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一塊回到了五塔山吉祥寺修養,孫耗子恢復的這段時間跟坐月子似的,連靈兒也沒他這麼嬌氣,不過好歹大家覺得孫耗子是傷到了魂魄,而且現在在觀察期,都關注着孫耗子有什麼不正常。
據靈兒說,王一峰從林子裡出來攻擊他們的時候,孫耗子在王一峰眼裡都算不上對手,揮揮手孫耗子就直接背過去了,王一峰殺了靈兒的族人取走內丹,打傷靈兒,正準備取靈兒的內丹的時候,孫耗子醒轉過來,不要命的撲上來糾纏住王一峰,這才被王一峰打傷了魂魄,也就是因爲孫耗子這麼一拖,靈兒才免於被害。
大家對孫耗子也另眼相看,真沒想到關鍵時候孫耗子還有這種捨己救人的魄力。
靈兒這些日子則悶悶不樂,話也不多,幫着忙裡忙外,拿着釋源爲自己族人超度後將屍體分解凝成的珠子經常一個人默默的哭,這些珠子已經沒了靈力或者魂魄,無非就是留個念想,靈兒找到族中還倖存的長老和年幼的族人,將珠子送回族中,又徵得了長老的同意要和我們一起找王一峰給族人報仇。
白天幫着我們忙乎,晚上發了狠的吐納修煉,也不管身體還沒恢復利索,幾位爺和釋源都看着心疼,勸了幾次也勸不住。好在有小慧和靈兒兩個女孩相處的不錯,又有石頭和我沒事就鬥嘴扯皮逗大家開心,靈兒的情緒也漸漸好了起來。
在吉祥寺的這段時間釋源得空就和大爺一起領着我和靈兒一起去雲光洞修習納靈訣,有時候張楓、張榆兄妹倆也上山來陪着我們修煉,剩下幾位爺則在吉祥寺裡下功夫教石頭他們修煉。
孫耗子的身體恢復後,三爺開始試着教他一些法術,倒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不過孫耗子自打用四仙的靈力修補過魂魄和好像開了竅似的,學習法術真的是一點就通,而且最誇張的是不但可以修習納靈訣,晚上還可以跟着靈兒對着月亮吐納吸集靈力。換句話說,人修煉的招、妖修煉的招他都能用,要知道,人和妖體內的靈氣是有本質的區別的,所以兩者的修習方法不同,這孫耗子可好,通吃!!
這段時間大家也都四處打聽王一峰的行蹤,但是這傢伙好像人間蒸發了,沒有一點消息,靈兒說如果他真的吸納了哪些狐族內丹,要融合爲己用會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只要有一絲狐族靈氣散出來,就一定會被她捕捉到,就可以知道他的所在,結果搜索了多次也沒有結果。
這些日子平平靜靜,難得舒服,不愁吃喝,每天大家心思都在提高修爲上,靈兒本來就是活潑的性格,雖然因爲族中遭難情緒低落,但是堅定了報仇的信念,人也變得堅強起來,不再每天鬱鬱寡歡,再加上石頭每天一賤,各種賤術施展開來,一般修爲想要冷靜深沉真不容易。
靈兒和石頭幾乎成了固定對練,石頭變着法的的犯賤,靈兒忍不住了就一頓法術打過去,石頭各種躲閃、應對,開始石頭幾乎天天被收拾的青一塊紫一塊,後來閃展騰挪的功夫暴漲,修爲也直線往上漲,最近甚至能和靈兒交手對招了,要知道,靈兒是我們這些人裡修行最用功的,成長速度也十分驚人,況且最一開始靈兒也要比石頭的修爲高的多啊,真是賤人的修行方式普通人實在無法理解,只是家裡的各種傢俱,周圍的人都經常遭殃,兩個人不分室內室外,後來大家都學乖了,兩個人只要開始鬥嘴,所有人自然而然的給二位閃開場子,幾位爺經常一見倆人湊一塊各自該端茶的端茶,該拿煙的拿煙,往邊上一坐,靜等表演開始,釋源更狠,糾集寺裡的小和尚設局下注。
根子、小慧和我還有孫耗子,踏踏實實依照各自的方法勤加修煉,
一來各位爺和釋源大師都上心教導,而且偶爾還會有周圍寺廟中修行的僧人、大師來拜會釋源,每次都會對我們指點一二;
二來這裡真的是靈氣充沛,打坐修禪的效果遠遠優於城市中,所以每個人的修行都有突飛猛進的進步。
根子現在可以聚土成石,法術威力驚人,吉祥寺邊上一座小山包,讓根子快轟平了,搞得釋源都不知道跟五塔山的管理人員怎麼解釋;
小慧的香塵劍越來越純熟,不但化香成劍越來越快,而且可以同時使出兩柄香塵劍;
連豆包和黑蛋也進步的驚人,至於我,五塔山所有有修行人的寺廟幾乎被我跑遍了,青廟黃廟,和尚喇嘛,藏傳密宗,都一一恭恭敬敬的拜訪求教,這裡的修行人也都和氣的很,除了一些本門的不傳之密,對我的指導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張家法術偏屬於道家,但在我看來,就像張家法術所秉承的宗旨,天下法術本是一家,互通互融的,只是不同宗教施法的方式不同罷了,既然說道法自然、無色無相,何必一定人爲的分出不同教派。
當然,這話沒敢對着這些寺廟裡的高僧胡說八道,我在各位高僧哪裡受益也頗豐,這段日子我除了本身的靈力積累更加厚重,原有的一些法術更熟練之外,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讓我覺得很突破的進步,我想要融合法術的目的也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效果,不過幾位爺對我的做法都比較支持,只是從來不給我提任何建議和意見,由着我自己折騰。
就這樣到了臘月,五塔山號稱清涼聖境,氣候特徵卻和華夏東北部的雪都差不多。常年氣溫都很低,到這會兒更是冷的夠嗆,一場雪下來,個把月不帶融的,可是我們卻也不覺得怎麼寒冷,大爺說這也是我們修爲精進的證明,對寒暑沒那麼敏感了。
在這裡唯一的娛樂就是看我們幾個小輩的轉着圈鬥嘴吵架,根子都讓我們帶的的損人都得轉一圈才能明白過來,寺裡的和尚見了我們都繞着走,唯恐那個讓我們瞧順了眼使壞惡作劇。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我們一堆人在釋源屋裡閒聊天,大爺突然對我和石頭說起回家的事情。
“眼看到年根了,石頭和坤子,你兩個也得回家陪陪父母了,畢竟家中父母爲大!”
扭頭又對幾位爺說,“咱哥幾個也好久沒一起過個年了,咱今年人口多,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今年一年也忙忙叨叨折騰了一年,有什麼事情明年咱在說。”
釋源熱心腸又愛熱鬧,“好,好,好,你們也甭到處跑了,就在我這過年,我這也沒什麼講究,還清靜,東西也不缺,少什麼咱下山去大采購一次,回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過年。”
也是,不知不覺眼看着到進了臘月快到年底了,我和石頭家裡的管的比較鬆,我家是龍城市裡的,不過父母長期在外出差,年底的確也該回來了,多少得回去陪家人過個年。
石頭家是龍城邊上一個地級市的,石頭說是來龍城打工,每年也就年底回去一趟,這回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我們跟着幾位爺小半年,本事學了多少自己沒法衡量,但是難得經歷了許多之前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顛覆長久以來世界觀的事情,帶我們進入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觸及,甚至根本不相信的世界,這種經歷本身就是一種財富。
雖然這條路走下去會是什麼結果我們不知道,我們也未必真的能做到心懷天下百姓,未必能有什麼成就,但是我和石頭都不會後悔,只是突然離開這待了小半年的一家子人的確有點捨不得。
磨磨蹭蹭的又收拾了幾天,眼看到臘月二十多了,大夥送我們下了五塔山,臨上大巴的時候,大爺給了我和石頭一人一張銀行卡。
“你們既是我張家的孩子,過年了,也不能讓你們空着手回家,這張卡里是兩萬塊錢,你們拿回去過年,也算是給家裡個交代!做修行人,也不能不吃不喝,也要給家人個交代。”
我和石頭嚇了一跳,我們上班的時候工資才兩千一個月,這半年就給兩萬,比我們上班的時候工資翻了將近一倍,又覺得本來是跟人家學能耐,而且又吃又喝又住的,再拿錢,就是臉皮厚如石頭,也不好意思伸手拿,最後三爺連哄帶咋乎,讓我們收下。
我心裡一股濃濃的暖意,幾位爺對待我們真的像親人一樣,教我們做人,爲我們着想。
到了龍城,我和石頭就分開各自回家了,石頭奔長途汽車站,要趕今晚的長途車回家。
我則先奔市中心,去商場給父母買了幾身衣服,買些平時父母捨不得買的吃吃喝喝,準備回家孝敬孝敬老爹老媽。
我爸媽早回來好幾天了,一個勁給我打電話催着回家過年,我一直推脫年底單位忙,回不去,連個準日子都沒說,這會兒大包小包占着手,也懶得打電話了,打個車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