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一個臉上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呼吸中,充滿了殺氣。
他的身後,三個同樣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凶悍的刺殺卡車邊的僱傭兵。他們的身形快若閃電,讓人看不清。
那囂張得瑟的蕭元,已經被人捆成糉子一般的扔在一旁,嘴裡還塞了一隻臭襪子,狼狽得不得了。
三個人對付幾十個僱傭兵,卻依然如獵豹般犀利。
看着這幅光景,科爾驚恐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先生,我不是壞人,我只是走‘私’一點東西而已!”他喃喃道。
“帶着你的人,滾。”安辰墨‘陰’寒的道,擡手一拳揮向了科爾。
這小子城府太深,站在這裡也礙事。他得讓靈狐他們好好教訓教訓。
科爾身後的保鏢顯然沒料到會遇到這樣的突襲,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看到安辰墨用軍刺指着科爾,他們連動都不敢動。
被狠揍了一拳,科爾鼻血如噴泉似得狂噴,比之剛纔拉轟的出場,顯然狼狽了很多。他看到這羣人下手太狠,自不敢逗留,慌忙跳上法拉利飛一般的離去。
“白鯊,這一次,看你怎麼逃!”
走進倉庫,安辰墨冷看着白鯊,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面具。絕世的臉上泛着寒光,那種深仇大恨般的寒光。
白鯊顯然沒想到安辰墨會以真面目示人,他‘陰’寒一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鬼魅,就算我死在這裡,我也賺了!”白鯊譏諷的扯了扯嘴角,一臉無所謂。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其所!”
一聲咆哮,安辰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白鯊撲了過去,一個迴旋踢朝他的脖子勾了過去。
白鯊足尖一點後退數步,避過安辰墨犀利的一腳。
他目光一寒。也雙臂一揮朝安辰墨揍了過去。
兩人身形都很高大,搏鬥起來如兩隻猛虎似得勇猛。
這舊倉庫裡的設備本就破爛不堪,在兩人的搏鬥中更顯得搖搖‘欲’墜。一招一式都會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
不知道的,還以爲在拆房子!
倉庫裡鬥得難分難解,倉庫外面更是血雨腥風。
雪狼與兩個兄弟下手絲毫不留情面。所到之處,絕對是一片血光。
他們個個殺紅了眼,想起死去的弟兄,他們個個心如刀割,這份悲痛被轉換成力量,在這幾十個僱傭兵中所向披靡。
僱傭兵死了一地,還剩下十來個。這十來個身手不錯,而且是越戰越勇。顯然是被雪狼他們‘激’起了反抗的殺機。
“撤!”
人羣中,不知道誰吆喝了一句,僱傭兵們頓時飛身朝一旁的卡車奔去。
卡車啓動,飛一般的逃去。
雪狼和兄弟們也飛身跳上一旁的越野車,迅速追了過去。
倉庫內外,只有安辰墨和白鯊在鬥得你死我活。
兩人從倉庫裡面打到了倉庫外面,白鯊被安辰墨的軍刺刺了好幾刀,渾身都流着鮮血。
安辰墨每逮到一個機會就刺白鯊一刀,但他故意沒有刺中要害,因爲他要在他身上戳36個窟窿,讓他慢慢死去。
“第三十五個!”
安辰墨咆哮一聲,目光一寒,飛腳把白鯊踹倒在地,舉起軍刺以一個千斤墜朝白鯊撲了過去。“第三十六……”
“等一等,我知道翡翠冰荷的消息!”
白鯊怕了,第三十六刀必然是要他命的。誰說他不怕死?當被嚇了三十五次之後,他肯定怕死了。
聽得他的咆哮,安辰墨收回了掌力,滿臉的殺氣騰騰。
此刻的白鯊已經體無完膚,他的身上不斷的噴着血。被軍刺刺的窟窿無法迅速止血。如果他被刺一刀在要害,也就離死不遠了。
他睜着血紅的眸子瞪着安辰墨,猙獰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你不是不怕死嗎?”安辰墨譏諷道,聲音凍人心骨。
“我知道翡翠冰荷的下落。”他急促的呼吸着,手卻悄然朝身後挪了過去。
“說!”
安辰墨舉着軍刺,上面還不斷滴答着鮮血。他眼底殺氣未消,因爲白鯊還有一口氣。
“他在……”
白鯊緩緩道,忽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安辰墨滾了過去,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隻手槍,擡手就朝安辰墨‘射’擊。
“小心啊!”
驀地,一個驚恐的聲音響起,緊接着飛來一塊板磚。
板磚準確無誤的打在白鯊的手上,讓他的槍偏了很多。也讓安辰墨躲過了偷襲。
安辰墨忽的目光一寒,飛身撲向白鯊,舉起軍刺朝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進去。
“第三十六個!”他霍地一下‘抽’出軍刺,那噴涌的鮮血竟然‘射’了好幾十公分。
倒在地上的白鯊機械的移動着眼珠子,看着自己‘胸’前不斷噴‘射’的鮮血,他咧了咧嘴,猙獰的笑了一下。
終於報仇了!安辰墨仰望天際,血紅的眸子裡,泛起了點點水光:兄弟們,安息吧!我能爲你們做的,就是讓你們瞑目。
夜風,忽然間放肆的吹了起來,‘蕩’起此處濃濃的血腥,把空氣染得更爲詭異。
良久,安辰墨才垂下頭,朝着遠處那個閃躲的身影走了過去。
“小傻蛋。”他輕言,把車後躲着的人影拖了出來,舉手緊緊的抱在了懷中,“謝謝你。”
諾西傻呆呆的看着安辰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剛纔他與白鯊搏鬥的時候,那個樣子好駭人。
“嚇壞了嗎?”
他心疼的看着她蒼白的臉頰,很是愧疚。這樣的場面,不應該讓她看到的。這樣嗜血的他,也不應該是她看到的。
諾西搖搖頭,瞳孔裡忽的泛起了水光。她剛纔真的很怕,是怕白鯊把他殺了。那一刻,她連殉情的念頭都萌生了。
安辰墨凝望着諾西,眼中柔情萬種,他低頭‘吻’住諾西含淚的雙瞳,‘吻’去了她的淚光,她的恐懼。
“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你被他殺了,嗚嗚嗚……”
靠在安辰墨懷中,諾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種後怕讓她整個人都微顫着,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緊緊摟着諾西,安辰墨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感動。她千里迢迢的追來,只爲了在千鈞一髮之際出手救他。
這樣的‘女’人,他應該好好去珍惜一輩子。
“小傻蛋,我愛你,我可以給你承諾了!”他輕言,語氣卻嚴肅得不得了,“嫁給我,好嗎?”
“嗚嗚嗚,幹嘛要在這個時候求婚,人家來不及考慮的,嗚嗚嗚……”
諾西大哭着,毫無梨‘花’帶雨的美感。她嚎啕大哭的時候,其實很醜的。
安辰墨不斷的爲她抹去源源不斷的淚滴,一臉的無奈:他的確是找了一個不太合適的時間地點求婚。
起碼這一地的屍體,就比較晦氣。
唔唔唔,唔唔唔……
卡車旁,忽的傳來一陣嗚咽。安辰墨迅速把諾西往自己身後一帶,抓起軍刺走大步走了過去。
卻見卡車旁,蜷着被五‘花’大綁的蕭元。他的嘴被一隻臭襪子堵着,目測應該是雪狼那全棉的襪子。
安辰墨擡手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割掉了他身上的繩子。
蕭元一活動,頓時氣急敗壞的扯掉口中臭襪子,扶着卡車就狂吐了起來。
只把他嘔得膽汁都出來了,他纔回過頭來‘陰’森森的看着安辰墨。
“你別想娶諾西,她是我的目標!”他惡狠狠的道,轉眼柔情萬種的看着諾西,“諾西,這些天,你過的好嗎?”
“你怎麼在這裡?”諾西愕然,微微掩着鼻子,因爲蕭元噴出的氣息還有臭襪子的味道。
“我想你!”他答非所問,上前擠到了諾西和安辰墨之間。“諾西,別拒我以千里好嗎?你也看到了,他殺人了。這麼多死人,都是他們一夥殺的。你怎麼能夠去喜歡一個殺人魔呢。”
“我不喜歡你!”諾西再一次拒絕。她從頭至尾就沒喜歡過蕭元,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好了。”他卑微的道。
諾西愕然,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一旁的安辰墨滿眼噴火的瞪着蕭元,擡手一拳把他揮到了一邊,“別碰我‘女’人!小傻蛋,我們走。”
言罷,安辰墨一把抱起諾西朝着轎車走去,半點不理會氣急敗壞的蕭元。
“姓安的,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諾西,不要喜歡他,不要嫁給他,我求你了!”
蕭元咆哮道,聲音歇斯底里。他發現自己好無力,他發現自己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轎車,絕塵而去!卷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望着遠去的轎車,蕭元神‘色’悲情到了極點。他不懂爲何他守在諾西身邊三四年,也不及這半路冒出來的殺人狂。
她寧願喜歡一個殺人狂,也不願意喜歡純潔的他嗎?
“諾西,你讓我很挫敗!你選擇他,你會後悔的。”
蕭元喃喃道,撿起地上的狙擊槍忽的對着這些已經死去的屍體瘋狂的掃‘射’了起來。
那些昏死的,那些還未斷氣的,都在他的掃‘射’‘交’代了這一輩子的‘性’命!
他沒殺過人,他要嘗試着殺人。他要成爲一個真正的暗夜撒旦!
他的眼神血紅,他的面目猙獰,他似乎在安辰墨的刺‘激’下,成長了不少!
今晚的夜,充斥着血雨腥風,芝加哥郊外的晚上,一共消失了四十三個人。
這些人,就是三年前在緬甸和雲南‘交’界的地方與軍方廝殺的人,所以他們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