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君塵霍然散發出更加強悍的氣勢,右手一揮雨景華巫元所前行的空間頓時將它包裹,悄然無息的消失不見,轉眼突然顯現在雨景華身前,將他一擊重傷擊飛。君塵面上露出少有的霸道與蠻橫,沉聲道:“雨景華,你敢在我面前出手?”
此言一出,不但大殿中瞬間靜寂無聲,甚至重傷倒地的雨景華,都不顧擦拭脣角流出的鮮血以及穩固傷勢,連忙從地上爬起,躬身惶恐道:“屬下不敢,君塵大人恕罪!”
白晟望着君塵,詫異想道:“好一個霸道的師叔!”他一直都聽說君塵爲帝江族的無冕之皇,在地巫界的地位、權勢只有寥寥無幾之人能夠堪比,但從未在君塵身上感受到如今日這般霸道絕倫的威勢,更不知道爲何這些幾乎位於頂級的十二大族族長,會如此忌憚甚至恐懼君塵。直到後來白晟真正邁入地巫界頂級權勢之中後,他才終於知曉君塵居然會有那樣震撼人心的經歷。
三千年來,如果說地巫界最威名赫赫、獨領風騷之人,所有人均會想起上屆巫女後霓裳,即便她已經退隱千年,但還是有無數人爲之敬慕與畏懼。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君塵不管是資質、修爲亦或謀略等方面,比之後霓裳都只強不弱,但因爲他風輕雲淡、不喜與人爭鬥的心性,所以相對來說威勢不顯,可是卻很少有人膽敢激怒他,否則他將會變得比始元還要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尤其是一千年前,因後霓裳被逼之下憤然隱退,當時君塵狂然大怒,獨自一人挑戰聖地中兩位超越本界界限的強者,拼得自身重傷而逼迫那二人不得不飛昇上界。從那之後,君塵便成爲一個禁忌,再無任何人敢隨意招惹,甚至在地巫界高層還流傳着這樣一句話,“在地巫界中,寧願違背陰巫老的指令,也不能激怒君塵,否則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的滅殺!”
君塵傲然佇立於案臺之後,雙眸閃現着幾欲狂躁的紅絲,聲音冰寒刺骨的說道:“雨景華,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按照白晟所說的做!二,賭我是否敢將你滅殺!”
雨景華瞬間神色大變,羞惱、掙扎、畏懼,最後化爲無比的頹然,“屬下遵命!”其餘十一位本欲求情的族長,聽到君塵這句話後,都頭顱微垂、緘口不語,從來沒有人懷疑過君塵的實力,他每次做出的決定,都好比凡人國度帝王的聖旨般般必將做到,並且無人膽敢也無力違逆。而被黑袍蒙身的羨落,更加不會開口求情,只是美眸中泛起迷醉傾慕之色,定定的注視着君塵。
片刻後,一個體形高大的老者從殿外進入,躬身道:“玄冥族第七長老雨立仁,拜見陰巫老與君塵大人!”隨後面含屈辱跪於殿中,無比淒涼的說道:“我有眼無珠冒犯白少族長,今在此請罪,請白少族長寬恕!”
望着跪地請罪的雨立仁,白晟沒有一絲憐憫,心中更無半點膨脹,面目平靜的將玉曈簡交與君塵。白晟明白如果不是有君塵的維護,今日不說讓一個高階巫者如此卑微的請罪,恐怕他就算不死也會狼狽不堪,只是暗暗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也會如師叔那般,讓他們不得不屈服!”君塵坐於案臺後將玉曈簡擲於雨景華身前,又恢復往日溫雅的微笑。
“多謝君塵大人賜予功法!”雨景華呆板的說道:“屬下還需與族人交接族中事務,所以請陰巫老與君塵大人允許我先行告退!”在得到允許之後,雨景華與雨立仁面無表情的離開青嵐殿,不說與其他族長告別,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白晟,不是放棄怨恨,而是不敢,更加不願再做自取其辱之事。
當雨景華離開之後,羨落悠然起身面向白晟,不容置疑的說道:“白晟,一年後你必須參加‘巫子之戰’,因你這次做出的重大貢獻,巫老會決議,免去你前兩關的考覈,直接進入第三關!”說完之後徑直瞬移離開,君塵也笑着拍拍白晟,也隨之離去。
這時其餘十一位族長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後,空宜鴻和氣的說道:“白少族長,那我就先行離去了,望你空閒之時前往帝江星,到時我必將親自款待,以答謝你贈予功法之情!”其他族長也在告辭之後,或溫和、或客氣的邀請白晟前往他們各自族中重地。
白晟連忙站起,正色施禮道:“衆位大人莫要折煞晚輩,晚輩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如何能承受衆位大人如此盛情,蒙衆位大人不棄,晚輩以後必將登門請教!恭送衆位大人!”
白晟獨自立在青嵐殿中,望着空蕩的大殿,眼中閃爍思索的光芒,在心中仔細回憶剛剛的情景。祭祖大殿前第一次見面,十二位族長雖儘量收斂但還是無法掩飾的炙熱;得到功法後的欣喜以及那一絲深藏的貪婪;羨落與君塵明確維護後,他們在重視的同時更有着或多或少的不滿……
回憶過後,白晟平復心緒向外行去,這次的晤面雖然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但基本還算圓滿,他的本意就是與十二大族儘量交好,爲他以後的發展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可由於羨落的橫插一手,使他留有餘情的想法變成當面打臉,所以才導致其他族長的不滿。畢竟即便白晟有不可限量的未來,但如今的他只是一個普通勢力中,修爲弱小的少族長,在相比地位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他這番舉動自然會被認爲是不知尊卑的狂妄。況且那十二位族長並不是把握確認白晟是否爲那個人,萬一不是而又刻意拉攏的話,到時豈不是顏面盡失?不過有着羨落與君塵的維護,加上功法的緣故,十二大族至少不會明面上過分壓制,而白晟也將會有一個表面上的安全環境。
青嵐殿外守衛的四個族人見到白晟出來之後,其中修爲達到裂魄期的黎方趕在其他三人之前,率先開口道:“少族長,族長說等您出來之後,直接前往議事殿!”
“嗯!”白晟詢問過議事殿的方位後,望着黎方溫和笑道:“這位兄弟,有件事要麻煩你,請你幫我查看一下,到來的十一位少族長中,還有幾位留下。多謝了!”
“是,屬下馬上就去!”黎方恭敬迴應,在白晟離去後,欣喜的向旁邊三人說道:“嘿,你們聽到沒?少族長叫我辦事,還對我說謝謝!”
“切!”三人齊齊嗤笑一聲,其中一個較矮的護衛酸澀的說道:“得瑟個什麼玩意兒?在少族長冊封之時,不知是誰說他沒有那個資格,這個時候卻上杆子去巴結,你丟人不?”
黎方揚起古銅色的大臉,斜睨着三人大笑道:“我知道你們是羨慕我,我才懶得與你們掰扯,我得趕緊去辦事,說不定少族長能讓我加入親衛!”
三人望着相隔百里還瞬移前往的黎方,嘴裡不忿的罵咧道:“呸,想美事吧,就你這樣,少族長會看上你?”不過話雖如此,但他們面上的羨慕、嫉妒卻無法掩飾。雖然他們不知道青嵐殿到底發生何事,但從只有白晟一人進入,加上被冊封爲“少族長”與“少帝黎”兩重封號,便可猜到白晟的身份並不簡單,有很大的可能會成爲下一任族長。而他們這些普通族人,能夠跟隨在未來族長的身邊,那不管是權勢亦或修行資源,都會比往日大大提升,說不定還有機會掌控一個星球,這讓他們如何不羨慕嫉妒?畢竟巫者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慾望與追求,本質相同,只不過追求的形式不同罷了,能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力量,那誰都不會想一輩子渾渾噩噩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