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天的時間東、西、北、中四個臺峰的四座寺院都已經走到,小慧、根子、石頭、衛城也都分別交代給了四座寺廟的住持,直接進入法陣開始修行,苦劫大師也分別指點了一番,最後安頓了衛城,離開北臺頂葉鬥峰的靈應寺,才向着最遠的南臺頂進發,這千佛洞又叫佛母洞,是佛家中獨一無二的靈蹟,佛母,則是指釋迦牟尼的生身之母,叫摩耶夫人。五塔山佛母洞靈蹟,與佛教經典所載佛誕生情形十分吻合。洞腔顯示爲人體母腹,右側乳白色脊椎骨、肋骨形樣石色,洞口恰好處於右肋部位。這與佛教故事中的菩薩乘白象從右肋下入胎,太子從右肋下誕生完全巧合。
千佛洞,分外洞和內洞,大洞套着小洞,外洞大而明,外洞闊大,洞口敞開,高約三米,寬兩米多,進深幽暗,由外而裡漸漸收縮,在盡頭的洞壁有一小口通入內洞。
內洞小而幽,中間有一個扁圓形孔穴相通。內洞的構造非常奇特,洞口距地面半米左右,扁圓狹窄,呈彎曲管狀,斜向上延伸一米左右,即進入葫蘆形狀的洞腔。這個扁圓石孔剛好能容一人爬鑽而入,洞腔裡可容納五六人。內洞的洞壁上,山岩經水溶化,產生許多乳石及石筍,洞壁石色班駁,夾有各種色質,形狀凸凹,猶如人體心肝五臟,洞形又呈葫蘆形狀,特別是洞腔右側乳白色條紋,和人體脊椎骨、肋骨一樣形象逼真。
正因爲內洞天然巧成,示現爲人體腹內形狀,佛家中稱進入小洞就是“投胎佛母”,受其恩育,復出小洞即爲“佛母重生”,脫胎換骨,洗掉人生一切煩惱,獲得無上歡樂幸福。
要我修行的法陣正是在這佛母內洞最深處的一處洞窟,真的像極了在佛母腹內修行,五處修行的地點尤其以這個佛母洞最爲玄妙,天地造化的一處所在,只是法陣所在的位置與洞口山門距離太遠,而且進進出出有不方便,這段時間又得吃住在洞裡,我似乎就是進洞的命,人家四個人都是在寺廟裡被安頓的有吃有喝有住處,我來的地方又是在山洞裡修行,不過這裡是一處難得的靈穴,想必修行起來應該事半功倍。
苦劫大師陪着我跟千佛洞住持打過招呼,帶領我直接進入山洞,千佛洞法陣在山洞的最深處,據說是佛母心臟的位置,越往裡走人越少,往裡的很多洞口是不允許遊客進入的,辛苦苦劫大師也跟着一起又爬又鑽的,最終經過一個高的洞口進入一個還蠻寬敞,的洞內。
洞裡基本上沒有什麼擺設,倒是地面和牆面用梵文書寫成一圈圈的陣法,苦劫指着法陣,“這便是佛母洞的法陣,你現在就進入陣中心,貧僧教你吸納靈氣的法門。”
我在進入洞口,在向洞裡走的時候就發現這千佛洞雖然也是山體內自然形成的巖洞,但是卻沒有陰冷之感,走進這處法陣所在的洞穴甚至感覺有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意,小心走進法陣,盤坐在法陣中心的蒲團上,還沒有運行任何功法就已經感受到一陣陣暖流像有生命一樣跳動着涌入四肢百骸,我知道這是靈氣匯入的感覺,不過這裡的靈氣也充蘊的太誇張了,自己往身體裡涌,意外之下不禁輕呼了一聲。
苦劫大師聽到我出聲,心裡明白爲什麼,“你是不是已經感覺有靈氣涌現?這裡是佛母聖地,天造地設的福地洞天,即便是五塔山上修行的僧人也未必有這個機緣來此修行,在這裡修行如同在佛母聖軀內重生再造,脫胎換骨,別說你這對靈氣敏感的修行人,即便是普通人來此遊覽一番也會覺得神清氣爽。況且又有塔院寺住持爲你施法加持。好了,你且坐好,收心納神,莫做其他想,莫做其他念,我爲你引導靈氣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你就任其運行,以後幾日裡靈氣也會依此而行。”
我不敢走神,依着苦劫大師的指點,收心納性,任由靈氣從四肢百骸涌入,苦劫大師隨即走近法陣,右手抵住我頭頂,口中一陣頌念,隨着苦劫大師的頌念,體內的涌進的靈氣本來慢慢悠悠,漫無目的的在體內轉悠,突然像是收到什麼指令一樣,打着旋的向頭頂苦劫大師的手掌處涌來。
靈氣急速的涌進讓我的腦袋有點吃不消,生出一股疼痛,剛想本能的運勁抵抗,苦劫大師聲音就傳來了,“不要用勁抵抗,任由這股靈氣來去,否則洗髓脫胎的功效會大打折扣。”
苦劫大師這麼一說,嚇得我也不敢運勁,只能忍着疼痛,任由大師施爲。
好在靈氣涌入不久就保持着一個比較均勻的速度進入,同時也在大師引導遊走的過程中有所消耗,幾個循環下來也就沒有那麼大的衝擊力了。
苦劫大師引導靈氣沿着我身體經絡遊走幾遍之後,突然撤手,靈氣好像有了記憶一樣,依舊順着剛剛苦劫大師手掌指引的軌跡移動。每移動一次渾身經絡似乎就對新的靈氣有所吸收,整個過程中,苦劫大師又不准我使用原有靈氣,說是在這裡法陣所吸納的靈氣與別處不同,靈氣入身更多是對體質的調整,對經絡百骸的滌練,與我之前去的雲光洞大有區別,雲光洞是積累靈氣,這裡卻是對原有靈氣有所消耗,我並非像釋源一樣至始至終修行的都是佛家法門,體內的靈氣十分複雜,甚至有兇根和魔舍利所化的靈氣在,和這裡的靈氣犯衝,所以更是不能輕易把自己的靈氣使出來。
但是,把自己的靈氣藏好,再施以法陣所聚靈氣滌練身體,卻對未來的修行有着極大的益處。多運行一遍便有一遍的好處。
按照苦劫大師指引的路線運行靈氣,一段時間之後倒也習慣了,成了自然,不知道過了多久,睜眼苦劫大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離開了,充裕的靈氣即便是在我休息的時候也能感覺到絲絲的滲入,吃吃喝喝都有小沙彌給送到洞口,當然修行到如今的這個程度,吃喝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無非是因爲我還未到辟穀之境,需要有所補充,每天只有一次簡單的飯食,除了吃飯,偶爾出洞去上個廁所過過風,其他時間就一直坐在洞內的法陣裡玩命的提升自己。
倒也不是我有多勤奮,實在是對天界的實力實在心裡沒數,心裡發毛,卻又苦於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玩命修行,多提升一分是一分,畢竟要面對被世人尊爲神明的存在,別的不說,很有可能人家每天生存的環境靈氣充沛的就像這千佛洞一樣,而我們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裡臨時抱幾天佛腳,哪能不虛?
在這種提心吊膽的狀態下,反倒成了貪婪的吸收靈氣的動力,昏天黑地的也不管時間,多修行一陣就多了一絲救人的把握。
在洞中大多時間都打坐入定,滌練靈氣,偶爾出洞上個廁所也有時是黑天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突然有一天送飯的小沙彌沒來,反倒是苦劫大師親自來到洞口,“時機到了,出洞來吧。”
在洞裡修行,我這沒心沒肺的性子幾乎把要去天界的事都扔腦袋後頭了,突然看到苦劫大師來接我出洞,心裡咯噔一下,始終是對自己的修爲沒底,但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去,也讓我倍感壓力,另外就是雖然說是去天界,但是未知的領域,加上自我設定的天界修爲極高,也讓我莫名生出一絲恐懼,多種感受瞬間涌上心頭,五味雜陳。
我在苦劫、苦渡二位大師這裡多次修行學習,苦劫大師早就瞭解我的性子,眼看我情緒有些低落,臉上也變顏變色的,心裡也猜到了一二,一邊陪我出洞,一邊開導我,“這次救人把所有擔子都壓在你們年輕一輩的身上,的確有些早了,但是貧僧堅信,你們雖然不能說修爲驚爲天人,如何高深,但是你們衆人卻福澤深厚,絕不像你們自己想象的那樣不濟,各種巧合之下,註定你們會有此機緣,自古說天算不如人算,這天算必然不是天界之算,天界也不過是大道之下的衆生而已,未嘗像我們想象那樣不可測,你和石頭鬼界走了一遭不是也發現,鬼界也不過是以人間的諸多標準運行的世界而已麼?天界絕非這大千世界的定點,只是另一個空間領域的呈現罷了,你千萬不要給自己過大的壓力。我們只是救人,又不是要以一衆凡人之力統領天界。”
苦劫大師的話多少起了些作用,也是,我們只是要去救人,又不是要跑去天界爲王,連蚩尤那樣的大能爲者也做不到統領三界,我們拿那樣的標準去衡量這次去天界的目的豈不是太誇張了,也給自己徒增壓力,誰也不知道天界如何,見招拆招唄,總是要盡全力把老一輩諸位帶回來,心想至此,長出一口濁氣,身心也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