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聽到他的話卻有些無語,哪有在新婚後的第一天對自己的親婚妻子說這樣的話的,只是當她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她的眸光又微微動了動,又想起昨日拜堂之時的鬧劇,便知道楚王府裡怕也有諸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楚王和楚遠舟的父子關係怕也不如世人所傳的那麼好,否則的話楚遠舟也不可能那樣拆楚王的臺。
她輕聲道:“遠舟,你和父王的關係是不是不好?”
楚遠舟淡淡地道:“也許是好,也許是不好,兒時他曾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只是五年前出事的時候,他在我的心裡就成了狗熊。”
雲淺沒料到楚遠舟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不由得愣了一下。
楚遠舟卻又緩緩地道:“這中間的事情,往後我會告訴你的,說白了也只是家醜罷了。”
雲淺看到他的樣子卻覺得這件事情不僅僅只是家醜那麼簡單,這中間只怕還有許多事情,這裡也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她便也沒有再問。
兩人路過昨夜扔鞋子的池塘,裡面的魚全翻起了白肚,雲淺輕咳一聲道:“世子的鞋子真真是魅力無邊,居然一下子薰死了這麼多條魚!”
楚遠舟輕咳一聲後厚顏無恥地道:“這真是太少了一點,想當年我年沒有洗澡,當時把鞋子脫下的時候,薰死了一山的兔子,這幾條魚算什麼。”
雲淺聞言有些無語,這樣的事情他居然還能拿出來做攀比。
楚王大清早就爬起來在花廳等着,一杯茶喝了又衝,衝了又泡,早已淡而無味,他讓人重新換了幾次茶葉,到如今茶葉也已無味了。
他有些惱怒地道:“這渾帳,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竟連基本的禮數都忘了。”
路竹在旁勸道:“昨夜世子大婚,又極爲疼愛新娘子,晚一點也正常。”
“他是習武之人!”楚王跺了跺腳道:“哪來的那些嬌貴。”
“世子的性子王爺還不知曉嗎?”路竹淺笑道:“他從來都不是個有規矩的人,只是世子是這樣的性子,世子妃若是也這般陪着他不知規矩,往後王府裡怕是更加沒有規矩了。”
她的話說得極爲溫柔,是在說實情,卻已多了一分挑拔的味道了。
路竹上次見到雲淺的時候,算是和雲淺交了一回手,只一個回合,路竹便知雲淺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也不是外面傳聞的瘋傻女子。
也就是在那一個回合,路竹就不太喜歡雲淺,原因很簡單,在楚王府這樣的高門大戶之中,爭鬥從來都不會少,而且路竹還育有一子。
她這些年來見楚遠舟跳脫成性,處處和楚王做對,她的心裡也有些期盼,盼着楚王能把楚遠舟的世子之位廢了,可是這些年來,楚王嘴裡把楚遠舟罵得半死,好像恨不得將楚遠舟剁了一般,可是卻根本就沒有半點廢他的心思。
路竹也是個有心機的,卻知道這事是急不來的,而那天看到雲淺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有了更多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