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鋼忙把錢往佟少瀾的手裡一塞,轉身護衛冷雅琴進寺院去了。
冷雅琴做完廟會出來,佟少瀾還站在那裡,看見她出來,他的視線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冷雅琴的心裡很惱怒,這乞丐什麼毛病?給錢不接,卻又死盯着她不放!
她心裡冷哼一聲,惡狠狠地低聲咒罵:“死乞丐,如果不是看這裡人多,老孃弄死你!”
她不再理佟少瀾,上車回佟宅去了。
幾天後,佟少瀾出現在了佟宅外面,他懷疑自己和冷雅琴有某種關係,爲了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他打聽到了冷雅琴的住處。
看着門楣上的“佟宅”二字,佟少瀾的腦海裡又有什麼一閃而過,他又一次感到了熟悉。
門口的保安看見一個乞丐站在門外不斷往屋裡瞧,揮手驅趕他:“走!走!走!看什麼看?”
佟少瀾沒有理他,仍然看着那個巨大的佟字發呆。
保安跑過來推他:“喂,我叫你走,你聽見沒有?”
佟少瀾穩住身形,保安推了一下沒有推動,驚詫地說:“咦?你還賴着不走了?”
他向裡面喊:“來人,把這傢伙趕走。”
又跑出來兩個保安,三個保安一起推佟少瀾,他本能地運用功夫抵抗,三人沒有推走他不說,還被他摔翻了兩個。
門外的喧譁聲驚動了冷雅琴,她命佟鋼出來看看。
佟鋼跑出來喝住他們,對佟少瀾說:“那天夫人已經賞過你了,你怎麼還討到門口來了?”
他拿出一把零錢遞給佟少瀾:“拿上這錢趕緊走吧,別在這裡吵鬧,影響夫人休息。”
佟少瀾不接,盯着他的眼睛說:“我要見你們夫人。”
他懷疑自己的身世和這座豪宅有關,想要進去打探一下。
佟鋼看着佟少瀾的眼睛,覺得他的眼神如利劍般犀利,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縮了一下。
冷雅琴走了出來,問:“佟鋼,什麼事?”
佟鋼忙跑過來彙報:“夫人,這個人說要見您。”
冷雅琴看着佟少瀾,心裡很火大,這醜乞丐還追到家裡來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心裡冷笑,既然這乞丐自己要進閻王殿,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讓他進來。”她轉身進去了。
佟少瀾跟在冷雅琴身後走進來,不斷四處張望,但很快他就失望了,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他完全想不起這是哪裡。
冷雅琴走到客廳門口,轉過身和善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佟少瀾說:“我想請問夫人,您知不知道我是誰?”
冷雅琴皺皺眉:“你是說你不知道你是誰?”
佟少瀾點頭:“我失去了記憶,想不起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你怎麼會來問我?”
“我看見夫人有一種親切感,我想夫人也許認識我。”
冷雅琴看着他的眼睛,她忽然覺得這個乞丐的眼睛和她兒子的很像,她想起了陸依依,想起佟少瀾以前說有一個人和他長得很像,在加國的時候還冒充他從佟宅救走了陸依依。
她的心裡很震驚,難道真的有一個和她兒子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冷雅琴想了想,說:“你現在的樣子我認不出來,這樣吧,你先去洗個臉,我看看認不認識你。”
一個女傭人帶佟少瀾去洗了臉過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雖然他半張臉很醜陋,但另半張臉和佟少瀾幾乎一模一樣!
佟鋼十分緊張,他跑到冷雅琴身邊,擋在她前面對佟少瀾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冷雅琴說:“佟鋼,上次是這個人嗎?”
佟鋼點頭:“夫人,是他。”
緊張的佟鋼只知道有人冒充佟少瀾,卻不知道天天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纔是冒牌貨,這個衣衫襤褸毀了容的乞丐卻是貨真價實的佟少瀾!
佟少瀾聽着他們的對話,說:“你們真的認識我?”
冷雅琴想起了上一次被假冒佟少瀾的人用槍指着她的頭的屈辱,她的心裡冷笑不已,這人竟然追到了雲國,還追到了她家裡!
她不知道這個乞丐是不是真的失去了憶記,她決定試探一下,說:“我認識你。”
“真的?”佟少瀾急切地問:“那我是誰?”
冷雅琴沉吟了一下,說:“你還記得陸依依嗎?”
“陸依依?”佟少瀾的心裡一震,感到心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了一把一般,一陣生疼。
他的腦海裡劃過了一張模糊的笑臉,耳邊還有一個聲音在喊什麼,他凝神思索,想要抓住那笑臉和聲音,但這兩樣東西卻如一陣風一般從他的腦海裡飄了過去,轉瞬即逝,他沒有抓住。
他嘴裡輕輕重複:“陸依依,陸依依,依依,依依?”
越念越熟悉,他擡頭看向冷雅琴,急切地問:“她在哪裡?”
“不着急,你先歇一歇,我一會兒告訴你。”冷雅琴回頭吩咐女傭人:“請這位先生到廳裡坐,給他端一杯水來。”
佟少瀾急於知道自己是誰,跟着女傭進去了,當他喝了女傭端來的水後,頭昏昏沉沉起來,不一會兒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佟少瀾醒來的時候,他的上身被剝得精光,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房間裡,冷雅琴那張剛纔還很和善的笑臉,此刻變得陰冷無比。
佟少瀾不解地問:“你們要幹什麼?你說的陸依依在哪裡?”
冷雅琴冷笑:“你想見她是嗎?你只要受住我的鞭子,我就告訴你她在哪裡!”
“鞭子?”佟少瀾問:“什麼鞭子?”
冷雅琴不再廢話,手攤開,佟鋼遞過來一根鞭子,這是她剛纔叫佟鋼去買的,加國的鞭子沒有帶過來。
冷雅琴拿着鞭子走到佟少瀾面前,揚手就是一鞭,啪地一聲,他的胸部泛起一道長長的血痕。
這血痕刺激了冷雅琴的神經,她亢奮起來,一邊抽打一邊罵:“我叫你冒充我兒子,叫你打傷我的保鏢,叫你拿槍指着我的頭……”
鞭子接連不斷抽打在佟少瀾的身上,他感到很疼,但這疼痛卻讓他想起了一個女人身上的傷,他努力想要想起那個女人的樣子,想要想明白自己和她是什麼關係,但他的頭都想痛了也想不起來。
冷雅琴打累了,將鞭子扔給佟鋼,喘着氣說:“你接着打,今天非揭他一層皮下來不可。”
佟鋼接着抽打,佟少瀾的一身肌膚已經被抽得傷痕累累,全身都火辣辣地痛,他腦袋裡那具女人的身體上的傷也更明顯了,他還依稀想起女人的胸前似乎有一粒痣。
可是他想不起她的臉,越想頭越痛得厲害,他眼冒金星,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他失去了
知覺。
佟鋼彙報:“夫人,他昏過去了。”
冷雅琴冷冷一笑:“這麼不濟事,還敢拿槍指我的頭?”
屋裡的人都不說話,這羣保鏢和女傭都是她從加國帶過來的,從小被她經過嚴苛的訓練,他們就像木偶一樣,只會聽命於她。
冷雅琴想了一會兒,說:“佟鋼,你們把他拖下去,手腳給他廢掉,再扔出去,有人問起,就說他偷了家裡的東西。等晚上你們再出去尋個僻靜角落把他殺了,扔得遠遠的,就報了我們的仇了。”
佟鋼應了一聲,叫兩個保鏢把佟少瀾拖到一個雜物間裡,拿着一把匕首就向他的腳筋挑去。
“住手。”門外一聲吼,佟鋼一驚,手往上一擡,刀尖一下子戳進了佟少瀾的腿部,這刀十分鋒利,佟少瀾的腿頓時血流如注。
雪地孤狼走進來,問:“你們在幹什麼?”
冷雅琴聽見兒子回來了,出來說:“小瀾啊,我抓到了以前冒充你的傢伙,打算先把他的手腳弄殘廢,晚上再讓佟鋼去取了他的性命,這傢伙害得我們母子生隔閡,還拿槍指着我的頭,我非報了這個仇不可。”
雪地孤狼走過來看了看,只見佟少瀾遍體鱗傷,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尋思,如果讓佟少瀾現在就死,那太便宜他們母子了,他得讓他們在地獄裡多掙扎一段時間。
他說:“母親,這人現在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威脅不了我們什麼,就不必殺他了吧。”
冷雅琴說:“既然你不願意殺他,那就廢了他的手腳就是了。”
雪地孤狼又尋思,佟少瀾一旦廢了手腳,那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餓死或者被其他的好事之徒打死,所以手腳也不能廢。
“母親,”雪地孤狼勸說冷雅琴:“我們纔剛回到雲國不久,應該儘量給大家樹立一個好印象,如果您把他弄殘廢了,被人議論說您欺負一個窮乞丐,那對母親您的名聲影響就太大了。”
冷雅琴見兒子堅持要放過這個乞丐,她也無可奈何,她可不想爲一個失去記憶的窮乞丐和兒子翻臉。
雪地孤狼命佟鋼把佟少瀾放到他的車上去,說:“我把他送遠一點,不讓人知道他是在我們家裡受的傷。”
雪地孤狼載着佟少瀾出去了,冷雅琴搖頭嘆息:“唉,我這個兒子總是這麼心慈手軟,以後怎麼能做青鷹會的首領?”
雪地孤狼將佟少瀾載到荒郊野外,扔下他就離開了。
命大的佟少瀾沒有死,過了不久他醒了過來,一身傷痕也沒有錢醫治,好在胡大叔懂一點中醫,他出去扯了一些能消炎的草,小湯圓用嘴嚼細了給他糊在傷口上。
拖了很久後,佟少瀾身上的傷慢慢好了,但腿部的傷卻沒有好,一反一復,他行走也不便,有些瘸了。
在後來的日子裡,他繼續追查自己的身世,但不敢再到佟宅去了,他覺得佟宅裡那個老太太很可怕。
他重點尋找一個叫陸依依的女人,希望找到這個女人能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佟少瀾離開雲國後,徐芊芊被劉浪纏得很苦,流氓大記者動不動就拿那視頻威脅她,最後還逼她嫁給他。
徐芊芊說:“現在不行啊,大家都知道我和佟總訂了婚……”
“徐芊芊,”劉浪變了臉:“我不管你跟誰訂婚,你只能嫁給我,不然你嫁給誰我都不會放過你!”
(本章完)