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在意急剎車閃我這一下,是剛剛眼看就要三道光融合在一起,被這麼一閃,啥都沒了,誰知道還能不能在找到那三道光,心裡這個懊惱,有氣沒地方撒,加上剛纔出的洋相,把自己都氣樂了。
大爺和五爺,滿臉含笑眼看着我走回座位,根子直接笑趴了,“三位,咱是不是一家人?您三位連扶都不扶我一把?”
說完,根子和周圍幾個人都笑的更厲害了,旁邊一個大媽勸我,“小夥子,這車在村裡走,經常有雞鴨鵝狗羊什麼的突然就冒在路上,經常急剎車,扶穩坐穩,小心着點。”
我還得滿臉堆笑,“哎哎,謝謝您,謝謝您!”什麼事啊。
好容易這場風波過去,羊羣被趕開,車又重新啓動,我經這麼一嚇,暫時是靜不下心來再入定,也不敢了。
大爺問我,“你剛纔幹嘛呢?睡覺夢見什麼了?怎麼表情那麼扭曲?”
“剛剛沒睡覺,試着入定來着。”
“閒扯,剛剛說了幾句話,就能入定了?還是在這種環境下?”
“不知道,反正是半睡不睡的,跟做夢似得,看到三道光在哪較勁,眼看就要匯到一塊了,一個急剎車把我給嚇醒了。”
“……。”二位爺和根子無語的互相看了一眼,“或許他有密宗高人所贈的慧根加持,這麼快就可以進入空定的狀態。”
我問二位爺,“那三道光是我體內的三股力量麼?自己修行的火門靈力,苦劫苦渡大師給的一份,還有慧根?”
大爺沉思了一陣,突然擡頭問我,“你覺得火是什麼顏色?”
“紅色啊!”
“佛家又給你什麼顏色的印象?”
“金色吧?……您是說那三道光線就是三股力量?我入定反觀自己內心,看到了自己體內的三股力量?”
“靈力本來就是無形物質的,哪裡來的光,更別說什麼顏色了,一切都是你個人的意識,不過你可以這麼快就可以感應到自己的力量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這也就是之前又要你自己悟,又要你等待機緣,聽起來好像很矛盾,但是的的確確如此,誰也沒法幫你。
你福緣深厚,我相信你可以很快找到方法,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你剛剛未必是真的進入了禪定狀態,不過入定的方式卻引導你很快發覺到了力量的所在。
至於那三股力量相互糾纏,想要凝成一股,是你下意識想要融合三種力量,本來沒那麼容易,但是聽你說已經在你意識控制之下馬上就要融合,要不是急剎車把你驚醒,還真被你弄成了,你的這份福緣和悟性我實在不敢想象,實在有些誇張了,坐在長途車上隨便入個定就可以把張家靈力和佛家法力還有密宗慧根融爲一體。”大爺一邊說,一邊看着五爺苦笑着直搖頭,“現在不要強求,等我們安頓下來,你再踏實入定試試吧,也可能是今天的機緣還不到。”
大爺有點繞來繞去的話,聽的我有點發懵,“三種力量融合很難麼?那我到底是入定反觀到自己了還是做夢夢到自己的潛意識啊?三股力量融合起來的話會怎樣啊?”
“天下修法之道大同,只是因爲修行的方式不同所以力量有差別,各有所長,咱張家靈力是納靈訣修來的,佛家是禪定佛法沉澱下來的,一個靈動自由,一個渾厚深沉,我們也想過同修各家法門,卻始終不得要領,做不到融合,你卻機緣巧合得了這三種力量,一旦真的被你融合了……我想你的修爲增長應該是一個可怕的跨越,我真的想象不到。”
“呃……可怕的跨越?”大爺的這個形容聽得我頭皮發麻。
“在大戰前夕,你可以如此快的成長,也是天意。”
“三爺不是說我體內還有兇根麼?我怎麼沒看到?那不是個威脅麼?”
“如果你的修爲足夠,還怕什麼兇根麼?釋源眼睛裡還藏着個惡鬼呢,力量本來就沒有正邪,看你怎麼用罷了。說不定哪天你連兇根也一起融了。”
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沒有像其他人哪樣,又是種符,又是有本門書學習,自己誤打誤撞修行成了大雜燴,要獨樹一幟麼?話又說回來,是好運還是苦頭在後面呢?不過,大戰在即,能提升畢竟是好事,未來發生的事情誰也預測不來,管他呢,啥時候有機緣再說融合三股力量的事,我自己給自己吃寬心丸,我就有這長處,自己就能把自己勸釋然了。
長途車又搖搖晃晃的走了個吧小時,停在了一個鎮子上,這裡也是陰兵穿鎮而過的一個小鎮,本來鎮子上的青壯勞力出去打工,就剩下一些老幼病殘,陰兵一過,據說又傳播開了一場瘟疫,幾乎天天有人死。
開始知道我們要去這個鎮子,旁邊座位好心的大姐還不住提醒我們,“去那個鎮子幹嘛?那個鎮子叫青山鎮,鬧瘟疫,幾乎家家戶戶有白事,你們去那幹嘛去?”
“實在有點事情要去辦,沒辦法。”
大姐倒是真心擔心我們,一臉焦急,“唉……,辦完事趕緊走,那不能多待,甭說鎮子當地的人,就連外面去鎮子的人都會傳染上瘟疫,說死就死,瘮人着嘞。”周圍人聽說我們去青山鎮,都一臉吃驚看我們,有幾位也跟着大姐勸我們小心。
長途車到站之後就我們爺四個下了車,全車人把車窗都關了,隔着窗戶看我們,那眼神就好像我們已經死了似得,看着長途車着着急急的又開走,我們幾個無奈一陣苦笑。
本來這個青山鎮就是陰兵過道的地方,是我們途徑的路線之一,再加上車上的人說這裡鬧瘟疫,那就更得來看看了,陰兵過道可能會因爲陰氣過盛導致一些身體孱弱的人死亡,但是大批人死亡那一定有蹊蹺,更談不上什麼瘟疫一說,所以我們也必須來走這一遭。
走勁青山鎮,依舊是一派破敗,這種情況我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去鎮上的招待所,已經關門了,店員老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招待所大門敞開,地上落着一串鐵鏈和一個大鎖頭,不知道誰趁亂來這裡撬鎖洗劫過一番,也算是給我們造了方便,我們進來招待所在櫃檯內找到一串房間鑰匙,挑了個光線還不錯的房間住下,用大爺和五爺的話說,我們的行徑跟強盜似得,他們一輩子也沒幹過。
好歹算是暫時落了腳,第一天晚上一定是觀察這裡情況的,大家倒也不着急出門,洗漱之後再房間裡聊天等天黑,這次的重點是要根子獨立處理,終於把我摘出來了,根子自從知道我有希望融合體內三股力量,實現實力大飛躍之後,一直悶頭不吭氣,我卻知道,根子性格雖然內向,但是十分要強,一定是憋着勁要提升修爲,趕上我。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我們也懶得出去吃飯,吃着自己帶的零食乾糧,弄了點熱水,開始還是聊天,後來聊起了魔舍利,我問二位爺是不是真的有人、妖、魔、冥諸界,大爺順着話茬開始給我們講在修行人嚴重的諸界分化,成了二位爺給我和根子上課。
上次跟我講了三十六道鬼的來由和情況,當然,我忘得基本差不多了,這次給我們聊得的是妖魔鬼怪,這四個字現在成了形容異類的成語,但是在修行人看來,這四個字卻各含意義。
按照華夏傳統文化中對於“妖”的釋義,可分爲兩個最基本的意象,一指反常怪異的事物和現象,這也是“妖”最初的含義,相較“妖”的第一種意象,第二種則更爲人熟知。“妖”還指自然界中各物所變成的精怪,一般均有實物原形。
“魔”字則最早出自梵文“魔羅”,在佛教中,習慣將一切擾亂身心修行,破壞行善積德的人以及心理活動均稱作“魔”。在古代印度神話及宗教文獻中寫道,世界分爲多個層次多個天宇,其中第六天宇的統治者便是魔王波旬。作爲第六天宇的統治者,魔王波旬非但未曾爲百姓謀福求利,還時常和他手下的魔將到下界搗亂,可謂壞事幹盡,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因此魔王波旬也被人們視作邪惡勢力的代表,並稱之爲惡魔。
雖都爲異己的代表,但妖與魔是有區別。縱觀華夏的各類文學作品以及民間傳說,妖雖魅惑人心,嬌媚多姿,但卻也時常行善甚至有些妖比人類更懂得存善心行善行。但魔在中華文化的概念中卻始終是邪惡的代表,是作爲人類的異己力量而出現並存在的。
“鬼”是最易區分的了,我們一直以來接觸最多的就是鬼魅。鬼即人死之後,陽壽殆盡,陽間軀殼已破,唯剩的非實體單元。鬼爲至陰之物也可稱之爲魂,相較“妖”“魔”“怪”而言是一種相對無形的實體。但按照傳統的佛教理論,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把一切衆生分爲六道輪迴,其中前世今生關係最爲緊密的就是靈魂記憶,也因此按照不一樣的靈魂記憶,將鬼分爲三十六種。
怪與妖的初義極爲相近,“怪”一直被視爲不祥之物,但和“妖”“魔”等比較,其危害力似乎又不及其他。望文生義,“怪”更強調的是其背離常態的迥異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