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說完,不顧白毅的阻攔氣勢沖沖的返回自己的小院。白影已經不在房間中,不知道去了哪裡。白晟坐在桌旁灌着涼茶,很長時間才平復下來。
“要不要想個辦法,徹底把他們給攪黃了?”白晟摸着頭髮琢磨着。隨後又搖了搖頭,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親!“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啊!不過,有爺爺在,他們就算真想成親,估計也得等到大哥三十以後!”
白晟閉上眼,運起念力查看,發現除了熟睡的下人,院落中並沒有異常情況。於是,收攝心神,默想血晶,瞬間白晟腦中微感暈眩,意識便進入血晶之中。
一身灰霧的白晟仰望面前那高聳入雲不見頂部的高塔,和無形屏障外那灰濛濛的一片,內心一陣迷茫。他得到血晶已經有十六年了,這些年來,進入血晶除了得到《九轉玄功》一轉的口訣以外,白晟再也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血晶還是老樣子,在白晟的識海深處一動不動。不管是玄功還是用涅佛經催發,都無法使血晶哪怕動上一絲。而白晟,也從開始的激動到如今的擔憂。畢竟它在白晟腦中,雖然安穩平靜,但誰知道會不會哪天突然爆發?想到有一天血晶爆發,然後自己腦袋開花被吸乾血液的場面,白晟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可這些擔憂又不能對任何人訴說,白晟還記得老乞丐在的時候,曾旁敲側擊的問過,有沒有一種玉簡,內含有功法而且可以融入到腦中的?老乞丐當時表情錯愕,隨後臉色陰沉許久都沒有說話,望着白晟的目光中居然流露出一絲殺機。不過,老乞丐默思一陣後,自嘲笑笑卻什麼都沒有說。
白晟不知道爲什麼一向疼愛他的老乞丐,居然會只是問出一個問題,就對他流露出殺機!但從那以後,白晟更是不敢讓任何人知道自己這個唯一的秘密!他不知道,這血晶到底是他的機緣還是日後的催命符!
有些發愁的白晟在血晶中查看一圈,沒有發現特殊之後再次退了出去。站起身煩躁在房中轉着圈,將束好的頭髮揉成雞窩狀,隨後深吸緩吐再次盤膝端坐。這些根本不是他現在能夠思考明白的,索性不如放棄不想。
運行玄功幾周天後,白晟收攝雜念,心神沉入體內全神運轉玄功。渾厚的乳白色真元在體內緩緩流淌,如江河般發出“嘩嘩”的聲響,天地靈氣迅疾的涌向白晟,爭先恐後的從體表滲入到經脈之中。
白晟如今的境界跟白影相同都屬於先天初期,可他修行的速度,不知什麼原因卻比白影要慢上許多。四年前兩人同時邁入先天境界,現在白晟將要進階先天中期,按說他應該感到欣喜纔是,可他卻面帶愁容滿腹牢騷。因爲白影在半年前就有了進階的預兆,而昨天查看白影的身體以後,白晟發現當白影傷好之後,將會水到渠成的進入先天中期。
白晟在傳授白影玄功時就探查過他的體質,雖不是太差,但最多隻是中等資質而已。可修煉起玄功來卻異常快速,要不是白晟屬於絕頂之資,恐怕早被白影甩的遠遠了。白晟自己覺得雖然不如白影那樣自虐般的修煉,可也是很努力的,可他修煉的速度也只是堪堪追上白影而已。這就讓白晟很是鬱悶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不適合修煉玄功?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緩慢呢!
白晟調整呼吸,靜心凝神,封閉六識,全神的運轉玄功。這時白晟的丹田好似乳白色的小河,而小河上方則是不規則的拳頭大小的圓球。白球緩緩自轉,每轉一週都會有一種特有的引力使小河中的真元匯聚到白球當中,隨後又從白球中流向經脈,進行着周天運轉。一週天,兩週天,一直運行到九九八十一週天。
真元在經過丹田和經脈的雙重淬鍊運轉之後,變得更加精純與渾厚。在白晟意念與心法的控制下,小河逐漸上揚,渾厚的真元向着中間的白球凝聚着。白晟知曉當乳白色的圓球形成規則狀,那一刻便是進階之時。真元不停的向中央凝縮,又膨脹開來,再次凝聚,如此反覆。可彷彿好像還差了點什麼,一直無法真正成型。
白晟狠下心,不顧一切的全力運轉玄功,天地靈氣更加迅猛的涌入他的體內匯聚到真元之中,加快在經脈中的運行速度。如潮水衝擊着壩堤,速度之快,真元之多,甚至連強韌的經脈,都隱隱有些承受不住。白晟臉色脹.紅,皮表外有血絲滲出,身體輕微顫抖。可是,白晟沒有停止,咬緊牙關,渾厚的真元一波波的衝向丹田之中。
“轟隆”體內真元發出一聲爆響,白晟睜開雙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隨着氣流的吐出,嘴角卻滲出一絲鮮血。白晟的眼神有些黯淡,這次的進階不但失敗,而且還讓自身受了一些損傷。白晟不是不知道循序漸進,可是心中的急迫感卻異常濃烈。他感覺到了威脅,卻不知是什麼!白晟嘆息一聲,繼續沉下心神修煉玄功,以期早日進階!
萬峰在千金坊收斂了妻弟小齊的屍首後,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而他的髮妻劉氏,在知道自己唯一的幼弟慘死之後,哭的昏迷過去,萬峰又是找大夫又是安撫劉氏。
萬峰曾是個青皮,而且還是最底層的那種。沒有固定的收入,家裡的一切,完全都是靠着劉氏幫人做工打雜才能維持下去。劉氏並不美貌,但溫柔賢淑,在年輕時就嫁給了一無所有的萬峰。不管貧窮苦困,一直在他身邊打理着家務照顧着他。從來沒有嫌棄,更加沒有惡語相向過。反而一直安慰、鼓勵着萬峰。
所以,當萬峰追隨白晟發跡以後。即便劉氏已經年老色衰,萬峰對她還是疼愛有加。就算在外養着幾個小妾,但每到晚上還是會回到家中。
可當劉氏看到好不容養大的幼弟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時,那胸口猙獰的傷口讓一向性格溫順的她發怒了。痛哭之中,口中不停的罵着廝打着萬峰。而本來就心情苦悶的萬峰,不知該如何勸說。又不忍看到髮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只能離開家中,獨自一人跑到青樓喝酒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