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覺得今日的事情不能就此罷了,當下便扭過頭對浣玉道:“去把管事的請來。”
浣玉應了一聲,王府的管事楚之方很快就來了,他來了之後,雲淺和眸光幽深,掃了他一眼,他的頭微微低了下一去。
雲淺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卻沒有說話,她坐在那裡樣子四平八穩,面上並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一絲喜怒,卻也似看不見楚之方一樣。
雲淺不說話,楚遠舟也不說話,楚之方站在那裡有些不太自在,他輕聲道:“不知世子妃找我過來有什麼吩咐?”
雲淺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依舊不理他。
楚之方看了楚遠舟一眼,楚遠舟冷笑了一聲,他平時在家裡的日子不算多,王府裡的這些瑣事他覺得讓雲淺去處理最好,路竹在王府裡當了這麼多年的家,自然是有些根底的。
楚之方想了想,終是嘆了口氣道:“想來世子妃是爲了路側妃的事情將我喚來,沒錯,在那之前路側妃是對我有些交待。”
雲淺依舊在喝茶,楚之方卻覺得心裡有些緊,那個女子明明看起來纖細柔弱,可是卻聰慧異常,王府裡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這段日子,楚之方不是沒有領教過雲淺的手段,只是……
楚遠舟冷哼了一聲道:“楚王府何是改姓路了,本世子竟是都不曉得。”
他這句話一說完,身上便散發出森森寒氣,楚之方到王府多年,也跟着楚王一起出身入死,是個見過世面的上,可是此時看到楚遠舟這副樣子,他的心裡也不自覺的有了幾分懼意。
楚之方的頭輕輕低了下去,他輕聲道:“五年前王爺將路側妃娶進楚王府時,曾對奴才交待過,告訴奴才平日裡要多關照路側妃一些,若是王妃刻意爲難,讓奴才多爲路側妃說說好話。”
楚遠舟的眸光冷了些,雲淺卻淡淡地道:“王爺倒是對你信任的很,竟是連這樣的話都會交待於你。”
楚之方輕嘆了一口氣道:“奴才不敢擅自揣測主子的意思,只是也算得上是王府裡的老人了,許多事情也都看在眼裡,王妃是什麼樣的人,奴才心裡最清楚,王爺的心裡待王妃如何,奴才也是看在眼裡。王爺當初有那樣的交待不過是在和王妃置氣,但是卻也是主子的吩咐,奴才不能不聽。”
雲淺聽楚之方好像在說着和今日不相干的事情,卻是件件都直指今日的事情,說到底,這纔是根源。
雲淺不緊不慢地道:“你倒是早就想好了推脫之詞。”
她倒有些好奇楚之方會如何說,又要如何從這件事情裡把關係摘得乾乾淨淨。
“倒不是奴才的推脫之詞。”楚之方的眼裡有一抹無可奈何:“這些年來路側妃拿了不少的銀錢來貼補楚王府奴才也是看在眼裡的,而她對付王妃的手段奴才也看在眼裡。”
楚遠舟的眸光更寒了些,他冷笑道:“你倒真是個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