讓人家說出來了,我自己自覺吧,擡眼看看,光就和衆兵士,連同石頭眼神都落我身上了,我一陣無奈,你們還真豁得出去我。
我緩緩走向火妄獸,公獸擡眼看着我,眼神中的敵視大大減弱,只是輕聲呼嚕了一聲,我一個勁唸叨,“爺們,我可是幫你治傷啊,雖說是我們先拿網罩的你,冤有頭債有主,是那幾個鬼族人扔的網,沒我什麼事啊。”聽的光就一幫人直翻白眼。
走近了火妄獸,更感覺到這異獸的巨大,四隻趴在一起跟座小山似得,我伸着手緩緩湊近,碰了下火妄獸的額頭,火妄本能的一躲,不過緊接着卻乖巧的趴低身體,長矛正好到了我的面前,我伸手輕輕碰了碰長矛,長矛震動,觸疼了傷口,火妄獸呼的一聲,扭過頭衝我呲牙,嚇得我心這個怦怦跳,要不斷老爺子你出來護着我吧,這東西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