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眼睛微微一合道:“衆皇子中,不乏才能出衆的,我雖然一直很努力,卻還沒有到讓父皇青眼有加的地步,只能算得上是還能入父皇眼裡的皇子。”
夜無塵的眉頭微微皺起,楚墨又輕嘆一口氣道:“這些事情原本也不算是頂重要的,重要的是父皇的心裡想的那個人是誰。”
夜無塵看着楚墨道:“明王的意思是……”
“楚遠舟自小驚才絕豔,他的能力一直讓父皇頗爲讚許。”楚墨緩緩地道:“父皇曾當着一衆兄弟的面表揚過楚遠舟,說他是這一代的皇族中最爲出色的一個。”
“明王想多了。”夜無塵聽明白楚墨的言外之意,他淡淡地道:“楚遠舟是頗有才華,但是他的性子跳脫,又不喜歡拘束,前段日子入了內閣,卻從來都不按規矩行事,就連上朝也頗爲懶散,在大殿上也打過數次呵欠,曾被皇上呵斥過,這樣一個沒有責任心的人絕對不會入皇上的眼。”
“但願我只是想多了。”楚墨的眸子裡俱是深沉,他的眸子裡有了淡淡的寒意道:“原本大周朝的皇位是傳給嫡長子的,父皇卻並不是嫡長子。我聽聞父皇年輕的時候,行事也頗爲跳脫,在一衆皇室中人裡,楚遠舟的性子最合父皇的脾胃。”
夜無塵手裡拿着白子輕輕敲了敲棋盤,看了楚墨一眼道:“我還是覺得明王想多了,對皇上而言,衆皇子纔是最爲合適的繼位者,怎麼輪都輪不到楚遠舟的身上。再則,對爲父親,對自己的孩子都會有些偏愛,就算如今大皇子被關進了宗人府,這一輩子都算完蛋了,他也不可能會將皇位傳給自己孩子以外的人。”
楚墨笑了笑道:“但願是我想多了。”
夜無塵也笑了笑,眸光卻更深了些,他和楚遠舟因爲雲淺的事情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就算如此,他對於楚遠舟的才華也是佩服的。
當日楚遠舟去淮水賑災,他原本以爲楚遠舟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來的,可是他卻還是平安的回來了。
而楚遠舟入朝之中,雖然看起來有些懶散,但是不可否認,所有經手楚遠舟的事情,都做是無比漂亮。
楚遠舟處事的方子常讓人摸不清頭腦,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法子有效就好,其它的並不重要。
夜無塵甚至在心裡想,楚遠舟做了大周的首輔,不知道會在朝中掀起怎樣的波瀾,他不知怎的,竟有那麼幾分期待。
楚墨看着夜無塵又問道:“夜相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夜無塵將思緒抽回來道:“家父這段日子在朝中和楚遠舟共事,雖然不喜歡楚遠舟的性子,但是卻對楚遠舟處事的法子頗爲讚賞。”
“夜相當真是個心胸寬闊之人,我之前還在想,就算是父皇要設首輔,那麼那個人也只能是夜相。”楚墨含笑道。
夜無塵笑了笑道:“家父做了多年的左相,對於權勢他已不太在意,誰爲相他都不在乎,只要能爲皇上效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