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裡的情景詭異,但是衆人早就累的顧不上什麼怪異,四爺畢竟歲數放在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直倒氣,小慧、龍姨、衛城父子也累的顧不上警戒,各自找地方休息,就連釋源也累的大字躺在地上露個大肚子上下起伏。
雖然這幾位無暇顧及四周情況,但是其他九渡先生帶着其他幾位長輩還有鄭英師徒、孫耗子師徒加上我和石頭、根子、靈兒消耗最小,自然要負責其四周的戒備,這裡的環境這麼奇怪,難說又有什麼機關詭異。
釋源躺在地上,呼呼喘着氣直抱怨,“老五,剛纔那個缺德陣怎麼回事?什麼活陣眼?要不是你宰了那條蛇,咱還就交代在裡面了?”
“我算是服了這佈陣的主了,時隔千年的法陣居然還能佈下活陣眼的殺陣,剛纔那條蛇揹負着陣眼之職,一路跟着咱,相當於這個木行殺陣不斷的跟着我們移動,這四腳蛇又藏在植物中間,若不是發現的早,真要被這個木行陣給耗死了,這陣法設計的着實陰損。”
“他奶奶的,這都幾千年的機關設置了,居然還有什麼活陣眼?那四腳蛇咋不成精呢?”
“未必是一條蛇,或許是一直休眠,或許是一窩一窩相傳繼承下來,誰知道,反正我算是開了眼了,能把五行陣法設置的如此精妙,這設陣的前輩高了,甭說你我的修爲,其設陣之法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不對,有古怪。”五爺話還沒說完,釋源胖大的身軀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竄起,表情驚恐嚴肅的看着剛纔身後的地面,同時黑蛋和豆包也是一陣狂吠,侯爺的識寶靈猴也驚恐一陣尖叫,“有陰魂?這他媽喘口氣都不讓?老五,給個烈陽陣法護着。”
五爺雖然沒有看出什麼,不過以釋源的修爲和黑蛋、豆包對陰魂的敏感,也不敢怠慢,隨手打出一道陣法將所有人圍住。
一向嘻嘻哈哈的侯爺表情嚴肅,“連我的這猢猻都驚成這樣,陰魂數量不少,這是在哪藏着呢?”
石頭這會靈氣回覆了一些,打開了陰陽眼,陰陽眼一開,這貨就咋呼起來,在烈陽陣裡指着陣外的地面直跳腳,“我靠,看看看,地面裡面,牆壁裡面,滿是陰魂。我靠,這他媽有多少啊?看着都麻應。”
我也跟着衆人各自施法開了陰陽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整個偌大的圓拱形大廳中剛剛還晶瑩剔透的地面和牆壁之中擠滿了一股股黑氣,而且似乎被烈陽陣所吸引,在牆壁和地面中向我們遊移過來,數量真的是不計其數,好在這些陰魂對烈陽陣有所顧忌,堆積在陣外邊緣。
三爺看着也直撓頭,“這莫不是就是水行陣?這麼多陰魂,吃人麼?”
五爺接茬道,“如果只是在地面和牆壁裡的陰魂,我們幾人的護身陣法倒也不足爲懼。”
話音剛落,這片空場對面的黑暗中突然傳出一陣金鐵之聲,“轟、轟、轟”像是許多人在同一節奏踏步發出的聲音,不過聲音這麼沉重,這又是什麼玩意來了?
九渡先生急忙一邊掏出幾粒丸藥一邊佈置,“張家老四、小慧、白家母子和釋源,你們剛剛消耗過巨,後撤退回通道中打坐迅速回氣,其他人共同戒備。”
四爺幾人也知道自己眼下的靈氣所剩無幾,強自應對進攻會變成衆人的累贅,急忙後撤回了剛剛的通道口,避開古怪的光滑地面,就地打坐回氣。
隨着暗處的轟轟腳步聲逼近,黑暗處閃出幾十尊金色的巨像,每一尊巨像都是身披甲冑,手持巨劍,表情猙獰,火光映照下金光熠熠,金色巨像不斷向我們靠近,前面的巨像走出黑暗,後面又源源不斷的涌出巨像,不知道有多少。
巨像一個個身高將近三米,如此多的巨像逼近,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衆人下意識的向後撤步,正猶豫如何應對,斷休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些是羅剎兵將,這裡是金水雙行的陣法,陰魂通過四周的奇異冰石控制巨像,快退,退回土地。”
“我靠,斷老爺子,您捨得醒了?捨得說話了?”
“剛剛進洞之後,有靈力壓制這我的神識,此刻才得以放鬆,這金水雙行的陣法沒得討巧,只能硬闖了。”
“怎麼闖啊?對面的巨像沒邊沒沿的,我們這邊已經被木行陣耗的累倒好幾個了。”
“這些金色巨像爲陰魂所控,陰魂的活動範圍只能在這冰石之下,只要退回到冰石範圍的土地,巨像就無法靠近,同樣,只要能衝到對面的土地之上,這陣就算是闖過去了。”
鄭帥一路上始終沒有什麼用武之地,早就憋的心躁,手中祭起殺魂棒,“這多痛快,前面幾陣憋死我了,我先和英奇試試這些東西的底。”
說罷,也不等我們回答,和英奇兩人舞動殺魂棒向着最近的一尊巨像殺去,其他人連阻擋都沒來得及,不過不衝殺幾陣也的確不知道對方底細,沒法想辦法,四爺幾位打坐調息,其餘有體力,有法力的都各自祭起法術,衝殺過去。
鄭帥和英奇兩人衝向第一尊巨像,兩人一個上路一個下路,兩棒殺魂棒結結實實的砸在巨像的頭頂和小腿,發出“叮噹”一聲巨響,誰知道巨像不痛不癢,甚至前進的步伐都沒有阻礙一點,緊接着我們也跟上,先拿這尊巨像開刀實驗,大爺的金靈劍,二爺的煙塵劍,三爺治魂法術,四爺的亂靈火刀、五爺的和根子的石頭巨拳,我的斷休刀,石頭的巨靈斧,幾乎同時招呼在了這尊巨像上。
一陣叮噹亂響,不知道是哪個法術起了作用,這尊巨像居然四散分離,像具空殼被拆了個七零八落,正當衆人欣喜與攻擊奏效之時,已經四散的巨像居然又重新拼合,站了起來,而且起身輪圓了就是一劍,巨劍雖然時隔多年,卻依舊鋒利無比,一把巨劍在巨像手中舞的呼呼生風,加上週圍巨像的同時攻擊,逼得衆人連連倒退。
衆人退出那片怪異的冰石地面,回到通道中,隔着幾米巨像果然不再追擊,而是一排排守在通道門口,幾十張猙獰的臉龐凝視着洞口的衆人。
看到這些巨像果然如斷休所說,離不開冰石地面,大家算是鬆了口氣,鄭帥和英奇心有餘悸,“這些巨像力大無比不說,還堅硬至極,根本不怕打,再說,即便打散了,只要這冰石層下的陰魂還在,就又能迅速再組合起來,這可怎麼弄?”
三爺也直皺眉頭,“平時爲害人間的再兇也就一個半個陰魂,不知道這陣主子用的什麼手段,聚集了這數不過來的陰魂,再加上這些爲陰魂所控的巨像,這一陣倒是簡單粗暴,不過卻是衝不過,打不過,老五,能不能看出什麼陣眼,咱哪怕集中一個打呢?照這麼個打法,沒個一年半載根本滅不完這許多的陰魂啊。”
鄭帥一臉的不服氣,“這些陰魂藏在這什麼冰石下面,打不着,碰不着的,咱只能被動等着他們附身巨像才能收一個,還得拼盡全力廝殺。”
石頭聽着迷糊,“什麼冰石啊?是冰還是石頭啊?”
“就是現在所說的玉石,冰種。”
“啊?咳…咳…咳…”石頭一口氣嗆的沒緩過來,驚得直咳嗽,“冰種?這麼一大塊冰種?滿牆滿地的冰種?甭說別的,就這地面弄出去咱就能富可敵國啊?冰種…冰種啊?”
我也吃了一驚,這陣法的手筆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大,難怪這些陰魂可以在這地面和牆壁中游移自如,玉石自古就是神秘的一種載體,玉可以養人,也可以害人,即便是在今天也經常會有血沁兇玉害人的故事發生,甚至一些不懂的人佩戴一些墓葬中出土的古玉,這更是開玩笑,佩戴的人大多命運坎坷,諸多不順。
玉石與人之間會產生一種神奇的關係,有道是“人養玉,玉養人”一個心地善良,充滿正能量的人佩戴一塊玉,會將正能量傳遞給玉石,同時也會受到玉石正能量的反饋。
反之,如果一個心理邪惡,戾氣偏重的人佩戴,則反而會讓玉石充滿戾氣,有害無利,這種玉再落到其他人身上,自然會危害到後者的運勢和健康。
這裡雖然是天地間難得一見的一塊冰種,但是千年來藏了這麼多陰魂,想也想得到,這種玉如果落入人間,即使價值連城,也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所以這裡的玉石成色再好也打不得主意。
遇寶而不能得,這讓石頭鬱悶的不得了,把氣都撒在了那些陰魂身上,“三爺,快支個招,這些陰魂太禍害人,這麼好一塊玉被禍害的成了個邪物,真可惜了了,滅了這些陰魂,說不定再過幾百年,這玉能緩過來呢?”
衆人哪裡有心情管石頭這二貨發神經,也懶得理他,凝神注視着四周環境和巨像,各自想辦法破這金水雙行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