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我和石頭不斷施爲,火焰被從根部阻斷燃燒,緊接着有被上空冷空氣造成的降水澆滅,跟前的火勢迅速減弱,畢竟只是凡火而已,和陰火這種不存在與凡間的火種根從力量上根本無法抗衡。
火勢減弱,大量的蒸汽也隨之冷卻落下,腳下黑色的燃料,黃色的泥土,根本無法下腳前行,九渡先生施展法術,一道微微發灰的屏障展開在腳下,三人踩在屏障之上,可以浮在燃料泥污之上,而且這屏障隨着我和石頭的走動在九渡的控制之下隨時變化延伸,絲毫不影響行動,如此一來,滅火的速度更快。
始終大功率的陰火輸出消耗的是真金白銀的靈力啊,再加上空氣的收縮,我和石頭片刻之後明顯氣有點喘不勻,但是這局面,要麼就別動,要動就得一口氣把火滅掉,否則我們只要一撤勁,大火馬上會回燒回來,前功盡棄。
煙熏火燎的高溫,悶熱的溼氣,加上持續的施法,一陣陣的犯暈,又身在火海之中,根本不知道火滅了多少,只能按照九渡的指揮,見火就滅。
一直如此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我和石頭渾身的衣褲已經又是汗又是水,溼透又烤乾了幾個來回,這才把這一片火海滅掉,大火滅掉之後就能看到,對面就是一處洞口,是繼續往下走的出口,我和石頭躍上對面洞口中,累的躺地上說什麼都不起來了,渾身跟散了架似得。
石頭問九渡,“九渡先生,還有沒有烏滿營的丹藥了?也給我們兩個,這接下來還得奔命呢。”
“你們兩個自己調息打坐自然恢復的來,丹藥我這裡有,不過後面還要遇到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不能在這裡一味的濫用。”
“哎,老爺子,給龍姨和四爺他們用就是物當其用,給我們就是濫用?”
“廢話,他們什麼歲數,你們什麼歲數?小慧什麼修爲?你們什麼修爲?”
說罷,也不搭理石頭髮牢騷,施展法術,回去接應其他衆人,我聽着石頭叨叨的心煩,心想,這小子還是體力好,我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小子碎嘴子還能沒完沒了,聽着他叨叨,腦海中一陣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時候便睡着了。
等我醒過來,石頭還沒睡醒,衆人已經越過了火行殺陣,集中到了對面的通道中,把我和石頭也挪了個舒服地方,讓我們好好休息。
兩個人憑藉自己的靈力滅這麼一大片,烤的人都沒法靠近的大火,這份辛苦任誰也沒忍心把我們推醒,逼着我們打坐調息,可是大爺一看我睡醒了,趕緊叫我坐起來,自行調息,睡覺補充的無非是體力,但是於靈氣的消耗卻於事無補。
我睡不成,石頭也甭想睡,我臨起身踢了塊尖銳石頭打在石頭屁股上,石頭打在石頭屁股上落在地面,正好一個尖朝上,石頭也被這一擊打的迷迷糊糊一個翻身,正好屁股壓在石頭尖上,一聲慘叫,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蹦起來。
“我靠,睡個覺,誰扎我屁股?”
“誰那麼不嫌髒,扎你屁股?既然起來了,來吧,快着點,一塊打坐,調息修整一番還要趕緊往下走呢。”
石頭屁股被紮了一下,瞌睡也全都被趕跑了,嘴裡嘟嘟囔囔的埋怨了幾句,也老老實實跟着一起打坐,其實石頭天賦異稟,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呼吸習慣,睡覺時也如同在調息一樣,多睡一會效果和讓他打坐相差未必很多,只是我使壞不想讓他誰的舒服罷了。
石頭也知道這五行的殺陣,一陣比一陣厲害,後面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樣的殺陣,心裡也沒底,雖然嘟囔了幾句,也不敢掉以輕心。
片刻的調息之後,衆人的靈力恢復的七七八八,幾個機關陣法過來也沒人計算過了多長時間,反正時間是拖了夠久,大家很有默契的起身繼續前進。
孫耗子和錢串子開始還因爲自己常下墓子,對地下的來來去去門清有一點點自豪感,幾陣經過心裡明白自己的那些經驗在這裡是完全用不上,再加上也清楚自己的那點道行實在不夠看的,自顧自老老實實的回到隊中,三爺半開玩笑的安穩兩人,“這盜墓和反盜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咱下的這個地方是什麼時候的?存在時差。況且咱來的又不是墓葬,當然你們的本事暫時用不到。”
這次還是九渡先生打頭,換了二爺、三爺和四爺在前面跟隨,順着通道走出老遠,始終不見有什麼殺陣,倒是隨着溫度的漸漸下降,本來一片黃土夯實的洞壁上漸漸出現了枝枝叉叉的根鬚和一些分叉出來的莖蔓,越走洞中的植物越來越茂盛,滿眼的綠色讓衆人趕緊一陣清爽,心情也漸漸愉悅起來,石頭和釋源也話多起來,一路鬥嘴,衆人也都樂呵呵的看着這兩個活寶耍寶。
按理說這樣的氛圍本來是挺和諧的畫面,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本來應該心情緊張,態度謹慎,但是大家卻出現了這樣的狀態,石頭和錢串子包括小慧和孫耗子都開始變得不正常的興奮,大訕大笑。
四爺自從洞內出現繁茂的植物開始表情就變得有些凝重,不動聲色的在隊前一直觀察着,一直到石頭幾個人出現了不正常的興奮情緒,甚至莫名其妙的大笑不止,才皺着眉頭喝了聲,“停,中招了。”
說罷,手中劍指隔空劃了幾筆,一聲“散”周圍的植物迅速枯萎凋零了下去,植物的味道也迅速散去,通道內原本的土腥味又翻了上來,衆人就停在了這個植物的枯萎的空間之中。
隨着四爺施法,龍姨馬上明白了過來,洞中一定是有什麼植物相互作用,散發出了大家所沒有注意的氣味作用於人,造成衆人莫名其妙的興奮,懷中掏出幾丸丸藥,衝上去先塞進了石頭和錢串子嘴裡,兩人這才止住了大笑,滿頭大汗,呼呼直喘。
“這是去瘴氣的藥物,衆人服下。”龍姨把藥丸分發給衆人,和四爺一起四處觀察起來。
片刻之後,兩人表情凝重,“我們早就走進了木行殺陣,這陣法佈置的真缺德,幾種植物相互作用,產生了微毒的氣體,但是聞起來卻讓人感覺是植物的清新之氣,走了這麼遠,經歷了剛剛酷熱的火行殺陣,人們聞到這股氣息一定是倍感舒服的,但是這種微毒的氣體會讓人情緒高亢,大笑引起強烈的呼吸,吸入的毒氣會更多,普通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裡把自己笑死。”
四爺手裡掐着一片葉子,湊近聞了聞,“這裡還有致幻的植物,這個殺陣佈置的絕了。由淺到深,讓人不知不覺間情緒激動高漲,活活把人笑死或者被自己的幻覺殺死。”
吃過龍姨的藥丸,我也瞬間感覺自己心清神明,那股興奮激動的情緒被壓制了下去,“那怎麼他們幾個這麼嗨,咱沒那麼誇張啊?”
“石頭性格本來就開朗跳脫,心機簡單,這種人最容易中這種術,錢串子修爲較低,小慧開始被石頭的情緒所引導帶動,畢竟小慧是修習木門法術,本能的會有所防禦,所以石頭和串子的反應最大,其他人都還能剋制。”
“這佈陣的人算是缺德到家了,這算是生化戰術,哪裡算的上是法術了?”
我正質疑,突然石頭指着洞壁大喊,“四爺,四爺,快看,又長起來了。”
隨着石頭所知,我們才發現,剛剛四爺法術施爲所枯萎的植物,竟然以肉眼可見的迅猛速度,片刻間有生長起來,沒一會又覆蓋了整個洞壁,那股草木的味道又撲面而來。
有了之前的教訓,大家都凝神靜氣,再加上龍姨的藥,倒是不會再出現石頭的狀態,不過看着前面愈發茂盛的植被,幾乎把通道都堵滿,前面的草木之毒會更甚。
“這不是普通草木,這是木行法術結合了蠱術,在通道內埋藏了衆多的植物種子,並且經過法術加持,之前有火行陣法的高溫壓制,溫度不適合植物生長,所以這些種子都在土內休眠,火行陣法一破,溫度下降,新鮮空氣一流通,激醒了這些種子,並且在法術的刺激之下瘋狂生長。高,實在是高,大火封住了空氣,保證了植物種子不會浪費,又能在大火滅掉的一瞬間激活木行陣,我說怎麼火行陣是凡火,沒有任何法術加持,佈陣之人心思太縝密了。”
“親大爺,甭感慨了,想想咋破陣吧,要不您和小慧一路施法,我看這些植物枯萎的速度遠不及重新生長的速度。”
“廢話,用你說,沒大沒小的,我和小慧雖然在這裡可以控制植物的生長,不過在往前,植物更是茂盛,這個招未必行得通,即便不斷控制住植物的生長,但是植物所生的毒氣也應付不了,甭急,咱們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